数学课刚上到一半,夏一一正埋头演算着一道复杂的二次函数题,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突然,教室门被“砰”的一声踹开,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惊得全班同学齐刷刷抬头。
门口逆光站着个身影,顾辞臣单手插着校服裤袋,白衬衫领口敞着两颗扣子,眉峰微挑,眼神里带着惯有的桀骜和漫不经心。他身后跟着的立浩泽抱着一把折叠椅,因为跑得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看到教室里的阵仗,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全班瞬间鸦雀无声,连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同学的目光,连同讲台上数学老师推眼镜的动作,都定格在了门口的两人身上。女生们的眼里飞快闪过惊讶、好奇,还有藏不住的嫉妒——谁都知道,高二的“辞少”从没来过高一教学楼,更别说直接闯进课堂。
“辞、辞少?”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明显的紧张,“您、您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全校老师都知道这位主不好惹,上次隔壁班班主任多说了他两句迟到,结果第二天就被校长叫去谈话,最后还得客客气气地跟顾辞臣道歉。
顾辞臣没理他,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精准地落在靠窗第三排的夏一一身上。他抬了抬下巴,对身后的立浩泽使了个眼色。
立浩泽立刻反应过来,抱着椅子快步走到夏一一的座位旁,动作麻利地把椅子展开,还不忘用袖子擦了擦椅面,讨好地冲顾辞臣点头:“辞哥,弄好了。”
夏一一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她能感觉到周围女生的目光像小针扎在背上,又烫又密。她悄悄抬头瞪了顾辞臣一眼,用口型无声地说:“你干什么?”
顾辞臣像是没看见,径直走到椅子旁坐下,折叠椅在安静的教室里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他长腿交叠,胳膊随意搭在椅背上,目光懒洋洋地扫过黑板上的函数图像,嘴角勾起个凉飕飕的弧度:“继续上课啊,愣着干什么?”
数学老师这才如梦初醒,干咳两声拿起粉笔,声音却有点发飘:“刚、刚才讲到哪里了……哦对,这个抛物线的对称轴……”可他写板书的手明显在抖,写出来的线条歪歪扭扭,眼神还时不时瞟向顾辞臣,根本没法集中精神。
“老师,您这笔锋挺飘逸啊。”顾辞臣突然开口,语气带着点调侃,“比我们班物理老师画电路图还抽象。”
全班女生立刻憋不住,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又赶紧捂住嘴。数学老师的脸瞬间红一阵白一阵,手里的粉笔差点捏断,却只能陪着笑:“辞少开玩笑了,我这就重新写……”
夏一一坐在座位上如坐针毡,感觉浑身都不自在。顾辞臣的椅子离她只有半臂距离,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洗衣液味,还有他偶尔转动指间笔盖发出的轻响。她偷偷往旁边瞥了一眼,发现他根本没看黑板,正低头用手机发消息,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神情专注得不像话。
“喂,”他突然侧过头,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刚才那道题,辅助线画错了。”
夏一一的脸颊瞬间发烫,赶紧低头看草稿纸,果然发现辅助线的位置偏了半厘米。她刚想修改,就感觉他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草稿纸:“从顶点引垂线,笨蛋。”
温热的指尖擦过她的手背,像电流窜过,夏一一猛地缩回手,红着脸瞪他:“你别打扰我上课!”
“我在帮你啊。”他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不然等会儿老师提问,我们高一的小同学又要站着发呆了。”
这话刚说完,数学老师果然放下粉笔,推了推眼镜:“夏一一同学,你来讲讲这道题的解题思路吧。”
夏一一:“……”
她僵硬地站起来,感觉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尤其是顾辞臣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更是让她脑子一片空白。就在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时,顾辞臣突然清了清嗓子,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提示:“用顶点式代入,先求a的值。”
数学老师假装没听见,女生们却炸开了锅,眼神里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夏一一咬着牙瞪了顾辞臣一眼,在他的“远程指导”下磕磕绊绊地讲完了思路,刚坐下就感觉后背的目光更烫了。
顾辞臣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伸手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用口型说:“表现不错。”
夏一一猛地抽回手,心里又气又急,却偏偏对这个突然闯入课堂的“不速之客”无可奈何。她知道,经此一役,全校都会知道高二的“辞少”亲自跑到高一课堂“陪读”,而她和他的名字,又会被添上无数版本的八卦。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进来,落在顾辞臣交叠的长腿上,他微微侧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痞气的得意。数学老师在讲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课,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放下粉笔:“这节课大家自习吧,把练习册第一单元做完。”
教室里终于恢复了点声响,却没人敢真的大声说话,都在偷偷用余光瞟着角落里的两人。夏一一埋头假装做题,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这个霸道又张扬的男生,总能用最出人意料的方式,让她成为全校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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