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夜色下的对峙与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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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的夜市烟火气十足，烤串摊的滋滋声混着食客的谈笑声，驱散了夏一一心里的阴霾。沈砚正手舞足蹈地讲着上次比赛时，队友把篮球投进自家篮筐的糗事，逗得夏一一弯着眼睛笑，眼角的余光瞥见她终于舒展的眉头，自己也跟着松了口气。

“你看，出来走走是不是好多了？”沈砚把刚烤好的鸡翅递给她，上面刷着她爱吃的蜂蜜酱，“别总把心事憋在心里，有事可以跟我说，虽然我是学长，但当个倾听者还是合格的。”

夏一一咬了口鸡翅，甜香的酱汁在嘴里散开，她点点头：“谢谢学长，我好多了。刚才……给你添麻烦了。”

“说什么麻烦。”沈砚摆摆手，拿起可乐跟她碰了碰杯，“朋友之间互相照应是应该的。对了，那个叶幽绮……”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她要是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们篮球队帮你撑腰。”

夏一一被他认真的样子逗得笑出了声，指尖轻轻戳了戳烤鸡翅的竹签：“学长你们篮球队还管这个呀？不怕被老师说‘拉帮结派’？”

“那有什么。”沈砚拿起一串脆骨，咬得咔嚓作响，眼神却带着护短的认真，“我们队里有规矩，欺负自己人不行，欺负朋友更不行。你是熙晴的闺蜜，就是我们篮球队罩着的人。”他说着还拍了拍胸脯，运动服下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血劲儿。

夏一一心里暖烘烘的，低头咬着鸡翅，小声说：“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就是她说话有点……不好听。”想起叶幽绮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她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沈砚看出她的顾虑，往她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了些：“是不是说你家境什么的了？”他下午训练时听队友八卦，说新来的转学生是豪门千金，对夏一一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夏一一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猜的。”沈砚耸耸肩，拿起纸巾帮她擦掉嘴角的酱汁，动作自然又坦荡，“这种从小被宠坏的大小姐，就喜欢拿家世压人。但一一你记住，好不好看、有钱没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活得舒服。你看我，天天穿着几十块的运动服，吃着路边摊，不也挺开心的？”

他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腰，T恤领口露出锁骨，被夜市的灯光一照，带着点阳光晒过的健康色泽。夏一一看着他眼里的坦荡，心里的郁结突然就散开了，忍不住笑着说：“学长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夸自己心态好啊？”

“都有。”沈砚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不过说真的，别往心里去。她那种人，看似光鲜，其实心里空落落的，才需要靠炫耀找存在感。你不一样，你有真本事——上次月考你是不是年级前十？熙晴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说她闺蜜是‘学神级选手’。”

夏一一的脸颊瞬间红了，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就是运气好。”

“运气好可考不出那种难题的解法。”沈砚挑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你看，熙晴偷拍的你的错题本，说要拿给我弟当范本。这字迹虽然不算华丽，但条理清清楚楚，比我们班学霸的还工整。”

照片里的错题本确实是她的，每道题旁边都用红笔写着错误原因，还画了小小的思维导图。夏一一看着那熟悉的字迹，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想去抢手机：“快删掉！拍这个干什么！”

“不删，留着给我弟当教材。”沈砚笑着把手机举高，他个子比夏一一高不少，她踮着脚尖也够不着，只能气鼓鼓地瞪他。两人闹作一团，引得旁边的食客都看过来，笑着议论“这俩孩子真般配”。

夏一一听到这话，脸颊瞬间红透，连忙停下动作，坐回椅子上假装看烤串。沈砚也意识到气氛有点微妙，挠了挠头，把手机收起来，递给她一瓶冰镇可乐：“喝口这个，解解腻。”

冰凉的可乐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刚才的燥热。夏一一吸着可乐，看着沈砚低头认真给烤串撒辣椒粉的侧脸，心里突然觉得很轻松。和沈砚在一起时，没有那么多小心翼翼的顾虑，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不用纠结“配不配得上”，就像和熙晴在一起一样自在。

“对了学长，”她突然开口，“你们篮球队下周是不是有比赛？”

“是啊，跟三中打决赛。”提到篮球，沈砚的眼睛亮了起来，“怎么，你要来加油吗？我们队服是蓝色的，很好认。”

“嗯！”夏一一用力点头，“我和熙晴一起去！到时候给你们送水！”

“那可太好了！”沈砚笑得更开心了，拿起两串烤鱿鱼递给她，“这个给你，算是提前贿赂加油观众了。”

夜市的灯光映在两人脸上，带着烟火气的温暖。夏一一咬着烤鱿鱼，看着沈砚眼里闪烁的光芒，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她想，或许不用那么在意叶幽绮的话，不用害怕顾辞臣带来的那些议论，自己的生活，本来就该这样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

只是她没注意，街角的阴影里，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这边，那目光里的寒意，几乎要把这满街的烟火气都冻结……

夏一一被他逗笑了，刚想说“有你真好”，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街角处停下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车灯熄灭的瞬间，一个身影快步朝这边走来，逆着夜市的灯光，身形挺拔却带着骇人的低气压。

她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手里的鸡翅差点掉在地上。是顾辞臣。

沈砚也察觉到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顾辞臣那张阴沉得能滴出墨的脸时，下意识地往夏一一身前挡了挡。“辞少？你怎么来了？”

顾辞臣没理他，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地落在夏一一身上。他一步步走近，夜市的喧闹仿佛都被隔绝在外，空气里只剩下他沉重的脚步声和越来越浓的怒意。

“跟我回去。”他走到夏一一面前，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夏一一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躲到沈砚身后，小声说：“我不回去。”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导火索，顾辞臣的眼神更冷了，他看向沈砚，语气里的敌意毫不掩饰：“沈队长，带着别人的女朋友逃课，不太好吧？”

“谁是你女朋友！”夏一一立刻反驳，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沈砚也皱起眉：“辞少，话不能乱说。一一心情不好，我带她出来散散心，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顾辞臣冷笑一声，视线扫过两人桌上的烤串和可乐，最后落在沈砚搭在桌沿的手上，“需要你带她散心？需要你请她吃路边摊？”他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刺得夏一一心里一疼。

“路边摊怎么了？”夏一一从沈砚身后站出来，鼓起勇气迎上他的目光，“比你那些米其林餐厅好吃多了！顾辞臣，你凭什么管我？”

顾辞臣被她这句话噎得一窒，脸色更加难看。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对别的男生笑，对别的男生袒护，更受不了她用这种带着疏离的语气跟他说话。

“凭什么？”他上前一步，逼近她眼前，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就凭我是顾辞臣！就凭你是我放在心上的人！”

周围的食客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夏一一的脸颊又烫又红，又气又急：“你胡说什么！谁要你放在心上！”

“我胡说？”顾辞臣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跟他跑出来？”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压抑不住的委屈和愤怒。

沈砚见状赶紧打圆场：“辞少，有话好好说，别吓到一一。”

“这没你的事！”顾辞臣猛地转头瞪他，眼神里的戾气让沈砚都忍不住心头一跳。

夏一一看着他失控的样子，心里又慌又乱。她知道顾辞臣生气了，气她躲着他，气她跟沈砚出来，可她就是拉不下脸服软，尤其是在他用这种强势的态度逼问她的时候。

“我跟谁出来跟你没关系！”她咬着牙说，眼眶却忍不住泛红，“顾辞臣，你太霸道了！你以为你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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