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化炉的烈焰舔舐着沈星临的后背,暗红荆棘与鎏金纹路交织的屏障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谢妄的银发在高温中卷曲发焦,他反手将沈星临推向通风口,嗓音裹着火星。
谢妄:上去!
沈星临的战术靴蹬在滚烫的铁壁上,借力抓住垂落的铁链。链环烫得掌心"滋啦"作响,他咬牙攀上管道口,回身拽住谢妄的手腕。
护士长的铁钩突然穿透火墙,焊着刀刃的指尖钩住谢妄的脚踝,腐肉在烈焰中爆出油脂燃烧的噼啪声。
沈星临:阴魂不散!
沈星临抽出腰间的冷冻剂砸向铁钩。液氮瞬间汽化,铁链"咔嚓"断裂,两人摔进通风管道的瞬间,焚化炉的闸门轰然闭合。
逼仄的管道内弥漫着焦臭味,沈星临的后背紧贴谢妄冰凉的胸膛。
暗红纹路在他心口忽明忽暗,像接触不良的电路板。
沈星临:你喘气声重得像破风箱。
他故意用手肘顶了顶身后人。
沈星临:死人能不能省点力气?
谢妄的银发绞住他手腕按在管壁上,鎏金瞳孔在黑暗中泛起冷光。
谢妄:管道外温度零下二十度,不想冻成冰雕就闭嘴。
仿佛印证这句话,寒意顺着铁皮缝隙渗入,沈星临的睫毛瞬间挂上霜花。他眯眼看向通风口外的走廊,月光被厚重的冰霜折射成诡谲的蓝紫色,墙皮剥落处凝结着手指粗的冰棱,像无数倒悬的利剑。
沈星临:这温度够腌丧尸肉了。
沈星临呵出一团白雾,战术靴碾碎管道口的冰碴。
谢妄突然按住他肩膀,银发如蛛网般封住出口。
谢妄:看地面。
冰层下隐约有暗红纹路游走,如同血管在冻土中搏动。
沈星临的刀尖戳了戳冰面,裂纹瞬间蔓延成蛛网状。
沈星临:你的老相好们还搞地暖?
谢妄:是林晚的怨气。
谢妄的指尖抚过冰层,鎏金血液渗入裂纹。
谢妄:她在找我们。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传来金属刮擦的锐响。
沈星临的瞳孔骤然收缩,护士长正以诡异的姿势贴地爬行,焊着手术刀的关节在冰面划出火星。
她的白衣冻成硬壳,每次移动都爆出冰晶碎裂的"咔嚓"声,脖颈的缝合线渗出黄脓,在低温中凝成琥珀状的胶体。黑血从她空洞的眼眶滴落,在冰面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沈星临:动作比之前慢了。
沈星临压低嗓音,暗红纹路顺着指尖爬上刀柄。
沈星临:是低温把关节冻成锈铁了?
谢妄的银发无风自动,发梢凝结的冰晶簌簌掉落。
谢妄:不止。看她的嘴。
护士长青紫的嘴唇突然翕动,吐出晦涩的音节。
冰层下的暗红纹路骤然暴起,凝结成尖刺从地面突袭!沈星临拽着谢妄扑向右侧,冰锥擦着耳际钉入管壁,炸开的冰碴在脸颊划出血痕。
沈星临:还带念咒的?
沈星临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扯开谢妄的领口,将染血的指尖按在他锁骨下的玫瑰纹路上。
沈星临:借点血用用。
暗金血液遇空气即沸腾,沈星临反手将血珠甩向护士长。
腐肉遇血爆出青烟,护士长嘶吼着撞上墙面的冰棱,焊着刀刃的右手"咔嚓"折断。
谢妄的银发突然缠住沈星临腰腹。
谢妄:走!她的咒术要反噬了!
两人在冰面上滑行,身后传来冰层崩裂的轰鸣。护士长融化的左臂垂落黏稠黑液,所过之处冰面蚀出蜂窝状孔洞。
沈星临的靴底打滑,后腰重重撞上停尸间的铁门。
沈星临:锁呢?
谢妄:这里。
谢妄的掌心贴上锈蚀的门锁,鎏金纹路如活蛇钻入锁孔。
沈星临突然抓住他手腕。
沈星临:等等!锁孔边缘的焦痕——
话音未落,护士长融化的半张脸已逼近眼前。她的声带像老式磁带卡顿。
林晚:档...案...必须...封存...
铁门轰然洞开的气浪将两人掀入停尸间。
谢妄的银发绞住门闩猛拽,生锈的金属发出垂死的"吱呀"声。
护士长焊着冰锥的左手插入门缝,沈星临的手术刀狠狠劈下。
沈星临:滚回你的冰棺材!
黑血喷溅的瞬间,铁门终于闭合。沈星临的后背抵在门板上,听见冰锥在外侧刮擦的声响逐渐微弱。
谢妄正单膝跪地调整呼吸,银发间凝结的冰晶随着动作簌簌掉落,像撒了一地碎钻。
沈星临:她刚才说的档案...
沈星临用刀尖挑起谢妄的下巴。
沈星临:是不是你偷偷藏了我的卖身契?
谢妄拍开刀刃,鎏金瞳孔扫过墙角的青铜烛台。
谢妄:是能让你魂飞魄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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