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间心跳26

停尸间的白炽灯管突然频闪，冷光下排列着三十具覆满冰霜的尸柜。

沈星临的靴尖踢了踢最近的柜门，冰碴扑簌簌掉落。

沈星临：比如这些？

柜门突然弹开半掌宽的缝，青灰色的手臂直挺挺竖起。

沈星临的刀尖抵住腐尸咽喉，却发现它只是僵直地指向东南角。

那里有座被冰封的石台，台上摊着本血字写就的古籍，书页间夹着干枯的玫瑰。

沈星临：看来护士长没撒谎。

沈星临的指尖划过结霜的石台边缘。

沈星临：你猜这书里写没写你的出生日期？

谢妄突然攥住他伸向古籍的手。

谢妄：碰了会引来更脏的东西。

暗红纹路从两人交握处暴起，石台下的冰层突然裂开。

沈星临踉跄后退，看见裂缝中伸出无数缠着人皮的触须，焦黑的皮肉上烙着扭曲的咒文。

沈星临：玩这么大？

他反手将谢妄推向尸柜。

沈星临：这医院的设计挺别致啊！

触须卷住沈星临的脚踝往裂缝拖拽，谢妄的银发绞碎触须的瞬间，暗金血液溅上石台。

古籍突然无风自动，所有尸柜应声弹开！

三十具冻尸齐刷刷坐起，冰晶从溃烂的眼窝簌簌掉落。

沈星临的刀锋劈开扑来的腐尸，黑血在冰面蚀出焦痕。

沈星临：这就是你说的'脏东西'？

谢妄：不止。

谢妄的掌心按在石台，鎏金纹路顺着咒文蔓延。

谢妄：它们在找替死鬼。

沈星临突然发现腐尸的胸腔空荡，每具尸体心口都刻着血咒，符文的走向与谢妄锁骨下的玫瑰纹路如出一辙。

最前排的冻尸猛然暴起，冰锥般的指尖直刺他咽喉："血债...血偿..."

沈星临：偿你祖宗！

沈星临旋身避开，手术刀扎进冻尸眼窝。黑血遇刀爆出腥臭的雾气，尸群突然调转方向扑向谢妄，嘶吼着"叛徒...偿命..."

谢妄的银发绞碎两具冻尸，暗金血液在冰面汇成诡异的阵图。

谢妄：你的血在刺激咒术！

沈星临：早说啊！

沈星临划破掌心，将血抹在最近的尸柜上。

暗红纹路如瘟疫般蔓延，冻尸们突然僵直，转向石台疯狂捶打。古籍在重击下迸出火星，书页间的玫瑰骤然枯萎！

护士长的咆哮突然穿透铁门，焊着冰锥的右手凿穿门板。谢妄拽着沈星临滚进空置的尸柜，柜门闭合的刹那，听见石台方向传来青铜器崩裂的脆响。

沈星临：她进来了。

沈星临的呼吸喷在谢妄颈侧，在冰柜内壁凝成白霜。

沈星临：真是阴魂不散。

谢妄的银发缠住他不安分的手。

谢妄：安静。它们在重组。

柜外传来黏腻的蠕动声。沈星临透过缝隙看见冻尸们正在融合。血咒拼接成巨大的心脏，枯萎的玫瑰在血管间流转。

护士长焊着冰锥的左手插入心脏，声带挤出沙哑的咒语。

林晚：封存...失败...祭品...苏醒...

整间停尸间突然剧烈震颤，天花板簌簌落下腥臭的黑雪。沈

星临的瞳孔骤缩。

沈星临：是尸蜡！

谢妄：是怨气凝成的毒。

谢妄的掌心贴上他后颈，寒意刺得人一激灵。

谢妄：闭气。

冰柜门缝渗入的黑雪触到暗红纹路，突然扭曲成血色漩涡。沈星临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碎片如利刃刺入——

少年被铁链锁在祭坛上，谢妄站在阴影里，银发沾着未干的血渍。

当咒术师的匕首刺入少年心口时，暗红纹路骤然暴起，与此刻沈星临身上的图腾完美重叠。

谢妄：想起来了？

谢妄的声音混着双重回响，银发在血雾中泛着冷光。

谢妄：你第一次被献祭时的场景。

沈星临的刀尖抵住他心口。

沈星临：当时你在念悼词还是鼓掌？

谢妄：我在计算咒术反噬的时间。

谢妄握住他持刀的手按向自己锁骨，暗金血液顺着刀刃流淌。

柜外突然传来青铜器爆裂的轰鸣。护士长融合的心脏炸成黑雾，尸蜡如潮水般涌入。

谢妄的银发绞碎柜门，拽着沈星凌冲向通风口。

谢妄：怨气要实体化了！

沈星临在最后一刻扯下古籍残页塞进衣襟，泛黄的纸角割破掌心也浑然不觉。

两人跌入通风井的瞬间，停尸间被黑雪淹没，护士长融化的半张脸凝固在咒语吟诵的瞬间。

井底传来焚化炉的余温，沈星临的暗红纹路与谢妄的鎏金血液在管壁灼出焦痕，他晃了晃染血的残页。

沈星临：现在能聊聊'血债'了？

谢妄的银发突然缠住他脖颈，力道却放得极轻。

谢妄：我说过知道越多，死得越惨。

沈星临：巧了，

沈星临反手将人按在滚烫的管壁上。

沈星临：我专治各种惨死。

通风井深处传来冰层碎裂的脆响，新的危机正在凝结。而交缠的暗红与鎏金纹路，在管壁投下妖异的影子，像两株彼此绞杀的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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