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皇子

阳光穿过巷口，照在他半边脸上，将那道新添的伤痕衬得格外清晰。可不知为何，那伤痕非但没破坏美感，反而像点睛之笔，让这张本就好看的脸，多了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魅力。

老道士的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萧然心里漾开圈圈涟漪。原来当今圣上虽坐稳了龙椅，却一直忌惮先皇留下的一支暗卫——那支队伍只认先皇御赐的虎符，新帝登基三月，始终没能收服。

“虎符在哪？”萧然追问，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老道士摇头：“没人知道。有人说随先皇入了陵寝，有人说早被销毁了……”

萧然沉默片刻，将木牌推回去：“这东西，暂时放您这保管。”木牌是生母遗物，刚才亮出来只是试探，如今确认老道士是生母旧部，倒成了暂时寄存的稳妥选择。

离开巷子时，系统在他脑海里啧啧有声：“行啊，空手套白狼还带存行李的，你这算盘打得，隔壁街都能听见。”

“彼此彼此。”萧然淡淡回应，“你刚才扫描木牌时，肯定发现了里面的夹层吧？”

系统顿了顿，语气悻悻：“……那又怎样？想知道夹层里是什么？拿灵魂之力来换。”

萧然挑眉：“多少？”

“不多，一百点。”系统狮子大开口，“这可是关键线索，值这个价。”

“你不如去抢。”萧然嗤笑，“我现在积分余额是负数(相对升级来说是负数)，你想提前预支？”他太清楚这系统的德性，仗着化形需要灵魂之力，总想方设法从他这里敲竹杠。

系统：“预支可以，利息加倍。等你完成任务，多给我两百点就行。”

“滚。”萧然懒得跟它废话，“夹层里无非是生母的血书或者旧部名单，老道士既然认识木牌，迟早会主动交出来。我犯不着花这个冤枉‘力’。”

系统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憋出句：“你就犟吧！等你走了弯路，哭都来不及！”

萧然没再接话，他拐进一条更窄的巷子，这里是京城有名的贫民窟，污水横流，臭气熏天。他却像是没闻见似的，径直走到一间破败的草屋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瘸腿的中年男人，看到萧然时眼神警惕：“你找谁？”

“找王大叔。”萧然笑了笑，笑容干净得像水洗过，“我是……赵珩。”

男人瞳孔骤缩，猛地拽着他进了屋，反手闩上门：“你怎么敢出来？不怕被人认出来？”

这男人是原主生母当年的贴身侍卫，当年侥幸逃脱，断了条腿才隐姓埋名活到现在。萧然也是刚才从老道士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这个名字和住址。

王侍卫看着眼前的少年，眼眶有些发红。三殿下长这么大，他只远远看过一次，那时还是个体弱多病的小娃娃，如今却出落得这般模样——明明是皇子的骨相，却穿着乞丐似的衣服，胳膊上还带着伤。

“殿下，您受苦了。”王侍卫声音哽咽。

萧然垂下眼，掩去眸中的情绪，语气却带着恰到好处的脆弱：“王大叔，我想活下去，还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他抬起头，那双清俊的眼睛里映着光，既有少年人的倔强，又带着种让人信服的沉稳，“但我一个人不行，需要您帮忙。”

王侍卫被他眼神里的坚定打动，重重点头：“殿下放心，属下这条命，本就是娘娘救的，现在全给您！”

接下来的几日，萧然彻底“融入”了贫民窟。他白天帮王侍卫劈柴挑水，穿着最破的衣服，脸上故意抹了灰，看起来和其他流浪少年没两样。可只要他抬起头，那双眼睛亮起来时，总让人莫名觉得这少年绝非池中之物。

有次去井边打水，撞见几个地痞抢一个老婆婆的钱袋。原主遇到这种事只会吓得躲起来，萧然却不一样——他没直接上前，而是故意把水桶打翻，溅了地痞一身泥。

“对不起对不起！”他连忙道歉，脸上堆满怯懦的笑，趁地痞骂骂咧咧擦衣服时，悄悄给老婆婆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巷口的方向。

等老婆婆跑远了，地痞才反应过来，揪住萧然的衣领就要打。萧然却忽然“吓”得瘫坐在地上，哭喊起来：“别打我！我是……我是三皇子赵珩啊！你们打了我，是要杀头的！”

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邻居听见。地痞们果然愣住了——谁不知道三皇子是个废物？可万一真会被杀头呢？杀头的罪谁敢担？

趁着他们犹豫的功夫，萧然连滚带爬地跑了，背后传来地痞们色厉内荏的咒骂。

回到草屋，王侍卫急得直转圈：“殿下，您怎么能暴露身份？太危险了！”

“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萧然用布巾擦着脸，露出那张清俊的脸，“知道三皇子还活着，知道他虽然落魄，却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系统在一旁阴阳怪气：“哟，这就开始立人设了？从窝囊废变成‘有点小聪明的窝囊废’？”

萧然没理它，只是对王侍卫道：“明天帮我打听下，户部侍郎最近是不是在查漕运的账。”

王侍卫一愣：“殿下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他快倒霉了。”萧然笑了笑，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算计的狡黠，“而他的霉运，就是我们的机会。”

系统：“你又知道了？不用我提醒你，户部侍郎是新帝的心腹，你动他等于打新帝的脸。”

“所以才要借别人的手。”萧然语气轻松，“比如……想扳倒他的政敌。”他看向王侍卫，“记住，打听的时候别让人察觉，就说……是听码头的力夫闲聊时说的。”

王侍卫虽然不解，还是点了点头。

等王侍卫出去后，系统忍不住问：“你到底想干什么？绕这么多弯子。”

萧然伸了个懒腰，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看着漏风的屋顶：“我在攒‘本钱’。”

“什么本钱？”

“让人愿意跟我做交易的本钱。”萧然闭上眼，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一个落魄皇子的身份不值钱，但一个知道户部侍郎把柄的落魄皇子……就不一样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眼底闪着精明的光：“等我把这消息卖个好价钱，就能换点像样的衣服，再请个先生教我读书——总不能一直当个文盲皇子，对吧？”

系统：“……你可真够精打细算的。”

“那是。”萧然打了个哈欠，“毕竟，每一分‘力’都要用在刀刃上。不像某些系统，只会干看着敲竹杠。”

系统气结：“你等着！等你求我的时候，看我怎么敲诈你！”

萧然：“你duck不必把这种话说得那么明显。”

很快就呼吸平稳——他向来擅长在任何环境下快速恢复精力。

黑暗中，只有系统愤愤不平的碎碎念在脑海里回荡，却丝毫影响不到他。

对萧然而言，这盘棋才刚开局。他有的是耐心，一步一步，把那些散落的棋子，重新聚拢在自己麾下。而那个总想着敲他竹杠的系统？

呵，不过是棋盘边最吵的那只麻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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