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灏舟猛地睁开双眼,冷汗浸透了后背。窗外阳光刺眼地洒在床头,远处传来几声稀疏的鸟鸣。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胸口,没有伤口,没有血迹,只有剧烈跳动的心脏。
"是梦?"
床头日历显示:6月14日。距离病毒爆发还有24小时。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瑾婵的眼泪、阿尔法型的机械臂、程晋阳最后的狞笑,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他翻身下床,扯开窗帘。小区里几个老人正在晨练,远处超市门口人们推着购物车进进出出。
一切都那么正常。
太正常了。
林灏舟抓起手机,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通讯录里没有瑾婵的名字!这不对,他们明明在末世相遇,但现在病毒还没爆发,他们应该素不相识。
"等等!"
他冲向书房,从抽屉最深处翻出一张皱巴巴的便签纸。那是他重生第一天记下的关键信息,最下面写着一行陌生的地址:青松路27号B座603。
"青松心理咨询室。"
记忆突然闪回,在最初的末世里,他曾听幸存者提起,病毒爆发前有位姓瑾的心理医生准确预测了灾难,但没人知道她的下落。
三十分钟后,林灏舟站在一栋老式公寓楼下。电梯停运,他爬了六层楼梯,603室的门牌歪斜地挂着。门铃按到第三次时,里面传来脚步声。
门开了一条缝。
"今天不营业。"女人的声音冷淡疏离。
林灏舟的喉咙发紧。即使只有一条门缝,他也认出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瑾医生,"他声音沙哑,"我是来咨询末日预知梦的。"
门猛地打开。瑾婵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黑发随意扎在脑后,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林灏舟,右手背在身后,以林灏舟的经验,那绝对握着武器。
"你怎么知道我的梦?"她声音紧绷。
阳光从走廊窗户斜射进来,在林灏舟脚边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带。他缓缓举起双手,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因为我也梦到你了。梦到丧尸,梦到程晋阳的背叛,还梦到,"他顿了顿,"梦到你为了救我,启动了世界线跳跃。"
瑾婵的瞳孔剧烈收缩。她后退半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丝丝血迹。
"你受伤了?"林灏舟下意识上前。
"别过来!"她厉声喝止,擦掉嘴角的血丝,"这是基因排斥反应,从上周开始,每次做梦后都会这样。"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磁卡扔在地上:"程晋阳的私人实验室,今晚八点他会在那里。如果你真的做过那些梦,就知道该怎么做。"
门重重关上。林灏舟捡起磁卡,背面用钢笔潦草地写着一行字:
(B区培养舱,销毁所有K系列样本)
窗外,一片枯叶被风吹起,飘过阳光明媚的天空。林灏舟摸向腰间的手枪,那是他早出门前特意带上的。时间不多了,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确保瑾婵不会再次为他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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