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被发现了

走廊尽头的楼梯间里，陈哲带着三名队员正疾步下楼，靴底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里格外清晰。

“队长，西侧废墟地形复杂，要不要让技术组发实时地图？”身后的队员低声问。

陈哲没回头，手按在腰间的短刃上，眉头却微微蹙着——刚才在房间里，尔提到影阁时那瞬间的紧绷，不知怎么总在他脑子里打转。明明知道眼下该优先追人，可耳后却像有细微的电流窜过，莫名地记起某次任务后，尔蹲在角落给受伤的流浪猫包扎时，指尖沾着的碘伏味。

“不用，西侧我熟。”他沉声打断自己的思绪，加快脚步，“分两队，小张带一个人绕后堵东侧出口，剩下的跟我直插废墟中心。”

队员们立刻领命分开，陈哲却在拐过楼梯转角时，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楼上——那扇紧闭的办公室门后，尔此刻在做什么？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下去，刀刃出鞘的寒光映在眼底。他甩了甩头，把那些莫名的牵挂抛在脑后，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往西侧的通道里。只是他没察觉，自己握刀的手，比平时更紧了些。走廊尽头的楼梯间里，陈哲带着三名队员正疾步下楼，靴底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里格外清晰。

“队长，西侧废墟地形复杂，要不要让技术组发实时地图？”身后的队员低声问。

陈哲没回头，手按在腰间的短刃上，眉头却微微蹙着——刚才在房间里，尔提到影阁时那瞬间的紧绷，不知怎么总在他脑子里打转。明明知道眼下该优先追人，可耳后却像有细微的电流窜过，莫名地记起某次任务后，尔蹲在角落给受伤的流浪猫包扎时，指尖沾着的碘伏味。

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弹出校总会的紧急通知：“放弃追踪，无需关注林砚动向，立即返回待命。”

陈哲脚步一顿，盯着那行字皱眉。林砚——那个被影阁伪装成医疗队劫走的石剑持有者，怎么会突然成了“无需关注”的对象？

“队长？”队员察觉到他的停顿，出声询问。

陈哲握紧通讯器，指节泛白：“校总会的通知，让我们回去。”

“回去？那林砚怎么办？”

“不知道。”陈哲抬头看向西侧废墟的方向，那里隐约传来风穿过断墙的呜咽声，“但命令得听。”他顿了顿，补充道，“小张，你带两人先回，我去确认最后一个监控点，马上跟上。”

队员虽有疑虑，还是领命转身。陈哲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眼楼上办公室的方向，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转身走向通往监控点的岔路——至少，得确认林砚暂时没有危险。监控室的冷光映在几位校总会成员的脸上，屏幕里陈哲的身影正穿过西侧废墟的断墙。

“他拒绝了技术支援。”有人低声汇报，指尖在控制台敲出一串代码，试图强行接入陈哲的定位系统。

屏幕上的信号突然剧烈波动，陈哲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清晰而沉稳：“不用麻烦技术部。”他抬手抚过心口处——那里藏着一片贴身佩戴的鳞，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发烫。他唇瓣轻启，吐出一句与鳞共鸣的低语：“Scale sings, truth reveals.”

这便是他的鳞言，无需借助外力，全凭自身与鳞的羁绊催动。随着话语落下，监控画面里突然荡开一圈淡金色的涟漪，像水波般漫过远处几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那些伪装者身上的白大褂瞬间泛起灰雾，露出底下影阁特有的黑色制服，连担架上覆盖的白布也凭空掀开，露出里面空无一人的支架——他们早就转移了林砚。

监控室里一片寂静，有人攥紧了拳：“是鳞言的力量……他对鳞的掌控又深了一层。”

为首的校总会长盯着屏幕里陈哲眼中闪过的微光，缓缓开口：“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本事，不是什么禁术。继续看着，别插手。”陈哲带着小队冲进那座废弃大堂时，灰尘在从破窗涌入的阳光下翻滚，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预想中的影阁成员和林砚都不见踪影，只有墙角堆着几具蒙尘的旧桌椅。

“不对劲。”陈哲抬手示意队员戒备，掌心的鳞片仍残留着刚才催动鳞言后的微热，“分头检查四周，保持通讯。”

话音刚落，大堂顶部的横梁突然“咔嚓”作响，数道黑影如同蛰伏的蝙蝠般从暗处猛扑下来——是影阁的人！他们显然早就在此设伏，动作快得带着破空声，手里的短刃泛着淬过毒的幽光。

“是影阁！”一名队员刚喊出声，就被迎面劈来的刀刃划破喉咙，鲜血喷溅在积灰的地板上，瞬间没了声息。

另一侧，两名队员试图拔刀反击，却被影阁成员刁钻的角度缠住，不过三招就被卸了手臂，闷哼着倒地。影阁的人下手又快又狠，完全不留活口，短短几秒内，随行的队员就已尽数倒在血泊里。

陈哲瞳孔骤缩，腰间长刀“噌”地出鞘，刀光如练，堪堪格开刺向自己后心的短刃。金属碰撞的脆响在空荡的大堂里回荡，他侧身避开另一道劈来的刀风，目光扫过地上队友的尸体，胸腔里翻涌着怒意。

“影阁行事，果然只会玩这些阴沟里的把戏。”陈哲的声音冷得像冰，心口的鳞片烫得几乎要穿透衣物，“抓了林砚不敢正面交锋，只会躲在这里偷袭？”

围上来的影阁成员依旧沉默，面罩下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手里的刀刃再次扬起，朝着陈哲周身要害刺来。他们的配合默契得可怕，刀光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显然是想在这里彻底解决他。陈哲猛地踏前一步，靴底碾碎地上的碎木，周身的空气仿佛都随他的怒意凝固。面对影阁成员再次织来的刀网，他突然仰头沉喝，声音像淬了火的钢刃划破死寂：

“By my will, flesh of iron, bone of blade——Arise!”

随着这句咒言落下，他掌心的鳞片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只见他意念一动，身旁倒地队员的佩刀突然自行跃起，剑柄精准落入他左手；散落的金属碎片如受驱使，在他周身凝结成数道旋转的刃轮，寒光里裹着血腥气。

影阁成员的刀刚劈到近前，就被凭空出现的铁索缠住——那是陈哲用意念从墙角扯来的钢筋拧成的。他右手长刀横扫，左手凭空召出一柄短斧，两种兵器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招招狠戾，带着“以意造器”的狂暴。

“你的刀，我的刃。”陈哲眼神赤红，咒言的余韵在齿间震颤，“今天就让你们尝尝，被自己武器撕碎的滋味！”

话音未落，他周身的刃轮突然加速，如同嗜血的飞蝗，直扑那些蒙面人握刀的手腕。刃轮割破布料的闷响刚落，五个影阁成员就捂着手腕惨叫倒地，鲜血从指缝里汩汩涌出。陈哲喘息着收势，周身的兵器碎片“当啷”落地，掌心的鳞片红光渐褪。

阴影里忽然传来塑料盒碰撞的轻响，一个身影贴着断墙根往里缩了缩，手里还紧紧攥着两盒冰淇淋。是青袅，但那双眼睛里没了往日在社团活动室外见到的散漫，反倒透着股刻意压低的慌张。

“你在这里做什么？”陈哲开口，会长的语气自带几分压迫感。他认得青袅，偶尔会在学生会走廊碰到，只是此刻对方的神态实在反常。

青袅（纳借身的意识）猛地侧过脸，尽量避开他的视线，声音透着股不属于青袅本人的紧绷：“路过。”他往门口挪了挪，攥着冰淇淋的手指关节泛白，“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等等。”陈哲目光扫过他手里的东西，其中一盒草莓味的包装格外显眼——那是尔每次加班必点的口味。“这冰淇淋，给谁带的？”

纳的呼吸顿了半拍，借着青袅的嗓子含糊道：“自己吃。”话音刚落，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踉跄着往门外冲，“会长忙，我不打扰了！”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窜出大堂，连跑带颠的背影透着股急于脱身的狼狈。

陈哲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眉头微蹙。这人刚才的反应，与其说是怕生，不如说是在躲。他低头看了眼地上影阁成员的惨状，又瞥了眼门口那串急促远去的脚步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鳞片——纳借青袅的身体行事，偏又对自己避之不及，多半是怕暴露给尔带东西的事。

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回地上哀嚎的影阁成员身上，眼神沉了下来。当务之急是审出林砚的下落，至于青袅身上的古怪，暂且先记着。监控室里，校董会的几位成员盯着屏幕里青袅逃窜的背影，脸色渐渐凝重。

“等等，这不是青袅吗？”有人突然开口，调出档案记录，“今年校长亲自特招的S级新生。”

坐在主位的校长指尖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屏幕里陈哲若有所思的表情上：“他的精神力波动一直不太稳定，但从没想过会是这种……畏缩的状态。”他暂停画面，放大青袅转身时的侧脸，“刚才那瞬间的眼神，不像他本人。”

旁边的记录员翻出青袅的近期报告：“今天面对陈哲却跑成这样……确实反常。要不要让督查组去查一下？”

校长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先别动。陈哲已经起疑了，让他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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