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恺撒对战龙王

摩尼亚赫号上。

"我们坚持不了多久的！"大副格雷森喊道："再有一个水密舱破裂，整艘船都会沉掉的！"

"弃船也不行！"操作员说："我们不能跳到有龙游弋的水里！"

船上的人焦急地奔走灭火，潜水钟已经放下去了，但是这东西好比吸引龙王的诱饵。

恺撒沉思着，忽然睁开眼睛，寒冷的火焰在冰蓝色的眼睛里燃烧。

"鱼雷？……还在舱里吗？"恺撒问。

"什，什么？"大副懵了。

"我是问，鱼雷还在舱里吗？"恺撒又说了一遍。

"鱼雷还在舱里，但，但是炼金弹头部分已经损坏！"大副报告。

"安装炼金弹头之前，你们卸下的常规弹头，现在这些常规弹头在哪里？"恺撒问。

"在后舱，那是颗哑蛋，爆炸物已经被取走了，装备部说普通的爆炸对龙王无效，不能致命，为了避免危险……"大副说。

"安装常规弹头，立刻！"恺撒命令道。

"常规弹头对龙王的攻击无效，连爆炸都没有！"大副说道。

"我只关心一件事。"恺撒说，"弹头上的超空泡发生器还在吧？你上过流体力学课，应该理解"风暴鱼雷"是什么样的武器。"

"它是冷战奇迹，弹头上的超空泡发生器，加上火箭推进器，使得整颗鱼雷都被笼罩在细长的空泡中！"恺撒解释道：

"在接近真空下的环境中前进，水对它的阻力不复存在，它会变得像飞机一样快！200海里每小时，超过普通鱼雷的5倍。想象一下，长8.23米，重量2700公斤，以飞机的速度正面击中，想象一下会怎么样？"

"任何活的东西，都会被它洞穿，爆炸物无关紧要，把它当了冷兵器来用就好了。"零说。

"可装备部说……"格雷森还想继续说。

"装备部认为无法正面命中龙王是吗？50节的高数，绝对一流的灵活，可以轻易躲闪过鱼雷的本体，只是无法躲开炼金弹头爆炸形成的圆形弹幕。"恺撒说。

"是啊！"大副明白了过来。

"可我们现在没有炼金弹头，必须正面命中它！"恺撒说。

"不可能。"大副说，"风暴鱼雷速度太快，只能直射，甚至没法制导。"

"不用制导，直射就可以！"恺撒看向零，"在我下令发射的时候，零你立即发射，不要犹豫。"

零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多远？"恺撒问。

"不超过100米，这样的鱼雷的命中不到一秒。"零说。"一秒钟，从发射到命中，以龙王的体型无法闪避。重量达到2.7吨的合金，即使是他的火焰，也无法瞬间融化。"

"好！"恺撒说，"我为你争取100米！"

恺撒抄起了那支装填完毕的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坐上甲板，眺望着水面。

"超空泡鱼雷发射时会产生巨大的空化噪音。"零提醒恺撒，"你将如同置身在航天飞机的正下方，听着它发射升空。所以不要使用镰鼬，镰鼬会成百上千的放大这种声音，一瞬间，你的耳膜就会被撕碎！"

"多谢提醒。"恺撒说，"我没有听过航天飞机发射，我仔细听的。"

恺撒从作战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手帕，蒙上了眼睛，很小的时候，他就能够使用"镰鼬"了，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这个言灵，要是对声音的敏感达到极致，就必须剥夺视力。在完全无法依赖视力的时候，譬如盲人，听觉会成倍的敏锐起来。

"镰鼬，领域全开！"恺撒吟唱出言灵。

他举枪对着无边的黑暗，完全靠听觉修正目标，巨大的心跳声被迅速捕获。

"目标锁定，第一枪！"恺撒说。

暗蓝色的弹道短暂地滞留在空气中，经过强化的炼金子弹足以钻入深水——命中！

第二枪射出——命中！

水下阴影愤怒地翻腾起来，围绕着摩尼亚赫号高速游动。龙王没有受伤，对于融合后的龙王，这些炼金子弹至多制造出一些痛感。但足够了，只要这头龙被惹怒，一定想把所有的怒火施加在恺撒身上。

"鱼，上钩了。"恺撒微微一笑。

暗蓝色的弹道射向四面八方，恺撒不停扣下扳机，每一发子弹都能精准命中。除非潜入深水，无论龙王以何种方式进行游动，恺撒的子弹总是能精准命中他，仿佛长了眼睛一样。

"恺撒，他在干什么？"我问。

"大概是男人和一条公龙进行一对一的决斗吧？"零告诉我，随后问向格雷森，"弹头安装完毕了没有？"

"安装完毕，但要尽快发射，鱼雷舱漏入燃油，随时可能爆炸！"大副说。

"风暴鱼雷使用的是火箭推进器，如果尾焰点燃了燃油，发生了爆炸怎么办？"我问。

"呵呵，那就赌一把咯。"零平静地说。

恺撒摸索着更换弹匣。水底的阴影放弃了伺机进攻地洄游，笔直地离开了摩尼亚赫号。

"拿东西还会回来的，"恺撒说，"我总是能了解敌人，就像了解朋友一样。"

距离摩尼亚赫号100公里，阴影停止了游动。水下放射出耀眼的光芒，龙王引燃了言灵，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这么急着报复。"恺撒调侃道，"看来我们之间的共同点是，都是很赶时间。"

恺撒用对讲机通知全体船员："直冲过去，对准他！那样会给我们更高的相等速度！"

随后恺撒把对讲机扔入了水里。

摩尼亚赫号发动了引擎，仅剩的动力全部输出，这收即将沉没的船扬起船头，如同脱缰的烈马。

水底的光明越来越耀眼，远处灼眼的光芒连成一线。

"全体人员注意！雷达显示龙王的时速高达80海里，摩尼亚赫号达到极限50海里！加起来是130海里的相对速度！"大副格雷森提醒大家："做好冲击准备！寻找遮蔽物！"

迎着涛浪，恺撒平静的发射，暗蓝色的弹道一发又一发击中龙王的头部，下方传来了龙王的咆哮声，整个江面上弥漫着白雾，隐隐的龙首在水中扬起。浑身鳞片的人站在龙头上，金色的双眼狞亮，刺破了白雾。

恺撒把狙击枪给扔进水里，张开双臂，全部精神集中在镰鼬上。

热浪扑面而来，如同一场燃烧的飓风。

"还不够近！"恺撒喊道。

他扯下蒙眼的手帕，对着扑面而来的烈焰吼叫："发射！"

零猛地摁下发射按键，漫天光焰瞬间吞没了恺撒。

摩尼亚赫号如同向太阳前进的一艘太空船，眼前的光亮遮住了一切，怒吼在空中节节爆开！

一千条龙在聚集的嘶吼？风暴雨擦出的壮硕闪电？人类的语言无法形容这个声音了。

火箭引擎在水下喷射出长达百米的烈光，锥形的风暴鱼雷如同一颗子弹直射目标！

狂暴的音噪中，鱼雷达到了极限，脱离了江水，跃出水面。

表面开始融化，金属外层剥落，后舱的火箭燃料即将爆炸，但它一直在前进，直刺光明的太阳！

"命中目标。"大副格雷森汇报情况。

这巨大的动能，以及数百年人类累积的所谓"科学"的极致，任何生物都无法阻拦。

风暴鱼雷和龙王一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在200米外再次入水，缓缓的沉入下去。

砰，砰砰——音爆永无休止。

恺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粘稠的鲜血沾满了双手，镰鼬们还在空中飞舞，恺撒却收不到它们递回的消息。

世界一片寂静。

他疲惫地坐在船舷上，已经没有力量再挪动了。

一个娇小的身影走过来，和他并肩，手里抓着一根黑色的索子。

"你手里的是什么？"恺撒问，但他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零熟练地比划着手语回答："潜水钟，它的轮轴已经无法工作，只能用手拉着它。"

"通讯都断了，他们怎么才能找到潜水钟？"恺撒一愣，不再出声，比着手语和她对话。

"不知道。"零用手语回答，"我只是厌恶毫无希望的局面。"

恺撒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会手语？"零用手语问，"听力那么好，有必要用手语吗？"

"用来和我妈妈说话，她遗传了'镰鼬'给我，可自己却听不见，你为什么学手语？"这次换恺撒问零了。

''以前有段时间，没人和我说话，发音也越来越奇怪，甚至连自己也听不懂。所以学了手语，跟自己说话。''

"手语怎么跟自己说话？"

"照镜子。"

恺撒想象一个女孩子在镜子里比着手势对自己说话，禁不住微笑。

船在燃烧，燃油已经泄露，正在向火焰流淌，水底还有一只不明生死的龙王，偏偏还不能弃船。

众人正在急忙灭火，没有人注意到正在用手语交流的两人，除了我，而且，我看得懂他/她们之间的手语，如同平常讲的中文和英语。

我身上不停的流着血，这是因为刚才保护零时而留下的，被热浪击碎的玻璃碎片，刺进了我的身体内，但它们现在正从我的身体内排出来，伤口也逐渐恢复。

"两千多年的老怪物呀！"我抚摸着自己的伤痕喃喃自语，随后在没有任何潜水装备，背着康斯坦丁，带着七宗罪，跳入了不明生死龙王的水底中，当然，没有人会注意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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