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副官最近越來越少拜訪齊八了。
佛爺也搞不懂這孩子是怎麼了。
每天都往老八那兒跑、不願待在家的張副官,現在是一有空閒就往自個兒房間跑,飯都不吃了,喊也喊不住,還得自己到門前親自叫才肯出來,還是只開一個縫和自己說話。
今天當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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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爺丟了手中文案,向後倒進皮椅,食指指腹狠狠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叫張副官下來。」
「稟告佛爺,張副官他、他一大早就出門了。」
被佛爺叫來的親兵畏畏縮縮的開口,生怕一個弄不好又該挨罵。
佛爺微愣,又是緊了眉峰。
奇了怪了,這孩子不是搞自閉嗎?
「去哪兒。」
「去、去找齊八爺了。」
該死,除了那兒還能去哪?自己是呆了還是老了。
擺擺手讓人下去,去老八那兒至少比搞自閉讓人安心一些。
「那你幫我再找個副官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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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鐵嘴這幾天非常悶悶不樂,本該開店的日子也縮在床榻上,翻帳本沒幾秒就瞄眼門口。
總是說著「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的他,一連幾天都是扒個一口飯就丟了筷子縮到被褥。
一看就是相思病。
依照慣例今天依舊是頹然的一天,齊八正坐在門檻把玩著兩隻小烏龜,一抬眼就看到了朝思暮想的那抹身影正往這兒來。
手上似乎還拿著什麼。
「八爺!」
張副官蹦噠蹦噠的跑了過來,懷裡還捧著一罐東西,護的嚴實,齊八推推眼鏡,瞇起眸子,還是沒看清。
齊八撇頭一想,看了一樣、沒看也一樣,有差嗎?
「八爺,這要給——」
話還沒說完,人就在眼前轉身入了香棠,還闔上了門,一個眼神也不給。
張副官只能在外頭轉著自己不夠靈活的腦袋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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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張副官還在外頭嗎?」
齊八摘下眼睛,揉了揉自己發酸的眼睛,看了看外頭,兩個時辰已經過去,起身走到門前。
「八爺,張副官還沒走,抱著一個罐子呆呆坐在外頭,我、我是從後門進來的。」
小滿站齊八身後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委屈,他怎麼敢去趕那軍爺,只得繞點路從後頭進來。
「嗯。」
齊八隨意應了聲,擺手讓小滿下去,這才開門。果然他依舊蹲坐在門前,伸手指和烏龜逗著玩。
他怎可能不知道他會待在外頭死活不回去,都一起多久了,也就那小孩倔脾氣,死活不改。
「呆瓜,進來。」
他這才愣愣地轉頭,見著人的瞬間笑得花枝亂顫,呆呆的從地上站起,抱好罐子,屁顛屁顛跟著齊八入了香棠。
「你幹嘛來了,不是不想來嗎?」
齊八摘下眼睛用長衫擦拭幾下,又吹了吹才戴上,看起來神情自然,心裡卻是把張日山狠狠抽了幾來回。
「我……」
張副官以為他會以更雀躍的方式迎接自己,看來是自己多想了。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碰的一聲把瓶子放在桌面上,往他那兒推了推。
「幹嘛?」
他頭也沒抬,似是下定決心不去理人,等著他哄哄他似的小公主心態。
「我折的,兩個月半。」
張副官聲調上揚了不少,看來是對自己感到驕傲又想聽聽他的誇耀,微微抬起了下顎、上揚了嘴角。
「啊?」
齊八扭頭一看,傻在原地,愣愣的看著瓶子裡色彩繽紛的千隻紙鶴,一句話也憋不出來,腦袋有些發懵。
「你、你說你也想要一千隻紙鶴來許願,我就折了。結果多花了半個月,對不起。」
張副官也拉了把凳子坐下,雙手規規矩矩的放著,他一句話都不說,剎時讓他心底隱隱泛起失落,垂了眼簾。
「謝謝。」
「啊?」
「謝謝你,呆瓜。」
張副官一抬眼,他的臉在眼前湊近、放大,貼了上來,主動的吻了自己。
張副官頓時有些錯愕,過了兩三秒才反應過來,瞇上眼睛享受這兩個半月以來的第一個吻,絲絲甜蜜在兩人之間纏綿、暈開,散佈四方。
「呆瓜,我的願望是……」
齊八腦袋向後抽離,微微抿唇菀爾一笑,一手搭在張副官的肩上,一手將他的軍帽摘下,握在手裡。
不過幾秒又傾身吻上,拿著軍帽的手微微上抬遮去了兩人部分的臉,遮去了唇瓣。
「我不求多。」
「只求你與我能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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