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但求一笑】

一月花開，二月花盛。

他就像海棠，靜靜開著，沒有一絲芳香，所以如此美艷奪目。

如此，令人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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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你七世來換你一次回眸。

•

我愛他，他愛她，她愛他。

這是一段不會艷麗綻放的愛戀。

我自明白。

早已在初見時明白，終究，是無緣。

•

「師娘。」

我輕輕替她披上一席披風，生怕寒風一吹她又著了涼，他又得死活牽掛。

「陳皮，謝謝。」

她對我展開笑靨，像個未經世俗的孩子，我也對著她點頭示意，她天真她甜美，她體弱多病。

自從她生重病，他不再下地，發毒誓不碰任何家業，把一切心力投注給她，忘了自己，棄了自己。

罷了，自己能靜靜看著足以。

•

「你說你有救師娘的藥？」

金髮碧眼，外國人不能輕信，我死死蹙眉上下打量了一番。

「是。」

能救她，他會不會欣喜萬分，不再苦悶？

一想，心情不免有些興奮。

但願，再見一回你真誠笑靨，如同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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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請師父見日本人。」

我知道不該，日本人是孽畜，他一向痛恨，又怎能說服。

他毫不留情丟來瓷杯，在我膝前碎裂，飛濺。

割疼了心。

「孽障！！」

我垂著頭，不發一語，胸口疼的無力。

我知道的，我本性壞，修不好拐不正，自是無望，卻被你視如己出。

我一心只想回報，不計代價。

他拂袖而去，看來這次我真犯錯了，對不起，我只是想他開心，僅此而已。

•

「……我二月紅沒你這個徒弟，你滾。」

看都不看我一眼，轉身入後房，夾帶一身淒涼。

身上的血腥味掩蓋了傷痛，掩蓋了心慌，掩蓋了失落。

卻怎麼也蓋不掉絕望。

她死了，在他懷中死的。

終究是徒勞無功，終究是讓他失望，但我能否再求一事。

求對我再笑一次，僅一次。

•

「師父。」

他已經有了白髮，背也駝了，卻依稀還有當年的瀟灑、剛毅。

他回頭，啊，依舊是板著臉啊。

「我紅府不歡迎你。」

我愣了愣，將抓來的螃蟹筐子放在門檻旁，一步無入，便邁步離去。

我是師父最乖的徒兒，自然要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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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很乖的。

所以，能否讓我。

再悄聲說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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