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爱的梦无悔
超小超大

第八十八章良苦用心待抓捕煞费苦心要逃跑

  再高的山,山脚是低的;再深的海,海边是浅的;再冷的人,人心是热的。没有纯粹的美,也没有纯粹的丑;没有纯粹的善,也没有纯粹的恶;更没有纯粹的伟大,也更没有纯粹的渺小!

  漂泊在外难聚首,是一种思念,而身在家乡未团圆,是一种悲伤。去年腊月二十九那天,宇飞帮房东老大爷在正屋檐前挂了一排去年买的大红灯笼,在他不知情下,老大娘去小卖部买回一对小红灯笼,专门叫挂在他所住的南房的屋檐前。由于次日上午房东老夫妇的儿子要开车回来接他们去市里过年,所以赶着时间把对联也全部贴好了,至于垒旺火和放爆竹的事就交给了宇飞。次日,也是过年那天,宇飞一大早起来顾不上吃饭便破碳劈柴,这是他正真意义上的第一次单独垒旺火,去年垒的时候有坐着轮椅的父亲在旁边指导。直到中午,他才将写着“旺气冲天”的小春联用碳压在旺火的顶端。看着自己的杰作,他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却顿时泪汪汪的。年夜里家家户户都在煮热气腾腾的饺子,他也有,是房东老夫妇走前连夜包好送来的,味道不一样,感觉也不一样。小光三番五次来叫他去他们家吃年夜饭,但他执意不去,虽然只是添一只碗一双筷子的事,可那份热闹实在变扭。尽管那天红云给他打来电话,抽泣着一声声地叫着“哥”,并叫他回家过年,但他声音颤抖地拒绝了,也叫她好好伺候父亲,多给母亲帮些家务活。

  元宵节那夜,宇飞开着小光的那辆面包车(算是自己的)来到涞源村外的木瓜河边,跟谎称去村委会大院里看秧歌的彩子父亲边抽烟边聊了很多,很久。若不是村委会的大院里燃放礼花弹,他们就真的忘了时间。彩子父亲的一番听似杞人忧天的话竟歪打正着,也正是宇飞所担心的事,却又是渴望的事。元宵节过后没几天,几乎天天夜里来找他闲聊的小光突然连续个把星期没来过,听说他一直在丈母娘家,可又来的时候不再是满面春光,而是心事重重的。宇飞起初以为他跟刚订婚的对象发生了不愉快,便劝他这个时候多让着些,也不要太在乎钱,因为如今好多姑娘及其家人都在有意试探男方,隔三差五提出些不冷不热的要求,目的是想知道男方是不是那种暴脾气的,或小家子气的。有好多订婚后又退婚的,却大多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或小东西。在他看来,那些似真非真的玩笑是难不住小光的,唯一担心的也该放心了——被欺负时,小光定会以牙还牙,且不论是谁。那次来过后又连续好几天没来过,这使得宇飞更加肯定了内心真正的猜测,并促使他做好了对策。

  正月底的这天下午,宇飞开着那辆面包车直奔涞源村,快到村口时停下,犹豫许久后转弯朝村子东面疾驰而去。几天前,他听彩子父亲说他母亲突然又想种地,便将租出去的那几亩地收了回来。如今正值春忙,想必她正在地里撒化肥吧。果然,地头停着彩子家的农用三轮车,车厢里放着几袋化肥,母亲和彩子父母正在地里端着洗脸盆撒化肥。他开着车缓慢经过,就是想多看他们几眼,分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当他们从视野中消失时,他将油门一脚踩到底,疾驰而去。绕了个大弯来到县城,他进一家大超市里买了些肉菜和零食,然后来到红云所在的学校,将那包零食放在了门卫,并给门卫老大爷放下包好烟后离开了。大概四点钟时,他回到住处,正坐在大门口的石墩上打盹的房东老大爷见他回来了,亲切地跟他打招呼。他从袋子里抽出一瓶烧酒和一条鱼递给老大爷。宇飞每次出去买东西回来,不管是水果还是肉菜,总会或多或少地拿出一部分给老大爷或老大娘送来,而老夫妇一旦有稀罕吃的,也不忘给他端来一部分。他们对宇飞也特别放心,出去串门时很少锁屋门,还主动把自家的老式彩色电视机借给宇飞看。他回到屋里后立刻忙活起来,脑海里还幻想着彩子就在旁边帮忙,有时想到了妙处,会忍不住笑出来。

  “小光,你来了。”小光刚推开门,坐在炕沿边抽烟的宇飞便打招呼道,“来的正是时候,我刚刚张罗好。”

  炕正中放着一张短腿方桌,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还有两只瓷碗和两只玻璃酒盅,却连个酒瓶都没看见。当小光对此颇感诧异时,宇飞下了炕,并笑眯眯地说:“酒在锅里,正用热水烫着呢。好久没喝热乎乎的白酒了!”

  “温度刚好,想必香味也十足。”宇飞一面小心翼翼地从热水里往出提酒瓶,一面朝没关门就站在门口的小光说,“别傻站着,快上炕头吧。这一次,炕头保证热乎乎的!”

  “就我们两个人,你做这么多菜不是浪费嘛。”小光喃喃道,“我今晚特别想喝酒,不醉也不行!”

  “好,醉了倒下就睡。”宇飞叹口气道,“这些菜啊,有你我爱吃的,有我妈常做的,还有——唉,但我做得不好,我们就凑合着吃吧。吃完吃不完就这样了,尽量吃吧。”

  “飞哥,我总觉得怪怪的——”小光盘腿坐在炕上,刚拿起筷子又放下,眉头紧锁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呢?”

  “说有事也没事,说没事也有事。”宇飞苦笑道,“唉,先喝吧。等喝的差不多时,我才能把事说出来,不然我开不了口。”

  “飞哥,我——”

  “不说了,先吃喝,要不菜和酒都凉了。”宇飞打断小光的话,边给他倒酒边说,“热酒喝起来貌似真的比冷酒好些,来尝尝吧。”

  沉默中,不知不觉大半瓶白酒没了。宇飞突然放下筷子,并点了支烟,也给小光递了支烟。

  “小光,你是不是开车来的?”宇飞慢吞吞地问。

  “没有!”小光摇摇头说,“我有段时间没开车了。”

  “那车开得还习惯吧?”宇飞笑着问。

  “还行!”小光点点头道。

  “有感情了吗?”宇飞又问。

  “这个怎么说呢?”小光苦笑了下说,“就算有感情了吧,可没那么深吧。”

  “好,嗯,好!”宇飞若有所思地说,“感情这玩意儿,不管是太深了,还是太真了,都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有时候也不见得都是坏事。”

  “飞哥,你到底想——”小光顿了顿接着说,“你到底怎么了?”

  “我最近一直在想,这超乎手足之情的生死之交的友情到底值多少钱呢?”宇飞朝小光诡异地笑了下并接着说,“十块?十万?还是那个分文不值呢?”

  “你想要回你的车吗?”小光苦笑了下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物归原主嘛!”

  “我不是真的想要回,只是现在很需要它。”宇飞嬉皮笑脸地说,“现在田老大和魏八都被除掉了,就剩虎爷了,你是知道的,年轻的虎爷没人敢动,但老了的虎爷,特别是没有魏八和田老大,他就是个空架子,就算我明目张胆地跟他对着干,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结果完蛋的是他。因此,我想趁此机会算是东山再起,可你看看我现在,穷得一无所有,连家都没了,难道你就忍心看我这样吗?我想你一定会帮我的,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给你一辆比这更好的车!”

  “我觉得你不像是在开玩笑?”小光瞪着他,既是在问,也是在回答。

  “是真的!”宇飞咂咂嘴说,“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实在没办法,目前只能这么做,委屈你了,小光。”

  “你叫我该说什么呢,飞哥?”小光突然转悲为喜道。

  “没关系,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会洗耳恭听的。”宇飞若无其事地说,“你是个实在的人,我喜欢听实在的人说话。”

  “对于你这种出尔反尔的人,我不想说什么,但我会做什么。”小光恶狠狠地说,“我不是一块普通的敲门砖,用我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不是说过我们互不相欠,难道我还是欠你什么了吗?”宇飞一副赖皮样子地说,“就算我真的欠你什么了,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别以为你胳膊上有了文身就真是杠杠了,我看你一辈子都是块尿冰凌、窝囊废、大笨蛋!什么狗屁生死之交,达到目的是关键,有钱才最重要!”

  “好,你说的好,我也告诉你,你会为今天说的话和做的事付出代价的!”小光嗖地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啪地拍在桌子上,然后冷笑道,“本来今晚我有重要的事对你说,现在不用说了,我也能问心无愧了!另外,拍摄田老大视频的人是我,用不着你一个人来全部承担,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话一说完,小光便跳下炕趿拉着鞋子走了。

  小光离开后不久,宇飞出屋将院门完全打开,然后回到屋里坐下,时而笑一下,时而恼一阵,一个劲儿地喝着酒和抽着烟,好像以后就不会再有烟和酒卖了。大概半个小时后,他起身从小电视柜后取出鼓鼓的一包东西,有两块肥皂那么大,外面是白色硬质纸。他把那包东西放到桌子上,继续抽烟喝酒。大概又过了个把小时,一群持枪的警察突然冲进屋里。

  “你们的消息可真灵通啊,速度也蛮快的!”宇飞指着桌上的那包东西淡定地说,“这就是你们要的,不用费力把劲儿地找了!”

  这一切出乎警察们的预料,却竟在宇飞的意料之中。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主动伸出双手被铐起来,并押上了警车。等房东老大爷蹒跚走出来时,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唯有带着几分力道和寒意的风呼呼地刮个不停。

  有悲就有喜,有喜也有悲。某些时候,悲未必悲,喜未必喜,悲就是喜,喜也是悲。不看开头看结果,不看结果看过程,开头和结果可以说只是一条线段的两个点,或是一段时间的两个时刻,而过程是全部!

  “东边不亮西边亮”,此话勉强可以这么说吧。就在这天的晚上,彩子父亲吃着饭突然咬到了一根筷子,牙齿就像掉了一样,疼得他直吸溜,索性连饭都没心思吃了。按照村里某些老人们的说法,吃饭时不经意间咬到筷子是有家人或亲戚要来家里的征兆。他心里嘀咕着,就算有人来,估计也不会带来什么好消息,不然那根筷子不会被咬得险些断了。大概十点钟时,彩子母亲已睡着,刚好看完电视的彩子父亲出院去解手,院里的狗突然叫起来。他急忙拉起裤子走出茅厕,听得巷子里有车声,灯光也渐行渐近,不一会恰好停在自家院门前。

  “别叫!”彩子父亲朝狗喊了声,然后急忙走近院门并低声问,“你是宇飞吗?”

  “爸——”竟然是彩子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

  他顾不上应一声,直接来开院门,哗哗哗拨弄了几下,这才想起门已经锁了。

  “爸,您赶快开门啊!”门外的彩子又急又慌地喊着。

  “你等着,爸去拿钥匙!”彩子父亲快跑着回到屋里,手忙脚乱地拿了钥匙往出走,不料被堂屋的门槛绊了一跤,也顾不上疼了,径直去开门。门一开,彩子嗵地扑进他怀里。

  “先把我的车钱付了,我还赶着回去呢!”出租车司机不耐烦地喊道。

  出租车离开后,彩子在父亲的搀扶下进了堂屋。怕吵醒彩子母亲,更怕她醒来后会大发雷霆,父女俩便来到凉飕飕的西屋,开灯并紧闭上了门。俗话说“三月半袖短裤能穿得,四月皮衣棉裤不敢脱”,虽然现在是三月份,但两场春雨后天气又转冷,像四月份一样。而彩子仅穿着一身单衣,没穿袜子的双脚却踩着一双棉拖鞋,乱蓬蓬的长发下半露着憔悴的脸,双眼血红,幸好流出的还是清澈的泪水,由干瘪的嘴巴两边滑下,消瘦的手根本来不及擦拭。天啊,彩子看起来像是四十岁的女人!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彩子父亲一面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一面重复着说。

  “爸,我要去找宇飞,虎爷要害他!”彩子咬着牙坐直身子,恐慌不安地说,“不能,一定要告诉他,让他赶快走吧。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我要告诉他,让他赶快逃走吧。”

  “虎爷真的知道宇飞——”

  “是的,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彩子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是虎爷亲口对我说的,魏八是被他雇人砍成植物人的,田老大打死人的视频是他派去的人偷拍的,这都是宇飞干的,虎爷已经知道了,他说要以牙还牙陷害宇飞,害得他生不如死,还要给我打针,还可能要陷害你们。不行,不能让他这么做,我们赶紧去告诉宇飞,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他,他在家里吗?肯定不在,那您知道他在哪里吗?他在哪里啊?要赶快告诉他,让他——”

  话还没说完,彩子突然倒在了炕上,一手按着腰,一手揉着后脑勺,痛苦地**着。

  “彩子,你怎么了?”彩子父亲慌忙问道。

  “爸,我腰疼,头也好痛啊!”彩子难受地叫道,“我是从楼上跳下的,腰先着的地,头又撞在了墙上,好疼啊!”

  彩子父亲急忙蹑手蹑脚地从东屋端来热水和毛巾,又找来一盒云南白药,这盒云南白药还是彩子前年冬天给他买的,但他一直没舍得用。掀起彩子背上的单衣时,却见彩子的腰部和背上到处是青一块黑一片的,有的竟然淤血未退。他顿时泪花花地骂道:“那些不得好死的,把我女儿打成这样,又把她折磨得没了人样,老子非报这个仇!彩子,你实话告诉爸,他们是怎么对你的?”

  原来,那天晚上彩子从奶站被带回去后,虎爷就把她的手机没收了,并关在他的套房的小卧室里。只要她敢砸东西、踹门或喊叫,看门的两个后生就会报告虎爷,便少不了被虎爷毒打一顿。那么几次后,她不敢再闹了,但她时刻想着要逃跑,曾幻想着将床单、被套和窗帘及所有能用来当绳子使的东西连接起来,趁着夜色从窗户逃走,可一站在窗口朝下望就怕得往后退,十五六米啊,下面还是硬邦邦的水泥地,这样的逃跑方式跟自杀没什么区别。她曾跪着求过来给她送饭的一位清洁工阿姨,那位阿姨不是不愿帮她,而是真的不敢,何况她也在那两个后生的监控中。没过多久,虎爷突然叫人将屋里所有硬质类的东西搬走了,可能是怕她一时想不开寻短见吧。第二天又将她所幻想过的能当绳子使的东西也都拿走了,就给她留了床没有被套的被子。卧室如同牢房,度日如年,天天以泪洗面。几个月后的一个深夜,她隐约听到看门的两后生在低声议论着魏八险些被砍死的事,本来失眠已久的她那夜睡的特别香,次日好久茶饭不思的她一顿吃了三个大馒头。可没过几天,个把星期没见人影的虎爷一回来就叫那个阿姨一天只许给她送一顿饭——半碗菜和一个馒头。从那时起,隔三差五喝得醉醺醺的虎爷会不定时走进卧室打骂她,又惊又怕的她连续好几天不敢睡觉,实在困得不行了,就裹着被子睡在门口,那样只要有人开门她就会醒来。如此几个月的一天,那位阿姨直到晚上才来给她送饭,饥饿的她狼吞虎咽地吃完饭,不一会竟然不由自主地倒在床上睡着了。等醒来时,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但仍然像牢房一样。她急忙来到窗户旁向外看,满眼是雪未融化净的田地,再远处还有村庄,她知道那是什么村,所以对自己所处的位置已猜了个十有**,是在县城郊外,且紧靠二级公路。在这里,她熬过了寒冷的腊月,也孤零零地度过了年夜和元宵夜。当她还在绞尽脑汁地在想虎爷为什么会把她转移到这里时,虎爷突然大踏步走进来,二话没说劈脸给了她一耳光,然后指着趴在床上哭泣的她骂道“老子本打算放了你,可你的男人竟敢雇人把我的儿子砍成植物人,还害得我女婿被判死刑,害得老子家破人亡,又快到了一无所有的地步,老子非但要以牙还牙报复你男人,还要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骂完后便强行在她的胳膊上打了一针。她知道那是什么针,为了不被第二次打针,她心一横,在今晚夜色的保护下裹着没有被套的被子从三楼的窗户上跳了下来,侧身落在了一堆尺来高的碳灰上,并翻了几个滚。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活着,便趁腰部和后脑勺麻木之际,急忙爬起来抹黑找到另一只棉拖鞋,踩着还硬邦邦的田地拼命奔跑了许久,然后冲上二级公路,并在一个十字路口处拦住一辆出租车,朝涞源村疾驰而来。

  “活该!”西屋的门突然被踹开,彩子母亲站在门口指着彩子恶狠狠地骂道,“你个扫把星、害人精,不要脸的贱货!你以为逃得过初一,就能躲得过十五吗?你马上离开这家,否则会连累我们的,难道还嫌害得我们不够吗?就是因为你,我们一家人在村人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来,也害得你弟弟娶不到媳妇,还害了宇飞一家人,你——我真想一耳光把你的脑袋打飞,可又怕脏了我的手!”

  “彩子已经都这样了,差不多就剩半条命了,难道你还不依不饶,还不能原谅她吗?”彩子父亲由惊吓中回过神儿来,并泪花花地说,“除了这里,她还能去哪里呀?”

  “爱去哪去哪,总之不能呆在这个家!”彩子母亲冷冷地说。

  “她是拼命逃出来的——”彩子父亲嘴唇颤抖地说,“如果她离开这里,就会被虎爷再捉回去,那时恐怕我们就真的见不到彩子了!”

  “她不是三岁小孩!”彩子母亲突然簌簌地流着泪说,“她不要脸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为什么当初还要那么做呢?作为一个女人,怎么就那么贱呢?现在后悔了,可虎爷不会放过她,宇飞也不会要她了!我宁可没有女儿,也不要这样的女儿!”

  “不,宇飞还要我!”彩子撕心裂肺地哭道,“宇飞不再恨我了,不然不会把胸口上的那个‘恨’字在我面前抓掉;他在乎我,不然不会雇人去砍魏八,又去揭发田老大的死罪;他爱我,就像第一天爱我爱得那么深、那么真,我的所作所为就是要等这一天,因为我一直爱着他!我相信,只要我们重新开始,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做梦!”彩子母亲一把擦拭掉眼泪,并冷笑道,“你以为虎爷会放过你和宇飞吗?就算你们跪下求他,他也不会让你们安宁一天!”

  “不,不可能,妈,不要——”

  话还没说完,彩子突然吐了口血,一头倒在冰凉的炕上昏了过去。

  个把星期前,虎爷正打算放了彩子,而有几个还要靠他的手下,其中就有冯鹏,无意间在湿地公园的停车处碰见了一辆很熟悉的小车,一看车牌号便确定那是宇飞的车。可不一会过来开车离开的人不是宇飞,而是曾见过一两面且还有印象的小光,还有个相貌不错的姑娘搀着他的小胳膊,两人卿卿我我地上了车并疾驰而去。冯鹏在妒忌之余更多的是怀疑,加上猛然想到小光曾在月亮宫里上班时的那些不大自然的表情和动作,特别是空闲时常独自爬楼梯上其他楼层转悠的事,使他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便立刻开着三辆才能换宇飞的一辆的车去找虎爷。听他那么一说,虎爷立刻联想到魏八被砍的事,便立即叫冯鹏去锦绣小区宇飞的住处走一趟,发现有了新户主,且正是那个曾在月亮宫前闹事的妇人,还有那两个少年。虎爷得知后,当夜带了几个后生去下岱岳村打听到了小光家,并让冯鹏直接进去叫小光出来聊聊。听了虎爷的几句话后,小光考虑到家人和未婚妻的安全,在没被动一手指的情况下不仅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而且说出了宇飞的住处。若不是有另外一个后生及时出了个“好”主意,虎爷当时就要闯入出租房里砍死宇飞。主意就是先叫小光携带一包足可以让宇飞一辈子呆在监狱里的毒品藏在他的住处,然后再让小光举报宇飞。好一个借刀杀人之刀反杀借刀人,要比宇飞用得更高一筹。次日晚上,小光便去了趟宇飞的住处,但没有携带那包东西,本想着把事情告诉宇飞,却始终开不了口。虎爷给的期限是一周,前六天里,虽然小光天天开着车早出晚归,但既没有去找未婚妻,也没有去找宇飞,而是把车停在一个少有人至的地方,反反复复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一边是家人和未婚妻,一边是超乎手足之情的生死之交的朋友,折磨得他直用拳头擂天灵盖,心难受得直想呕吐。第七天,也是期限的最后一天,更是今天的上午,他给宇飞送来几样水果,却趁宇飞出去解手的当儿,将藏在羽绒服里的那包东西藏在了电视柜后面,等宇飞回来后,他又坐了一会便走了。回到家后,心烦意乱的他很多次打开手机又关掉。可午饭时,他突然接到宇飞的电话,说是晚上要请他喝酒。他本想把自己喝醉,然后在稀里糊涂中拿主意,可没想到他越喝越清醒,更没想到宇飞会突然要回车子,于是回家后一气之下就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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