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灵灵和楚明澜的故事结尾

成都军营的清晨被号角声唤醒。

巫灵灵站在帐外，深吸一口与蝴蝶谷截然不同的空气——这里没有湿润的草木香，取而代之的是金属、皮革和马粪混杂的气息。她下意识摸了摸手腕，那里已经没有了小青蛇的冰凉触感，只剩下一圈淡淡的青色纹路，像是某种印记。

"睡得好吗？"楚明澜从身后走来，手里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面食，"尝尝这个"

巫灵灵接过碗，辛辣的味道瞬间在舌尖炸开，呛得她咳嗽起来。

"这确实有点辣。"楚明澜笑着递上水囊。

巫灵灵灌下一大口水，正要说话，一个身着铠甲的士兵匆匆跑来："楚三公子，大将军请您和圣女过去一趟。"

中军大帐内，楚明澈正在与几位将领研究一张地图。见两人进来，他直起身，锐利的目光落在巫灵灵身上。

"圣女，久仰。"楚明澈的声音比弟弟低沉许多。

巫灵灵微微颔首。她已从楚明澜口中得知，楚明渊对西南各族持开放态度，一直想打通苗疆与蜀地的商路。

“神女岩的蓝雾近日向外扩散了三十里。”楚明渊开门见山，"更奇怪的是，凡是蓝雾所经之处，都会出现蓝色蝴蝶集体死亡的现象。已经有七个村民因此昏迷不醒，医师束手无策。"

他从案几上拿起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赫然是几只死去的蓝蝶，翅膀上还闪着诡异的磷光。

"这不是普通的瘴气。"巫灵灵轻声道，"是中毒"

"无论是什么原因，必须解决。"楚明澈敲了敲地图，"蓝雾已经阻断了三条入山要道，再这样下去，整个苗疆与蜀地的联系都会被切断。"

巫灵灵沉思片刻："我需要再回蝴蝶谷一趟，查探神女岩的情况。另外"她犹豫了一下，"大将军若能召集苗疆十八寨的主事人来此商议，或许能一并解决商路问题。"

楚明渊浓眉一挑："圣女愿意做这个中间人？"

"蝴蝶谷封闭太久了。"巫灵灵看了一眼楚明澜，"是该做出改变了。"

楚明渊大笑："好！我这就派人送请柬。明澜，你陪圣女回蝴蝶谷，务必查清蓝雾根源。"

离开大帐后，楚明澜难掩兴奋："灵灵，你真的愿意促成苗汉通商？"

巫灵灵望向远处的山影：“青奴大人消散前解除了圣女的诅咒，就是希望我们能走出自己的路。”

楚明澜握住她的手："我也会学习苗语和巫族习俗。我们可以一起搭建沟通的桥梁。"

三日后，两人回到蝴蝶谷。与离开时不同，巫灵灵这次穿着汉人的衣裙，头发也挽成了简单的发髻，只在腰间系了一条象征圣女身份的银链。

"灵灵姐姐！"阿音第一个发现她，飞奔过来，"你怎么穿成这样？"

巫灵灵蹲下身抱住小女孩："因为姐姐要去更多地方，这样的衣服更方便。"她环顾四周，"族老们呢？"

"在祠堂开会。"阿音压低声音，"有人说你背叛了巫族，跟汉人跑了。"

楚明澜脸色一沉，巫灵灵却摇摇头："别担心，我早料到会这样。"

祠堂内的争论声远远就能听见。巫灵灵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争论声戛然而止，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她。

"我回来了。"她平静地说，"带着改变蝴蝶谷的机会。"

最年长的族老吕太公拍案而起："圣女你擅自离开，还带汉人回来，已经违背族规！"

"什么族规？"巫灵灵反问，"是那个让每一代圣女活不过二十岁的诅咒吗？那个诅咒已经解除了，是山神大人亲口说的。"

她走到祠堂中央，从包袱里取出楚明澈准备的文书："蜀地大将军邀请苗疆十八寨主事人商议通商事宜。我们可以用山里的药材、蛊虫和手工艺品，换取汉人的盐铁、布匹和书籍。"

"汉人狡诈！"有族老反对，"几百年前的事难道忘了？"

"几百年前是误会。"巫灵灵耐心解释，"青云观道士早已伏诛。现在的朝廷愿意平等相待，甚至可以帮助我们修建学堂，教孩子们汉文。"

争论持续到日落。最终，在巫灵灵的坚持和部分年轻族人的支持下，族老们勉强同意会谈。

——

黎明时分的露珠在蛛网上凝结成串，巫灵灵蹲下身，指尖轻触那片几乎不可见的蛛丝。蛛网剧烈震颤，却没有断裂——这不是普通的蛛丝，上面附着了一层淡蓝色的粉末。

"找到了。"巫灵灵的声音很轻，却让身后的楚明澜瞬间绷直了脊背。

他们已经在神女岩附近搜寻了三天，追踪那些蓝色蝴蝶死亡的轨迹。自从蓝雾被巫灵灵引导回神女岩后，蝴蝶死亡事件减少了，但并未完全停止。

"这是什么？"楚明澜凑近观察，汉人军装袖口擦过巫灵灵的肩膀。

巫灵灵用小银刀刮下一些粉末，放入随身携带的玉瓶中。粉末接触玉壁的瞬间，瓶内泛起诡异的蓝光。

"蛊毒。"她眉头紧锁，"但不是巫族的制法。"

玉瓶中的蓝光映照在巫灵灵脸上，勾勒出她紧绷的轮廓。楚明澜注意到她的手指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愤怒。

"青云观。"巫灵灵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三个字，"他们改良了噬灵蛊，用这些蝴蝶作为载体传播毒素。"

楚明澜倒吸一口凉气。他兄长楚明渊刚刚派人剿灭了青云观的残余势力，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跟我来。"巫灵灵突然起身，快步向神女岩西侧的一片密林走去。

穿过茂密的灌木，眼前豁然开朗——一块隐蔽的空地上，十几具动物尸体排列成一个诡异的图案。有山兔、狐狸、甚至一头幼鹿，每具尸体上都停满了蓝色蝴蝶，像一层活动的裹尸布。

空地中央，一个石头垒成的简易祭坛上刻着道门符咒，旁边散落着几片青色道袍的碎片。

"他们在模仿当年的噬灵蛊仪式。"巫灵灵的声音冷得像冰，"但这次针对的不是人，而是整片山林的生灵。"

楚明澜拔出佩剑，警惕地环顾四周："这些人疯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报复。"巫灵灵从祭坛上取下一块刻有符文的木牌，"青云观一直认为蝴蝶谷的灵脉本该属于他们。三百年前如此，现在亦然。"

她翻过木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癸卯年七月初七，青雾锁谷，灵脉归真"。

"七月初七...就是三天后！"楚明澜脸色骤变，"他们打算在乞巧节那天发动总攻？"

巫灵灵没有回答，她闭眼感知着空气中残留的灵力波动。突然，她猛地睁开眼："不止这里，方圆十里至少有七个这样的祭坛。他们要用整个蝴蝶谷的生灵献祭，强行夺取灵脉！"

两人匆匆返回蝴蝶谷，将发现告知族老会。祠堂内顿时炸开了锅。

"我早就说过不该相信汉人！"几位长老拍案而起，花白胡子气得直颤，"青云观也好，朝廷也罢，都是一丘之貉！"

"楚将军已经派兵剿灭了青云观主力，"楚明澜据理力争，"这些余孽是漏网之鱼，朝廷同样在通缉他们！"

"够了。"巫灵灵的声音不大，却让争吵戛然而止。她站在祠堂中央，腰间的银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七个祭坛的毒蛊一旦同时激活，不仅蝴蝶谷，整个苗疆都会遭殃。"

她转向楚明澜："你立刻传信给楚将军，请他派兵封锁所有入山要道。"又对族老们说："召集十八寨的蛊师和药师，准备'净灵大阵'。"

"净灵大阵？"最年长的药师惊呼，"那可是要耗尽施术者全部灵力的禁术！"

巫灵灵摸了摸手腕上的青色印记："我是圣女，这是我的责任。"

夜幕降临时，蝴蝶谷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戒备状态。楚明渊派来的官兵把守各处隘口，十八寨的勇士们则在林中搜寻祭坛。巫灵灵独自登上神女岩，开始布置阵法。

楚明澜找到她时，她正用银刀在岩面上刻下繁复的符文。月光下，那些符文像是活物般微微发亮。

"七个祭坛找到了六个，"楚明澜气喘吁吁地说，"最后一个藏在青云观旧址的地宫里，兄长已经带人去了。"

巫灵灵点点头，手上的动作没停："帮我个忙，去谷口那棵老槐树下取一捧土来。"

楚明澜刚要转身，又停住脚步："灵灵...这阵法真的非用不可吗？没有其他办法？"

巫灵灵终于抬头看他，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蓝雾是青奴大人留下的神力与青云观毒素的混合体，只有用净灵大阵才能彻底净化。否则即便毁了祭坛，毒素也会继续扩散。"

她轻轻握住楚明澜的手："放心，我不会有事。只是会虚弱一段时间。"

楚明澜紧紧回握了一下，转身下山。他没看见巫灵灵眼中闪过的泪光。

子夜时分，十八寨的蛊师们齐聚神女岩下。巫灵灵身着圣女的正式礼服——深蓝色长袍，腰间九条银链，头戴银月冠。她站在岩顶，脚下是用槐树土、月光草和她自己的血绘制的巨大阵图。

"开始吧。"她对下方的蛊师们说。

众人同时念起古老的咒语，声音低沉如大地嗡鸣。巫灵灵双手结印，开始跳一种奇特而古老的舞蹈——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阵图的节点上，每一下旋转都带动周围的空气震颤。

随着舞蹈进行，神女岩上的符文逐一亮起。远处的山林中，隐约可见六道蓝光冲天而起，与岩顶的阵法遥相呼应。

"还差一个"巫灵灵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青云观那边的祭坛怎么还没反应？"

就在这时，一道远比其他六道粗壮的蓝光从青云观方向爆发，直冲云霄。那不是纯净的蓝，而是掺杂了黑气的暗蓝，像一条狰狞的毒龙。

"不好！"巫灵灵脸色大变，"他们提前激活了祭坛！"

暗蓝光柱所过之处，树木瞬间枯萎，鸟兽倒地而亡。更可怕的是，光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蝴蝶谷移动。

巫灵灵来不及多想，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阵图中央。阵图顿时红光大盛，与七道蓝光在空中交汇，形成一张巨大的网。

"封！"巫灵灵双手猛地向下一压。

整张光网随之压下，将七道蓝光强行压回地面。其中六道很快熄灭，唯有青云观那道暗蓝光柱仍在挣扎，像一头被困的野兽。

巫灵灵感到全身的灵力正在急速流失，阵法在疯狂抽取她的生命力。她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却仍坚持着结印的姿势。

"灵灵！"楚明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带着一队官兵冲上岩顶，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青云观的地宫里有埋伏。"

话未说完，暗蓝光柱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一只由光凝聚成的巨手向神女岩抓来。

巫灵灵知道，这是最后关头了。她深吸一口气，摘下头上的银月冠，用力砸向阵图中央。

"以圣女之名，封！"

银月冠碎裂的瞬间，一道银光如利箭般射向暗蓝巨手。两者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整座神女岩剧烈摇晃，岩壁上出现无数裂痕。

当光芒散去，七道光柱全部消失。神女岩周围弥漫着淡淡的蓝雾，但不再扩散，而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在岩壁三尺之内。

巫灵灵瘫软在地，被楚明澜一把抱住。她的脸色惨白，嘴唇因失血而泛青，但眼中却带着释然的笑意。

“成功了”她气若游丝，“蓝雾被封在神女岩中，青云观的毒蛊再也伤不到人了”

楚明澜紧紧抱着她，声音哽咽："兄长受了重伤，但抓住了青云观的余孽是个老道士，自称是几百年前那位观主的后人"

巫灵灵虚弱地点点头，目光投向远处。晨曦微露，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蓝雾被永远封存在神女岩中，那里将成为真正的禁地。而蝴蝶谷，终于可以迎来没有恐惧的未来了。

"带我回家"她轻声说，闭上了眼睛。

楚明澜抱起她，小心翼翼地下山。在他们身后，神女岩上的裂缝缓缓合拢，最终恢复如初，只是岩体内部隐约可见流动的蓝光，像一颗巨大的心脏在缓慢跳动。

从此，神女岩成了无人敢近的禁地。有人说曾在月圆之夜看到岩顶有青衣女子起舞；有人说听到过女子与蛇的对话；还有人说，那些误入禁地的人，会看到几百年前的故事在蓝雾中重演。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再没有蓝色蝴蝶，再没有村民离奇死亡。蝴蝶谷与蜀地的商路畅通无阻，十八寨的孩子们在双语学堂里学习苗歌与汉诗。

而巫灵灵在沉睡了整整七天后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守在床前、胡子拉碴的楚明澜。她微笑着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

手腕上的青色印记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圈银色的花纹——那是神女岩的轮廓，也是她作为圣女的证明。

——

一个月后，成都军营迎来了历史性的一刻。苗疆十八寨的主事人首次齐聚汉地，与楚明渊、楚明澈正式商议通商事宜。巫灵灵身着融合了苗汉特色的衣裙，担任双方的翻译和调解人。

"我们愿意开放三条商路。"楚明澈指着地图，"蜀地会派驻医师随商队同行，免费为各族治病。"

"苗疆提供药材和向导。"十八寨代表回应，"但汉人必须尊重我们的神山和圣地。"

谈判持续了三天，最终达成了十八项协议。最令人振奋的是，朝廷同意在蝴蝶谷设立第一所汉苗双语学堂，由楚明澜担任首任教习。

协议签署的那天夜里，军营举办了盛大的庆祝宴会。"累了吗？"宴会结束后，楚明澜找到独自看星星的巫灵灵。

"有点。"她微笑着靠在他肩上，"但很开心。今天只是个开始，以后会有更多困难。"

——

楚明澜冲进书房，把正在研究商路地图的楚明澈吓了一跳。

楚明澈抬头看了眼自家弟弟通红的眼圈和皱巴巴的衣领，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毛笔："又被圣女气着了？"

"她根本不爱我！"楚明澜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抓起楚明澈的茶壶直接对嘴灌了一大口，"昨天去十八寨商议学堂的事，那些寨主又给她介绍未婚男子，她居然一个个看得津津有味！"

楚明澈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把茶壶抢回来："就为这个？"

"这还不够？"楚明澜声音拔高了八度，"我当场就黑了脸，她倒好，非但不哄我，还说什么'苗家女子多看几个男子怎么了'！"

楚明澈忍笑忍得胸口发疼。

"那你打算怎么办？"楚明澈故意板着脸，"继续在蝴蝶谷做你的'准赘婿'，天天看她对别的男子笑？"

楚明澜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椅子上："我答应过要入赘蝴蝶谷的"

"父亲来信了。"楚明澈突然话锋一转，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笺，"他不同意你娶巫女，很生气，正要派人来捉你回去。"

楚明澜猛地坐直身体，脸色刷白："什么？这怎么行！我答应过灵灵的！"

"你先别急。"楚明澈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狐狸般的笑容，"我倒有个主意，既能说服父亲，又能让那位圣女主动来找你。"

楚明澜狐疑地看着自家二哥："你又打什么鬼主意？上次你说有办法让灵灵吃醋，结果害我被她的蛊虫追着跑了三里地！"

"这次不一样。"楚明澈压低声音，"你立刻启程回武昌府，什么也别解释，就给她留封信说家中有急事。"

"然后呢？"

"然后等着。"楚明澈胸有成竹，"若她真在乎你，自会追去；若不在乎那你留在蝴蝶谷也是徒增伤心。"

楚明澜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二哥是说欲擒故纵？"

"聪明。"楚明澈拍拍弟弟的肩膀，"路上我会派人散布消息，说父亲要给你定亲。若她坐得住，你趁早死心；若她追来武昌...那为兄自有办法说服父亲。"

楚明澜纠结地拧着衣角。这招太险了，万一灵灵真不来找他怎么办？可转念一想，现在这样每天提心吊胆地看着她对别人笑，也不是长久之里。

"好！我这就回去收拾行李。"楚明澜一咬牙站起身，"不过二哥你得答应我，要是灵灵真来了，你得帮我说服父亲！"

楚明澈笑而不语，只是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去准备。

当夜，楚明澜留了封简短的信，就悄悄离开了蝴蝶谷。信中只说家中有急事，需回武昌一趟，归期未定。他故意写得很含糊，连句"等我回来"都没加。

巫灵灵收到信时正在药圃里除草。她擦擦手上的泥土，拆开信笺，看完后眉头微蹙。

"楚公子走了？"阿音凑过来好奇地问。

"嗯，说家中有事。"巫灵灵把信折好塞回信封，语气平静，"去帮我拿些新鲜的金银花来，晚上煮茶用。"

阿音眨巴着眼睛："灵灵姐，你不着急吗？"

"急什么？"巫灵灵轻笑，"他又不是不回来。"

话虽这么说，但当夜巫灵灵却辗转难眠。楚明澜走得实在太突然，连当面道别都没有，这不像他的作风。她起身点燃油灯，再次展开那封信，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出些蛛丝马迹。

"字迹潦草看来走得很急。"她喃喃自语，"可为何不说明是什么事呢？"

窗外传来夜莺的啼叫，巫灵灵突然想起白天听到的传闻——有商队从武昌来，说楚家正在为三公子物色亲事。

"不可能。"她摇摇头，把信放回枕下，"他答应过要入赘蝴蝶谷的。"

可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画面就越往脑子里钻：楚明澜穿着大红喜服，牵着一个汉人闺秀的手楚明澜抱着个胖娃娃，笑着说是他的长子。

"烦死了！"巫灵灵一把扯过被子蒙住头。

接下来的三天，蝴蝶谷一切如常。巫灵灵照例去学堂教孩子们认字，去药圃打理草药，去十八寨调解纠纷。只是每到傍晚，她总会不自觉地望向谷口，期待某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第四天清晨，阿音慌慌张张地跑来："灵灵姐！不好了！我刚听市集上的人说，楚公子回武昌是要成亲了！他父亲给他定了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

巫灵灵正在研磨药材的手一顿，石杵重重砸在手指上，她却浑然不觉疼痛。

"谁说的？"她的声音出奇地冷静。

"是刚从蜀地回来的马帮。"阿音被她的表情吓到了，"他们说楚家张灯结彩，正在准备聘礼"

巫灵灵放下石杵，慢慢站起身。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腰间的银铃铛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备马。"她简短地命令。

"啊？"

"我说，备马！我要去武昌抢亲。"巫灵灵来回不停的走动吩咐着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