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骄纵狠绝的三小姐

【恨吗?】

【且看这场清算!】

【伪善作饵,血泪为偿。】

【以牙还牙,寸步不让。】

【我定要,你挫骨扬灰!】

故事二:京城沈府,丞相沈朗川与夫人赵清让恩爱逾常。当年赵清让曾令沈朗川立誓此生不纳二色,故府中无通房、无妾室,唯育有三子:长子沈亦安,次女沈语棠,幼女沈玉纯。

原主便是这沈玉纯。她性子骄纵,家丁丫鬟稍有差池便会遭其苛责打骂。男主沈明野,是沈家管家沈敬之的儿子——沈敬之在沈府效力二十年,因忠心耿耿,得沈丞相特准冠上主姓“沈”。女主叶禾吟,则是叶侍郎家三姨娘所生的四小姐,素以温柔良善、见不得旁人受委屈的面目示人。

一日,叶禾吟撞见沈玉纯责罚下人,竟上前“规劝”,这番多管闲事险些连累叶侍郎丢了官职。叶侍郎迁怒于三姨娘,将叶禾吟禁足,她却把怨气全记在沈玉纯头上,暗中怀恨。沈明野本就对沈玉纯的骄纵早有不满,又不堪身份带来的屈辱,便与叶禾吟一拍即合,设下圈套算计沈玉纯,最终害得她双腿瘫痪。

事发后,沈明野虽挨了鞭子、罚了长跪,受尽屈辱,却在沈玉纯瘫痪后表现出“极致的照料”——他守在床前,喂水喂饭、擦洗翻身,态度温顺得毫无怨怼。沈玉纯起初满心防备,可见他日复一日如此,那颗因瘫痪而冰封的心渐渐松动,竟以为他是真心悔悟。

可这份“温情”终究是精心伪装。沈明野与叶禾吟踩着沈玉纯的“软肋”步步为营:沈明野借沈府之势涉足商途,凭算计与狠辣聚敛财富,后得皇上赏识,成了皇商;叶禾吟则靠他扶持,助父亲叶侍郎一路升迁,彻底摆脱了庶女与姨娘的卑微出身。

待二人根基稳固,便露出了獠牙。沈明野转头将沈玉纯视作弃子,他与叶禾吟成婚当日,沈玉纯被扔进了乱葬岗。更狠毒的是,他们暗中罗织罪名构陷沈家,最终导致沈府三百口人被抄家灭族,尸骨无存。而沈明野与叶禾吟,踩着沈家满门的鲜血,一个成了权倾一方的皇商,一个成了风光无限的正妻,尽享荣华。

原主沈玉纯的心愿:前世我不够狠,才让这对狗男女钻了空子,踩着我和沈家的尸骨爬上去。这一世,我要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没有我的允许,他们连地狱都别想进;我要亲手撕碎他们的伪装,让他们尝遍我受过的苦,最终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为我沈家三百口人偿命!

京城沈府

沈府后花园的蔷薇开得正盛,泼泼洒洒,织就一片绚烂的锦缎。暖风拂过,落英缤纷,沾了些在青石板路上,平添几分诗意。

然而,这片雅致景致中,却弥漫着一股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戾气。

假山旁的空地上,一个身着青色比甲的小丫鬟正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如同风中残烛。她面前,站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女。少女不过十五六岁年纪,生得极美,眉如远黛,眸似秋水,肌肤莹白如玉,正是沈府嫡出的三小姐,沈玉纯。

只是,那双眼本该含着天真烂漫的眸子,此刻却淬着冰,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嫌恶与不耐。她脚下的绣鞋,正碾着一方摔落在地的白玉砚台,砚台已碎成数片,墨汁溅开,污了她裙角的缠枝莲纹。

“霜降,”沈玉纯的声音清泠泠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这方‘流云’砚,是父亲前日从江南为我寻来的,你说,该如何罚?”

名为霜降的丫鬟早已泪流满面,磕头如捣蒜,声音哽咽:“三小姐饶命!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是脚下打滑,才、才摔了砚台……求小姐开恩,求小姐开恩啊!”

“不是故意的?”沈玉纯轻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更添几分阴寒,“在沈府当差,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抵消过失么?我看你是仗着母亲平日里疼你几分,便忘了自己的本分!”

她说着,抬脚便朝着霜降的心口踹去。霜降本就跪着不稳,这一脚来得又快又狠,她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后倒去,撞在假山石上,额角顿时渗出血来。

“拖下去,”沈玉纯收回脚,嫌恶地瞥了眼裙摆上并不明显的墨渍,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掌二十嘴,再罚去柴房待三个月,好好学学规矩。”

“小姐!”霜降惊恐地睁大眼睛,二十掌嘴,怕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柴房更是潮湿阴冷,三个月下来,不死也得脱层皮。她挣扎着想去抓沈玉纯的衣角,却被旁边的婆子死死按住。

“三小姐的话,你也敢不听?”领头的婆子厉声呵斥,示意手下人将霜降拖走。

霜降的哭喊声渐行渐远,沈玉纯却像是没听见一般,转身理了理衣袖,目光扫过周围噤若寒蝉的下人,冷冷道:“谁若再敢坏了我的东西,或是怠慢了差事,霜降便是例子。”

众人皆垂首屏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这位三小姐,是丞相夫妇的心头肉,自小娇惯着长大,性子骄纵狠绝,府中上下,谁不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触了她的霉头。

沈玉纯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正欲转身回房,却听得身后传来一个温婉柔和的声音,带着几分怯生生的劝阻:“沈妹妹,手下留情。”

沈玉纯脚步一顿,转过身去,只见一个穿着浅碧色衣裙的少女站在不远处,身姿纤细,眉目清秀,正是叶侍郎家的四小姐,叶禾吟。她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像是刚从外面来。

叶禾吟见沈玉纯看来,脸上露出一副悲悯的神情,轻轻福了一礼:“方才路过,恰巧看到妹妹在责罚下人。那丫鬟虽有错,却也罪不至如此吧?妹妹素来心善,何必……”

“心善?”沈玉纯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挑眉看向叶禾吟,眼神锐利如刀,“叶四小姐这是在教我如何管家?还是说,我沈府的事,也轮到你来置喙了?”

叶禾吟被她眼中的寒意慑住,微微一滞,随即又鼓起勇气,柔声道:“妹妹误会了,我并非多管闲事,只是……只是那丫鬟哭得实在可怜,二十掌嘴,还要去柴房待三个月,未免太……太残忍了些。”她说着,眼中竟泛起了水光,仿佛那责罚是落在了她身上一般。

沈玉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叶四小姐倒是菩萨心肠。只是不知,你这菩萨心肠,是对着我沈府的下人,还是对着我沈玉纯?”

她向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叶禾吟:“我沈府的下人,犯了错,自然由我沈府来处置,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叶四小姐若是这般见不得旁人受委屈,不如先回去看看自己府里的境况,三姨娘近来身子可还康健?”

叶禾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是庶出,母亲在府中地位低微,素来被正房夫人和嫡出的兄姐欺压,这是她心中最大的痛处。沈玉纯这话,无疑是在揭她的伤疤。

“你……”叶禾吟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强忍着怒意,眼眶红红的,泫然欲泣,“沈妹妹怎能如此说话……我只是好意相劝……”

“好意?”沈玉纯冷笑,“我看是恶意吧。叶四小姐还是管好自己的事,莫要再到我沈府来‘好心’规劝,免得引火烧身,连累了你父亲。”

她说完,不再看叶禾吟一眼,转身对身边的丫鬟道:“我们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去,只留下叶禾吟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身后的小丫鬟连忙上前扶住她:“小姐,您别生气,三小姐就是那个性子……”

叶禾吟猛地甩开丫鬟的手,眼中的温婉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怨毒与不甘。她死死地盯着沈玉纯离去的方向,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沈玉纯,你等着!今日之辱,我定要百倍奉还!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廊下的一个身影看在眼里。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身着青灰色长衫,身姿挺拔,眉眼间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阴郁。他是沈府管家沈敬之的儿子,沈明野。

沈明野看着沈玉纯骄纵跋扈的背影,又看了看叶禾吟那副楚楚可怜却暗藏怨毒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

沈玉纯的骄纵,他早已恨之入骨。而自己这“沈”姓带来的身份尴尬与屈辱,更是时刻啃噬着他的心。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悄然滋生。

他抬眼看向叶禾吟,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算计与狠厉。

无需言语,一种无声的默契,已然形成。

沈玉纯回到房中,屏退了左右,独自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的少女,依旧是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只是那双眼睛里,却再也没有了原主的骄纵天真,只剩下历经世事后的冰冷与阴鸷。

她,早已不是原来的沈玉纯了。

脑海中回荡着原主残留的记忆与那蚀骨的恨意,沈玉纯缓缓抚上自己的膝盖,那里,曾是前世无法站立的痛。乱葬岗的腥臭,沈家满门的鲜血,沈明野与叶禾吟那得意的嘴脸……一幕幕,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灵魂深处。

“沈明野,叶禾吟……”她轻声念着这两个名字,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意,“前世你们欠我的,欠沈家的,这一世,我会让你们千倍万倍地偿还。”

“你们不是想踩着我往上爬吗?”她对着镜中的自己,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我便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从云端跌落,粉身碎骨。”

窗外的蔷薇,依旧开得如火如荼,只是那绚烂的色彩,在沈玉纯眼中,却仿佛染上了一层血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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