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袖扣之下，爱的残响

逃生舱门轰然闭合，头顶红灯开始倒计时：00:15:00。苏晚背靠舱壁大口喘息，掌心的珍珠耳钉突然传来微弱心跳声。她怔住，这频率...和三年前暴雨夜沈砚握住她手腕时的脉搏一模一样。

"亲爱的，终于等到你。"

清冽男声从头顶传来。苏晚猛地抬头，全息投影在舱室中央凝聚成形。沈砚穿着那件深灰色高定西装，袖扣上的蓝金纹路泛着幽光，嘴角挂着熟悉的浅笑。背景响起他们初遇时咖啡厅播放的钢琴曲，可旋律比记忆中快了半拍。

"你的婚戒..."苏晚喉间发紧。三年前火灾当日，沈砚的手腕上戴着那枚素圈戒指。

"那些都不重要。"投影向前走来，却在距离她半米处停下，"现在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苏晚盯着他瞳孔里的数据流。真实的人类眼睛会随光线变化收缩，可投影的虹膜纹路始终固定。她慢慢抬手，指尖将触及时，沈砚的影像突然扭曲成雪花点。

"警告，情感模块异常。"机械音取代了温柔嗓音，"启动修复协议。"

舱壁渗出淡绿色液体，在空中凝结成林珍珠的模样。母亲穿着那件米色针织衫，发丝微卷："接受命运吧孩子。"

"你们连她的声音都敢伪造？"苏晚扯下项链砸向投影。液体瞬间蒸发，却在空中留下焦黑痕迹，组成一行闪烁的字：4281次轮回，是终点亦是起点。

全息控制面板突然全部亮起，青铜袖扣悬浮至眼前。苏晚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编号04281正在表面缓缓流动。袖扣突然震动，与心跳同步的频率让她想起排水沟里那个雨夜。

"钥匙是你记得爱。"沈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次是真实的。

"沈砚？"苏晚攥紧珍珠耳钉。耳钉内侧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小字：跟随心跳，找到我。

"选择吧。"机械音再次响起，"执行归途协议或启动清除程序。"

沈砚的投影重新凝聚，这次站在她面前的是病号服男人——实验室里那个赝品。他伸手想碰她的脸，指尖却在距皮肤一寸处凝固成冰。

"你不是他。"苏晚突然笑了，"真正的沈砚不会让我放弃质疑。"

赝品瞳孔骤缩，全息屏闪过乱码。苏晚抓住青铜袖扣狠狠砸向控制台，玻璃碎裂声中，无数个沈砚的脸在碎片中映现。她捡起最大的一片玻璃，划开掌心任鲜血滴落。

"终止协议！"她将染血的手按在主控屏上。倒计时从15分钟跳到5分钟，舱壁开始渗出黑色黏液。

"你疯了吗？"赝品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没有归途计划你活不过三分钟！"

苏晚盯着他袖扣上的编号04275。三年前火灾现场找到的那个袖扣，编号正是04275。她突然明白沈砚为什么总说"钥匙是你记得爱"——真正的情感无法被程序复制。

"你们可以伪造记忆，"她甩开赝品的手，抓起散落的数据线往投影里捅，"但伪造不了我曾爱过！"

"他教我质疑一切，却从未让我怀疑感受！"苏晚撕碎所有全息屏，"真正的爱，从来不在程序里！"

警报声突然转为哀鸣，舱顶照明变成猩红色。赝品的身影开始扭曲，却在消失前露出诡异笑容："你以为逃得掉？青铜袖扣服务器永远不会停摆。"

最后一块显示屏炸裂时，苏晚听到玻璃碎裂声。不是来自舱内——而是门外。她猛然转身，逃生舱门正在缓缓开启，珍珠耳钉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

"这次换我来找你。"沈砚的声音从出口传来，这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