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间心跳52

沈星临的耳膜还在嗡嗡作响，谢妄银发间残留的雪松冷香混着血腥气直往鼻腔里钻。

他后腰抵在翻倒的尸柜上，头顶的通风管道正往下漏冰水，浇得两人浑身湿透。冷藏库深处传来齿轮卡死的摩擦声，三千具冰棺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

沈星临：你这邪神当得挺会享受啊？

沈星临抹了把脸上的冰碴，抬脚踹开脚边半融的腐尸。

沈星临：三千个我当观众，要不要再给你撒点玫瑰花瓣？

谢妄的骨翼虚影在背后明灭不定，鎏金瞳孔扫过冰棺中无数张相同的脸。

谢妄：他们不是......

话未说完突然闷哼一声，单膝重重砸进冰层。暗金血液顺着锁骨蜿蜒而下，在冰面上灼出蛛网状的裂纹。

沈星临伸手去拽他，指尖刚触到银发就被寒气冻得发麻。

沈星临：喂！

他扯开对方浸血的领口，发现谢妄心口那枚玫瑰纹路正渗出黑雾，花瓣边缘已经泛起死灰色。

沈星临：不是说弑神阵清干净了吗？

谢妄：认证标记......在转移......

谢妄突然抓住他手腕按在自己心口。

沈星临的虎口疤痕与玫瑰纹路相触的刹那，整座冷藏库的地面突然剧烈震颤。

冰棺接二连三爆裂，克隆体的鎏金瞳孔化作流光汇向控制台后的金属闸门。

沈星临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掌心传来诡异的吸力。

他看到黑雾正顺着自己的血管往心脏爬，而谢妄皮肤下的暗金纹路却在迅速消退。

沈星临：你他妈在搞什么......

谢妄：看路！

谢妄突然揽住他的腰撞向尸柜矩阵。骨翼扫过之处冰棱炸裂，沈星临的后背擦着锋利的柜角掠过，余光瞥见金属闸门下方裂开的缝隙，无数裹着冰霜的白骨手臂正扒着门框往上爬，指骨上缠着熟悉的暗红咒文。

两人踉跄着摔进控制台后的检修通道。

沈星临的战术服被铁锈勾破，膝盖顶着谢妄的小腹才没滑下斜坡。

沈星临：解释！

他揪住对方衣领，发现银发末端开始泛灰。

沈星临：老子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玩具！

谢妄的喘息带着冰碴碎裂的脆响。

谢妄：他们在弑神阵里掺了噬魂咒。

骨翼虚影扫开扑来的白骨手臂，鎏金血液滴在沈星临手背烫出水泡。

谢妄：认证标记转移完成前......

通道突然倾斜四十五度。

沈星临单手扣住生锈的管道，另一只手死死拽着谢妄。

沈星临：说人话！

他的小腿被白骨手指抓出三道血痕，暗红纹路应激暴涨却驱不散黑雾。

谢妄：你会死。

谢妄突然贴近他耳畔，呼吸冷得像液氮蒸发时的白雾。

谢妄：或者......

银发缠住沈星临的腰将人拽进怀里，鎏金瞳孔倒映着对方脖颈蔓延的「渎」字咒文。

谢妄：成为新神。

沈星临的拳头擦着谢妄耳际砸在铁皮墙上。

沈星临：放屁！

飞溅的铁屑划破脸颊，血珠还未落地就被黑雾吞噬。

沈星临：老子要活也得堂堂正......操！

头顶传来钢板撕裂的巨响。失重感袭来的瞬间，谢妄的骨翼完全展开裹住两人。

沈星临在翻滚中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黑雾正在蚕食骨翼末端的银白绒毛。

谢妄：抓紧！

谢妄突然咬破指尖按在他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