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格兰芬多扣三十分！”麦格教授响在休息室，她站在门口，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暴雨天在城堡外燃放未经批准的魔法烟花——韦斯莱先生们，你们是觉得学院杯太容易拿到了是吗？”
弗雷德和乔治并肩站着，脸上连半点懊悔都没有。弗雷德甚至悄悄冲躲在人群后看热闹的卡米莉娅眨了眨眼。
“教授，我们只是在测试新产品。”乔治一本正经地说，“为了学术研究。”
“没错，”弗雷德点头，表情无辜得仿佛刚刚骑着扫帚倒挂的人不是他，“防水烟花可是跨时代的发明，您不觉得霍格沃茨的雨天太沉闷了吗？”
“够了！”麦格教授打断他们，“关禁闭，今晚八点，费尔奇先生会‘好好招待’你们。”
双胞胎同时露出痛苦的表情，但一转身走出麦格教授的视线范围，立刻击掌庆祝，然后在学生们的环绕下开始兜售他们的烟花。
“三十分。”赫敏痛苦重复。
“没事，反正很快就能加回来。”卡米莉娅耸耸肩。
“你倒是说得轻松！”赫敏瞪着她，那表情活像看到有人用《高级魔药制作》垫桌脚，“麦格教授现在课堂都懒得点你名了！”
这倒是实话。
现在课堂上教授们讲解的内容对她而言纯属复习，而教授们也心照不宣地不再给她额外加分。
毕竟让一个早就把课程吃透的人再刷学院分，对别的学生确实不太厚道。
“你很在意这点分的话，我明天去四年级课上赚回来。”卡米莉娅提出解决方案。
赫敏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全霍格沃茨也就你能这么说了。”
韦斯莱双胞胎在人群中兜售完他们的烟花后，勾肩搭背地晃了回来，目标明确地停在卡米莉娅面前。
“喏，小天才，”弗雷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只有巴掌大、包装得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儿，塞进卡米莉娅手里，“特别定制版，袖珍彩虹雨。下次下雨，找个没人的地方试试效果？”
乔治在旁边补充：“防水防潮，绝对安全——呃，相对安全。”
她还没开口，赫敏就一把拽住她的袖口：“别和他们一起胡闹，上次的糖果差点让你飘到斯内普办公室的天花板上……”
“赫敏，”卡米莉娅转过头，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有点委屈的表情，声音也放软了些，带着点平时少有的、近乎撒娇的甜意，“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烟花嘛。再说了……”
她往前凑近了一些：“你难道不想和我一起放吗？就我们俩，找个下雨的晚上，我保证找个最安全的地方。”甚至轻轻晃了晃赫敏的手臂。
这突如其来的、从未在卡米莉娅身上出现过的撒娇姿态，效果堪称拔群。
赫敏的脸颊“腾”地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晚霞般的红晕。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义正词严的话，但卡米莉娅眼神里纯粹的、让人无法拒绝的期待让她脑子瞬间短路，反驳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我…我…”她结巴了一下，眼神不自觉地飘开，耳根都红透了。
哈利本来正看着弗雷德手里的烟花，听到卡米莉娅那软软的、带着邀请的语调，目光下意识地就转向了她。
当看到她那带着点狡黠又无比生动的表情时，哈利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头顶，脸颊瞬间烧得滚烫，连额头上闪电伤疤下的皮肤都感觉热烘烘的。
弗雷德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神奇生物。
赫敏终于从短暂的眩晕中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羞恼，她盯着卡米莉娅：“莉娅！你……你这是在哪儿学的这种……”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结巴了一会说，“招数。”
卡米莉娅眨眨眼，恢复了平时的表情，但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手朝弗雷德的方向随意一点：“他呀。”
“冤枉啊！”弗雷德瞬间回神，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发誓！我对梅林发誓！我绝对没教过她这个！她这完全是自学成才！天赋异禀！杀伤力惊人！”
“我不管是不是你教的！”赫敏向前一步，气势惊人。
她个子不高，此刻却像一头发怒的小狮子，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弗雷德，然后是乔治，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但你们，听着！以后不许再这样！不许再故意怂恿她做那些会被扣分、会被关禁闭的事情！也不许……不许让她在别人面前感到难堪！”
“别再用当众起哄的方式，把莉娅推到风口浪尖上。”她深吸一口气，“她帮你们收拾烂摊子、给你们打掩护，不代表她愿意成为你们恶作剧表演的一部分，被所有人像看戏似的围着！听明白了吗？”
说完之后，周围短暂的沉默了片刻，然后被弗雷德一声夸张的叹息打破。
他用手肘撞了撞乔治，拖长了调子：“唉，听见了吗，乔治？赫敏妈妈又开始护崽了。”他模仿着哄小孩的语气，故意朝赫敏的方向努努嘴，“‘不许这个，不许那个，要保护好我们的小莉娅~’”
“差点忘了，莉娅可是我们格兰芬多珍贵的易碎品，得轻拿轻放。”乔治朝着卡米莉娅的方向做了个“捧在手心”的动作。
“弗雷德！乔治！”赫敏的声音因为恼怒而拔高，“我在跟你们说认真的！保证！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用那种方式让莉娅下不来台！”她固执地伸出手，几乎要戳到弗雷德的鼻子。
得到的只有两人几乎同步的鬼脸。
赫敏气得不轻，一把拉过对发展状况有点懵的卡米莉娅的胳膊。
“我们走，莉娅！离这两个烦人精远一点！”赫敏不由分说地拽着卡米莉娅就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留下一个气呼呼的背影。
弗雷德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放刚才那一幕。在他没做什么思考就开始‘告白’，导致整个休息室都开始哄笑的时候，当时他没觉得有什么，他们兄弟俩整天被这么起哄惯了。
可现在他有点忍不住去想卡米莉娅当时是什么表情来着？
她好像只是挑了挑眉，慢悠悠将他推远了一些，表情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观察？像是在看一个有趣的、但行为模式有点出格的小动物。
“喂，弗雷德，你发什么呆？”乔治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被赫敏骂傻了？”
弗雷德没立刻回应。
他感觉有点……别扭。
不是被赫敏骂了的那种不爽，他们被骂习惯了。
弗雷德·韦斯莱很少真正思考“别人喜不喜欢”这个问题——他们的恶作剧本来就自带风险，被骂、被扣分、被关禁闭都是家常便饭，乐趣就在于挑战规则和看别人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模模糊糊地知道，卡米莉娅不喜欢这种大张旗鼓、被人当众围观的玩笑。
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试试看，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这次她会怎么反应？真的生气？还是像以前那样，看似不在意地化解掉？
“不就是个小玩笑吗？” 弗雷德将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拢，忍不住抱怨赫敏， “也值得她发这么大的火？”
“不过赫敏说的也挺有道理的，”乔治凑近了一点，“我现在还记得开学那天卡米莉娅从人群里走出来的时候，表情特别不好看……”
乔治难得地认真：“她跟我们不一样，我们习惯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出风头，但她……她更像是在高处安静看着风景的人，偶尔才下来玩一玩。”
“反正卡米莉娅不会生气的。”弗雷德无所谓地耸耸肩，将地板上那个被赫敏激动时不小心碰掉、又被她一脚踢开的小烟花筒捡起来，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