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赫敏拽着卡米莉娅回了寝室，“砰”地一声甩上了门，床上的洋娃娃们吓得钻进了被子里。
“总开这样过分的玩笑！”赫敏气呼呼说完，看着卡米莉娅茫然的眼神和下意识摸玉坠的动作，心头的怒火被无奈顶替。
赫敏知道卡米莉娅喜欢把所有东西都带在身上，知道她面对别人的目光，会不自觉将背脊挺得更直，在大多时候她都不喜欢别人注意到她，上课也会刻意坐到角落。
她的学习方式也古怪，广泛涉猎，却从不深究，只要学会就立刻扑向下一个目标。
赫敏曾以为是懒散或不认真，但观察久了，她看到了真相：那不是懒散，是急躁——一种对自己学习速度永不满足、被时间追赶般的焦灼。
卡米莉娅永远面色平静，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太多情绪，哪怕她家里出了那样大的变故，依旧什么也不说。
那时候很多同学都在担忧她，赫敏却捕捉到了更不同的东西，卡米莉娅身上多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松弛。
赫敏记得，唯有一次例外——一年级圣诞归来后，她曾短暂地生动鲜活过，却在暑假后重归沉寂。
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总归不是什么好经历。
前几天阿克赖特去世后，同学们担忧着她会情绪低落，可她依旧像之前一样，没有太多的情绪外露。
赫敏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那是一种近乎冷漠的解脱感。
究竟是怎样的“家”，才会让它的崩塌，成为少女卸下重负的……轻松？
“莉娅……” 赫敏说，“如果你觉得难过，或者别的什么，任何不舒服的情绪，都可以告诉我，任何时候。”
卡米莉娅的睫毛颤了颤：“啊？”
她只是想看赫敏说教弗雷德和乔治，只是没想到这次这么狠，搞得她有点缓不过来神。
“我知道你不喜欢提那些事，”赫敏拉着她坐到床边，用自己的手包裹住她冰凉的手，“我不是想追问你家的事。”
“我只是想说……莉娅，”赫敏侧头看着她，“不用解释前因后果，就只是说‘赫敏，我很难过’，或者让我知道你需要我在旁边待着，都可以。”
“你不需要一个人扛着，”她叹息般低语，“我们是朋友。你的难过，可以分给我一点。我可能有点笨拙，但我会试着接住它。”
卡米莉娅沉默了很久，尽管她从密室之后伪装的很好，但赫敏还是看出来了，就像她了解赫敏一样，赫敏也同样了解她。
她沉默太久，久到赫敏以为她不会回应。
但最终，她轻轻点了点头：“好。”
赫敏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扬起，她知道，对卡米莉娅来说，这简单的应允已是难得的信任。
赫敏捏了捏她的手，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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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霍格沃茨被一层薄雾笼罩，弗雷德和乔治蹲在女生寝室楼梯口的盔甲后面，两人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笑容。
“我数到三，”弗雷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装满亮粉色粉末的小袋子，“等她们一出现，我们就……”
“你们在干什么？”从楼上下来的哈利打着哈欠问，他的眼镜歪在一边，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一个小测试。”弗雷德咧嘴一笑。
“你们又要做什么？”哈利目光在双胞胎和楼梯口之间来回移动，“别捉弄女生了，她们不喜欢，而且你们昨天也没向莉娅道歉。”
“放松点，哈利。”乔治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只是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昨天赫敏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哈利打断他，“莉娅不喜欢那样。”
弗雷德从雕像后探出头，脸上带着哈利熟悉的、令人恼火的满不在乎表情：“是赫敏太大惊小怪了，卡米莉娅肯定没当回事。”
“她可以不当回事。”哈利生气了，“可这不代表你们可以继续这样。”
乔治正准备反驳，楼梯上突然传来脚步声。双胞胎立刻噤声，像两只准备扑向猎物的猫一样绷紧了身体。
哈利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卡米莉娅正从楼梯上走下来，她今天把头发扎成了高马尾，似乎是心情不错，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哈利注意到弗雷德的眼睛亮了起来，那只拿着粉末袋子的手蠢蠢欲动。
“别这样，”他抓住弗雷德的手腕，“你们昨天已经够过分的了。”
“就一个小玩笑，哈利。”弗雷德挣脱开来。
“大笑粉只会持续十分钟。”乔治接话，直接把哈利拽进了盔甲后面。
眼看着卡米莉娅越走越近，哈利挣扎的更厉害了。
卡米莉娅的脚步顿住了，因为楼梯口的盔甲像是得了羊癫疯，正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频率摇晃着，伴随着一阵被强行压抑、却还是从指缝里漏出来的“唔唔”声。
她本来想假装没看见，看看那两颗红脑袋又在搞什么名堂。可惜，梅林没给她这个机会。
她刚抽出魔杖，盔甲就“哗啦”一声倒了，金属砸地的噪音里夹杂着乔治的痛呼：“哈利你属狗的吗？”
弗雷德从藏身处蹦出来，脸上挂着那种“哎呀被你发现了”的笑容，三两步走到卡米莉娅面前：“早上好，莉娅！”
“早上好，弗雷德。”卡米莉娅指了指下面，哈利正努力从乔治身上爬起来，乔治则抱着被咬的胳膊龇牙咧嘴，“你不先关心一下他们吗？”
“那太浪费时间了。”弗雷德理直气壮，一把抓住她，往她手里塞了个亮粉色的小袋子，“疯狂大笑痒痒粉，昨晚刚研发成功，效果拔群！走，我带你找个幸运儿试试。”
“不了，留着你自己玩吧。”卡米莉娅猛地抽回手，顺势把粉末包拍在弗雷德胸口，在他慌张去接粉末包的时候，快速走到休息室中央。
魔杖在喉咙一点，声音洪亮咒瞬间让她的声音响彻整个休息室：“重磅消息！韦斯莱笑话商店新品——‘疯狂大笑痒痒粉’今日限时免费派送！”
休息室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卡米莉娅抬手往楼梯上一指：“先到先得，送完即止！”
说完她就拉着刚站起来的哈利离开了，周围的学生瞬间涌上来把韦斯莱双胞胎围得水泄不通，一时半会他们是出不来了。
“谢谢你提醒我。”卡米莉娅拍了拍哈利袍子上的灰，有些意外，“没想到你急眼了还会咬人。”
哈利刚想解释，人群中心突然爆发出一阵更大的骚动——似乎是弗雷德的存货彻底告罄，而一个没拿到“免费体验”的学生不甘心地试图去掏弗雷德的口袋。
弗雷德的抗议声被淹没在失望和催促的声浪中，显得格外“凄惨”。
卡米莉娅见状，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带着十足的幸灾乐祸，却又奇异地并不惹人讨厌。
“生意兴隆啊，韦斯莱先生们。”
哈利也跟着笑了，心情似乎非常不错：“你在报复他们？”
卡米莉娅嘴角翘了翘，冲他眨了眨眼：“他们这么喜欢成为焦点，那就让他们好好享受一下喽。”
“好了，”她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语气轻松，“热闹看够了。我去吃早餐了，你要一起吗？或者……”她促狭地笑着，“你也想过去‘享受’一下被热情包围的感觉？”
“不，”哈利脱口而出，随即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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