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离别校园再见

实验室冷白的灯光下，陈媃垂首盯着摊开的资料，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泛黄的纸页，翻页时带起细微的“簌簌”声。他忽然拧起眉，喉结上下滚动，钢笔尖重重压在数据图表上，划出一道歪斜的墨痕。角落里的男生攥着记录本，指节泛白，镜片后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紧绷的下颌线，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她将椅子转去面对实验台时，男生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腰撞上试剂柜，瓶罐发出细碎的轻响，惊得两人同时僵在原地。

陈媃：怎么了

男生摇摇头说:没什么

她把报告递给他

陈媃：看看有什么问题

实验室里蒸腾着离心机的嗡鸣，陈媃扯松领口将方案放到在操作台上，油墨未干的图纸被空调风掀起

男生只盯着纸看了半天，也未作答半分

陈媃：你看看这个反应路径是不是卡壳了

他指尖悬在流程图上方，突然顿在催化剂配比栏

“这里的温度梯度...”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会不会和上周副反应的数据有冲突

，陈媃抓起马克笔重重圈住数据，笔帽弹出的脆响惊飞了窗台麻雀。

男生点点头，我记也行

陈媃：坐下来研究研究

男生只点头

几个月后香槟塔折射着宴会厅暖黄的光晕，颁奖证书边角还带着油墨的温度。陈媃拍着男生肩膀往人群里带，他白衬衫第二颗纽扣还歪着，像极了初次进实验室打翻试剂瓶时的局促模样

陈媃：去认识认识人

男生点点头

宴会厅的喧嚣渐渐远去，地毯上洒落的金粉在月光下闪着微弱的光。她独自坐在露台角落，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粒扣子，任由晚风拂过发烫的脖颈。他仰头望着缀满繁星的夜空，香槟的微醺感褪去后，那些在实验室熬过的无数个通宵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凌晨三点的数据曲线、被咖啡渍晕染的草稿纸、还有他发现关键问题时发亮的眼睛。星星在云层后若隐若现，就像实验进程中那些忽明忽暗的希望，此刻终于连成璀璨的轨迹。他伸手虚握，仿佛能抓住那些在夜空中流转的光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这一刻的宁静，比任何奖杯都珍贵。

露台的木质地板在脚步声里轻颤，男生停在五步开外的藤椅旁，晚风卷着香槟的甜香掠过两人之间的空隙。他攥着未开封的啤酒罐，金属外壳凝出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在月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陈媃偏头时，看见他的耳尖还沾着宴会厅的暖光，像实验室恒温箱里倔强生长的苔藓，带着潮湿又鲜活的气息。

陈媃："这角度看猎户座最清楚。

声音惊飞了栖在栏杆上的夜蛾。啤酒罐碰撞声清脆响起，泡沫溢出的声响里，两个人影在月光下渐渐重叠，就像那些并肩核对数据的深夜，静默中自有千言万语流淌。

男生笑眯眯的点点头

啤酒罐在他掌心转了半圈，他望着猎户座腰带三星，喉结随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微微起伏：“要是真有天上人间，咱们的实验说不定能凿开星星的边界

学姐总说最暗的夜才能看见最亮的星。”他忽然笑了，镜片后的眼睛倒映着银河，“当初要不是你选我我也不会认识这么多厉害的人，远处城市霓虹穿透云层，与星光在两人中间织成模糊的光网，像极了实验日志里那些交织的失败与希望。

陈媃不善言辞但会做事，跟着她做东西永远都能收益匪浅

这次结束了他知道她就要回自己的国家了

认识她3年了，好像感觉越来越舍不得了

李智仪：陈媃你还会回来吗

陈媃：应该也许不会吧，有缘自会相见

李智仪点点头，拳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紧了紧，在二人分别的时候他把相机拿出来拍下女孩的背影，这个背影他已经有很多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