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清晨陈媃已经背好包，准备离开实验室，教授依依不舍的看着她
陈媃：教授我已经做好决定了，实验室还会有很多个比我优秀的人，您放心有空我还会来看你的
通风管道的嗡鸣声里，她后退半步，白球鞋碾过瓷砖缝隙：
陈媃：抱歉，有些课题...必须你们亲自去完成
实验台上培养皿折射着冷光，映出教授骤然黯淡的瞳孔，他最终只是抬手按住欲言又止的年轻研究员，看着女孩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手里的钢笔在报告空白处洇开墨团，晕染成模糊的圆。
到公司交接好工作，陈媃坐在办公室，有人推门进来
老大真的要回国开公司啊
陈媃：打好基础重中之重，辛苦你们了
男人看着老大4年的成功没办法的点点头，用拳头比着耶的手势点点头，我一定不负众望，不过老大回国一定会很辛苦的
陈媃：出去吧，我等会开完会还要回家收拾东西
男孩点点头
手机屏幕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微信新消息提示如急促的呼吸
陈媃开完会坐到车里才打开看
她垂眸时手机屏幕在阴影里诡谲地明灭，微信对话框里闺蜜的消息瀑布般倾泻而下
叶沫微：怎么回事四年了小媃他怎么还不向我表白啊，你说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这句话从她认识叶沫微开始就听到好多次了
陈媃回了句
陈媃：回国在说
叶沫微：？
学校里叶沫微穿着毕业服一群人争先恐后的拍照📸她只能配合
暮色将实验楼的影子拉长，她机械地把一摞摞专业书塞进后备箱，金属箱扣碰撞声在寂静的停车场格外刺耳。手机屏幕始终漆黑，通讯录里那个置顶的号码，最后消息停在三天前的"等我忙完就联系你"。指节捏得发白，就在她转身要关车门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等等！"男生气喘吁吁地停在两步开外，运动服肩头洇着汗渍，手里攥着被揉皱的牛皮纸袋，"你...你要走也不告诉我一声？"他喉结滚动，在她空洞的注视下把纸袋塞进她怀里，"你上次说想看的绝版文献，我托朋友找了三个月..."晚风掀起纸袋封口，泛黄的书页间飘落一张手绘地图，标记着某座小城的咖啡馆——那是叶沫微那天开玩笑其实她只是听小媃提过喜欢那个书没想到他还真找来了
叶沫微指尖僵在半空，耳尖瞬间泛起薄红。她垂眸盯着纸袋上歪歪扭扭的胶带，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
#叶沫微：谢谢
睫毛颤了颤，抬头时正撞进男生亮晶晶的眼睛，对方后知后觉地挠挠头，发梢还沾着几缕细碎草屑。停车场的路灯突然次第亮起，暖黄光晕裹着她发烫的脸颊，将道谢的尾音融化在渐浓的夜色里。
男孩喉结剧烈滚动，干燥的嘴唇开合几次又紧紧抿住，月光斜斜切过他泛红的耳尖。攥成拳的手在裤缝蹭了蹭，最终只是指了指纸袋角落："文献里夹了书签，有问题随时..."话音未落，他慌忙别开视线，运动鞋碾着地面打转，后半句话被风卷得支离破碎，"反正...我一直都在。"
谌宇驰：叶沫微
前方就听见熟悉的声音正在叫着她大名她没幻听吧！扭头
尾音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带着几分狼狈的急切。她呼吸一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缓缓转身时，衣角被风掀起的瞬间，熟悉的身影正穿过朦胧的路灯光晕，西装领带歪斜，额发黏着不知从哪沾来的落叶，眼底却亮得惊人。
他抓起她的手腕看着她，在她耳边说
谌宇驰：他是谁怎么之前没见过
叶沫微：你，不是说要很久才能处理完吗
谌宇驰：现在处理完了
叶沫微看着他抓着的手腕，望向旁边同学
叶沫微：你...你先回吧，我、我有点私事
她不敢再看同学欲言又止的眼神，偏头死死盯着地面的裂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直到听见身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渐远，才重重喘出憋了许久的气。
谌宇驰：走吧，带你回家。
叶沫微惊愕抬头，正对上他眼底翻涌的暗潮，余光瞥见刚转身没走远的同学猛地顿住脚步，背影僵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咒。
叶沫微刚摸到车门把手，就被一股力道扯得踉跄转身。男人单手撑在车门框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另一只手按下车钥匙，不远处黑色轿车的后备箱应声弹开。昏黄的路灯下，箱内整齐码着十几个印着不同花店LOGO的礼盒，包装纸泛着珠光，最上层躺着只毛绒兔子，胸前别着的卡片被风吹得微微颤动——正是她大学时随口提过的绝版玩偶
谌宇驰：你的东西，"他俯身时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耳垂，"早该物归原主了。"
叶沫微：什么意思，你送我花是毕业礼物那这兔子是咱俩的友情破裂礼物？
叶沫微猛地甩开他的手，后退时撞到车门发出闷响。她指着后备箱里的兔子
叶沫微：湛宇驰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男生捶了她一下
谌宇驰：你是笨蛋吗
叶沫微猛地拉开副驾门跌坐进去，膝盖撞上车座也没知觉。后排传来布料摩擦声时，她已经把脸埋进膝盖，呜咽声混着夜风灌进耳朵。后视镜里能看到男生手忙脚乱地翻找纸巾，西装袖口还沾着下午手术的血印，却在触到她颤抖的肩膀时骤然僵住。雨刮器突然启动，徒劳地扫过干燥的挡风玻璃，把远处霓虹灯晃成模糊的光带，像极了她此刻糊成一片的视线。
（他猛地探身越过中控台，掌心带起的风掀乱她额前碎发。布料撕裂声混着她的抽气声响起——西装袖口的纽扣刮过车门边缘，却在触到她颤抖的背脊时骤然转为轻柔。手臂收紧的瞬间，叶沫微撞进带着消毒水味的怀抱，鼻尖蹭到他衬衫第二颗纽扣，那里还留着她去年送的钢笔墨水渍。引擎盖的余温透过车身传来，他喉结抵着她发顶，声音震得她耳膜发麻
他的手掌隔着衬衫揉着她后颈，指腹蹭过凸起的脊椎骨时，叶沫微的抽噎突然顿住。引擎怠速的嗡鸣里，他把下巴抵在她发旋上，呼出的气带著薄荷糖的凉意
谌宇驰：大一时你说喜欢兔子，我找遍所有卖兔子的地方才找到这个和你画的像的兔子，糖糕店老板现在见我还问'你交女朋友了吗'..."
叶沫微擦干眼泪抬头看他
叶沫微：你是怎么说的
谌宇驰：叶沫微，你还没发现吗？我从很小就喜欢你了
（她猛地抬头，睫毛上的泪珠坠落在他虎口。男人指腹还停在她泪痣上，
谌宇驰：幼儿园你把草莓味牛奶分给我，小学帮我捡被风吹跑的纸飞机，高三暴雨天你塞给我的伞..."
他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心跳声透过衬衫震得她指尖发麻
谌宇驰：这些你都忘了？可我连你初中扎歪的马尾辫，都记得清清楚楚。"）
叶沫微：所以那些是都是你，送我的
（他喉结滚动着咬住她指尖，温热的触感让叶沫微惊得想缩手。男人却攥得更紧
她指尖猛地陷进他后背的西装布料，连带着他怀里的兔子玩偶都被挤得发出闷响。男人吃痛地抽了口气，却反手将她腰肢箍得更紧，下巴抵着她发顶轻轻蹭动。停车场的风卷着远处夜市的喧嚣掠过，她埋在他颈窝的呜咽突然变成轻笑，温热的泪滴渗进他衬衫领口
谌宇驰：笨蛋...
叶沫微：你骂我……
他踢开卧室门时，叶沫微的帆布鞋还沾着停车场的碎石子。后背撞上柔软床垫的瞬间，她下意识张开双臂，袖口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男人单膝撑在床边，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发梢的落叶不知何时掉进她发缝。他俯身时影子将她完全笼罩，鼻尖蹭过她锁骨的瞬间，叶沫微突然勾住他脖子往怀里带，鼻音还带着哭腔
叶沫微：再抱...更紧点
湛宇驰笑意盈盈，刚要伸手叶沫微却拉着他的领结吻了上去
领带在指缝间骤然收紧，男人低笑出声的刹那，唇瓣就被带着泪渍的柔软触感覆住。叶沫微的指尖嵌进他后颈发茬，尝到他喉间薄荷糖的余味时，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根。湛宇驰垂在身侧的手顿了顿，突然反客为主扣住她后颈加深这个吻，床头灯的光晕在睫毛上碎成星子，他指腹摩挲着她发烫的耳垂，喟叹般的气音混着轻笑落进她唇间
他指尖还僵在她耳垂上，唇瓣分开时牵起道银亮的细线。叶沫微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望着他突然泛红的耳尖，才发现他攥着床单的指节泛白。男人喉结滚动着偏过头，发梢扫过她鼻尖，声音哑得像磨砂纸擦过玻璃
谌宇驰：你...你先躺好，我去倒杯水
"刚撑起身子就被她拽住袖口，回头时撞进她湿漉漉的眼睛，心跳漏拍的瞬间，听见自己喉咙里滚出句没头没尾的
叶沫微：我……衣服不舒服
谌宇驰：那换件宽松的
叶沫微点点头，飞快的跑到更衣室里
手机忽闪的声音她连忙打开，是陈媃发过来的她此刻正在楼底下喝咖啡
陈媃：不是说收拾好了回国吗？去哪了
叶沫微：有急事，就不能等等吗？
她打开衣柜第三格叠得整齐的男士T恤时突然顿住——那件印着歪扭兔子图案的旧卫衣，正是她大学时要送给湛宇驰的生日礼物只是因为别的事情忘给他了，今天她要穿上他
（咖啡杯底在木桌磕出轻响）
谌宇驰：这件衣服我好像没见你穿过
叶沫微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指尖刚搭上他后颈就触到发烫的皮肤）他搁在报纸上的手突然攥成拳，后颈绒毛蹭着她虎口痒酥酥的。兔子卫衣的领口被她动作带得歪斜，露出半截锁骨时
叶沫微：是送给你的礼物
谌宇驰：送给我你穿上干嘛
叶沫微：要不现在补个生日愿望？比如...让兔子主人把自己打包送过来。"
叶沫微看着他低笑着，说
叶沫微：要不要拆礼物
喉结猛地滚动着松开手，指腹还残留着卫衣绒毛的温度）
他在心里想要是真这样了，陈媃还不得扒我一层皮不可
谌宇驰：收拾收拾东西走吧
叶沫微：你收拾完了
谌宇驰：嗯嗯，我帮忙收拾
二人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下人把东西都搬出去，就在二人把东西都搬了出去叶沫微抓着他的手把他往库房推，库房黑漆漆是看不清，女孩摸黑抱着他的腰
掌心被她攥得发紧，鞋尖撞在库房门槛时闷哼一声）黑暗里全是旧木箱的霉味，她冰凉的指尖突然绕到他后腰。卫衣布料蹭过手臂时，听见她发顶蹭着自己锁骨轻笑
谌宇驰：不够矜持
叶沫微：矜持是什么能吃吗？湛宇驰我想摸一摸你的腹肌
（木箱棱角硌得后腰发疼，却被他突然攥着手腕拽出库房）阳光刺得人眯眼，他衬衫领口还沾着库房的蛛网，耳尖红得能滴出血。她故意往他怀里蹭了蹭，卫衣上的兔子耳朵刚好扫过他喉结
叶沫微：下次是哪次
男人把她推出来，自己去了楼上
去卫生间就走
叶沫微才心满意足的看着院外的陈媃和小星星
#叶沫微：小星星真乖
陈星苓：哼💢
女孩生气的跑开了
陈星苓：几个意思啊
陈媃：真够慢的，小星星我们去车上坐着等吧
小星星点点头被陈媃抱到了车上
叶沫微：我也去
陈媃：你去那个车里
叶沫微：为啥
陈媃看着她这一副似笑非笑的脸，前一秒还和她抱怨现在又莫名其妙满脸得意，
陈媃：看着心烦
叶沫微：你什么意思
陈媃：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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