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遥遥离得最近,率先惊的一跃而起,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是阮小七后才慌乱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其他人也都一一惊醒,林遥遥朝向军的屁股就是一脚,“好你个向军, 居然敢出卖我!”
向军看了看阮小七,小心地解释:“我只是说我们在酒店打麻将,又没说在哪里打……”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公子小姐,阮小七问起,他能不说吗?
林遥遥气的不行,扯着嗓子吼道:“你猪呀,除了这里,还有哪家酒店敢让我们这么玩?”
阮小七也不急,找了个椅了一屁股坐下,慢条斯理地说:“行了,林大小姐消消气嘛。我就是来看看你们都在玩些什么。”
林遥遥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说:“不就是来救你新欢的吗?我就是把她扣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阮小七笑了笑,“是呀,一个新欢,一个旧爱,你说我能怎么办呢?”貌似还真的伤感了起来,纠结痛苦的不行。
林遥遥挤了几颗泪水出来,清亮的眼泪在那张不忍直视的脸上硬是冲出了一条清晰可见的道路来,看上去荒诞又滑稽。
下一秒,阮小七就变了脸色,眼前闪烁着无法遏止的怒火,他的瞳孔可怕地抽缩着,身子微微往前倾,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道:“既然知道她是我的新欢,你怎么还敢招惹她呢?”
林遥遥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她不是不知道阮小七发起狠来是什么样子,但像今天这样令人寒栗的感觉还是头一次。
向军战战兢兢地站出来,弱弱地劝:“小七,你别生气,我们没怎么着她……”
阮小七冷眼扫过来,“向军,你是觉得我现在就要走了,没法做你的大树了,所以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别忘记了,如果不是我替你背了黑锅,你现在恐怕就不能在这里吃喝玩乐了吧。”
“还有你们,一群势利眼,谄上骄下的东西……我阮小七就算苟延残喘,但收拾你们几个还是绰绰有余……”
几个人使劲地低着头,恨不得看看地板上会不会突然出现一个洞,好一头载进去算了。阮小七虽然也一身公子哥的毛病,但凭心而论,他和一般的公子哥是不同的,他仗义豪爽,但从不欺凌弱小。不过要是一旦真的惹到了他,那也是一只会吃人的老虎,之所以被私立学校劝学,就是因为他徒手把另一公子哥的手给折了……总之,在他们那个圈子里,际小七的口碑是不错的。
今天这事,说到底就是林遥遥胡闹,因为阮小七甩了她,所以把怒火发到了一个小姑娘身上。这事要是传出去,还真是有点丢人。经阮小七这么一吼,他们个个面带愧色,但又一个字都不敢解释,丢人就算了,林遥遥可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主。
见他们不哼声,阮小七慢慢松开了握紧的拳头,把目光又一次聚集到林遥遥脸上,“我确实不敢把你怎么样,我怕脏了我的手。林遥遥呀林遥遥,你这好好的人不做,为什么偏要做鬼呢?曾经你也是那么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呀,怎么现在变的这么不可理喻……”
林遥遥已经泣不成声,像只弄脏了脸的小花猫,眼睛朦胧可怜兮兮地说道:“还不是为了你,我爱你,你却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要和我分手……”
“哈……哈哈……”阮小七像听了个好笑的笑话,“你跟我说爱?你知道爱字是怎么写吗?我不过就是你炫耀的工具而已,以此来证明你林遥遥没有做不到的事情,我满足你了,你还想怎么样?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你不知道吗?因为我烦透了你的高高在上,还有你愚蠢的胡作非为……”
林遥遥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对她百依百顺、浪漫体贴的阮小七竟是这样看她的,可她明明对他是付出了真心的呀。
敲门声再次响起,凌霜暗想,这下总该是送餐的服务员了吧。看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地打着口水仗,她不禁觉得厌烦透了,而且她已经快支撑不住了。送餐的人来,她正好借此溜走……
可惜门再次打开,进来的仍然不是送餐员,凌霜觉得头晕目眩,好不沮丧,竟然一时间没有认出来进来的人是白静。
白静一把抱住她,哽咽着说:“终于找到你了,吓死我了……”
终于有一个温暖安全的怀抱可以让自己靠靠了,凌霜将头靠在白静的肩上,仍她抱住,真想下一秒就这样永远地睡过去。
跟在白静后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见满屋阴暗着脸的男男女女,不由的沉下了脸。随后恭恭敬敬地看着林遥遥说:“遥遥,你爸爸让我来接你,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
林遥遥瞬间清醒了,连忙拿纸胡乱擦拭了一下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紧张地说:“张叔叔,你怎么会来?”
中年男人向前走了几步,扶起林遥遥,不由地皱了眉,“快跟我回去吧,你怎么能和这些人在一起,这次你爸爸可真生气了。”
林遥遥看了眼阮小七,终于明白了过来,扭曲了一张脸失声叫道:“阮小七,你混蛋,你居然敢去告我的状……”
阮小七站了起来,立在中年男人面前,看都不看她一眼,慢悠悠地说:“你也是时候该回家让我们的市长大人好好管教管教了,这些事情要是哪天让哪些记者知道了,你说他们是写还是不写呢?”
中年男人目光尖锐地看着阮小七,语气仍然是客客气气的:“小七,差不多就行了,你们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你以为你这么胡闹,你爸又能放过你吗?”
阮小七大笑,“张叔叔说的是,不过我是男孩子,皮厚。不像遥遥,是个千金小姐,以后这样欺负别人的下三滥事情就别做了,有失~身份。”
中年男人不再多话,面色难看地带着林遥遥走了。
他们一走,屋子里的几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忙上前讨好地对阮小七说:“对不住呀,小七,你知道遥遥的脾气,我们没人能阻止得了她呀。不过,你放心,我们真没为难你女朋友……”
凌霜这才挣扎着起来,怒目而视地看牢阮小七,声音不大但语气严肃地说:“我不是他女朋友,我和你们都没关系,也不想有关系。”
阮小七嘿嘿地笑了几声,挤眉弄眼地向军说:“你看,生气了。这样吧,你们先走,让我好好哄哄她。”
向军忙心领意会地笑着说:“好好好,你慢慢哄,我们先走了。”
不出两秒,几个人像老鼠一样“嗖”的一下不见了。
人都走完了,白静才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吓死我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呀,居然这么胆大包天,敢私自把人扣在酒店里。”
凌霜苦笑,拉了白静虚弱地说:“我们走吧。”
“喂,我救了你,你不说声谢谢吗?”阮小七又恢复了欠揍的模样,扬起下巴傲慢地说。
凌霜累极了,索性坐在椅子上,把脚放直了,用手轻轻揉着。白静见状,也心疼地蹲下身子帮她揉了起来。
“你觉得我应该感谢你吗?感谢你什么呢?感谢你让我有了被人欺负的机会吗?这到是真应该谢的。”
白静忙接过话:“凌霜,你别这么说,这次真的要谢谢阮小七,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你不知道,他让我跑去市政府告状,我吓得差点尿裤子了。来的路上我听电话里林遥遥的爸爸对那个姓张的说,这次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她,说不行的话,就要把她送出国去读书呢。”
凌霜哑然,又是出国,有钱人怎么都爱这一套呢,管不了自己的孩子就扔国外去,好像国外就是什么净化池似的,只要扔进去了,就能把那些肮脏的灵魂给洗干净了。还有这个把火引到她身上的人此刻又成了她要感恩的人,还真是喜剧。
敲门声又一次的响起,头痛欲裂间,凌霜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下再不是送餐员的话,她就从窗户跳下去算了。
谢天谢地,这次真的是送外卖的,这贾老板也不含糊,大包小盒,硬是让两三个人送了来。
见只有他们三个人在,为首的服务员有些傻眼,怯怯地问:“只有你们三个呀……”
阮小七挑挑眉,似笑非笑地说:“怎么?怕不给钱呀?不过你猜对了,去给你们老板说,饭菜留下了,饭钱嘛去找林大小姐要去。”
送餐的服务员忙赔着笑:“好说好说,饭钱已经早就付了,几位慢用。”
闻着这飘香四逸的饭菜,凌霜只觉得一时间饥火烧肠,难以忍受,不等他们摆好,就毫不客气地开吃了起来。白静在一旁一边帮她夹菜,一边又红着眼不停地说:“慢点吃慢点吃……”
折腾了一个中午,阮小七也是饿的前胸贴了后背,他最讨厌这种饥饿的感觉了,加上被凌霜狼吞虎咽的吃相所感染,不由的也一声不哼地大快朵颐。
白静不由的好笑,“你们俩是在抢吗?这里足够十几个人吃的了,你们能不能别这样?”
二人像是没听见似的,仍然埋头苦吃。人的感觉是很奇怪的,在那一刻,白静突然觉得其实他俩也挺合适的,连吃饭的狠劲都一模一样。是谁说的不打不相识来着,眼前的两人不就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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