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和晨晨拎着大包小包战利品推开门的时候,二人不约而同地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桌上一片狼藉,各种骨渣、虾壳扔的满桌满地都是。两个满脸通红、头发凌乱的女人正触目惊心地趴在地上仿佛在找些什么。
听见开门声,二人像两只受惊的小兔子,惊慌失措地找到对方,然后在墙角蜷缩成了一团,还用可怜巴巴的小眼神警惕地看着开门进来的人。
“糟了,来不及了。”待看清来人时,白静害怕地说。
凌霜怯怯地看了看余生,又慌忙低下头,紧了紧怀里的东西,不安地问:“现在怎么办?”
白静吃吃地傻笑,“哈哈……凌霜……你死定了!你看你看,余医生看起来很生气,后果可能有点严重。”
余生一脑门的黑线,顺着凌霜的视线定睛一看,苍天!两个女人的怀里各抱着两个红酒瓶,感情她们是想把酒瓶给藏起来呀!纵然他之前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可是眼前的一幕仍把他震惊到整个人都不好了,各种情绪腾空而起,又四处流窜,一时间,除了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缩在墙角的两个女人外,他真的不知道什么反应才是此时最适当的。
晨晨好半天才把张大了的嘴巴慢慢给合上,她偷偷看了眼余生蹙的高高的眉头,不可思议地上前好奇地问:“妈妈,小白阿姨,你们在干什么呢?”
凌霜一把拉过晨晨,将手指放在嘴边作了个“嘘”的动作,然后小声地说:“别嚷嚷,我们得把酒瓶藏起来。”
“为什么呀?”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晨晨不由地伸手把鼻子和嘴巴捂了起来,只露出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充满了强大的求知欲。
白静神神叨叨地凑在晨晨耳朵说道:“因为……嘿嘿……因为你妈妈怕余医生生气呀……”
对哦,余医生看起来确实很生气。晨晨恍然大悟,她忐忑地又看了看余生,对方脸崩的紧紧的,整个人像极了一团乌云,好像随时可以爆发一场狂风骤雨一般。想想余生刚才确实去了药店……毒药……白静阿姨,你完了。
可惜还没等她想出什么办法来救场的时候,白静又不知死活地冒了出一句:“凌霜快看,门口站的人是色狠,你快上前扑倒他!”
余生的脸由乌云直接变成了黑云,原本柔和如光如风如月的眼里,既然破天荒地闪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而凌霜,此刻已经靠着墙角睡了过去。她也有可能是吓晕了过去的。
余生将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快步向她们走去,或许是被他带来的冷风所至,白静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晨晨坐在白静和凌霜中间左右为难,在余生即将站定的时候,她艰难地选择了自己的妈妈。只见她果断地将凌霜挡在自己身后,伸出两只小手一拦,弱弱地看着余生,惨兮兮地哀求:“余医生,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余生一愣,缓缓蹲下身来,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表情柔和了些,“我不生气,晨晨乖,自己去洗澡准备睡觉吧,其它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晨晨为难地看了看身后,这下,连白静也睡死了过去。她想了想,小声地请求:“能不能别给白静阿姨喝毒药呀,这样是违法的,我不想她死,更不想你去坐牢。”
眉头松开,余生的脸上终于荡开了一丝笑意,他轻拍晨晨的头,歉意地说:“对不起,叔叔不该和你玩那样的玩笑。我怎么可能给她喝毒药,何况我还是个医生,你看,我只是去买了些胃药和醒酒药。”
说着,余生从包里掏出买好的药递给晨晨看。
晨晨终于放下心来,逛了一晚上,她确实也累环了,连着打了两个呵欠,才把手放下,语气有些担心地又问:“那她们两个怎么办?”
“你别管了,洗完澡就回房睡觉,把门关好,如果半夜有什么事你就打电话给我。”
晨晨思虑片刻,到底抗不住困意,小小地叹了叹气,自己睡觉去了。
余生先把凌霜轻轻放在沙发上,然后把白静扔在了凌霜的床上,接着又把地上的东西大概收拾了一下,这才抱着睡的像只小猫一样的凌霜准备回对面自己的家。
临出门的时候,晨晨探出个小脑袋坏笑地说:“余医生,你确定妈妈明天醒来不会报警吗?”
现在的小女生都这么成熟幽默了吗?余生被震的微红了脸,轻笑着说:“放心吧,她不会的。”
对面的付恒宇甩了甩发酸的手臂,眼睛却丝毫没有离开过目镜。
看着睡熟的女人被余生抱走,接着灯光全部暗了下来,直到目镜里只剩下一片朦胧的夜色,他仍然呆呆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良久,他狠狠地将望远镜摔在了沙发上,然后焦灼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像只被抢走爱人的愤怒狮子。
好几次他冲到了门口,手举在空中又徒劳地放下。
理智在关键时刻告诉他,除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任意发泄着自己的怒意外,他目前什么也不能做,没有身份更没有立场。
在一次次理智与冲动的交锋中,心里的那团火慢慢聚焦在了拳头上,接着无法控制地,白色冰冷的墙面传来一声声重击的响声。直到鲜血在那片洁白上留下了奇异怪状的花纹,他才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另一边,余生正用热毛巾细细地替凌霜擦拭着脸。尽管动作已经非常的轻柔,但睡梦中的凌霜还是不悦地扭动着身子,作势就要往床下滚,余生只得坐在床上,将她抱在怀里。
许是感受到了他的体温,睡梦中的人儿似乎有些得寸进尺,她又扭动了几下身子,往余生的怀里挤了挤,滚烫的脸正好窝在余生的脸颊处。暖暖的香甜气息夹杂着酒意扑鼻而来,暧昧瞬间氤氲开来。
余生只觉得身上一股躁热,喉结处不由的动了动,再动了动,心跳已经不受自己所控制地急速了起来。斜眼看去,凌霜娇艳欲滴的红唇像熟透了的樱桃,只要他稍微偏一偏头,就可以一口咬下去……
在他自己还没有想清楚要不要亲的时候,行为已经提前大脑一步,凌霜的头被自己下意识地抬了抬,急不可耐的吻正好压抑而轻柔地落在了她的红唇上。
触及到凌霜柔软饱满的唇时,爱意便一发不可收拾,余生只觉得一切思考都被暂停了。扣在她脑后的手越收越紧,另一只手将她的上半身紧紧贴在自己身上,他吸吮着她的嘴唇,像要把她整个人都要揉进身体去一样地用力。
凌霜被吻的四肢无力,两只手下意识地搂上了余生的脖子,灼热的鼻息扑在她的鼻尖上,使得她呼吸有些困难,她本能地张开嘴大口地呼吸了起来,而余生趁机探了进去。在酒意的怂恿下,凌霜也激烈地回吻着余生,她的迎合,似火星一般瞬间彻底点燃了余生。
漫长的思念与忍耐瞬间爆发,他发疯似的不停索取,凌霜灵巧软滑的舌尖被他霸道地包裹着贪婪地辗转反复……这种感觉如此的久违,似清风荡漾,拂过情动已久的心。
如果这一瞬便是地老天荒,那此生该是多么的完美!爱往往能让人坚强地独自撑过很长一段路,也能让人脆弱到一想到失去就痛彻心扉。
压抑太久的吻缠 绵而冗长,直到凌霜喘着粗气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呆呆地萌萌地茫然无措地看他。余生这才放缓了节奏,轻轻在她唇上碰了又碰,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这个期待已久真真切切彻彻底底的吻。
凌霜似乎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眼神仍然惺忪地盯着余生,喃呢道:“余生……”、
轰轰烈烈的情 欲还在眼里燃烧,余生沙哑着声音轻咬凌霜的耳朵,绻缱地低声道:“以后不许再喝酒,这是给你的小小惩罚。”
谁知怀里的人儿,眸色一转,眼底就噙满了亮晶晶的一片泪光。嘴里仍是反反复复地念叨:“余生……余生……”
呃,不喜欢这个惩罚,还是惩罚的不够?余生不由的愁上眉头,眼神迷离地看着凌霜,柔声答应:“是我是我,我是余生,我在你身边,永远也不会离开你了。”
雾气朦胧的大眼睛眨一眨,水晶般的泪珠子便滚滚而落。余生的心揪成了一团,情不自禁地低头轻轻吻去凌霜眼角的泪,他不解地看她,苦涩地问:“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难过?”
纤细的手小心翼翼地抚上余生的脸,像摸什么珍贵易碎的宝贝一般,手指轻轻地划过他的眉眼,鼻梁以及刚刚亲吻自己的双唇。她的动作缓慢而疑惑,梦游似的。
余生仍由她摩挲,不时的追着亲吻她游走的手指。
半晌,凌霜突然委屈地吸了吸气,期期艾艾地哽咽道:“余生……如果没有遇见你,其实……其实那些漫长的孤独寂寞……我是可以忍受的。我真的可以……可是余生呀,你为什么偏偏要出现呢?我真的好害怕……害怕如果没有你,我已经不习惯没有色彩的人生了……余生……余生……你走好不好?我想忘记你,可是你来我世界的身影确又是那么的清晰。我要怎么办呢,余生?求你不要靠近我好不好……不要……不值得……”
说话间,凌霜的眼泪源源不断地流出,双手紧紧缠上余生的脖子,泪眼间那份不舍的痛心已经深深地出卖了她的言不由衷。
余生用力地把她揉进怀里,手指插进她顺滑的发丝间,心脏的地方像被人重重地击了一拳,酸酸麻麻的感觉蔓延了开来。
“凌霜,或许我只是你患得患失的一个梦,可惜你并不是对我可有可无的那个人。这辈子我认定你了,不要逃好不好,我给你时间,多久都可以,不要再推开我,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这样无谓的逃避上,只要让我看着你就好……”
心底翻动着的绞痛让余生不由的深皱了眉头,如果他的爱注定是一场错误,他也宁愿狠心地拉上她一起去受苦。
爱有时也是自私的,为着一个拥抱,为着一刻的相守,常常会忘了因此要失去些什么。
怀里的人儿把哭声藏在了呼吸里,身体的每一次悸动都牵动着余生的心。
感情从来都是公平的,如果心不能如实招来,那么心痛自然会告诉你答案。动了情的人,从来没有人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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