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生物钟时间一到,凌霜准时醒来。
刚睁开眼,一阵头痛欲裂便排山倒海地袭来,她又快速地闭上了眼睛,准备把身子蜷缩起来。
可是,等等,好像触感不对,这温度,这气息,这比酒还醉人的熟悉味道……倏然,凌霜酒意全退,后背瞬间汗意淋淋,就连头也忘记痛了。
还是继续睡死过去吧!可是,自己的手好像正用一种极暧昧的方式半搂着某人的腰,不是隔着衣服,而是从衣摆处直接探了进去。隐约记得自己半梦半醒的时候,还用手指不停地摩挲着微凉光滑的皮肤。
手感还不错,甚至有些欲罢不能的感觉。
可是,这不是重点呀!重点是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不不不,这也不是重点。重重重点是自己昨晚有没有借着酒意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比如——扑倒了某人。
凌霜想着想着头又痛了起来,她不由的蹙起了眉尖,房间的温度仿佛一下就高了十几度,一股燥热油然而生。
眼前最重要的是,要怎么样才能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
思考的这个问题的时候,凌霜一动也不敢动,静谧的空间里,除了自己慌乱的心跳声,还有某人均匀平缓的呼吸。
时间静止了一般,这样迷惑人心的氛围又是如此的让人紧张……以及不舍。可是晨晨要上学,还得起来给她准备早餐。还有白静,得在她醒来之前溜回去,不然保准会被她戏弄嘲笑半年。
这可如何是好?
突然头顶传来慵懒而性感的声音:“你热吗?怎么冒汗了?”
凌霜假装刚刚睡醒,准备借伸懒腰的动作,把自己让人想入非非的手抽回来。可惜她试了一下没有成功,因为自己整个上半身都被禁固在某人的怀里,而某人并没有想要放开她。
无奈之下,凌霜只得缓缓睁开眼睛。
目光所及,是余生一脸坏坏的笑意,在清晨还不太明亮的光里,他像遥远的一个梦。让人心底柔软又怅然若失。
女人和男人在面临幸福的时候,心理活动是有着巨大反差的。就在凌霜站在幸福的云端处患得患失的时候,余生心里却是另一番波澜。
其实一开始他就醒了,看着怀里的人儿一会儿皱脸,一会儿蹙眉,一副不知所可的憨态模样,他觉得心都快融化了。
要不是看到凌霜鼻尖已经紧张的开始冒汗,以及要起床准备早餐,他真的舍不得打破这样美好的时刻。
看着凌霜呆萌地望着自己发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不时的扑闪着,像初开桃花般绯红的脸上,细细的汗珠如晨露一样衬托的整个人都晶莹剔透了起来。
淡粉的唇经过一夜空气的掠夺,显得有些干涸,却更附有魔力一般,让人情不自禁在想要亲吻。
凌霜紧贴在自己腰上的手愈发的滚烫了起来,像抱着一团小火球似的,余生觉得口干舌躁,不由的闭上情 动的双眼,低头吻了下去。
还在懵懂状态的凌霜被这突如其来的吻给吓的浑身一颤,情急之下将整张脸紧紧贴在余生的胸前。
余生才不管,没有亲到让人着魔的唇,索性一路追随,触到头发亲头发,触到脸亲脸,最后寻到她小巧玲珑的耳朵,将肉嘟嘟的耳垂轻轻咬在齿间,嘴里含糊不清地轻语:“你逃不掉的……”
细细密密的吻一路点燃着凌霜的每一寸皮肤,每个毛孔都透着说不出来的欢愉。她控制不住地浑身战栗,就在即将跌入情 欲的深海似,理智终于从沉醒中惊醒。
她本能地抽出双手,急急地挡在余生胸前,将快要失控的两具已经燃烧起来的身体,快速地隔开,艰难地张口挤出一句:“对不起……我……”
胸口剧烈地起伏,凌霜大口地喘着粗气,虽然低着头垂了双眸,但她仍然能感觉到余生带着情 欲的灼热目光,正在一点点的黯淡下去。
她懊恼极了,恨自己既不能冷漠拒绝,又不能全身心地给予,就像一个玩弄感情的无耻之徒一般,在余生的温情与现实的恐惧里左右摇摆。
少顷,余生的吸呼慢慢平缓,隔着凌霜无力的双手,他捧起她红透了的脸,固执地、重重地、快速将吻印在她诱人的唇上。继而,迷离而霸道地说:“看你下次还躲不躲!”
凌霜诧异万分的看着他,脑子混乱无比。不是谦谦君子吗?不是温文尔雅吗?不是说只要静静地看着她就好了吗?
大骗子!
余生放开她,身体放松地靠在床头,情 欲退去,一贯温和的笑意噙在眼底,他又回到了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仿佛刚才如狼似虎般撕咬她的模样只是凌霜的错觉。
凌霜猛地甩甩头,神志不清地嗫嚅道:“那我……我先走了……”
手被某人紧紧抓住,要想下床还得翻过两条大长腿,似乎有些难度。因为强行翻越的话,难免动作会让人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凌霜为难地,可怜兮兮地看着余生,那意思是: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睡也……算是睡了吧,该发生不该发生的事全都发生了,还想怎样?
余生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轻声说道:“你再睡会儿,我去做早餐。”
“不用了,我……”
话没说完,就被某人欺身压在了身下,余生魅惑人心地一笑:“又不听话了?是不是还想要点别的惩罚……”
眼看着那张让自己深陷的脸慢慢靠近,凌霜伸手又是一挡,尴尬一笑,急急地说:“行!我睡,辛苦你了。”
余生翻身下床,给她一个醉人笑容的同时,也没忘记在她小巧的鼻梁上轻轻一刮,惹得凌霜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太没出息了!凌霜闭紧了眼睛,双手在被子里握成了两个小小的拳头。
听见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交响乐,凌霜如释重负地长吐一口气。接着,她悄悄下床,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逃离了现场,像只偷食成功的小猫咪。
厨房里,余生隐约听见一阵开关门的动静声,嘴角不由的上扬,勾起一抹得逞的环笑,甚至还心情大好地吹起了欢快的口哨。
片刻,当余生准备好三明治和牛奶送过来的时候,凌霜和晨晨相对两无言地正坐在餐桌处发呆。
从她们愁容满面的表情来看,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余生面容一肃,目光探寻地看着晨晨,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白阿姨不辞而别了。”晨晨把桌上的纸条推给余生,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然后担忧地看着妈妈。
凌霜则像只霜打了个茄子,没精打采、悒悒不乐地双手撑着额头,一言不发。
纸条上只是简单写道:亲爱的,我有点事要处理,所以先走了。乖乖的,过段时间我会再来看你们。
余生把早餐放下,示意晨晨先吃,然后故作轻松地说:“走了就走了吧,她性格就是这样随性的。或许真是有什么急事,所以来不及打招呼……”
“对对对,她可能是怕余医生一生气,真的往她饭菜里下毒吧。”晨晨迫不及待地接话。
闻言,余生哭笑不得,不是解释过了吗?下毒的事是玩笑话。可见再聪明的小孩子,也是不能随便开玩笑的。
凌霜放下手,焦眉愁眼地看着余生,不安地说:“你觉不觉得白静现在看起来很不对劲,瘦了许多,人也很憔悴。关键是以前那么乐观的一个人,现在动不动就伤秋悲月了起来。不管她再怎么随性,也不可能就这么走了,我的感觉很不好,她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的。”
顿了顿,她有些情绪激动地又继续说道:“你都不知道她现在居然有些厌世的感觉,说什么不想恋爱,不想结婚……从前什么事在她眼里都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三年而已,她为什么变化会如此之大,都怪我……”
毫无疑问,看她的样子,大概又陷入自责与漫无边际的悲伤情境里去了。
余生略略沉思,说实话,凭一个医生多年的经验来看,白静的面色确实不是很好,有点病态的黯淡。
但见凌霜如此的惊恐不安,他只得安慰:“依你的描述来看,我觉得问题不大。或许是工作压力太大了,现在很多白领因为工作强度太大,或多或少都会患上点心理疾病,比如抑郁症,焦虑症这些。”
凌霜紧张地看着他,忧心冲冲地说:“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像。那怎么办,我知道患上心理疾病的痛苦,我不想她也经历一样的苦难,怎么办余生?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她?”
余生坚定地看着她,以一个医生独有的镇定和自信一字一语地认真说道:“既然你是过来人,就应该明白这病说可怕也可怕,说容易也容易,只要她积极调整,并不会有什么大碍。你先不要自己吓自己,听说她已经辞职了,我猜应该是她自己已经意识到问题了,所以开始主动调整了。这是好事,心理疾病最重要的就是,病人首先得接受自己生病这件事,这样才能更好的接受治疗。”
凌霜点点头,她不明白的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白静为什么不敢告诉她呢?难道在她心里,自己真的脆弱的如此不堪一击吗?
“这样,过几天我要回雨城一趟。我先找蓝诚聊聊,不行的话,我直接去找白静,你看好不好?”
“你要走?”母女二字异口同声地问,语气是紧张不安的。
余生轻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凌霜,神态暧昧地问:“舍不得?”
又来了,幼稚!凌霜羞赧地瞪了余生一眼,急急地把头别到一边,佯装认真地吃起了早餐。
余生笑的更灿烂了,他把洗好的水果往晨晨面前推了推,柔声细语地说:“我要过几天才走,去了也会尽快回来的。你乖乖听话,再吃点水果,我送你上学。”
晨晨开心地拍手叫好,“真的吗?太好了,走吧走吧,现在就走。”
“不行!”凌霜横眉一扫,坚决地说。
“为什么?”余生二人不约而同地问。
“忘记约法三章了吗?”
晨晨失望地看着余生,“昨晚你没有哄好她吗?”
余生一怔,弱弱地回答:“好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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