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波利扛着狼牙棒带领30多个悍匪拦在路中央,一双虎目扫过几十米外的帝国军,有寒风呼啸吹得他那凌乱的头发朝后扬起。身高将近2米5左右的布里波利就仿佛一尊铁塔一样屹立在那里,帝国禁卫军的新军虽也看到对方人数不多,却心里打怵,没有人敢贸然上前。
「唔...他...他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洁西卡女爵惊恐的看着布里波利那凶神恶煞的样子,靠近马车边骑马的一个带队的骑士长打马靠过来。
那是个长得颇为英俊的青年人,一头金色的头发和英武不凡的面容,只有二十多岁的他是统领四百帝国禁卫军骑士长,也算是一名将军了。
「女爵不用担心,区区几个拦路的强盗罢了,请稍等片刻...只要斩杀对方的头领,这些蟊贼就会自行散去,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他的话说的很大声,周围的禁卫军士兵听了顿时有了底气,马车里的贵族名媛们听了顿时多看了这个骑士几眼。
「额...好,那多利亚斯将军且小心一些。」
「女爵放心等待,我这就去教训这些大胆的狂徒...驾!让开!让开!」
多利亚斯策马向前,帝国禁卫军的枪林左右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端着骑枪的多利亚斯将那杆寒光闪闪的骑枪高举向天,压低了身体目光锁定前方带头的蛮族勇士布里波利。
「你会后悔的!蟊贼!呀啊!!」
战马开始加速,高举骑枪的多利亚斯冲向布里波利。
而布里波利则是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大喝一声。
「都给我躲开!」
悍匪们也朝着四周散开,只留下布里波利独战对方出战的骑士长。
帝国禁卫军开始用长矛顿地。
「吼!吼!骑士长威武!」
「吼!吼!骑士长威武!」
「吼!吼!骑士长威...武!」
第三次呼喊的时候,所有的帝国军微微停顿了一下,因为他们的骑士长大人的战马在空中打横翻转了一圈将多利亚斯重重摔在地上。
刚刚就在多利亚斯冲到布里波利的面前时,布里波利微微蹲下降低重心,接着便将那扛在身后的狼牙棒猛的轮出命中了马首!
多利亚斯的骑枪还没等刺中布里波利,战马悲鸣了一声,他就感觉身体在空中旋转了半圈,接着便在一声咣当闷响中砸在了地上。
「呃啊!啊...啊...啊啊...」
在地上发出凄厉的惨嚎,多利亚斯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黑影。
待得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是高举着狼牙棒的布里波利,以及他嘴角残酷的狞笑,接着便看到那狼牙棒猛然挥下砸向他的面门。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下车的女眷和帝国军,以及洁西卡女爵就看到多利亚斯的脑袋宛如西瓜一般开了花,白花花的脑浆和血混合着溅了满地,死尸倒地抽搐的右腿跟他们狂跳的眼皮节奏不谋而合。
就在所有人发愣的时候,官道的左侧,大批的悍匪蜂拥冲下了山坡,最前方百余骑身披铠甲的彪悍狂徒,为首一人身披黑色的毛领披风高举着战刀,那黑色的发丝间犹如狼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下方慌乱的帝国军。
「弟兄们!杀!一个都不让他们活!」
「杀!!!」
复仇的仇恨宛如火焰在胸腔内燃烧,所有人都感觉到体温迅速飙升,各个凶猛如狼。
杀声震天,就在帝国军想要列阵应敌的时候,官道右侧射来了箭矢,正好从他们的背后射来,当即就射倒了一百多人。
「弟兄们!为黑皮和大角牛他们报仇!杀!」
射了两轮箭矢,乌鸦将弓箭一收,抽出双刀在雪地上狂奔而来,那刀上反射出昭示杀戮与死亡的森寒。
「不好!我们被两头夹击了!」
「天哪!中埋伏了!撤退!呃啊!!」
毕竟,这不是白龙骑士团,而只是装备精良的帝国禁卫军新军,按照帝国军制刚刚完成了训练,还没有参加过像样的战争。面对这种突然的袭击,再加上对方都是百战余生的老油子,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敢拼命不畏死的狂徒。
方寸大乱的帝国军可谓是一触即溃,战马的嘶鸣声中,大多数人看到人头飞起再滚落雪地,当人血溅射到脸上的时候。
就如同当初的唐兵一样,他们大多数不知道该做什么,待得反应过来只有凭借本能调头逃跑。
可是,他们没有任何机会...面对复仇而来的悍匪团,没有人能逃出去。
一名骑士想要拉起洁西卡女爵,可刚伸出手便发觉身体一滞,抬起手摸了一下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一枚箭矢射中了他的脖子,栽倒在雪地中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快的跑到他的面前。
「呀啊啊!!」
噗!一把钢刀狠狠的斩下了他的头颅,他最后看到那是一个有着一头短发的少女,年纪不大的少女双眼之中仿佛带着火焰一般。
莫妮卡疯了一样将战刀狠狠的一下下的戳进那个已经死去多时的骑士的身体里,很快就被血溅了一身。
就站在她边上的洁西卡女爵与诸多女眷呆呆的看着这个像头小狼一般的少女抬起头,露出布满血丝的赤红双眼。
隐藏在身体内的仇恨,莫妮卡今天终于得以释放。
「莫妮卡!」
唐兵忽然一惊,当看到莫妮卡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不管不顾的他一路纵马杀过来。
好在,那些帝国军已经被击溃,乌鸦和布里波利以及其他的小头目带着一部分骑马和腿脚快的人正在追杀残敌。
其余受了伤的,或者体力不济的则自发的围过来将跪地乞降的人围住,包括洁西卡等人的马车。
唐兵跳下马,扑的抱住了莫妮卡,将她带离那已经分辨不出人形的尸体。
「放开我!放开!我要...我要报仇!!!」
「够了!够了!!」
使劲的抱着莫妮卡,唐兵将她的刀夺下来丢在地上,然后抱着她任由她默默的哭泣。
同时,他想起了老托尼临终时的模样。
我女儿就拜托你照顾了...答应我!
老托尼,你放心吧,莫妮卡很好...将来会更好的...会越来越好...
「呜呜...」
「好了...别哭了...」
挂彩的悍匪们,没有人去打搅他们。
大家都从佤尔蕾拉那里打听过了,都知道莫妮卡是唐兵的养女,或者义妹的身份,也知道她的亲生父亲就是死于帝国军的手上的。
过不多时,慌张的佤尔蕾拉带着西奥多拉和雪绒跑了过来,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佤尔蕾拉看到莫妮卡一身是血的样子低下了头。
直到那个熟悉的人的气息靠近,她闭上眼睛,因为她看到对方扬起了手。
没有看住莫妮卡,让她冲上了危险的战场,就算唐兵甩她几个耳刮子也心甘情愿。
可临了却是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接着在佤尔蕾拉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那熟悉的冷漠的脸庞。
「带着莫妮卡站在一边等着...」
「哦...哦!」
就这样?他没有生气?唉...
当然不能怪佤尔蕾拉,谁让他自己说了那些复仇的煽动情绪的话呢?莫妮卡会偷偷跑上战场,其实责任并非完全怪瓦尔蕾拉,何况唐兵也不想责怪佤尔蕾拉。
处理好了莫妮卡,唐兵转过身的时候,那冷漠的脸上换上狰狞的笑容,踏着被血染红的雪地走向聚拢在一起瑟瑟发抖的洁西卡等贵族名媛。
「哼哼!洁西卡女爵...我们又见面了,还有诸位女士。」
装模作样的鞠了一躬,唐兵的脸色冷下来。
「蒜头你带着人把她们看押起来!不许伤害她们,这些家伙我有大用,记住了么?」
「是!」
抽出绳子的蒜头带着几个人去捆人,待得要捆洁西卡的时候却被唐兵拉住。
「她就不用了...所有人!将帝国军身上的铠甲扒下来!收拢逃跑的马匹!快!」
......
北邻,这是银杉树公国最北方的重要城镇,修建在一处约莫有四十五度的斜坡上,背靠孤岩万仞的高山,南望涓涓流淌的沃马河,昔日这里被修筑成了要塞,因之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虽然已经进入了冬季,可为了生计奔波的平民还是得继续冒着严寒出城外的沃马河捕鱼,亦或者进山林之中狩猎鹿、兔子等等猎物。
木质的山门之上,两侧的瞭望塔各有数名穿着帝国军卫戍骑士团的锁甲配棉布甲的士兵扛着长矛依着避风的一侧木板,一边搓着手一边望向下面进城的缓坡。
虽然,他们看似随意,但那警惕的目光还是表明此地戒备森严。
毕竟,因为大暴动的关系,此地一度濒临崩溃,至今还无法完全的恢复往昔那般的平静。
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北邻敞开的城门处,行人络绎不绝。
忽然,从西侧的官道上传来了嘈杂的声音,那是很多人疾速奔跑造成的,还有人在吼叫着什么。
正在进出城门的平民立刻放弃了出城,纷纷蜂拥进入了有石头城墙的北邻,大门也跟着即将关闭。
「快!把城门关上!拉起吊桥!!快点!!快点!!」
在咔咔刺耳的声响之中,城门被关闭,吊桥也升起来,留下城门外一条宽10米左右的沟壑,里面遍布着鹿角一般的尖刺木桩。
然而,不一会儿功夫,从官道上奔来的人看那装备和旗帜,分明是帝国军啊。
不过,北邻的守军还是警惕的没有打开城门,一名帝国军的军官的闻讯赶来,登上城头。
只见下面一百多个狼狈不堪的帝国军护卫着一辆马车停在了城外。
「开门!!当今帝国皇帝陛下的老师、元帅的生母洁西卡女爵在此!!让我们进去!」
「什么!?」
那城头上的军官看向下面,只见一个颤颤巍巍的白发老太太,穿着黑色的贵妇裙装,披着斗篷下了马车。
看情形,像是受到了惊吓。
「你们是怎么回事!?洁西卡女爵为何会来这里?」
那军官虽然看到了女爵,但还是想弄清楚。
不料,下面的人更加焦急。
「我们奉命护送女爵和名媛们北上去帝都,途中遭到了暴徒袭击!快让我进去!!那些暴徒就快追过来了!」
「额...」
正说话间,远远望去,便见到官道上的确又赶来了一批人,这伙儿人大多穿着皮甲,杂乱不堪的武器看着就像是暴民团。
「开城门!放吊桥!」
守军的军官当机立断命令开城,身边的卫戍骑士不敢怠慢,立刻从新放下了吊桥,打开了木门。
也没有人注意到为什么那些帝国军没有让马车先进来,而是抛下女爵率先蜂拥而入,倒是后面几个帝国军士兵将马车赶着进了城。
可是,让守军没想到的是这辆马车停在吊桥上就不走了,而那些蜂拥进城的穿着帝国禁卫军铠甲的人拔出兵器对着毫无防备的卫戍骑士砍去!
「杀!!弟兄们!夺下城门迎接大团长!!」
摘掉碍事儿的头盔,乌鸦抽出腰间的双刀带着一众悍匪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杀上了北邻城门的城头,一发箭矢射来却被他从容闪过,接着那弓手便被他掷出的长刀刺了个对穿栽落城头。
瑟瑟发抖的洁西卡女爵和一众名媛躲在马车里,就看到那些凶狠的悍匪团拍马杀到。
骑在马上的唐兵高举战刀。
「哈哈哈!看到了么!?弟兄们!又一座帝国的要塞!是我们的了!」
「杀!!」
布里波利带着骑马的悍匪在乌鸦等人拼死夺下的城门蜂拥而入,身后跟着如蝗虫过境一般的悍匪。
「弟兄们!按照大团长的命令行事!手持武器,非我兄弟的!杀!」
「吼!!卡斯特!!」
「身着铠甲,非我兄弟的!杀了!!」
「吼吼!卡斯特!」
策马踱步来到马车边上,透过车窗,唐兵对着洁西卡等缩在车子里面的贵族名媛深深鞠躬,然后大笑着进了城。
「哈哈哈!弟兄们!尽快肃清残敌!」
「是!!大团长万岁!杀啊!」
对于北邻的卫戍骑士和贵族来说,厄运骤然降临,这些红了眼的悍匪仿佛一个个受了伤的野兽,不管投降与否,他们都没有打算给对方活命的机会。
唐兵并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大家的心中有着仇恨,不释放出来是不行的。
就如同莫妮卡那样,他们已经真的成为了卡斯特的子孙,杀戮只是为了给那些惨死废弃石堡的弟兄报仇。
既然,是为了给自己的兄弟复仇而杀戮,为什么要阻止?更何况,这也是唐兵想要的。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不知道为何,唐兵想起以前读不懂的一句古文,毕竟没有经历过便不会理解为何千百年前有那么一群先贤会写出这样的句子。
现在,他看着在悍匪团的铁蹄下呻吟的北邻,渐渐明白了。
望着马车里瑟瑟发抖的那个老太太,唐兵舒了一口气。
「洁西卡女爵可曾听说过...不是冤家不聚头,这种说法?您虽然在废弃石堡侥幸逃脱,可在这北邻又回到我手中了,哈哈哈哈...此外,能够这么顺利的攻下北邻,您居功至伟!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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