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绪将碗里的粥喝下去后,没过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这对她来说应该是件好事,也许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此刻困扰着她的感冒就彻底消失了。
但对我来说,却是将我置入了一种无聊的境地里。
我坐在方慧绪的床边,帮她紧了紧被子,然后无意识的盯着方慧绪的脸看。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离开合不合适,也许是没有问题的,但如果她在母亲回来以前就苏醒呢?如果她喉咙干渴却没有力气下床倒水喝呢?
这样的可能也是存在着的。
而我既然答应了方慧绪要照顾她,当然要照顾到方方面面,要让她觉得无微不至,就像孙雯雯当初对我做的那样。
我看着此刻躺在床上的方慧绪,她双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时不时颤抖,不知怎么的,我突然生出想亲吻她脸颊的冲动。
在这冲动从我心中产生的一瞬间,连我自己也惊呆了,我想,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因为前几天和王虎沉的那个吻,居然让我变得食髓知味起来了?
可是这样说来,其实我和这个躺在床上的女孩也是有过一个吻的。
我这样想的时候,眼睛不自禁的转移到方慧绪的嘴唇上,那里大概是因为感冒的缘故变得有些苍白。
该死,我在想些什么啊?
我狠狠的摇了摇头,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起身到洗手间去,用快要冰冻的冷水冲到脸上,像发泄似的冲洗了好多次。
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觉得百无聊赖。
下午六点左右的时候,我坐在沙发上,听到有人开锁的声音,于是站起身来,不出所料,进来的人正是方慧绪的母亲,她第一眼就看见了我,一时间愣在原地。
我急忙朝她鞠个躬,朝她解释我之所以会在这里的原因,对她说方慧绪此刻正在卧室里睡觉。
“谢谢你照顾我家女儿。”方慧绪的母亲一边微笑着一边进来,她把手里拎着的一大袋子东西放在餐桌上,然后面朝向我,“如果不嫌弃的话,陆君留下来和我们吃晚饭吧,慧绪也会很开心的。”
“不,就不麻烦了。”
虽然多少有点好奇究竟买回了什么,但我可是个分得清主次的男人,现在方慧绪卧病在床,她的母亲便得将全部心力倾注在女儿身上,哪里能分心照顾我呢?我的任务到这里已经完成了。
我最后朝方慧绪母亲鞠了个躬就走出门去,此刻太阳已经落下了,我抬头朝天看,只看见漆黑的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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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再往左边一点。”
一觉醒来便看见在我床边站着一位灰头土脸的黑衣人,她手举着一块牌子不停的在墙壁上调整着位置,身后则是像监工一样的齐萱。
庆幸着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我从床上坐起来。
“这是搞什么啊……”
“啊,陆君你醒了。”
齐萱回以我一个闪亮的笑容,像是在昭示她从早上开始就充满极了的活力似的,“看不出来吗?我在装修。”
装修……
我喃喃着这个字眼,又回头去看那个做苦力的黑衣人,她手上举着的招牌整体呈现黑色,有着金色镶边,到了这一刻我朦朦胧胧的睡眼才彻底清醒过来。
这不是一副画吗?这不是齐萱的肖像画吗?
画中的齐萱惟妙惟肖,摆着冷漠的神情,穿着拿破仑时期的贵族服饰,腰间别着细剑,背景则是披着大红地毯的城堡。
我的脑袋变得有些混乱,只能重新看向齐萱寻求答案——为什么她要把自己的肖像画挂在我的房间里?
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真的心有灵犀,齐萱看到我的眼神,立刻就心领神会,她回答我,“因为我的房间已经挂不下了。”
这算什么理由?
我哀叹一声下床,抓住今天要穿的衣服走出门,准备在走廊上换好衣服,然而事与愿违,在我将睡衣睡裤脱下,露出内衣的时候,王虎沉居然正好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她看见我,先是呆了呆,紧接着便露出促狭的笑意。
“没想到你还有暴露的癖好,陆君至今为止隐藏得可真好。”
总觉得随着我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王虎沉对待我的态度也越来越随意,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们就像从小就认识似的,一起经历了成长期和青春期,但不管王虎沉的态度是什么样的,反正我是羞耻的要死,现在就恨不得掩面奔逃,而我之所以没有这么做,只是还有一丝尊严在支撑着我罢了。
唉,这就是和女孩子一起居住的不便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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