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htmare 28:不见希望前路的高文(上)

我被她命令，手上的长枪被抛下，我的阴霾随风消散，只因我的Master（王）挽留了我。

“亚瑟王？！为何王你……”

“唷，那位金发的骑士先生，你认错人了。”

高文愕然地瞪着莲，他吓得差点拖着连站立也吃力的身躯，为后者单膝行礼，莲看到后便不知所措地反驳。

“小莲，为何你要阻止我？如果我不趁早解决高文卿，他一定会成为我们的祸根……”

“贝蒂，你们的对话我已经全都听到了。能将他交给我处理？”

“但是，我怕高文卿他……”

“没有事的，我会在你的身边。感谢你那么辛劳地救助我的部下……不，我应该要对你说对不起，是我害你那么拼命，浑身是伤。至少手刃同伴的事我不能再让你来负担，贝蒂。”

莲像小孩子地突然给我拥抱，她柔和地安慰我，那对乌黑眼眸是如此坚定和真挚。刹那间，我从莲的身上隐约矱到亚瑟王的残影，两人的形象仿如交叠一起，就连语气如是这样。

“嗯，亚瑟……你是基地内被通缉的司徒莲少校？“

“是，煽动部下打乱基地秩序的人正是我。”

莲如实地回应高文的堤问，后者则冷漠地嘲讽她。

“明明你是引领基地的将军，但你偏偏打乱行军的団结，末尚有点本末倒置？“

“在你看来也许是这样，我不否认这点，但是我可以就此声明，洁雅殿下和孙少将才是先行挑起这场乱事的真凶，再这样下去，她们一定会用钓鱼计划将我驻守的城弄坏，又会制造更多牺牲。我只不过看不眼她们横行无理的行动才愤然起抗。相信高文卿不是首次目睹内讧的画面。难道在这之前收拾残局不会有错？”

莲平和地解释自身的做法，她的眼神尽是冰冷和不带半点说服高文卿的期盼，只是忧伤地瞪着他，高文卿则脸有难色地凝望他，不耐烦地说道。

“不论你和贝狄威尔卿有诸多狡辩也好，我是不会退让。你不是着紧黎女士的伤势？我可是害她变成惨不忍睹模样的人，你不是该满腔怒气地将我制裁？ ！”

莲听到后，便气得颤抖身子，跟当初想杀了高文卿的我一样，后又无奈地回望躺床的面无表情的黎中尉，也凝视平复怒气的我，她才静静地收敛了怒火，徐徐地回腔。

“我姑然无法原谅你无视碧琪默默受苦的态度……”

“但是，动用那道摧毁人心的恩赐不是你的本意，是你的Master做的，你只不过是为了维护你的主人才选择背上所有黑祸。而且，你一直也在赎罪，所在你一直煽动我们杀了犯下恶行的你？”

我远盼医疗室的设备，不论垃圾桶内的弃置沾血绷带，还是排列整齐的药物，那么细心的安排怎样看也不会是虐待碧中尉的洁雅阁下和其手下处理吧？答案仍显然而见。

高文听到她的话语，先愕然瞪着道出事实的莲，其后歉疚地回避我们的眼神。自莲指出他温柔的本性，他的话开始遍布破绌和矛盾，哪怕他仍是死要面子，不愿低声下气。

“事到如今，无论谁动手也改变不了是我害黎女士受伤的事实，我只是想尽可能补偿。”

“不，高文先生，其实你要做的事情是很简单，如今你能告诉我解除「Sancsiwn llwyr o gyfiawnder」效果的方法？ ”

“不可能的，我不会背叛洁雅女士，既然我跟她订下契约，就必须奉陪到最后。况且她命令我监视黎女士，我岂能……”

“够了，你自暴自弃也有个限度!!”

因为看不过眼高文犯自暴自弃的态度，我补了Master的劝谏，迎步走上Master的身前，半蹲下地朝高文卿伸出了手，他愕然地凝望我，接着又无奈地摇头拒绝。

「黎中尉快死掉了，失去心的人不会活久，她会渐渐地衰弱而死。然而，她所爱的人为了寻求她而冒死回来，但你却为了一已的忠诚而坐以待毙，让大家蒙受这种苦不堪言的对待，难道你不能体谅他人的感受？」

“贝狄威尔卿你到底懂什么，洁雅女士她本性不是这样。在我早被亚瑟王抛弃，是她救了快要垂死的我，如今我只是想维护她本心，想保护她。”

“所以你要装作傻子，阿谀奉承地弄秽你的手，助纣为虐？高文卿啊，垂头丧气地求别人杀了你不合你的本性。既然你做了赎罪的开门功夫，为何就不能继续做下去，拯救黎中尉才是你真正的赎罪。”

我平心静气地苛责高文卿无动于衷的做法，但他依旧固执行事。哎，高文卿自卡美洛城时，就是如此灵顽不灵，果然他的思考回路跟高挂在天的太阳毫无差别。 ( 心底话：跟太阳一样要别人迁就，缺少常识，思考上也是呆萌派)。

面对这种人，不强硬一点真的没拿他辙。

“高文卿啊，如果你不这样做的话，碧琪的死可能只是开端，日后你的主人也会为了一已之私滥用你的恩赐和强悍让更多人白白流血，你不要挽救她的本心？恐怕在这之前，我们所看到的只有你和爱剑「卡文汀」散发秽血锈迹和腥臭。这种看着自己的家人和朋友无谓的牺牲就是你所期望的结局？ ”

我拍着他的肩膀，凑近他的脸凶巴巴地责骂，毫不留情地挑出他的错处，也暗地指出昔日兰斯洛特误杀高文弟妹的事。他听悉话中背后的含意，终于难堪地接受我们的劝说。

“贝狄威尔卿你真是一如概往地严格。”

“比起不听人言的你，我的算得了什么？”

他倚剑重新站立，踉踉跄跄地靠近黎碧琪的身边，他闭上双目，双手紧握「卡文汀」，在她的上方挥舞，默念数句故乡的方言。

「神的光辉也有黯淡之时，如今天限已尽，请远离此人（Pan fydd gogoniant Duw hefyd yn llwm gan fod terfyn heddiw wedi disbyddu arhoswch i ffwrdd oddi wrth y person hwn.）」

说着，黎中尉的身体散发刺眼的金光，不到数秒便消散殆尽，然而前者原本失神的双瞳重新取回昔日的明亮，甚至连话也说得有条理和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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