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8：债主

“啧，我有时候真怀疑站在我面前的到底是不是那个引起巴别塔亚种红色警报的人，你现在露出的笑容就和那些在列车里面的痴汉一模一样，我光是这样看着都觉得后背起一层鸡皮疙瘩。”

欧米伽的话语突然从旁边传来，一下就将小丑的意识从那片回忆中的星空抽离，眼前的世界开始重新变的清晰，感觉到眼角有一阵湿润的感觉，小丑使劲地晃了晃脑袋，随后就将自己的表情调整好，露出他那个招牌的，显的有些阴森恐怖的微笑。

“如果能够让欧米伽先生你后背发麻，我觉得我就依然是那个能够引起恐慌的小丑。”

“懒的和你多说，这种后背发麻可和让我觉得害怕没有任何关系。”

对着小丑耸了耸肩，欧米伽转过身，将视线放在一边藤原太郎进入的店铺中，少年进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这不禁让欧米伽觉得有些好奇。

“太郎这小子该不会在里面惹什么麻烦了吧，怎么进去一下就没声音了，我们时间真不是太多。”

一边嘀咕着一边往前迈开脚步，不愿意在这里继续和小丑浪费时间，欧米伽决定亲自进去找到藤原太郎，此时的男人归心似箭，一心只想着快点回巴别塔恢复自己的身份。

“太郎！太郎！差不多该出来了哦！”

“那个，我真的不是本家的少爷，你们搞错人了！”

昏黄色的灯光一瞬间如同潮水般倾斜，随后钻入鼻腔的就是一阵好闻的香薰气息，站在原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欧米伽就这样站在店铺门口朝里面张望着，放眼望去，透明的橱窗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精美的装饰品，不得不说，作为一手垄断了城内高端工艺品的源家，在这种技术层面上的造诣，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少废话，穿着这样高级的和服还说你不是源家本家的人？你以为我们脑子真的不好使吗？正好，看来今天是要发财了，你这种送上门来的肥羊我们兄弟可没道理放过。”

“嗯？”

听觉神经捕捉到一阵意料之外的声音，这让欧米伽一下就皱起了眉头，轻轻地将身后的大门拉上，随后，男人将身体稍稍弯腰，本来就不高的个子在这种动作之下瞬间就变的更不起眼，此时的欧米伽，可以整个人藏在货柜之后，然后悄悄窥视着整个店铺内的情况。

“可是我真的不是本家的贵族啊，我身上的这件衣服是另外一个少爷给我的，我只是源家一个不起眼的下人，你们绑着我也没用啊！”

浑身被一根手臂粗细的绳索束缚着，在欧米伽的视线之中，藤原太郎的脸上满是急切的味道，男孩被绳索束缚着的双手不停挣扎，那张还显的有些稚气的脸上，此时已经涨红了脸，发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就在男孩的旁边，还站着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其中，瘦一些的那个人手上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另一个少爷？你糊弄谁呢！谁家少爷会对下人这么好，你说谎也应该编个像样一点的吧。”

“就是，就是！”

将冰凉的匕首刀刃贴在藤原太郎的脸上，那个瘦高个男人眼中此时出现了一阵疯狂的神彩，原本今天他们只是想要趁着火灾骚乱，人特别少的时候进来抢点值钱的东西出来拿到黑市上卖，结果没想到还能撞上这种高级贵族的肥羊，这真是上天要让他们发财，一想到马上就可以摆脱这种整天担惊受怕，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男人持刀的动作都有些微微发抖。

“喂，小子，别怕，只要你让你们本家送点钱过来给大爷们花花，我们保证不会拿你怎么样，毕竟我们也无冤无仇的，没必要让自己身上背上一条人命，你说对吗？”

用左手按住藤原太郎的脑袋，男人直接稍稍用力，少年的头就和地面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皮肤和瓷砖地面之间碰撞发出一声闷响，随后，藤原太郎的意识感受到的就是额头处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泪水一下没忍住，奔涌而出，将男孩眼前的视线都给模糊。

“啧，唧唧歪歪的，像个娘们，果然这群贵族的狗杂种整天呆在自己的地盘什么都不用想，一点苦都吃不了的。”

看见少年的反应，男人显的有些不快，朝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之后，男人站起身，然后一脚踩在藤原太郎的后背上，似乎是觉得还不解气，男人一边踩着，一边还将鞋尖旋转，给少年的皮肤带来的是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喂，小子，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说快点拿钱出来，听到就快点给我点头，不然我真的会杀人的哦！你们这些狗东西们是真的想象不出我们这种人会做出什么事情的吗？”

“呜呜——”

脚下传来的是少年一阵模糊的挣扎声，男孩用双手死死按在地面上，反抗着上方传过来的压力，似乎是不想就这样屈服，明明可以做出点头的动作，藤原太郎却就是不愿意去做，明明还只是个孩子的他，就这样默默承受着那个瘦高男人的无名怒火。

“嘁，骨头还挺硬，我觉得得给你来点狠的。”

“要不我们把他的脸给割开吧，这种贵族的人平时肯定很在意自己的脸面。”

提出意见的是瘦高男人旁边的一个胖子，胖子的眼睛被肉挤成一团，但即便这样，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眼中带着的凶光，男人浑身都散发出一阵令人不舒服的气息，只是稍稍靠近，那种气势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这些人，丝毫不假，绝对是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的亡命之徒。

“好主意，胖子你平时看上去呆呆的，居然这种时候脑子还挺灵光的嘛，老实交代，平常是不是背着我没少做这种事情？”

“嘿嘿，是没少做，不过平常是对着猪头肉做这种事情，划真的人脸这也是第一次。”

抬起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胖子对着自己的同伴露出憨憨的笑容，随后就朝前方迈出一步，从瘦高男人手中接过那把锋利的匕首，男人就将刀刃掉转了一个方向，然后把刀尖按在藤原太郎脸颊的皮肤上。

“嚯，猪头肉，我怎么不记得最近有吃过肉？不是都是咸菜稀饭吗？你这家伙背着我吃独食了？”

“额，完球，说漏嘴了。”

“咚！”

刚刚准备抬起脚对着胖子那个满身是肉的身体踢出去，两个男人的身后就响起一阵突兀的响声，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他们一起回头，进入视线中的，是一个正在地面上不停地滚动，显眼无比的白色金属球。

“什么鬼？胖子，你去看看！”

“唉，怎么又是我，我还想切人玩呢！”

对着金属球滚动的方向指了指，瘦高男人露出带着疑惑的表情，随后立刻就驱使自己的同伴过去察看，与此同时，男人脚上踩着藤原太郎的力气也加大了一些，似乎是生怕男孩跑掉一样，多年来在地下世界摸爬滚打的经历让他的神经一下就紧绷了起来。

“让你去，就快点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平常吃那么多肉，现在多干点活还有问题了是吧！”

“是是是，我马上去，你大你话事。”

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几度，带着些许留恋一般，回过头看了看地上的藤原太郎一眼，胖子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随后深吸一口气，就将匕首的刀锋抽离了少年的脸颊，手上的动作灵活无比，只是眨眼的功夫，匕首就已经在男人的手中旋转了一圈，在他的胸口做出要防卫的动作。

“你说我们运气该不会这么好能碰上两只肥羊吧，有没有可能是这小子的同伙之类的。”

“虽然我觉得你在想屁吃，但是做下梦还是好的，你别给我放松警惕，如果有什么其他的人摸进来直接按倒就行了。”

和同伴想的完全不同，瘦高男人一边说着还一边将自己的身体朝着橱柜的方向探过去，整个店铺之内此时静悄悄的，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有人存在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注意到那个滚动的金属球的时候，男人的心中就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催促着自己，让他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这种不好的预感此时让他相当不舒服，连带着脚上踩着藤原太郎的力气也加大了一些。

“让我看看是个什么小猫咪在这里，如果可以的话人，让我把你切开吧。”

前进的动作一点都不快，虽然嘴上一直说着那些血腥的话，但是真到了要去执行的时候，胖子还是非常谨慎的，他一只手扒住身后的一直货柜扶手，整个人就这样慢慢往上送，随着视野中景象的不断扩大，很快，整个货柜的后方都暴露在他的眼前。

“唉？”

“胖子，有什么东西吗？”

“真是扫兴，我什么都没看见，不会是自己掉下来的吧，那也太没意思了。”

再次用那双被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扫视了一遍自己的前方，视线中依旧没有任何活物的影子，一个个精美的工艺品就这样静静地摆放在那里，被琉璃雕琢出的表面不停反射着头顶的光芒，看上去格外的吸引人。

“啧，没有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我看了就是没有人啊，我又没瞎，如果一个成年人进来躲在这种地方我肯定是能够发现的，这里又没那么大的空间。”

“那就奇怪了，要不你再进去看看？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俯下自己的身子，用手紧紧按住下面的藤原太郎，瘦高男人的心脏此时跳的飞快，只是这样看着自己的同伴，就感觉要蹦出来一样，男人一双带着凶光的眼睛时刻盯着胖子的方向，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都和你说了，没必要，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将整个身子完全转过来，胖子此时说话的声音已经显的有些不耐烦，手中的匕首紧紧握住，明明只要再一下下，他就可以尝到割开人类皮肤的滋味，结果同伴却让自己过来干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这让他的心情状况急转直下。

“我也说了，你要相信我的预感，难道之前我有错过吗？听话！把那里再扫一遍，确认肯定没有人后再回来。”

“嘁！”

有些不耐烦地砸了一下嘴，胖子像是发泄脾气一般，对着旁边的玻璃橱窗挥出一拳，脆弱的结构瞬间被瓦解，无数的玻璃碴子化为粉碎的雪花径直落向地面，甩了甩自己的手，似乎对于自己锤烂玻璃这样的行为并没有什么感觉，胖子还是乖乖地转过身，准备再次对面前的这片区域进行搜索。

“这种工作真是无聊透了，你也真是的，就知道欺负我，我看起来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

“对哦，我觉得你就是那种人。”

“嗯？”

就在转身的一瞬间，胖子的下半身处传来一道劲风，和气息一起出现的，是一个属于男人的嗓音，面前闪过一道白色的锋芒，刹那间，属于血液的独特腥味就在空气中弥漫开。

“想要割开人的脸对吧，我先给你来一次，免得你之后没有经验。”

将手中那块带着血迹的碎玻璃随意地往旁边一甩，欧米伽深吸一口气，随后身形没有任何停顿，直接就朝着面前这个肉山一样的胖子冲过去，右手一把按住胖子满是血迹的脑袋，随后男人的身体整个直接原地起跳，借助着这阵重力，两人之间的力量差距迅速拉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胖子那个恐怖的身体就直接被欧米伽按倒在地。

“呜哇！好痛！好痛，我的眼睛！”

在地上胡乱挣扎着，胖子用一只手捂住自己正在流血的左眼，然后另一只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着，似乎是想要抓住欧米伽的动作，胖子的那只大手每一次都从欧米伽的身体侧边擦边而过，看上去惊险至极。

“啧，就不能安静点吗？你看看我们家太郎，做个人质多安静啊！”

大手再一次朝自己挥过来，这一次，似乎是不打算再给这个胖子机会，欧米伽直接松开按住胖子脑袋的手，随后整个人往旁边轻轻一闪，身体移动的同时脚上的动作也没闲着，男人的脚直接碾向胖子的腋下位置，随之而来的，是胖子整个身体都泛起的一阵酸麻感。

“啊，好疼！你干了什么！”

“人腋下的腋神经如果被突然间强力打击，会造成全身的短暂麻痹，我劝你最好别乱动，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在你眼皮上划着的那一刀会不会撕裂开影响你的整个眼球。”

说话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欧米伽对着胖子的腋窝位置再次踩出一脚，随后就像是完成了某种工作一般，拍了拍自己的手，男人重新抬起头，打量着面前那个同样掌握着人质的瘦高男人，只是对视的一瞬间，欧米伽就撇了撇嘴，随后像是有些无奈一般，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老实说，我都没想到我就离开贫民窟几年，你能混成这个鬼样子，这叫什么来着？哦，对，罪有应得！”

嘴角浮起一层轻蔑的微笑，在欧米伽的眼中，此时燃起的分明是一种被称为怒火的东西。

“我有说错什么吗？我的老债主，水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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