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三章：里之间·未知之地

“虽然知道第一卷完结什么的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但是身上的这阵疼痛真是够了……我睡了多长时间来着……怎么医院那么黑啊……”

张异不知道昏迷了多长时间，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搬进了病房，之后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间。他记不清楚自己梦到了什么，只能勉勉强强回忆个大概。

漆黑的走廊被出故障的电灯时不时地点亮，这里此时只有他一个人在迈步前行。虚弱的双腿不能够承受身体的重量，为此他不得不扶着墙壁前行。

“如果有靠谱点的灯就好了，我夜视能力再怎么强也是有极限的啊，这么点完全不够。”

冰冷刺骨的穿堂风在楼道里呼啸，仿佛在低语诉说着什么;飘忽不定的灯光在楼道里闪烁，好像在提示着什么。

不知道走了多久，张异终于受不了身体的疼痛，因此他坐在一盏过道灯的下面，尝试着用呼吸法调整身体的状态。虽然僵尸不需要呼吸，但是正如人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让自己放弃呼吸一段时间一样，僵尸也可以用自己的意志模仿呼吸甚至是辅助自己。过去的战斗中张异经常用呼吸来带动自己的身体发力，现在则是要尝试用呼吸调整身体的状态。

“该死的……这具身体到底怎么了……我靠地板还那么脏，洗衣服很麻烦的……等一下，脏？”张异不过是用手随便在地上蹭了一下，看到黑乎乎的手指随口抱怨，但是就是这个抱怨让他警觉。

医院里面的地板不可能那么脏的，更何况何静就在这个医院里面，地板这么脏早就发飙了，绝对不会放过的。以此为基础开始展开，光线问题如此严重的过道也很不正常，如果发生了什么紧急状况会很麻烦的，这种对于普通人来说近乎于蒙眼的过道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医院才对！

“希望我多虑了。”张异开始感觉这家医院变得不对劲。一开始并没有这种不对劲的感觉，但是一旦朝着这方面开始思考，就会越来越起疑，“最好要去太平间一趟。”

与此同时，医院外面，龙组的成员已经散布在周围，赤剑特种部队的三个小组伪装成的警察则监管着周边。

“虽然用追捕逃犯为理由对周边街区戒严，但是并不是最靠谱的办法。”换上干练的古装，戴着双色面具的子非鱼正在楼顶上丢小石子。这是很简单的法术，类似于巫教的占卜，在对周围环境感知的同时将石子丢在地上，把自己的感知具体表现出来，至于能够获得多少的情报，就看个人水平了。

小石子落在地上，大致成一个圆形，边缘里的石子杂乱无章地摆放着，但是在子非鱼看来，这是如同迷宫一般的排列，看似毫无道理但是却深藏秩序与玄机。他本来只是想要找一找伊莎贝拉一雪前耻，来帮忙的赤剑特种部队也只是巡逻路过，在申请之后前来协助，但是没想到会查到这么诡异的事情。

“真是有趣的道术，如果有星象辅助，效果一定会更好的。希望我们的那个笨蛋管家可以学会。”说话的是一名棕色头发的女仆，“对了，容许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是艾娃·格兰杰，主修凯尔特神话和北欧神话。过去曾是德鲁伊和女巫，现在只是一介女仆服侍于凯萨琳小姐。”

“我是子非鱼，隶属于龙组的道士，主修……很抱歉我无可奉告。”碍于保密原则，子非鱼没有说出自己擅长的领域。

艾娃表示理解，没有深究下去，而是从口袋掏出一块布满裂痕的木板，“你能帮我找一下管家吗？我的占卜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结果产生了极大的排斥，找不到他。”

子非鱼用行为回答了艾娃：他取出四颗小石子依次丢在地上。四颗石子各自代表了子非鱼对于德库拉家族管家的最基本的四个印象：僵尸、逗逼、热爱吐槽、神经兮兮。

代表“逗逼”的石子因为被丢出时的力道和角度问题落在子非鱼的左脚脚面上，代表热爱吐槽的石子因为被丢出去时的力道和角度问题落在子非鱼的右脚脚面，代表“神经兮兮”的石子被一只低空飞过的鸟儿撞到艾娃身上(这时候艾娃正在吃百忧解缓解自己的神经问题，曼德拉草的尖叫造成的后果没有那么容易解除)，代表“僵尸”的石子落在了之前丢在地上的圆形中。

这不过是前戏，最关键的是在于代表“僵尸”的石子。既然落在了圆形里面，那就代表这家伙还在医院里面，至于具体在哪，就是接下来的几次丢石子了。但不知为何，接下来的几次丢石子，都毫无意义，解读不出任何信息。子非鱼觉得，就算是他再怎么不擅长占卜，也不至于差到连脚下的医院都算不出来。

“喂，女仆小姐，过来帮帮忙。你的占卜看看能不能算出其他的东西。”

艾娃应了一声，从另一个口袋取出一块完好的木块放在地上。她从袖子下面取出隐藏的魔杖，默念咒语，在杖尖点燃一团火后焚烧木块。在火焰的烧灼下，木块迅速泛黑冒烟，慢慢裂开。看准时机的艾娃立刻收回火焰，把木块踢给子非鱼。因为担心子非鱼看不懂，艾娃专门解释一下：“以前不是有烧动物的骨头观察痕迹来占卜的吗？好像是甲骨文吧我记得，凯尔特的占卜也有类似的。本来应该可以告诉我管家的大致方位的，但是上面的木块裂痕却没有任何的意义。之前我尝试了其他的方法，可是依旧很难查到他。考虑到凯尔特的魔法的特点：对于死灵的厌恶，可能占卜不到僵尸也是正常的。”

这时候玛莲来到了楼顶上，说道：“已经确定了，管家没有在这个医院里面。就算是我把嗅觉提高到最大，也只能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

子非鱼觉得有些奇怪，他的占卜显示管家不会离这家医院太远，这个可和两位女仆的情报有些出入。

“那小子到底跑到哪去了？”无论子非鱼怎么更新信息，投掷的石子都无法给出有价值的信息。如果真的不在医院，那么为什么占卜会是这种结果？子非鱼不明白，他将为了寻找管家的石子取出来，重新观察。石子之间的间隙连接在一起，如同迷宫一般，从边缘的数条道路前往圆心，然而作为终点的圆心却并不是一个完整的点，而是由三颗石子所构成的不等边三角形围成的。

出于不知名的原因，子非鱼不想长时间看着这个圆形。在他眼里，这个圆形很像漩涡，混乱与秩序微妙地结合——太微妙了，微妙到让人心生不安。

子非鱼确认道：“医院有别的问题吗？”

“除了下落不明的管家，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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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快跑，快跑！张异在走廊上狂奔。

“有人吗？谁都好出来说句话啊！”

无人回应，无人应答，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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