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七 离开（三）

斯维塔一点也不同情那个叫内哈贾的男人。当男人忍不住向她动手时，她的还击也非常犀利。空间比较狭小，她似乎没地方躲，只能挨了一拳，但这是必要的，她需要让自己的反击看上去“冠冕堂皇”。扎丽娜还在旁边坐着呢，尽管她之前并没有反对斯维塔打他一顿的计划。

内哈贾的拳头击中了斯维塔的肩膀。不知为何，扎丽娜的惨叫声在另一侧响起，仿佛挨打的人是她——她的确经常被内哈贾毒打，对这样的场景一点都不陌生。但斯维塔不是扎丽娜，她有充足的反制手段。她迅速抬起腿来，目标是内哈贾的腰部。她已经这样做过一次了。男人还想挥拳，但被她灵巧地弯腰躲了过去。

她开始用棍子砸他，同时伸腿把他绊倒。在这之后，摔在地上的内哈贾就失去了还击的能力，挣扎了一会就放弃了。他没有忘记开口骂人，但斯维塔并不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废物。”斯维塔又踢了他一脚，在房间里她有些施展不开。经过一年的锻炼，她的上肢力量有所增强，但依然缺乏实际作用，在打架时，她依然更多地依靠腿和膝盖。

“莉莉，你这……”凯特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放心，他的身体结实着呢。”斯维塔没好气地说，“如果不打他一顿，他就始终不能把他自己和我们放到对等的地位上来。凯特，告诉他，我是你新雇佣的保镖，以后看见他一次就打他一次，不管他来干什么。”

凯特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把斯维塔的话翻译给了内哈贾听。斯维塔居高临下地看着内哈贾的脸，他的表情有些扭曲。

“赶紧走。”斯维塔收好了棍子站在一边，“我不想在见到你。”

男人一瘸一拐地离开了，什么都没说，没有看她们中的任何人一眼。斯维塔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走出院子。

“莉莉，你真的要走吗？”走廊里的凯特对正向她走来的斯维塔问道。

“不，今天不走了。”斯维塔在半途走回自己的房间，“时候不早了，明天再说吧。扎伊尔说我需要在她的帮助下出城，这显然不能是今天了。”

凯特摇了摇头，准备回去叫扎丽娜一起准备晚饭。扎丽娜还在刚刚变成了“战场”的房间里，在刚才的打斗中，内哈贾打碎了一只茶杯，她需要收拾地上的碎片和茶水。

“扎丽娜，莉莉她……就是这种做事风格。”凯特走到床边，“而且她很能打，你也看见了……”

“这没什么。”扎丽娜蹲在地上，用抹布擦着湿漉漉的地面，“我需要向斯维塔道谢。内哈贾是一个十足的恶棍，我能遇到你们，我很幸运。”

凯特没有再说什么。她转身离开，打算喊斯维塔和她一起做饭，但斯维塔不知何时已经裹着袍子走了。她看了看墙角，女孩的东西还在，她松了一口气。她很害怕斯维塔就这样不辞而别。

莉莉，你有你的选择，我也有我的选择。如你所见，如果我不在的话，我都不知道她们该如何生存下去。我只能这样。

她无奈地再次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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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小插曲只是让斯维塔的出发日期推迟了一天。她那天很晚才回来，第二天清晨又出去了，然后下午回来睡了一觉。

傍晚不是个适合离别的时间，但斯维塔只能选择在这时出发。她需要一个人在夜里开上四百公里的车，这对她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挑战。

“我昨天和今天上午都去跟踪那个叫内哈贾的家伙了。”斯维塔把需要的东西搬到车的后座上，“他已经不住在扎丽娜之前说的那个地方了，现在他住在破破烂烂的贫民窟里，而且还和好几个人挤在一起。今天上午，那个家伙就报名参军去了，我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我估计他不会再来了。”

凯特点了点头。“就算他再来，我也有办法对付他。”

“我没时间教她们了，凯特，但你一定要教会她们使用手枪。”斯维塔叮嘱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我也从未否认过这一点。我会注意安全的。”

扎丽娜用很不标准的英语向斯维塔道谢——她直到现在才找到了这个机会。斯维塔和她们挥手道别，也说着最近才学会的一些波斯语。鲁拉是她们中和斯维塔最亲密的，大概因为她们年龄相仿，而且交流障碍相对较小。在这个离别的时刻，鲁拉流着眼泪扑了上来，希望得到斯维塔的拥抱。

“我还会再回来的，而且带着伊莉斯一起。”斯维塔抱了抱鲁拉，“别哭了。”

鲁拉依然在哭，斯维塔也没了办法。“别哭了，鲁拉。”她只能再次说道。

鲁拉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忧伤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该说的都说完了，需要留下或带走的东西也都安排好了。斯维塔的最后一个拥抱给了凯特，然后就是真正的离别时间了。

“好了，我上车了。”斯维塔跳上汽车，一直在旁边的扎伊尔也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这辆皮卡已经不是曾经的那辆了，至少在外观上不是。在决定离开后，斯维塔就对它进行了部分涂装和改装，同时在有限的条件下检查了车况。扎伊尔和她一起完成了这项工作，他很惊讶，这个16岁的女孩居然还会修车，但他已经惊讶了太多次，相比之下这只是非常平常的一次。他甚至不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我会尽快回来的。”她发动了汽车，熟练地倒车，转向，驶出了这个她生活了一个月的院子。她们都是很好的人，她祝福她们，也祝福自己。

“好了，扎伊尔。”她平静地用俄语说道，“现在我们出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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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章其实都在被封的边缘疯狂试探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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