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国王剑座

——无法展现的才能毫无价值。

7月16日凌晨，北海壁垒。

全副武装的黄金庭院成员在城墙上远望那冰蓝色的擎天巨柱——冰冷与霜之王座。

这是诸神选民为十王打造的战略兵器，在海德欧鲁亚斯被消灭后，第一代十王（不是消灭海德欧鲁亚斯的十位英雄，而是他们的第一代继承者）获得了这十件战略兵器，也有说法认为这十大王座早在顶点时代就已经打造完成，但无论怎样，在玩家历99年的世末大战中，诸神选民将此武器使用在与日冕圣座的战场上，令这十大王座从此名镇天下——尽管这并未挽救诸神选民从世界第一下滑至世界第二的命运。

阿瑞安的心里并不感到紧张，对于十大王座，她并非一无所知，但她不会因为十大王座有多么厉害而从此惧怕诸神选民。

“把海水冰封后，原本的登陆作战一下就变成了陆地作战，对诸神选民而言，战斗的难度瞬间降低了，不过从佯攻的角度分析，动静越大越好，难度反倒是不重要的。”

亚特拉斯看着天空密密麻麻的空行船，少说也得有一千多艘，按照空行船的规格分级来算，雪王这里至少集中了二十万以上的兵力，而北海壁垒的兵力有十五万人，就算不依靠残兵也有十万人，诸神选民想要轻而易举攻下北海壁垒无异于天方夜谭，所以雪王必定是为月光半岛登陆战进行佯攻。

“你认为诸神选民冰封大海只是为了制造大举攻击北海壁垒的声势？”阿瑞安看着厚厚的冰层，继续问道。

“这冰层可以打破吗？”

“动用技能和魔导武器也只能破坏一点点，而且被破坏的部分很快就会重新冻结。”

“不管怎样，我们目前已经失去了大海这道天然屏障。”

“只是佯攻而已，如果我们防守得当，甚至还可以来一波反打，吃掉诸神选民的先锋部队。”

杰斯来到阿瑞安身边接着话，阿瑞安瞧他面色泰然自若，心想也许是自己太过在意大海这道屏障的作用了，只是从雪王冰封大海到现在迟迟不动手，这背后莫非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

但愿是自己想多了吧！

“他们未尝会派遣地面部队攻击。”格拉尼特睁着独眼指向天空中的舰队。

“他们王座的所在位置如此靠后，和整个舰队都拉开了极远的距离，他们不担心王座的安全吗？”安纽曼扛着巨剑，似乎有些不解。

“十王极其自负，可能他们从未想到过这个问题。”杰斯开了个玩笑，可一旁的米德拉会长身体始终有些颤抖，她猛吸着烟，可身体的颤抖没有丝毫缓解。

不知道她是感到寒冷还是害怕什么难以预料的未知……

铁匠捧着一根手杖递给雪王，雪王得意的拿在手上玩了玩，笑道。

“才几个小时就做完呐！对你果然没什么难度呐！”

铁匠没有说什么，有水晶焰在，铸造武器的时间缩短到几个小时并不是什么难事。

“小柯瑞姆，你想好名字了呐？”

“没有。”

“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中意的名字呐！等我这一仗打完就好好静下心来想三天名字再决定呐！”

雪王长枪一竖，指着远处的北海壁垒说道。

“大家都说一说呐！这么大的要塞多久才能打得下来呐！”

“按照我们攻击瓦吉兰堡垒的速度，至少要一个星期！”说话的是个满脸大胡茬的壮汉，他头颅上有着两个向下的牛角装饰，**着上半身只披一件白衣，扛着一把S型的奇特大刀。

身后的一行人纷纷点头，这北海壁垒规模如此之大，防御的严密程度比瓦吉兰高出何止三倍！这个时间已经是极为保守的估计了。

“德莱文会长说的有理，对方会有援军增援，我方后续部队数量不足，而且这是佯攻……”

披着白衣的男子提着战锤，战锤的一端是带有弧度的尖刺，他满嘴叼着自制烟卷，足有十几根，令人担心的不是他开头说话会不会让烟卷掉下来，而是他会不会猛吸一口便因中毒当场昏死过去。

他叫维利司，看上去年纪不大却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烟民，据说曾和别人比赛吸烟导致对方当场中毒身亡，从此人送绰号‘催命烟灰’。

“如果对方没有援军呐！如果我们援军很多呐！”

“那也得看…嗝…防御强度…嗝…真好喝…别他X的踢…踢老子X眼！”满脸醉红的老酒鬼正把头伸到半空中大口的呕吐。

“昨晚上又喝这么多酒！早知道就应该喂你袋盐，然后灌上三斤池藻药丸！”一个白衣女孩用脚猛踢老酒鬼屁股，然后扯着头发把老酒鬼提起来，对着脸上就是一顿响亮的耳光。

‘溺酒醉猫’威廉与‘狂暴药师’温蒂娜是老对头了，一个天天泡在酒桶里等着腐烂，另一个负责给他醒酒……

本着实力优先的选择，诸神选民的战士中很多人性格奇差无比，甚至还有很多让人感到无可奈何的怪异兴趣。

虽然很多玩家都是正常人眼中的怪人，但这不妨碍他们做一些连正常人都会做的事情——杀人从来都是不需要学习的。

“可我怎么觉得一天就足够了呐！”

雪王这句话令全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她的身上，这艘旗舰上的人全部是雪王派系的精锐，他们或许看上去各种不靠谱，但他们却是实打实的公会会长、副会长、身经百战的精英……

然而，所有人都觉得一天拿下北海壁垒是不可能的——只有雪王例外。

“为什么一天就可以拿下北海壁垒？”铁匠虽然冷冰冰的，但他看上去是这群人里最靠谱的了。

“因为我从未把北海壁垒当做什么目标呐！我的目标是黄金庭院的总部呐！北海壁垒不过是我前进路上的一枚小石子呐！”

众人默然……

“快看那王座！”不知是城墙上哪个不守纪律的玩家突然大声喊叫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冰冷与霜之王座吸引了。

一层层紫色光环逐渐从王座底部升起，随着光环升起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所有光环全部化作紫光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瞬间出现在王座周围的大量空行船，足有数千艘之多！

空行船快速与雪王舰队合流，在冰冷与霜之王座旁边瞬间有九道光柱冲天而起！

在船上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雪王屹立在苍穹之下，目光扫过众人，微笑道。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十王联手攻不下的堡垒呐！”

在震惊之余，舰队的每一艘空行船上都爆发了兴奋的叫喊声。

那景象比任何战歌都更能激励人的斗志，比任何奖赏都更能刺激人的勇气——十王联手，天下无敌！

北海壁垒的每一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这难得一见的景象——十大王座汇聚一处……

一个普通的玩家抱着剑看着那奇幻般的景象，攥紧了手中带有黄金庭院纹章徽的手链。

为了理想国……自己不会输的……

“哦！不……”杰斯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而一旁的阿瑞安心里也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诸神选民竟然拥有如此大规模的瞬移能力……

阿瑞安终于知道雪王为什么会独自留在瓦吉兰堡了——她要用自己的王座当一个坐标，一个可以把所有牵制月光半岛的诸神选民成员传送过来的坐标。

原本诸神选民大部分部队都集中在彭格列堡，这才吸引了黄金庭院像月光半岛增兵，可是如今……诸神选民从一开始就选定了北海壁垒，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诱使己方将兵力调往月光半岛的障眼法。

王座之所以要放在最后面，不是雪王不想保护，而是要为增援部队保留足够的空间。

米德拉身体抖动的厉害，她是一个侦查型玩家，仅仅是看上一眼就知道诸神选民把彭格列堡的所有部队都调过来了——近七千艘空行船……兵力不会低于两百万……

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怎么可能守得住！

竟然没有提前预估到这一点，总部那些人都是瞎子吗？

还有那些情报机构也是一群废物！关于王座的情报搜集了那么多，就是没搜集到王座可以充当传送点的情报！

她丢掉烟，扶着城垛消失在了守城的人海里。

荣誉、理想、信仰、利益……

这些东西毫无意义……

连命都没了，要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海尔兰特看着消失的米德拉，他选择用沉默对待这个毫无战意的人。

在战争中，人会受伤，人会死亡。

人可以选择退缩，也选择逃避。

但从一个人选择投入战争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这场战斗是优势还是劣势对他来说并不重要，战争的输赢和他从来没有一点关系，他所能做的仅仅是以战斗作为自己选择投身这场战争的代价，至于胜负……就交给胜利的一方去见证吧！

看着那密密麻麻将天都遮住的庞大舰队，杰斯顾不得什么纪律，声嘶力竭的对着后面负责通讯的第九军团玩家叫喊着。

“马上联络月光半岛要求增援！就说诸神选民正集中全部兵力攻击北海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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