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争中,先要获得优势,进而扩大优势。
“唉!老队长,我们为什么要徒步前往啊!”
颜六色双手插兜,摆着一副苦瓜脸,不情愿的迈着步子。
“如果直接驱车前往‘窜天猴大楼’可以省下不少的体力和时间,而且走着去很掉价啊!我们可是五道杠!”
“我要去拿我的快递。”万千红不紧不慢的走着,似乎完全不介意自己的身份步行。
“蛤?你什么时候送上了快递?”颜六色一脸狐疑的表情,张大的嘴可以塞下一个苹果。
“没什么,一桩生意而已。”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颜六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生意?难道老队长已经混到了需要靠从事商业活动才能为生的境地了吗?
有没有搞错啊!我们虽然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但好歹也是军队性质啊!军队不能经商的好不好!
“你想太多了。”万千红侧目看着颜六色,他只是看到这个小鬼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
“只是快递而已。”
小六还是太年轻啊!
不过……年轻真好啊!
万千红微微一笑,指着前方坡道上的人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看!那里有一个倒霉蛋呢!”
“嗯?”颜六色看到万千红加快脚步,心中不明所以,急忙同伍十玖紧跟其后。
等走近那人影,颜六色才发现那人是谁。
长得浓眉大眼,脸上的皱纹可以夹死蚊子,凌乱的头发与仿佛几十年没洗过的黑色制服……
像这样打扮得跟个流浪汉似的估计也就只有……
“小红!你个大傻X!”
响彻耳畔的怒吼声堪比十几辆汽车同时鸣笛,颜六色甚至看到路上的汽车都加快速度,想要远离这个人形噪音产生器。
“小六,你看,我就说有一个倒霉蛋吧!”万千红对一旁的颜六色低声说道。
“少嘀嘀咕咕的!什么倒霉蛋!你全家都是蛋!傻X!”中年男子脾气恶劣的让人根本无法在他面前站住哪怕是一秒,因为飞溅的唾液完全可以喷你一脸。
龚知,六十纵中第51纵队‘甲寅’的纵队长,是老队长万千红的好友。
作为‘六甲’之一的存在,他战斗力确实没得说,就是这张嘴……
“怎么了?脾气这么大?别着急!”万千红在唾液飞溅的情况下纹丝不动,显然是久经战阵,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
“能不着急吗?你个傻X!我副官丢了!”龚知快人快语,这话一出口顿时令万千红三人感到无言以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原来是丢人了……
“怎么丢的?”万千红表情泰然自若,拍了拍龚知肩膀——想要拍到这个身材高大的壮汉肩膀确实有点难度。
“说说看。”
“我送那个傻X上了飞机,然后在这里没找到他。”
“也许他压根就没坐飞机呢?”万千红对于龚知的副官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我他X又不是傻X!我亲自送他上的飞机!”
龚知一听这话,大嗓门顿时又吼起来了。
这家伙性格和第11纵队‘甲戌’的黎百达不同,黎百达性格粗狂,经常跟个翻脸猴子一样,转身就不认人——而龚知是永远都一副世界欠了老子钱的模样,从没有人听过他心平气和的说话。
“老队长,我们六十个五道杠除了你我,别人该不会都是这副脾气吧!”颜六色冲着万千红低语道。
“怎么可能?要都是他这种家伙,我们早就成摇滚天团了……有时间我会给你介绍一下现在的六十纵五道杠都是些什么人。”万千红看着凶神恶煞的龚知,低声回复着颜六色。
“就算你说六十纵有六十一个五道杠我也不会惊奇。”
“小六,这你可就说对了。六十纵还真有六十一个五道杠!”
“蛤?”
启危市东南郊外,古朴而又庄严的教堂门前,一辆颇为老旧的汽车停了下来。
这种名叫‘圆壳龟’的汽车如今已经快要成为被时代淘汰的老爷车了,除了收藏爱好者家里,几乎已经看不到这种还能正常上路的‘圆壳龟’了。
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个子不高,看上去是相貌并无二样的少男少女,黑色的短发中夹杂着一缕垂在额前的白发,较矮的身体与外套十分相称,黑色外套的衣摆垂到膝盖,一人提着一个长条形木盒,并肩踏上教堂前的长阶。
从面貌看,很难分出这两人的性别,更不要说区分他们是兄妹还是姐弟了。
两个人衣摆边缘夹着一张工作证之类的东西,上面印着两人的照片与名字——娄彼危、娄此危,看来真的是具备‘血缘纽带’的玩家。
在玩家世界,教堂、寺庙、祠堂、神社之类的宗教场所并不罕见,这可不是因为玩家虔诚——恰恰是因为他们太过凶残,系统子民才只能乞求这些所谓的神来保护他们。
系统子民相信神,玩家也相信神——或许在玩家眼中,那些站在顶点俯瞰苍生的强大玩家本身等同于神。
不管怎样,玩家世界始终存在着求神拜佛的风气,连带着也兴起了很多宗教,各种稀奇古怪的神祇非但没有给人类带来一丝和平,反而使得许多作奸犯科之人打着宗教的旗号为非作歹。
“他们的罪孽将以鲜血洗刷……”少女娄彼危轻声诵读着什么经文,她十分虔诚的注视着高处的教堂,但目光却是若有所失的茫然。
“他们的邪恶将以刀剑裁断……”在娄彼危的诵读声音落下的同时,少年娄此危的诵读声响起了。
“那污秽将在火刑柱上得以清算……”
……
“那丑陋将在绞刑架前得以救赎……”
……
“宽恕实乃奢求……”
……
“拯救无非殊途……”
……
两个人就这么一唱一和的诵读着,一步步并肩走向教堂。
“那倾洒的酒杯是你神圣的辉煌……”
“那刺出的长矛是你永生的荣光……”
在教堂门前,两个人分别推着大门的一侧,然后用力将门推开。
“夜莺啊!你为他歌唱……”
“玫瑰啊!你向他敬仰……”
随着大门被推开,锐利的目光射向门口,足有近百人之多。
有一人在讲台上正手舞足蹈的讲述着极具煽动性的话语,丝毫没有在意门前出现的两人——他大概是觉得以自己的讲话能力,此刻被吸引进来的一定是想要加入己方的人。
直至他看到了娄此危手中的斧子……
“他不会有迷茫踌躇……”
……
“他的光将永照前路……”
……
“对那不敬者施以惩罚与戒律……”
随着诵读声落下,他举起了手中的斧子,用血色的双目注视着台上的讲师,然后将手中的凶器向其狠狠掷出。
讲师呆站在那里,他从未见过这种景象——竟然会有人向他掷出武器……
那武器在他眼中越来越近,那不是斧子,那是死!
随着利斧碎颅的声响在台上响起,讲师额头被斧子劈开大半,身体向后仰倒在神像面前——他所信奉的‘神’根本就无法拯救他,那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土偶木梗而已!
他到死都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敢向他掷出武器!
他可是‘神国信徒会’的‘牧师’!没有人敢伤害他!
然而,他太天真了……
对方敢向他掷出武器就意味着他在对方眼里——屁都不是。
区区邪教团体的头目在北极星科学院五道杠面前所做的一切举动无异于螳臂当车!
随着讲师的死亡,在场顿时乱作一团,一时间十几名玩家抄起武器直扑门口的两人。
“乞求那光明……”
娄彼危右手一翻,一柄与娄此危所掷相同的斧子出现在手上,这种斧子其实和劈柴的斧子外形相差不大,但比那更加锋利。
“宽恕那罪孽……”
斧头卷带着血色旋风砍下了一个目标的头颅,如喷泉般涌出的血液溅满了娄彼危全身,她满身浴血,在黑暗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种病态扭曲的笑容让人感到全身冰冷,只要看过一眼就能感受到——这个女孩已经性格扭曲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敬仰吧!我的光……”
娄此危已经砍杀数人,他踏过支离破碎的尸体,冲上去按住一个人的脖子,从后面直接一斧剁了下去,就好像厨师按住鸡鸭的颈部用刀猛劈,手段极其残忍血腥。
“有多少眷顾温暖着伤悲……”
娄彼危丢下木盒,一柄带有锯齿的宽刃剑被她取了出来,那锯齿如链锯般转动,这竟是一柄链锯剑!
“有多少恩赐感化着心扉……”
飞速转动的锯齿收割着生命,在黑暗中依稀只能透过微光看到一道道漆黑的身影被撕裂成两半甚至是更多……
鲜血与碎肉四处溅射,就连骨头渣子与人类眼球都不能例外。
娄此危与娄彼危和这些人仿佛有着血海深仇,有的人身体被砍了几十次几乎要成为一滩肉泥还不肯被他们放过,有的人四肢尽断还要被他们逐块分割……
一面进行着疯狂杀戮,一面还有着充足的精力进行尸体的肢解——锤子、斧头、剥皮刀、冰锥、锉刀……各种工具在他们手中肆意挥动,用肉块勾勒着人性的轮廓、用鲜血涂抹着暴虐的颜色。
当最后一个人被大卸八块后,两个人相视一笑,收起工具,提起木盒——并肩离开了教堂……
“当那日子过去后,他闭上眼睛,享受永远的安宁……”
他们的背影在台阶上越来越远,而那虚掩的门后则是遍地的破碎血肉……
“仁慈的母亲啊!请带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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