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对命运的徒然挣扎,却非要说成是努力拼搏。
阳光普照大地,太阳的光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一切都像看上去那样美好。
在那耀眼夺目的光芒之下,一位少年正朝着太阳的方向全力奔跑,就像追逐着太阳的夸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背后是一柄收在皮制刀鞘的唐刀,刀鞘的上半部分缺失了一部分,露出了唐刀的刀背——那刀背上的锯齿清晰可见。
上身是轻便的白色运动衫,下身是齐膝休闲短裤,十足的运动气息,一看就知道这套打扮的人绝非喜静少动之人。
黑色外套的袖子被他交错系在颈后,挂在他身后的外套随着他的奔跑节奏而随风起伏,转眼便在街道上留下了一道黑色的残影。
在外套因疾速奔跑而留下的残影中依稀可以见到一个标志,那上面有着五条横杠……
少年不时攀树爬墙,在街道与建筑间肆意移动,俨然把整座城市当成了跑酷的乐园。
抓住墙头的双手带着露指手套,那手指的劲力很大,如果用足全力甚至可以把墙头的砖石当场抓碎——当然,少年不会那么做,那可是要赔钱的。
转眼间,少年来到一座十余米高的写字楼前,这楼的左侧十余米便是一条宽阔的大路,然而他就是对大路视而不见,双脚丝毫没有加速停下的意思,嘴角流露一丝笑意,透过这笑意可以看到他的小虎牙。
少年脚下发力,只一个跃起便踏上了写字楼外墙,紧接着几个起落便跃上楼顶,然后从楼顶顺着电线朝路灯杆跳去。
整个过程中,他始终保持同一速度,就连跳跃也是如此。
由此可见,这位玩家对于身体协调性的掌控已经达到了相当的程度,这可是需要日积月累的练习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真是麻烦啊!好端端的!究竟出了什么事要召集我们所有五道杠前来?赴宴吗?如果没有四斋蒸鹅心,我可不会参加哟!”
少年对着耳机另一侧的人一脸不满的嘟囔着。
“真是麻烦啊!大家伙天南地北各砍各的人就不行吗?大老远聚在一起又不是吃猪肘子!怎么都一个个乐滋滋的来了?难不成都吃了蜂蜜甜辣虾?”
少年对于大家伙聚在一起这件事情是不太高兴的,因为他猜到这十有八九是要开会,而开会正是他最讨厌的事情了——那么一大群人坐在屋里干巴巴的说话,哪有一起吃香的喝辣的有意思啊!
如果聚在一起不是为了吃饭,那还不如回家各吃各的饭、各砍各的人呢!
不过他转念一想,觉得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这又不是哲(♂)学片,摔(♂)跤毫无意义。
总队长叫自己来,自己就来呗!说不定那个抠抠搜搜的总队长突然大发慈悲,请大伙吃了顿好的也说不定啊!
抱着这种脑补成灾的幻想,少年继续在城市中加速跑酷——目标窜天猴大楼!
一个奇怪的人出现在了少年的视野里,这人扛着一根棍子,棍子末端挑着几条吊起来的鱼,而身后的鱼篓里也全部都是鱼,以他居高临下的玩家视觉可以说是看得清清楚楚,但这并不是让他在意的地方,这人的另一只手上拖着一条足有七、八米长的怪鱼,正站在路口东张西望。
有没有搞错啊!那不是铁壶鱼吗?长得这么大,活了得有一百年吧!
在这种即将开会的日子里会以这种姿态出现的人,没跑了!就是那个卖鱼郎!
“卖鱼郎!你怎么又在街头卖鱼!小心你的鱼被人偷走做成剁椒鱼头!”
随着少年一声由远及近的喊叫,扛着棍子的卖鱼郎微微侧头,只见一道人影踩着某酒店外侧墙壁一路猛跑过来,那身体几乎是与地面呈平行状态跑过来的。
少年身体一翻,半空一声唿哨,转眼便翻过十字路口,落到了卖鱼郎身边。
“咸瑜!好久没看到你了!我现在还记得上次你做的红烧鱼!”
少年猛拍着卖鱼郎的肩膀,却突然缩回了手。
对方衣服上还带着湿润,显然是衣服沾上了水。
原本衣服上沾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少年却仿佛如临大敌一般——因为对方是咸瑜啊!
不会有毒吧!
“放心,没毒的,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害‘少傅’白桀啊!”
卖鱼郎咸瑜放下手中的大鱼,认真打量起了白桀。
他头上缠着一圈绷带,像是额头磕碰受的伤,虽然说话的时候语调十足,但却睁着一双死鱼眼,在这个看脸的时代里极度拉低了他这个看着挺精神的小伙子颜值。
“什么少傅白桀,那都是过去了!”
白桀挥挥手甩掉手上的水珠,一脸不以为然的晃了晃头。
关于少傅这个称呼,白桀现在回想起来那可真是满满的黑历史。
这个称呼据说是白桀刚就任五道杠的时候,因为走错了路把学校当成了报到的地方,又稀里糊涂的以为这是黑塔给自己的就职考验,然后他就给一屋子小学生上了一天的课,从此就有了一个‘少傅’的称呼。
“既然都成为历史了,怎么可能不被记住呢?”
咸瑜耸耸肩,继续提着大鱼朝前走。
“绿灯了,我们走。”
“真是麻烦啊!我们要走的话还等什么红绿灯啊!又不是黄瓜炒番茄!非要看颜色行事。”
白桀这个人做事一向是随心所欲,很讨厌条条框框的约束,而一旁的咸瑜则大为不同,他总是很注意自己的行为有没有给别人带来困扰——大概是不止一个人说他身上有种让人敬而远之的鱼腥味了。
“遵纪守法总是一件好事。”咸瑜认真的表情让人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有点呆萌,好在白桀根本不在乎这些,他正了正背着的刀,满不在乎的点着头。
“对对对!遵别人的纪,守别人的法,吃饺子必须煮熟,我懂!我们能按时来这里开会已经够遵纪守法了。”
“开会啊!”咸瑜微微抬头看向天空,太阳依旧那么刺眼。
“时间还真是不等人啊!我记得上一次开会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是啊!领导比敌人还可怕!这就是上次开会我得到的经验教训,比炸臭豆腐的味道还要让我牢记。”
白桀难得一本正经的说话,尽管仍是三句话离不开吃,但他这个人性格就是如此,也没有必要强行要求他了——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听说你一直在沿海地带打击海盗和走私?是不是天天都有铁板鱿鱼吃?”
白桀这话说得有些过于轻描淡写,其实是他故意忽略重点,只说皮毛。
虽然咸瑜的第34纵队‘丁酉’常年在科学院沿海地带活动,但打击海盗和走私并不是重点,相比之下,丁酉纵队的重要工作是打击海王星科学院与红巨星科学院的袭扰,这份工作的危险程度可比打击海盗和走私大得多了。
“人血当佐料的鱿鱼一点都不好吃。”咸瑜说话的时候脸色有些黯淡,他和北极星其他机构在沿海对抗海王星等势力,几乎是每一天都会付出伤亡,其中很多死去的人还是和他十分亲密的战友,回想起来不禁有悲意涌上心头——但这种悲意只是一闪而过,他作为五道杠,不可能任由悲伤充斥心头,那会影响他的战斗与判断。
“人血鱿鱼啊!我只晓得人血馒头,不知道人血鱿鱼是个什么滋味。”白桀仰天叹气,然后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你们那里也不太平吧!我听说你们在北面和磁变星科学院发生了好几次小规模冲突,那些家伙雪地战都不是弱手……”
“我们雪地战也不赖啊!你信不信,论雪地战,你也不是我对手!保证把你冻成冰淇淋!”白桀打断了咸瑜的话,咸瑜说的话确实不错,磁变星科学院的成员雪地战能力确实强过北极星,但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第8纵队‘辛未’比别人差。
“当然信了,论水战,你也不是我对手呀!”咸瑜微笑点头,不知怎么的,白桀觉得他这个动作配上这句话真有点像是一条大咸鱼!该不会是自己饿了吧!
“哼!话说起来东方厨和火星他们倒是真逍遥啊!这一年就知道在蓝区混吃等死,早晚得变成烤乳猪!”
白桀嘴上说着东方新与晁煋的坏话,可心里却想的是他们到底在这一年里吃的是什么?会不会有什么好吃的东西被自己错过了?
“这样说东方厨可不太好啊!我听说他在紫罗兰区域受了不小的伤,一个人和一支军队厮杀,这种勇气值得敬佩。”
“只是他能力特异……典型的抖M啊!被打的越惨才能发挥越强的实力……却又怎么打也打不死,简直就是嚼不烂的牛皮糖啊!”白桀挖了挖鼻孔,突然说道。
“不过说起紫罗兰区域……姜国兵不是在战斗中死了吗?接替他的人听说已经有了?”
“不知道,但黑塔肯定不会让这个位置空着。”咸瑜摇摇头。
“管他呢!等开会的时候见一面就知道了。”
白桀哼笑一声,继续朝着远方跑去。
“我先走了!你就像炸蜗牛一样慢慢爬吧!”
咸瑜很想纠正一下,炸好的蜗牛是不会爬的——然而白桀根本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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