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与道德总是背道而驰。
六十纵,全称‘北极星科学院城防统筹与安全管理卫戍纵队’,隶属于北极星科学院‘黑塔防卫机构’麾下‘天武战斗序列’。
可能这个说法对外人而言很难理解,简单来说,北极星科学院的所有权力均掌握在‘最高委员会’手中,而最高委员会下辖的则是‘黑塔防卫机构’与‘白塔研发机构’,简称为‘黑塔’、‘白塔’。
黑塔负责管理北极星科学院绝大多数的武装力量,白塔掌控北极星科学院绝大多数……除武装力量之外的内容……
这种情况是在所难免的,毕竟玩家世界武力占据了主导地位——如果没有武力,你可能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黑塔下辖的武装力量分为‘战斗武装司令部’、‘特殊武装司令部’与‘援助武装司令部’,其中‘战斗武装司令部’简称为‘战武司’,以对敌作战为主要工作。‘特殊武装司令部’简称为‘特武司’,以某些不可对外公布的隐秘内容为主要工作。至于‘援助武装司令部’简称为‘援武司’,以后勤保障和支援协作为主要工作。
这三大武装力量一般被统称为‘三司’,是北极星武力的代表与象征。
如果要举例说明的话,北极星科学院麾下的‘六十纵’、‘四十纵’、‘八十纵’以及北极星下属的附庸公会、联盟公会都是隶属于黑塔‘战武司’,而‘广域水电检修与维护技术管理总局’、‘五行机关’、‘天文观测日报社’则都是隶属于黑塔‘特武司’,而‘油气勘测与金属开采总务队’、‘交通运输与后勤供给保障警卫部队’就隶属于黑塔‘援武司’
倘若继续细分,战武司的武装力量可以分为三类,也就是‘天武’、‘地武’、‘人武’,而特武司的武装力量也同样可以分为‘日武’‘月武’‘星武’,至于援武司则是分为‘银武’‘铜武’‘铁武’。
如果要用最简单的词语来形容‘天武’、‘地武’、‘人武’,那就非‘攻击’、‘防御’、‘辅助’这三个词莫属了,像北极星六十纵队就是属于攻击序列的天武——可能名声不太好听。
北极星科学院在玩家历210年前从未任用过杀人放火的强盗担任五道杠,但因为种种原因,北极星科学院从那一年开始便任用一些曾经是强盗、土匪与杀人狂魔的玩家担任五道杠,这也是北极星一直为外界诟病了四十年的问题。
“强盗、土匪与杀人狂魔吗?”
身披黑袍、头戴笠帽,眼睛被笠帽边缘垂下的黑纱遮住,这样一个男人不管怎样都会让人联想到行侠仗义的侠客,但他并不是一个侠客,只是他经常活动的地方风沙比较大,用这身装扮来挡沙尘罢了。
他站在窗边,目光透过窗户看着繁华的城市——他依稀记得这里在二十年前还是一片荒地,科学院对这里的重视也只是从最近十年才开始的。
那时候,自己还不是五道杠,只是一个强盗、土匪与杀人狂魔……
“嗯?没错啊!说得就是我们五道杠啊!明哥,你啥时候变成文青了?动不动就感叹这感叹那的。
在窗户旁四、五米左右的位置放着一张宽桌,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正趴在桌子旁玩弄着手中的小火苗,那小火苗仿佛是什么固体,竟然可以在他双手间不停的弹跳着,有时候甚至可以一跃半米多高。
最为引人注意的莫过于这火焰的颜色——很少见的碧绿色……
这个年轻人看上去人畜无害,但又有谁能想到他在十几年前曾是出了名的恶棍,杀人放火的事情不知道做过多少,当时人们还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碧磷火妖’,但那都是些往事了,他如今的身份是——北极星科学院第48纵队‘辛亥’的纵队长卢三火,一个为科学事业鞠躬尽瘁的捍卫者。
其实捍卫者什么的都是随口说说的,六十纵队毕竟是攻击序列,比起捍卫,倒不如说他们都是攻城略地的急先锋。
“害怕。”笠帽男目光平静说道。
“如果我不再是五道杠,我又该何去何从?”
“你的意思是很久不重操旧业了,一旦失业就会迷茫?别逗了!杀人放火不需要学习,只要你想去做,随时都可以去做,前提是你很可能会在重操旧业后遇上我们这些讨伐你的人。”双腿搭在桌上摇晃椅子的玩家轻笑道。
“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到时候我们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聊天的。”
“喂喂喂!何邪,周淮明,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这要是开会的时候让你们来上这么一小时的斗嘴,尚队和高队肯定是老大耳刮子打你们。”
卢三火可不想看到高队和尚队发怒的样子,所以他觉得这种景象还是想想就好了,要是真的遇到那可就太可怕了。
“三火,你又开始扯犊子了是不?高队怎么可能老大耳刮子扇我们?说得跟真的一样,他顶多就是拿火箭筒给我和明哥两人脑袋各来一发,那味道想想就觉得酸爽。“被称作‘何邪‘的玩家露出一丝嘲讽笑意,前后摇摆的身体将椅子晃动的更厉害了。
“你脑袋里装的是少傅白桀的酸辣方便面吗?真是长了见识。”
卢三火左右也是玩火无聊,干脆一句话将何邪顶了回去,他可没必要让着这个第47纵队‘庚戌‘的纵队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胡乱扯扯淡也不是不可以。
“鬼扯,就不能是酸菜汤?”何邪也来了兴趣,撇开周淮明和卢三火较起了劲。
笠帽男周淮明摇了摇头,继续看着窗外,他知道何邪与卢三火根本就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玩家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以他们的实力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可一旦放下手中的武器,那对玩家来说剩下的只有长长的叹息与难以言明的迷茫……
自己是不是活得太久了?
周淮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陷入这种思考,他通常都需要给自己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就好像我们每个人都知道死亡的可怕,却还是要想方设法不去在意这种对死亡的畏惧,然后给自己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继续虚度此生。
周淮明不知道自己这一次又想了多久,但他最终并没有向往常那样找到理由,每当他想要静心思考的时候总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打断,也使得他只能继续活下去——在没有找到理由的情况下,以继续思考这个问题作为理由活下去。
这一次是敲玻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能开个门吗?”
那是一个有着奇怪发型的男性玩家,如果看外貌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发型太过特别,就好像……
“洗剪吹!你怎么才来?”
一眼大一眼小的何邪不知道什么时候与卢三火在桌上玩起了扑克牌,他一听到敲窗声便看向窗外,立刻就看到了那个趴在墙上敲玻璃的家伙——第39纵队‘壬寅’的纵队长冼翦歆。
周淮明拉开窗户让冼翦歆跳了进来,尽管这是十七楼,但以玩家的攀爬能力来说,这种高度小菜一碟,其难度根本就无足挂齿。
“我隔着窗户就听到你叫我洗剪吹了,都说了多少次,我这是视觉系,不是洗剪吹。”
冼翦歆背着一柄看上去层次感十足的巨剑,剑的结构有些复杂,好像是许多金属片层层叠叠拼凑在一起似的。
他态度十分谦和,虽然眉目间仍有许多热血青年的冲动,但这在五道杠中已经是不错的形象了——比起他,动不动就瞪眼睛乱发火的龚剑与张口闭口就是‘狗X养的’的黎百达简直就是反面典型。
“都一样!都一样!玩家里那么多奇装异服,脑袋上的发型千奇百怪,不差你一个。”
何邪一把将扑克牌翻了一下,如果从他的角度看可以很明显看到他的手拂过纸牌,纸牌上的内容随着手部动作而改变——其实就是出老千。
“哈哈哈哈!我赢了!三火,磕头吧!”
“你他X在逗我?一共就两个王,你出了四个,怕不是出老千吧!”卢三火定睛一看,立刻明白了什么。
“什么出老千、就算是出差、出殡、出车祸,我也是赢了!咱可是站着撒尿的人!说一不二,说好的谁输了谁磕头!你还想反悔?“何邪一脸得意,论打牌的水平,他和卢三火都是半斤八两,可论起出老千,六十纵的五道杠里没几个是他对手!
“反什么悔!不就是出老千吗?我奉陪到底!”卢三火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掌心立刻翻起一团碧绿色毒火,只一掌下去,桌子上的纸牌顿时化为飞灰。
寻常火焰燃烧是需要过程的,可卢三火的火焰从接触纸牌到将纸牌烧化成灰只在一瞬之间,而且这火焰烧毁了纸牌却没有损伤纸牌紧贴的桌面分毫,足见他的功力已经相当深厚,无论是掌控力与破坏力都达到了极致。
“来啊!互相伤害啊!”
这一次轮到卢三火挺胸抬头的叫嚣了……
“一年没见,他们两个怎么还是这么幼稚?”冼翦歆扯过一把椅子坐下,看着面前两个争执不休的人,他只感觉自己来错了地方——然而这里就是窜天猴大楼,不来这里的话,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不知道。”周淮明继续望天,他忘记了自己刚才思考到哪里了……正需要一些时间回想,根本无心回答冼翦歆的问题。
“也不知总队长将我们召集到这里究竟有什么事,以往不都在星海市开会吗?这次怎么换了地方?“冼翦歆看着周淮明一动不动的背影就知道他又在望天,索性不再和他说话了。
“嘿!洗剪吹!你说的第二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但第一个问题我正好知道!”何邪与卢三火互相扔着乒乓球大小的火球,不时抽空侧过头说道。
“关于六十纵队的重新编制而已。”
“什么?整编?”一旁的卢三火微微一愣,两个火球顿时打在了他的眼睛上,他一把拨开火球,情不自禁的重复道。
“你确定?”
“没错,就是整编!”何邪做出了肯定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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