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应该选择在什么时段最好呢,答案是凌晨的两点到三点之间,如果你经常熬夜的话就应该知道在这段时间内有多么难熬。趁着常人的生物钟处于低潮,信号旗的行动也开始了。
虽然守军的精神以经相当困倦,但雷达和防空系统是不需要休息的,他们的直升机为了避开附近雷达的监测而选择了超低空突破。擦着树梢进行快速机动可谓是自杀行为,让直升机坠毁甚至只需要一根树枝,而驾驶员面前的树枝数以万计,好在他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江湖,对于这种恶劣环境司空见惯。这是一次秘密行动,要去处理的是疑似坍塌液脏弹的东西,这种事情即便是在本国境内也需要低调处理,而在军方内部阵营的相互倾轧背景下这种低调就显得更加重要。
机舱里端坐着四位全副武装的特种兵,统一的丛林迷彩外骨骼作战服和全覆式头盔包裹住了他们的每一寸肌肤,衣服上自然也没有任何显示军衔的标志,唯一可以用作区分的除了他们的身高以外就是他们手里的武器。
“看起来新兵的状态不错”。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第一次上阵了”,回答他的是一个坚毅的女声,其他两人则保持沉默,他们都不是第一次上阵的新兵,可在老信号旗的眼里照样都是菜鸟。
“很少有女人可以通过我们的训练”。
“那么你的面前就有这么一位”。
“呵呵,别神气了,我没在夸你,要是按照老规矩来算的话你们起码要在后勤部队里继续训练五年才能编入行动部队”,说这话的家伙长叹一声。
“现在可好,拼了半辈子还得兼职当保姆”。
机舱里再次陷入沉默,老家伙说的没错,信号旗在第三次世界大战以及更往前的反遗迹恐怖主义袭击战争中损失了大量的优秀成员,而战争之后的紧张局势只增不减,反颠覆、反分裂、反恐任务起码比之前增加了十倍,而他们的人员只剩下不到战前的四分之一。为了填补精锐力量的空白,信号旗的训练方案也不得不将原来的22-27岁的招收年龄限制取消,10年的服役时间也延长至15年。虽然在招募方面有所简化,但其训练强度没有一点折扣,能够扛上这个标志的士兵必然都是百里挑一。
可是这还远远不够,谁都心知肚明,特种部队的组建不容许有一点妥协或者水分,现在的信号旗已经回不去了,这让活下来的老家伙们总是唏嘘不已。
“还有五分钟抵达目的地”,扩音器里传来驾驶员的提示。
“检查装备,准备着陆”。
“等一下,本机被防空导弹锁定了,敌对判断为肩扛式防空武器,本机准备拉升”,这次驾驶员传来的是警告,机舱中的信号灯也变成了红色。
几个人刚系好安全带直升机就被猛地拉起,现在他们的图像应该被雷达显示的一清二楚。
“真该死,这还算什么秘密行动了,全特么曝光了”。
“该不会是友军把我们瞄准了吧”,另一个队员似乎有些不好的回忆。
“我们亲爱的友军可不会在凌晨扛着个防空武器在林子里遛弯”,女队员显得十分无奈,这很明显就是被打了个伏击,至于为什么她已经懒得去追究。
第一发毒刺导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划过夜空,这一发直冲直升机的尾翼。
“第一轮干扰丝弹发射”,热诱弹配合以急转弯直接规避了第一发导弹。
“第二轮导弹来袭”,驾驶员的声音依旧淡定。
他操纵直升机以S形走位上下浮动使毒刺无法直飞,一边继续用热诱弹引诱导弹提前爆炸,这样撑过了第二轮袭击。
“有一个坏消息,我们的热诱弹打光了,燃料还剩余百分之三十”。
“老王八蛋的意思是要我们准备跳机,他可不管我们了”,老信号旗翻着白眼翻译了驾驶员的黑话。
“检测到第三轮导弹袭击”。
“每人两个,都拿好了”,老信号旗拉开了机门,把降落伞丢给其他几个人。
“喂喂,这六十来米的高度降落伞根本没时间打开就摔成稀泥了”。
“谁叫你把它打开了,这玩意是减震的,把它前后两个抱好,然后听我命令往下跳”,老信号旗冲着驾驶室伸出了大拇指,驾驶员则点了点头,开始降低高度。
“准备~~”,老家伙把半个身子伸到外面,他需要从一个不会被树杈串成肉串的位置下去。
其他三个人眼看两枚导弹冲着直升机飞快的咬过来,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是……”,老信号旗话音未落,地面上突然飞来一串子弹把他打了回来。
“大口径机枪,快趴下”,随着他的吼叫一起来的还有叮叮当当的子弹撞击声,女队员在趴下的过程中隐约看见树林里有一个移动的黑点在疯狂的喷射着金属弹丸。他们的直升机就好像暴雨中的一把纸伞,暴虐的雨滴将其打的千疮百孔。
“尾翼受损,输油管破裂,传动系统失灵,我们失去动力了”。
“我们马上就要坠机了,不想摔出内伤就都把降落伞捂好喽”,老信号旗又一次给出了他的另类解读,但事实证明他总是对的。
“我们正在坠机,我们正在坠机”,驾驶员语调平稳的重复这句话,但同时他还在做着挽救直升机的最后努力。
失去了动力的直升机冒出滚滚黑烟,它在旋转中不断失去高度,最后它和无数的树杈搅在一起,然后在它们的阻碍下深深的砸入森林。
不幸中的万幸,直升机没有起火,但是驾驶员却被尖锐的树杈豁开了脖子,他到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开操纵杆。
同一时刻,盐矿外围。
经过了一整天的排水工作,克鲁格成功的将这附近大大小小的弹坑都变成了水坑,明年这里的杂草长势肯定旺盛,而对于洞里的水位来说这只是杯水车薪。
“老大,那些漂出来的尸体怎么办,挖坑埋了?”萨林指了指在洞口附近排成几排的浮尸。
“堆着也不是个办法,但是弟兄们都不太愿意动手”,萨林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他也快熬一宿了,现在着实有点撑不住。
况且经过早上的炮击和一整个白天的零敲碎打,没人相信会有下一次袭击了,就算有也会被轻松解决掉。
“我看你们是舒服日子过久了,变成大少爷了,什么东西都交给人形来干,真以为外面的敌军都被廓清了?把那群臭不要脸打瞌睡的给我叫起来”。
“都是别的部队凑起来的人马,这样过去叫醒人家会被骂死的,况且他们也不听我们的”。
“会被骂死的是吧”,克鲁格一把扯过萨林胸口的手榴弹,快步走到机枪阵地旁边,契卡夫正抱着机枪在半梦半醒间徘徊,见是克鲁格过来他赶紧强打精神准备敬礼。
可克鲁格根本没理他,他拉开手榴弹往探照灯的照明死角里一扔,契卡夫当时就懵逼了。
“你这是?”
手榴弹的爆炸翻起了一堆泥土,它只是一个开端,克鲁格推开契卡夫夺过机枪,咔嚓一声子弹上膛。
“什么人!”他的厉声高喝甚至比爆炸声还有穿透力。
然后他对着空地就是一通扫射,好像条件反射一般的,所有陷入困顿的士兵都马上清醒起来,不由分说的爬进散兵坑冲着自己面前的“可疑分子”倾泻火力。这样的鸡飞狗跳持续了十分钟,阵地周围的树桩和怪石成了最大的受害者,他们的攻击如此猛烈,以至于克鲁格连着放了三颗照明弹叫他们看清周围没有敌人才算阻止住了他们的弹药消耗。
“所有人把眼睛睁大了,敌人随时会回来”。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把探照灯的照明距离前推二十米,人形的防线也前移同样距离”。
“明白”。
“还有,那个抽水机的功率……”
克鲁格话音未落,天空中就出现了一道明亮的尾焰。
“是在林子里发射的,离我们很远”。
“契卡夫把位置给我标出来”。
“这我可无能为力啊”,契卡夫此刻已经狂奔到了山脉上方的暗堡残骸处,希望可以找出敌方的发射地点。
“不太对劲啊,不像是冲我们来的”。
“这怎么讲啊老大”。
“你见过拿防空导弹打地面阵地的睿智吗”,克鲁格捏了捏眉头,被攻击的大概率是飞行单位,可此时会来的直升机就只有信号旗的人马了。
但是这情报是怎么漏出去的?
“契卡夫,上面能看出什么情况来”。
“是一架不明身份的直升机在遭受攻击,他们挡住了第一轮防空导弹,敌方的发射位置有两个,但一直在快速移动”。
看来他必须出去一趟了。
“萨林,你去选几个人跟我出去支援他们,配套的人形跟着一起过来”。
“好嘞”。
远处的天空又传来一前一后两声爆炸。
“直升机打掉了第二轮齐射,但我估计他们也要撑不住了”。
“老大,人都过来了,人形还在更改自律协议”。
“人形等一下跟过来,我们的友军直升机正在遭受攻击,他们的情况刻不容缓,我们先轻装出击,援军跟着我们的位置前进”。
“了解”,几个志愿者纷纷戴上了夜视仪,跟着克鲁格的步伐迈入了黑暗的森林。
“契卡夫,你能引导我们前进吗?”
一阵密集的扫射声伴随着直升机的呼啸一起远去,克鲁格虽然身处密林,可他还是能猜到那些人凶多吉少了。
“直升机坠毁了,目前还没有起火,坐标以及路线修订已发送”,克鲁格的随身终端发出“嘀”的一声,他检查一下后也把相关信息发给所有队员,也包括阵地里的人。
“都知道位置了吧,那就该轮到硬汉前去救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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