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个负债累累的人,手臂带着被刀刃割开的伤口,在街头上狂奔。
他身后的不远处,正跟着几个人,他想要躲避,但人群见到这番模样都无一例外的远离他。
没办法藏在人群中,他也根本难以靠钻入巷子里躲过他们,他只能够靠着自己还剩下的一些体力,拼命的跑。
兴许自己能够跑得掉呢?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并非是漫无目的狂奔,他在一开始心中就有了一个目的地,他知道自己改去往何方,唯一担心的就是在到达之前自己便没办法再迈出一步。
庆幸的是!他进入了那个地方,坐在地上不断的喘着粗气。
那么,现在就让自己来赌一把吧!他并没有因为到达这里,而感到安心,反而是此刻才是真正最让他感觉到紧张的一刻。
“这里不是?”街道旁,追逐他的几个人,正皱着眉看着他躲进的地方。
Daisy,就是他们眼前这家酒馆的名字,一朵花或一个女人的名字。
似乎是有些伤脑筋,但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便似乎有了抉择一般。
他们一同进入了这家酒馆。
砰!随着用力推开门所发出的碰撞声,酒馆内的客人们都将目光投射过去。
之前就闯进来一个狼狈不堪满身是血的人,而此刻进来的,一定是那个人的仇家吧。
他们并没有多么的在意,因为他们来到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花钱,为了喝酒而已。
不过,似乎现在,他们花的钱能够让他们有更多的乐趣了。
虽说,去酒馆或是妓院赌场这样的地方抓人,他们都见怪不怪,但在这里反倒是让人们有些期待。
毕竟,这里的店主,在前段时间可是宣告过,这里不允许任何人搞事啊!
只要看看那几个人就知道,他们所代表的是这座城里的谁,而他们这些酒客们,正擦亮了眼睛期待的看着,这家店的宣告,到底有没有那个例外。
奈吉尔睡在自己房间的吊床上,他正看着自己手中的书,眼睛却包含了情绪。
《死言》,他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阅读这本书,一百二十三次,他已经看完这么多次,而这是第一百二十四次。
不能理解的人,不能读懂的人,看不见所容纳之物的人,能看见的只有血腥与疯狂,而他每一次拜读都能够感受到那强烈的情感。
哪怕只是文字而已,却像是火焰在心中燃烧,也像是飓风在心中肆虐,一种极具震撼的感觉。
并且,那些描述杀戮,充斥血腥的文字也给了他一种非常独特的美感。
对于万物而言,死亡注定是必然的,而杀戮却这些文字中变得并非丑陋不堪。
所以人们难以接受,死亡给大多数人的感觉都不会是美丽的,不会是甜蜜的,不会是震撼的,更别提带给人残忍死亡方式称之为杀戮的恶劣行为了。
‘心脏,埋在湖中的淤泥之中,不化作淤泥,就生为青莲,我给他的并非是与世界的诀别,而是自我的救赎,提出了他丑恶的一切。’
他默念着书中的文字,仔细的去感受着。
不过,在此时却有敲门声将奈吉尔打断。
“什么事。”
“来了。”
门后的人,就回答了两个字。
酒馆大厅内,他们将那个人围了起来。
“你还能够跑多久?真的以为跑来这里就没事了?”
他们笑着这个人,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个人之所以选择这里,完全是因为他此刻是绝对的走投无路了。
“这可怪不得我们,如果不是你自己一步步的走错路,你也不会沦落至此。”
往昔的他们,还能够称之为同伴,而此刻,他们就是来料理这个曾经的同伴的人。
但他们并没有任何的怜悯和同情,以为这个人如今会有这样的下场,完完全全就是他自己做的孽。
“我可警告你们啊!这里可不准闹事!”
他紧紧的抱着柱子,睁大眼睛指着他们。
他们笑了,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弄清情况,后续是这个家伙现在已经傻了,忘了他的罪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了。
他们使了下眼色,便打算对这个家伙动手。
“等等,你们这是打算,干什么?”
奈吉尔出现在柜台旁,坐在汉妮的身边他双眼微咪了无兴致的看着几个人。
“莫非,你是这里的老板?明白了,我们明白你的规矩,我们不闹事,我们带走他可行?”
“只要,不闹事就行。”
奈吉尔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他没有说明,闹事的界限在于什么地方。
几个人就准备强行拉他走,而那个人什么都不做,就是死死的抱着柱子不放手。
眼看根本就没办法带走人,他们一急,便出手打他。
奈吉尔看着周围的人,他们确实是看见了吧,他们先动的手。
“我说,你们为什么要在我这里打人呢?我不是提醒过你们,不要闹事吗?”
“闹事?你们那个敢说我们闹事了?”
他们自然也是注意到那一双双看着他们的眼睛,指着他们怒吼着,而那些人也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很厉害嘛,现实在我的店里打人,然后用那么厉害的口吻去威胁我的客人,真是很厉害嘛。”
奈吉尔依旧是那副了无兴致的模样,他们也并没有胆怯。
虽然对奈吉尔做的那件事有所耳闻,但是他们却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同的。
“我说,老板,我们并没有想要闹事,我们只是想要带走这个人而已!”
其中一人用还算是客气的口吻对奈吉尔解释,但其他人却表现出不屑一顾的姿态。
“事不过三,明白吗?”
奈吉尔依旧是那副模样,他们也自然就不放在眼里。
一拳重重的砸在那个人的脸上,打歪了他的鼻子。
“你妈的,你再不放手老子现在就打死你信不?!”
其中一人的暴脾气根本就管不住了,本来他们要做的就是解决这个人而已,而奈吉尔一直都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强硬的态度,也让他觉得自己可以这么做。
…………………………
“大人,就是这样………”他捂着自己的鼻子,向着自己身边的英俊男人解释。
“结果说来,还是你们先坏了人家的规矩。”他摇摇头,对于自己的属下真是感觉到无奈。
他在这座城市好歹也是最强的一线,手下却净是些蠢货和废物。
就比如那个,他吩咐下去要结局的家伙,也就是个吃里扒外的货。
他挥挥手,看上去就知道被打得很惨的三人一瘸一拐的跟着他朝着哪家酒馆走去。
“你就是老板吗?”他还算是客气的看向奈吉尔,又瞟了一眼鼻子都被打歪的那个男人,他看见自己之后就死死的包住那根柱子。
真的以为做那种事就可以救你一命吗?他不屑的笑了,果然这家伙就算没有吃里扒外也只是个白痴而已。
“我没空回答你更多的问题,你想做什么明说吧。”
奈吉尔趴在柜台上,眼睛好像真不开一般,看得出他对目前的一切都并无太多的兴致。
“我是安多费里昂·米勒·萨列克·米斯达,我并不是来追求你对我手下动手这件事,毕竟他们坏了你的规矩,而我的目的,也是来要走那个人的,你说,可以吗?”
“不要惹事,就行了。”
奈吉尔随意的回答一句,便喝下了汉妮倒的酒。
安多费里昂点点头,他就那么转身朝着那个人走去。
看着他,他能够看见这个男人正在颤抖,在害怕,也在期待着,这酒馆的老板如同之前一样随意的就把自己也打得半死不活。
“真不知道,你这样的家伙活着到底又什么用处,又无能,又没头脑,还天真的以为这样做就能够活命。”
他将手轻轻的放在他的头上,就像是抚摸一样,很快的就抽回了自己的手,他转身离去。
三个手下走过去一看,那个男人的眼睛和嘴鼻都在流血,他的眼中也没有了任何的光辉,他已经死了。
一阵冷禅,吓得他们立刻离开,默默的跟在安多费里昂的身后。
“你说你的人是白痴,其实也自己不也是吗?”
奈吉尔看着他,他闻言也转过身来,依旧是一幅友善的模样。
“我说过不要惹事吧,那个人死了,你还想这样走?”
“那么我赔礼道歉可行?我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给你道个歉可以吧?”
他笑着,带着歉意看着奈吉尔,但心中却并没有那么的真诚。
只是随意的敷衍一下,而奈吉尔也能够顺着这个举动下台阶。
“可以,让我打断你的脊椎就行了,我不杀你。”
奈吉尔却说出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真的假的!所有的酒客都看着他们,他们是知道安多费里昂的名气的,而名字必然是需要相应的实力作为支撑,而奈吉尔却敢说出这样的话。
原本,他都给了奈吉尔台阶了,却不就此了事,而这下看来才是真的有趣了。
“什么,打断我的脊椎?你再说一遍?我的脊椎你想要给我打断?如果我不给你打断的话,你又想做什么?”
他轻蔑的看着奈吉尔,虽然不是能力者,但专攻战斗的他此刻已经来到了六阶,就按身体的强度他都已经接近能力者的七阶了。
而他能够如此姿态,自然是以为他感觉不到奈吉尔身上所释放出的压力,在帝国可没人会隐藏自己的实力,那只会不断你的给自己招惹麻烦。
“如果,你的脊椎没有断,也只是因为我改了主要,我打算要你的命而已,算了,不废话了。”
奈吉尔站起身,伸手就对着他的脸扇了一巴掌。
他怎么可能就任人扇自己耳光呢?并且奈吉尔的动作十分直接也并不太快,他便想要挡。
不住意料的,奈吉尔的手别抓住,他轻蔑的一笑,用力的将他从柜台内拽了出来狠狠的往地上摔去又扔向酒馆外。
既然都已经撕破脸皮,他就要做个干脆,完全的践踏这个人。
奈吉尔撞在街道外的房屋墙壁上,行人都一脸惊讶的看着突然飞出来的人。
安多费里昂跟了出来,他有些意外,似乎看上去奈吉尔并没有受太多的伤。
“这下你还有刚才的想………”
还没说完,他就看见了,刚才还在街道另一端的奈吉尔,已经在自己的身边,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那双红色的眼睛在看着他。
因为自己察觉到了,所以他才会仿佛是观察一样的留意着自己的眼神和表情。
咔!
虽然首先而来的事一阵闷响,但那咔嚓的一声却让他意识到大事不妙。
当即,便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他怎么都想不到,只是一瞬间而已,他便已经!
但还没来得及去完全接受,还没来得及去咒骂和哀嚎,他就失去了意识。
“你该感谢我,今天没有染血的兴致。”
一脸无趣的,奈吉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到了酒馆,而街道上依旧是呆滞着一大群人。
或许从一开始,这里就并没有被太多人认真看待。
而此刻,就已经不同于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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