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中信讪笑一声,在凌风背后自顾道:“豫亲王请。”
凌风乘着高大的骏马,与一众将士一同入城。城内道路上两侧,站满了凉河城的百姓。
他们见到凌国军队路过,毫无欢呼之举,只直直地盯着他们,很显然,他们到此处迎接凌国驻扎军并非情愿之举,而是吕中信为了讨好凌风而故设的排场。
只是纵然这些百姓没有过多的举动,也尽管他们个个面黄肌瘦,但凌风却发现,他们的眼睛却甚为有神。
能在枯竭的瞳孔里绽放出如此浓烈的神采,只有深无可藏的恨意,才能办到。
凌风颇为不悦,百姓已困苦至此,还有何必借他们摆排场,充场面?
“吕太守,本王一向不喜欢排场,让他们都回去吧。”
吕中信不知何时也牵来了一匹马,此时正骑在马上,神气活现地朝两旁百姓打着招呼。
尽管压根没人理会他,他也为此陶醉不已。
此时凌风的话,正如一盆冷水,泼灭了吕中信的兴致。
凌国所有官员都知道凌风在朝没什么势力,为人又甚是亲和,自然对他毫无惧怕,只因他如今有着亲王的身份,才不得已要维持表面上的恭敬。
吕中信皮笑肉不笑道:“王爷,这些百姓都是自愿来欢迎您的,下臣总不好赶他们回去。”
凌风瞟了吕中信一眼,眼神甚为凌冽,谁也没想打一向温和的凌风竟然也有生气的时候。
“可要本王找一个人问一问?”
吕中信一听,吓得立即不敢答话,这些人都是旧莫的百姓,对凌国大臣本就没什么好感,若凌风一问,他自然得露馅。
他佯装没听到凌风所言,赔笑道:“若是王爷实在不喜欢,微臣现在就让他们回去。”
凌风不答,显然不想搭理他。
吕中信便对身边几个下臣低估了几句,让侍卫们叫百姓回去。
侍卫刚走到百姓身旁,说了几句,众人立即散去,未有人做多余停留,很显然,他们迫不及待地想离去。
但见百姓还未散尽,一名妇人突然逆人流而行,冲向凌风,嘴里还不停地告喊着:“太守大人,请您放过我的孩子吧!他没有染上疫病,他只是得了些风寒!求求您……”
一些正准备离去的百姓,看到妇人前来,纷纷停下了脚步,给她让开一条道路。
未等凌风有所反应,吕中信远远见到那疯癫而来妇人,面色一惊,颇有些气急败坏地对一旁的侍卫使眼色道:“不是让你们看好她,别让她出来捣乱吗!”
侍卫们也未料到妇人会跑出来结巴道:“卑、卑职一时疏忽。”
吕中信急急道:“立刻去把她带走!”
“是,大人。”
侍卫应声而去,吕中信暗暗抬头看了眼凌风,见他并没有看向自己,只盼着他没有留意到那疯癫妇人。
只是凌风习武多年,便是再细微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更莫说在这沉静的氛围里,妇人的声音显得格外高昂,便是隔着数丈距离,还是清晰地传到了凌风一行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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