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雨缓缓说道:“有劳稽公公费心,柳舞,送一送稽公公。”
“是。”柳舞应声而去。
待送罢稽查离开,回来时见莫晓雨仍扶额坐于案前,眉头紧皱、满心思虑,她亦不免忧心了起来。
只是她的忧心与莫晓雨不同,莫晓雨忧心前程大事,她却是忧心莫晓雨的身子。
柳舞回头,去膳房盛了碗羹汤来递给莫晓雨,劝道:“忧思伤身,若主子此刻实在想不明白,不防先歇一歇,先吃些东西。”
旁人有孕后多是一日比一日丰韵,奈何莫晓雨却一日比一日消瘦,想来皆是因诸事烦忧,心神难舒之果。
因心疼莫晓雨,所以柳舞每每午后都会炖上一盅羹汤以给莫晓雨补身子。
忧思如繁杂凌乱的棉絮堵塞于莫晓雨的脑中,实令她难解。稍稍停顿,或能豁然开朗,使得答案。
莫晓雨接过柳舞递过来的羹汤,提勺欲饮。
便在此时,剑眉从外殿快步朝他们冲来,扬手一把打掉莫晓雨手上的羹勺,“主子别吃!”
莫晓雨和柳舞皆诧异地看着剑眉,“这是何故?”
剑眉心里尚有余悸,气喘吁吁回道:“方才奴婢从永巷回来,路上遇到了莫愁公子,公子说有人要对主子下毒,让奴婢尽快赶回宁安宫阻止主子饮食。因情况紧急奴婢未加证实,方才无礼之举,还请主子恕罪。”
只要事关莫晓雨的安危,剑眉总会比平常更鲁莽些,哪怕这碗里无毒,她亦不敢给莫晓雨吃下。
解释罢,剑眉立即从怀里取出一根银针,伸入羹汤之中,一瞬间,银白针身成黑。
显然此羹汤中含有剧毒,三人神色骤变。
柳舞一见此情形,方反应过来,慌忙跪下解释道:“主子,柳舞没有下毒!”
莫晓雨和剑眉同时看向柳舞,二人眸里皆无一丝怀疑,“自不会怀疑是你。若是你下毒,莫仇如何能知晓?”
柳舞这一整日都在宁安宫内,如果她向莫晓雨下毒,从不入宁安宫的莫仇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剑眉边扶着柳舞起身,边道:“宁安宫里的饮食一向是柳舞你负责的,若是你下毒,我和主子只怕早死上千百次了。”
柳舞见莫晓雨和剑眉未曾怀疑自己,不由安心了些,但一想到有人想谋害莫晓雨,又不觉担忧了起来,“可会是谁下毒呢?这宁安宫中全是主子的心腹,旁人有如何能下毒?何况这羹汤还是奴婢亲自熬的,未让第二人经手。”
平日莫晓雨的饮食总要经过柳舞、江泰云和剑眉三人验毒后方可食用。但近些日子事情颇多,又缝萧琳琳生产,江泰云被莫晓雨悄悄安排到锦云宫去照顾萧琳琳。所以今日这羹汤柳舞虽在盛汤前后都验过毒,却忘了在莫晓雨饮用前再验一次。
莫晓雨沉声道:“想想当初剑眉是如何在李馨儿的桂花糕上下毒的,便知道此事并不难。”
剑眉听罢,恍然大悟,“是有人事先在碗里下了毒?”
莫晓雨点点头,“不错,而且是个武功不低的人。”
能够来去无影,自不会是普通鼠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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