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牢房里的宫羽贤

“小贵儿，小贵儿？在不在？”黑黢黢的牢房里，某个与其他房间无二的牢房中躺着一个面相并不是那么的柔和的妇人，她仿佛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哎呦，我的主子诶，您可小声点儿。”一个听起来便能察觉出那尖细中所蕴藏的低声下气的声音伴着细碎的脚步声从远处来到了这牢房前。

“小声？你让我怎么小声？你看看我这一身的衣服，又粗又糙的，现在我浑身都被这破衣服磨得难受，我宫羽贤从小到大就没有穿过这种衣服......”

“姨娘诶，您就.......”

“什么姨娘，会不会说话？”

“诶，贤夫人。”

“这才像话。我可告诉你，给我把眼睛放亮一点儿，现在澜儿也出息了，米鸾也死了，就是宫羽涯那个废物回来了，也改变不了我拿下九夫人的位置的必然事实！我是谁？我可是二长老的六世玄孙女......”

“夫人，夫人诶，您就再忍忍吧，现在老爷也在族里，还拿不准老爷的态度，而且宫羽涯他的回归是家主钦定的，之前还给他的‘大祭酒’头衔给正了名，说是和九大长老同级、以至于隐约高出半截......”

“老爷？老爷怎么回来了？老爷不是被家主罚去边荒了吗？”

“这也是二长老为什么让您稍稍委屈一下的原因啊，现在情况太不明朗了。不过您放心，您那些平日里常穿的衣服、那些个软和的床垫、被子、枕头什么的，小贵儿我都给您收着呢，您的那些个玩意儿，顺巽丫头也帮您收好喽......”

“停！”宫羽贤又一次熟练地打断了小贵儿的话：“这些倒还有限，这每天的饭食能不能稍微换换？两天了，自从宫羽涯那个下流种子回来开始，就没有哪一顿饭脱离过‘粗粝’两个字，我咽下去都嫌弃，连水都淡的让人没胃口。”

“这个嘛......”小贵儿脸上显出了一些为难之色：“夫人，这个饭食上的细节，是二长老特意差人来交代过的，必须按照大牢的定例供饭供水，万万不得有一丝一毫的逾越。”

宫羽贤眉毛挑了挑，手指伸出去勾了勾：“小贵儿，过来一点儿。”

“诶，来了。”小贵儿笑着凑了过去，正要听。

“啪！”一声脆响响起，小贵儿脸上不止出现了一个红掌印，顺带还出现了四条血沟，仿佛被火焰灼烧的痛苦让他的眼角开始涌现晶莹的液体。

“没用的东西，干啥啥不行，甩锅第一名，你除了这张耐看一点的脸还有什么？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不敢打你！你就不会在饭里面拌一点汤？你就不会在饭食底下藏一点什么？你就不会在水里加点糖？你知不知道我这两天多难受？顿顿吃不饱......”

小贵儿直接跪了下来：“夫人饶命，夫人恕罪啊，二长老的命令小的着实不敢有所逾越......”

——而且你吃不饱还不是因为你嘴太刁？每次给你送饭都剩下一半多，又吃不死你！这牢饭又不是不香？用的灵米和平时的别无二致啊！诶呦痛死我了......

“好啊，你是我的奴才，连我的话你都敢不听了？”宫羽贤狠狠道。

“......”小贵儿没有回答，因为他着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

——淦啊！为什么这个场景这么眼熟，就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个天杀的，话本小说常用套路！这是把我往死里逼啊......不对不对，不要想太多，弄得和真的一样，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完蛋，忘了宫羽世家本来就是个比话本小说还要让人胃疼的地方了......

“对了，我们的桂姨娘怎么样了？”正当小贵儿心里的戏多到让他自己都头皮发麻的时候，宫羽贤一句话把他拉了回来。

“哦，那个，桂姨娘她也是和您一样......”

“嗯？和我一样？”

“哦，不是，夫人您不要误会，我是说，她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都是和现在的您是一个待遇，而且她现在也挺老实的，就和计划里一样。”

听到这里，宫羽贤才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哼，也由不得她宫羽桂不老实，她生下的那几个下流种子也不比宫羽涯好几分，泽国分家不知道哪一脉的杂种而已，真不知道九长老当初为什么娶的她。”

“是是是，九长老这一脉的，哪有能在血统上跟老爷和您与澜哥儿、芸姐儿媲美的，她宫羽桂比起米鸾好不了多少......”

“行了，你的这些奉承的话就先给我烂在肚子里吧，我听着烦。我这位好妹妹可是一等一的好人呐，为了姐妹甘愿牺牲自己，真是叫人感动；而且还放心的把自己的儿女托付于我，尽力去做了一个母亲该做的。好人啊，好人啊。”

“叮~叮~叮~”悠远而清脆的铃声从远处的牢房大门口传来，这是族中来了通知，小贵儿不敢怠慢，连忙拜别了宫羽贤，捂着脸往门口赶去了，过了约莫一刻钟才回来。

“小贵儿，怎么了？”宫羽贤看到小贵儿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奇怪。

“夫人，这个，审案的时间定下来了，后天便进行。”

“这么快？玄祖曾祖他们还挺快啊，主审是谁？是不是宫羽翩坦？”

“本来，应该是，可是现在......”

“现在，现在怎么了？你快说！”

“叫宫羽涯给抢过去了。”

“蛤？宫......宫羽涯？他，他怎么会抢得过去，二长老就没有反对吗？”

“这个......二长老想来是还没反应的过来，应该是宫羽涯逞他被家主带起来的一时的威风，估计等不到明天早上，二长老一反应过来，那就不会有宫羽涯什么事了。”

宫羽贤闻言，也顾不得身下的床板有多让她不舒服了，直接坐了下去，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也对，也对，宫羽涯一个下流种子小废物，怎么会有这等能耐......”

“夫人，您不要太担心了，不会有......”

“废话，我担心什么？他一个小废物，二长老要是愿意，有一千种让他死在后天的太阳升起之前的办法，我担心什么？让他狂，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他也就现在能稍微疯狂一下了，我看他是活不过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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