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清荇的真实

“说出你所有知晓的即可，不必有任何的顾忌。”

“是。清夫人之所以让我嫁出去，是因为，我无法满足她的病态欲望，因此，她希望通过逼我嫁出去，让我不得不逃跑，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像过去对待所有被她逼得逃跑的花魁一样，在她们自以为成功脱逃的瞬间追杀到她们面前，欣赏她们由希望到无比的绝望的表情，然后，享受用手斩下她们的头颅的过程。”

殷采菱平静地说出这一事实，所有人看向清夫人的目光瞬间不一样了，就连八位长老都是面露异色，小声的议论逐渐涨起。

“不会吧， 真的有这样变态的人？”

“看不出来了啊，这......这就是外面的所谓花街柳巷吗？太恐怖了吧。”

“就算妓女只能算半个人，这也太过于恶趣味了吧。”

“是啊，虽然青楼可以处刑自家想逃跑的妓女但是也没听说哪个当成爱好的。”

......

殷采菱的发言还没有结束：“她会在斩下她们的头颅之后，将它们埋在清轩内的河水边，并且在上面种一棵柳树，现在但凡去挖，便会在柳树下挖出一颗头骨，这在，羽陵城大多数人都认为是传说，但是我们清轩的人知道，这是真的。”

“这有什么的，她不过是在行使她的权利而已，她有权只有处置你们这些身为她的所有物的妓女，胆敢逃跑的，被打被杀都再正常不过了。”一旁的宫羽恭安不再客气了，他知道，自家主人的计划已经被宫羽涯破坏了，那他也就不用留什么情面，尽情发挥就是了。

宫羽涯冷声道：“恭安陪审，现在是证人发言时间，我等不可随意打断。殷姑娘，请继续吧。”

殷采菱点了点头：“回这位陪审大人的话”殷采菱对着宫羽恭安行了一礼：“奴家方才所言并不为申诉清夫人残害我们姐妹，只是为了说明，清夫人她是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害大祭酒大人的。她之所以答应结亲，为的不过就是奴家近两年来一直没有如她所愿逃跑，也没让她有机会满足自己的癖好，她知道奴家，不可能接受除了所爱之人以外的男子，所以想逼得我不得不逃跑。她知晓奴家与大祭酒大人之间的事，甚至给大祭酒大人赎出奴家故意设置阻碍。也就是说，她是完全知道这么做可能会害了大祭酒大人性命的。”

殷采菱顿了顿，继续道：“她也知道当时大祭酒大人还活着，因为，六天前大祭酒大人曾经在清轩出现过。”

话毕，殷采菱施了一礼，以示至此为止。

只要明白清荇是知情人，那么，定下清荇的罪便有了足够的凭据了。知情不报视作从犯，更何况根据清夫人的情况，宫羽世家送她个“共犯”都是绰绰有余的了。

“哈欠......”一声很不和谐的打哈欠声传出：“啊，行行行，我不装了我摊牌了，可以吧。话说你们为什么对我的个人癖好这么感兴趣啊，啊？难道你们有谁能阻止自己活着不消耗能量吗？没有对吧，对我来说，砍那些逃跑的妹妹们的头给我的愉悦，就好像活着必须消耗能量一样的本能，没有人能够阻止自己的本能的呀。大祭酒您的性命可不是我的目的呦，您不过就是我为了满足本能的途径而已。”

宫羽涯不由得攥紧了手掌。

——为什么，这种违和感越来越强了，到底是哪里不对？除了她的冷嘲热讽让我感受到的不愉快之外，还有一种违和感的的确确存在着，到底是什么......难受，真的好难受，就好像肚子里有什么在爬，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异状。

“清夫人，我很好奇，你这样说话的理由是什么？难道您看不出周围宫羽世家子弟们对你的杀意吗？在我的记忆中，您可不是一个不懂得察言观色的人，相反，您精明的很。”

——精明到能够在火海中跳舞而不灼伤自己，这就是我对你的印象。她究竟为什么要这样说话？甚至给人一种，她就是单纯的来挑衅的感觉，单纯是为了让我发怒......让我发怒？她为什么要让我发怒？她！

骤然间，宫羽涯觉得自己遗漏了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猛地站了起来：“清荇，你根本就没有受到灵尊威压的影响对不对！一个同你这般境界的受了灵尊威压影响，根本不可能像你一样还有心思做出这玩世不恭的模样！”

宫羽涯看向了长老席，发现八位长老纷纷皱起了眉头。

——原来如此，八位长老之中早有几人与我一样察觉不对，所以先前大长老、四长老、五长老、六长老才皱起了眉头！

“啊哈哈哈哈哈，发现了啊，放心，大祭酒大人，我虽然不受影响，但是所说的每一句话可都实诚的很呐。”清夫人笑得花枝乱颤。

大长老站了起来，对宫羽涯正色道：“大祭酒大人，对这女人的审问必须得停了，我们今日对谋杀您的这一桩案子只是收集证据，还没有正式起诉。这女人很是怪异，必须要进行保密审理了。区区一个连灵变境都达不到的生灵，居然能不受灵尊威压影响，这太异常。”

宫羽涯点了点头：“嗯，今日收集的证词也足够了。”

“大祭酒大人呐，别急呀，这么急做什么，小女子还有事情没有向您坦白呢，呵呵呵呵，反正我的清轩今后也开不下去了，我就在这里坦白了吧，您就当我图一乐。这可是来自即将失去一切的美妇的真情流露哟，保证句句真实。”

“呃......”宫羽涯盯着清夫人那诡异的笑脸：“随你吧，反正今日之后，再无清轩，现在你累积的罪名已经足够你在宫羽世家大牢里安度余生了。”

“哈哈哈，那是自然，现在我是生意也砸了、今后也不会再有什么快乐可言了，至少，让我眼下坦白坦白，最后愉悦一下吧”说完，清夫人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看向了殷采菱：“你说是吧，让我一直以来都不得不抑制本能的流绫妹妹。”

殷采菱看着这样的清夫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了震惊之态。

但是清夫人全然没有去理会：“小↘宫↗羽↘涯↗！”

宫羽涯：“嗯？”宫羽涯一懵，他发现清夫人脸上的慵懒渐消，逐渐只剩下如同强弩之末一般的癫狂。

“为什么你的采菱即便是待在我清轩那样一个恐怖的地方也迟迟不催你带她离开？

为什么你的采菱不肯与你再更亲近一点？

为什么你的采菱甚至不太愿意离开以至于找一些听起来就有些怪的理由？”

殷采菱呆住了，宫羽涯则是面色大变：“住口！不要再说了！”

“答案就只有一个了！小宫羽涯！你在和你的采菱重逢的瞬间你就已经绿的发亮了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可知道，成为清轩花魁的最后一关是多么有趣的一关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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