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欢卿

练习剑术的韩止卿是最专注的，骑士长也为此自愧不如。

自己是野路子，还没有保护妹妹的能力。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在平民窟当苦力练就了一身的蛮力，和训练有素的军人比起来不值一提。

魔法的天分他没有，最简单的付加术都学了两年。科技更是不行，目不识丁的他无法理解枪炮的构造，年龄的限制让他无法从头开始。最后的选择是——早就被遗弃的职业，剑士。

好在使用枪炮是没有难度的。所以他现在的状况有点特殊。

低阶的附魔使用剑术和枪炮，显得不伦不类。

魔术师和枪械师都有自己的高傲。他们不愿意让自己的东西融入杂质，也不愿意提供自己的技术给任何人，除非是自己弟子。

他接过妹妹递来的手帕，喝了一口酒。

“还是习惯不了皇宫里的酒，不如西边小店的纯粹。”

北茗馨没喝过酒，不了解酒。但知道皇宫的酒一定比贫民窟的更纯。但哥哥说的一定是对的。

“你更喜欢当一个贫民吗？”

“不，如果是为了你，我愿意当贵族。”

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叫常九原，瘦弱的不像样，现在哪个贵族不是大腹便便的？他继承的只有三成财富，到来时有些尴尬。

常九原只比他们大差不多两个月，就是因为这两个月，他们被父亲抛弃了。

他的母亲和北茗馨的母亲同时怀孕，但他早出生了两个多月，是早产儿。还是个男孩。贵族只允许有一位妻子，城主也不例外。

他只能悄悄送走了本该享有荣华富贵的女人，她一个巫女，和男人苟合神社已经是不能不能回去了。

在得到一大笔“补偿费”后，去了贫民窟。这时，她又遇上了一个人，弗兰克的母亲，就在弗兰克出生当天。

……

“我的妹妹，不，城主大人。”

“有什么事吗？”

韩止卿挡在他们之间。让妹妹无法进入这个男人的视野。他未必会不在意原本是自己的城主位置。

他不在意的把身上的剑扔到一边。让韩止卿震惊。

这个世界上的剑代表着尊严，每个贵族都会佩剑，剑的品质越高，佩剑者的地位就越高。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敌意，连尊严都可以放弃吗？

“不是证明我没有敌意，我只想活下来。女帝大人明白吧？”

原来……他只是在害怕。

不知是不是悲伤的情绪粘稠着，北茗馨从来没有说过会把他怎样。他究竟在害怕什么？

“你，不，你们杀死了亚伯罕纳，总有一天，会来杀我的，所以我还不如当个闲散的伯爵。”

他很聪明，可有做了一件蠢事。

他不该来找女帝，从一开始就掌握着所有的节奏，最有权力的人一句话没说。明智的帝王求贤若渴，又嫉贤妒能。

不确定的因素不应该存在。

“你可以离开这里了。它不再是一座城市了，是一个国家，是一个名为北境的国家，会有无数的城池的最强国家。”

单论面积，北境比西面的米歇尔帝国还要大，唯一不足的就是国力，百分之六十的人还吃不饱饭。

“谢过陛下，那么，我期待这个国家的繁荣。”

“你不相信我？”

“是不相信贫瘠的土地。还是说，你有办法让贵族们愿意把面包分给贱民自己去吃没味道的肉？”

这个世界虽然有食品调料，却大多是香料和装饰品，最多也就是油脂。贵族们更愿意去吃面包喝牛奶，所以肉成了平民的食物。

提纯海盐，这就是她的计划。这个世界的人太奇怪了，食欲是人必不可少的欲望，有了奢侈生活的人都不会去追求这方面的东西吗？另一个世界的人可是认为连猴子都会知道从石头上采集盐的。就算是欧洲这种食盐量少的地方都会在面包里加盐。

不过也不错，财路就在这里了。

……

哥哥喜欢西边小店的一种浊酒，叫欢卿。

北茗馨亲自去了哪里，买上一壶。老板琼斯供上了最好的一坛，本来是准备送给舞会名媛克莱尔小姐的，给城主大人她也不会介意吧？

难得城主还记得他这个小人物，嗯！是她哥哥记得吧？止卿公爵还记得他这种小人物开的酒店。

开坛时的香气吸引了不少老酒鬼，北茗馨自然不可能分给他们，那是属于她的东西。

她对城区不太了解，还是想买一样彩纸包装一下。这个世界的人送礼物都是不会包装的，如此新颖的东西哥哥一定会喜欢吧！

于是去请教威廉男爵，他不会关心政治，只在乎怎样让自己过得更好，生活用品的采购地问他绝对是最合适不过。

在那座庄园里不止有欧式装饰，还有各种魔法产物，例如局部海域空间，就像一个不占面积的泳池，像一面镜子的入口后面是一片大海。这种光景，无论是哪一边的记忆都不曾见过。

“样式新颖的纸张？亚伯罕纳街去看看吧。这种东西那里最多，不过那条街上的商贩可能不太欢迎您，他们是亚伯罕纳那个死人的拥护者。”

北茗馨对他躺在椅子上和自己说话的慵懒不以为意。没什么比哥哥更重要的。

两边的意识都这样认为，现世界的北茗馨是孤儿，从小就没体验过家的温暖，现在有了哥哥，乐意维护自己任性的哥哥，她很高兴。异世界的北茗馨更不用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除了已故的母亲，是她最亲近的人。

别忘了她是女帝，不会有人刻意去为难她。

最多把好东西藏起来，拒绝她的采购想想就好。

包装好那壶酒，她还亲手做了一份晚餐，用第一份盐做的。

城堡中，她穿着围裙，端着碟子送到韩止卿面前。

“这是我做的菜，哥哥你尝尝。”

肉类韩止卿吃的不少，还从没闻过这样让人有食欲的香味。味道也没有让他失望，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包括御厨做的糕点。

那蓝色的纸质方块用彩条包裹着让他眼前一亮，妹妹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无论是什么，他都很开心。

“打开看看吧。你一定喜欢。”

原来她还记得啊！小小的酒坛里有他熟悉的香味，小酌一杯，是那些年唯一的乐趣了。

味道熟悉得不能在熟悉。

很好喝，这个回答让北茗馨不太满意。

是韩止卿不太满意，味道一样，不代表一尘不变。

它（酒）现在连皇宫的清酒都比不上了。

再怎样说好喝也瞒不过和他一起生活多年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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