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醉意

雯来自帝国，出生自帝国，是一位作者，他的书不会太多有人看，有时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写了些什么。

他喜欢旅游，看遍每一处的景色，将它们描绘在笔尖下。他只是在寻找生命的意义。

这是来北境的第一天，在三天前这里叫北城。现在它是一个国家。听说皇帝还是个女孩。

比他大上几岁，他才十三岁。

天有些暗了，在西边小店休息一宿吧！贫民窟的酒家适合他，没有喧闹的贵族。

那个来买酒的女人让他好奇，北境的女孩也喜欢喝酒吗？女人点的欢卿也不是名酒，她分明衣着光鲜艳丽。

矛盾的存在让人琢磨不透。

“你不怕我？”是女人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他的目光没有一秒离开她。就算明白这是一种失礼的行为。

“为什么要怕？”

普通的日常就足够他们聊很久了，即使没再上菜，也没有赶他们走，占着空余桌子的客人最不讨喜。

女人是为她哥哥来买酒的，她们在贫民窟长大，哥哥喝惯了欢卿，即便有钱了，也不想去喝更好的酒。

同样如此矛盾。

“你的哥哥是个很恋旧的人吧？也可能他特别多情。”

“你懂的很多啊？”

女人的话语中带着不明显的挑衅，让雯笑了，他懂得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沉醉于过往的旅客，每一秒都有他存在的历史都不属于他。

“我什么也不懂，是这个世上最无知的人。”

怀疑自己有一天会溺死在自己的无知中，不敢停滞脚下的步伐哪怕刹那。一直追逐是意义所在。可惜从未目睹真理。

平淡无奇的一天，发生了一件平淡无奇的小事，分别时不存在喜悦和悲伤，可能就会错过。

直到最后，他才知道女人的名字——昭焰。

是一个不错的素材，无功不受禄，昭焰满足了他，他也会对昭焰稍微告诫，干涉他人的生命，他做不来。他用轻灵的童声说

“你哥哥可能不喜欢这坛酒。”

……

他在向生命赎罪，为每一秒的苟活致歉，畏惧改变不了任何事，同样也改变不了畏惧。——

雯的小说中如此描绘，主角的原型就是他自己，不过是另一种可能性的存在。

“他”比自己懦弱，连反抗都不会，用十年的生命学会了善良，又用十年的时间学会了邪恶。他将自己代入，毕竟那个就是他。

只是在用见过的人，以另一种方式写了一篇日记。没有人愿意去看的枯燥书籍，他引以为傲的作品只为了让自己开心。

昭焰说了一句话，让雯很在

“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对自己一厢情愿的认知远远不够，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他还有一个名字——凡砂。她就是这么微不足道吧？也可能，又是“一厢情愿”。

天亮前睡去吧！一早还有事，没有风的夜晚还有多久过去？

醒来时看不见阳光，窗外只有一面矮墙，今天去教堂看看。北境的信仰不如教国，会是何种姿态？

店里的伙计应和的声音响亮，一如既往地热闹。

早餐吃的不算丰盛。他还要前行，不会为了口腹之欲浪费钱财。

出生金贵的他在离家后知道了金钱的重要。

昭焰没买到想要的酒，还会来吗？和她聊了许久，她是一个有些任性的人，太以自我为中心。她会来，一定会来的。

她的入场方式那么与众不同，没有人敢忽略她，老板都会恭恭敬敬的来迎接她。

不尽人意的酒被摔在地上，

雯笑着和她打招呼，无视她不太好的脸色。路人都会紧张的为他捏一把汗，这个国家最不能招惹的人就是昭焰。

“你说对了，酒的味道很差。”

愤怒没有半点遮掩，高傲的女人，这是雯对她的评价。不带贬义的高傲，有足够资本任性的她让贬低酒的价值都那么理所应当。

一壶酒也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或许自己该去提点她一下，提点一个完全不懂酒的人，他自己也不懂酒。不过想的比常人更多罢了。

“花钱买酒的人永远没有比花钱买醉的人多。”

一面之缘都让人记住这个有趣的小子，同样见过再多次也有人在下一秒忘却他的容颜。昭焰属于前者，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孩子，一个说话老气横秋的十二岁孩子。

这不是她想要的东西，见面时他就知道了。

买醉？什么是买醉？

有一天为自己的无知感到悲哀时才想起，你还想明了更多，让一切变得为自己熟知。掌握在手中的才可以信任。

“去南城看看吧！那里的汉城旧址算是奇观了。”

……

雯没有骗她，北茗馨素装来到汉城，被摧毁的废墟，瓦砾堆。没有人清理。人类时代结束前的最后一个王朝的遗迹。

荒凉，凄惨。某一刻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有某人为他们哀悼吗？平躺着，没有人，连亲卫队都没带上。

没有习惯独来独往，一直有哥哥陪在身边。此刻，却享受着孤独的寂寥，每一秒都漫长。融化在时间里。放空大脑，不在想再思考。

可是——

什么样的酒才算“醉”？

一向固执的她不敢放下证明自己还活着唯一的办法.

雯坐在高塔上，吹奏不知道是什么的旋律，像乌鸦的哀嚎，又不刺耳，永远是孤独与悲伤的曲调。

为了纪念与这位朋友相遇，今天，不，这个月就是节日了，不用管它叫什么，总而言之五月二十一日到六月二十一日就是为了庆祝他的到来。

她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在乎他。那种来自心灵的共鸣，仿佛前世就注定了他们会相遇。

对了，共鸣！就是这种共鸣，容易让人上瘾，不愿离开。就是这种醉！无缘无故的醉没有人可以理解，无法用语言表达，无法用心灵传递！

如何将它记录？乘着此刻，酿一坛酒吧！将疏远，亲昵，欣喜，悲伤，遗忘的，记得的都酿入酒坛！

“你已经明白了吗？”

雯从背包里拿出一本单调黑色封面的书送给她。她是他的第一位读者——

少年与女青年的相遇，是同病相怜的过往回忆。

他走了，去往远处她看不见的地方，

“若是有缘，来日方长。”

“若是有缘，来日方长！”

韩止卿品尝劣拙的酒，细腻，醇香，入口苦涩，而后甘甜，回味悠长，余味爽净，空杯中淡淡的酒香。

不知为何就是想哭，想像孩子一样肆无忌惮的哭泣，但现在他是骑士，有必须守护的人，没有流泪的权利。

“比那些年喝过的酒更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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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寿啊！我这写了个啥玩意儿！？完了完了……上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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