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仅用了三天的时间，萨克夏人的先锋部队已经绕过了山脉，到达了瓦兰河的北岸，并在此建立了营地，他们营地的对面，便是野猪之牙佣兵团的营地。

十字军这边自然也没有懈怠，在斥候确认萨克夏人进犯的消息属实之后，督战队就派了信使去普兰克莱和附近的其他村庄请求援军。毕竟这只是先锋部队，之后的大部队会有多少人还无法得知。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先锋部队中似乎并没有复生者和死灵法师，因为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带队领主的私兵，而死灵部队隶属于萨克夏的教会，具体来说分属于地区牧首。

带队的将领名为尼基塔·伊万诺维奇·波列诺夫，爵位为伯爵，是萨克夏南部乌尔巴地区的领主。而他的副官则是一个新晋贵族的儿子，名为彼得罗·瓦西里耶维奇·佩里诺夫，他的父亲瓦西里原本是一名骑兵军官，后来在对勒维亚作战中立下了赫赫战功，因此被授予爵位，但封地不过是一个村子罢了，后来他便向波列诺夫家效忠，因此彼得罗才会经常与尼基塔一同作战。

“我们死后会不会也被掏空内脏，晒成干尸，做成复生者呢？”年轻的彼得罗曾经问过尼基塔这一问题。

“如果我还有感觉的话，那样我还可以照顾我的家人。如果我已经一无所知，至少我死后也是在为萨克夏做贡献。总之，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尼基塔这样回答彼得罗。

这次，彼得罗也想问尼基塔这个问题，毕竟尼基塔和他都没有把自己的家底带出来，能不能赢彼得罗实在是心里没底。但一想到尼基塔呵斥过他，他就把又这话咽了回去。

“尼基塔说能赢，那我就相信他吧。”他一直都是这么过的，在他的父亲死后，年轻的他继承了家业，在他一无所知的时候，是尼基塔给了他许多教导，包括如何管理封地，如何指挥部队等。他对尼基塔就像是自己的亲叔叔一样。

“来的人可真不少啊！”格里高利望着河对岸的萨克夏营地说，“装备也比我们要好，你看看那个骑士，我感觉他要是骑着马冲过来了，谁也挡不住他。”

“幸好我们只要守到增援来就行，”一旁的阿隆佐说，“不然我们现在就该撤退了。”

“幸亏这里有条河，不然一天我们也守不住。话说回来，你最近看见法雷尔了吗？这小子经常失踪，不会是……”

“你放心就好了，法雷尔不是那样的人，况且，我知道他在哪。”

“哦？他在哪？在干嘛？”

“现在这个时间应该还在那，跟我来吧。”阿隆佐神秘一笑，整的格里高利一头雾水。

“好你个小子！背着我偷偷泡妞去了！”格里高利和阿隆佐躲在草丛里，看着远处的法雷尔。他正在一棵树下和一位姑娘高兴地畅谈，而他的长弓则在那个姑娘手里面。过了一会儿，他们俩走到离那棵树几十米开外，他让姑娘摆好架势，手把手教她怎么射箭。

“你看看人家，有本领就是不一样。不像某些人，泡妞都没泡过，想教人家姑娘都没东西教。”

“切，你不也光棍一条吗现在？”

“我可没见过几个女猫人在这里，我对你们人类又不感兴趣，自然是光棍。告诉你，我在我的家乡可是很受欢迎的。”

“你说是，那就是……话说那女的有点漂亮啊，不像是村姑。”

“但她确实是这个村里的，她的父亲是村里的皮匠，也算是比较富裕了。他们是法雷尔去修弓弦的时候认识的，结果一下子就看对眼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对任何事情都充满好奇，这就是我们猫人。”阿隆佐自豪地笑道。

“得了吧，你就是猥琐而已。”格里高利叹了口气，蹲在地上，托着腮帮子看着远处的一对恋人，陷入了沉思。

“郁闷吧，年轻人，继续郁闷吧。”阿隆佐说，“你唯一能接触女性的机会，就是被打成重伤送到教会医院治疗的时候，不信咱们走着瞧，怂包。”

“哼。”格里高利起身离开了。

河岸边，佣兵团已经开始做迎战的准备了。

他们离开了自己村子北面的营地，在河岸边重新修了一座简易的营寨。除了几面木栅栏墙之外，还有搭了不少的木板用来防御箭矢。这个营寨距离桥也很近，可以清楚地监视桥上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截击。

就这样对峙了一天之后，萨克夏人发起了进攻。

确切地说，是试探性的进攻。尼基塔并没有直接挥军上桥渡河，而是派一些小木筏，上面搭载简易掩体，轮番对着木栅栏墙发射火箭。时不时有些掩体会被烧掉，因此佣兵团不得不进行修补，而在这个时候，萨克夏人则会对着修补的人员放箭，有时会造成一些伤亡。但最要命的则是晚上，萨克夏人会轮番进行一次又一次的佯攻，让雇佣兵们疲惫不堪。

虽然海因里希已经下令晚上分三班警戒，但面对萨克夏人的佯攻，雇佣兵们还是很难熟睡。毕竟谁也不知道哪次会是真的进攻。

“主动权完全不在我们手里，一直这样被骚扰，这样可能会撑不到援军到来啊。”格里高利对海因里希说。

“但是我们不能主动进攻，这种战斗的话，谁先渡河谁就会有巨大的劣势，更何况我们本来就全面劣于对方。”寇斯马思说。

“所以不能只靠我们自己啊！”海因里希说。

“那个……团长，我今天去找渡鸦的团长哈罗德了，但他似乎并不在那里，所以不能来增援。督战队的话……我估计我根本见不到督军。”格里高利说。

“你没找到就对了，”海因里希笑着说，“准备准备吧，明天我们进攻。”

格里高利和寇斯马思一脸迷惑，看着海因里希轻松的表情，他们悬着的心也暂时放下了。经历了这么多战斗，没有什么难关是过不去的，怀着这样的心情，两个人回到了各自的营帐，把消息传达给了各自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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