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颜,我爱你……
你是我一辈子的妻……
泪水从眼角滑落,“嘀嗒”落在白玉棺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溅起一朵小小的莲花,随着碧波荡开。
倾颜:“月,我爱你!我也爱你呀——”
情到深处,声嘶力竭,她的声音沙哑了。
月,你这个傻瓜!你这个大傻瓜!
脑海中,仿佛传来了白晓月温柔似水的声音:小倾颜,你哭了!
倾颜抹着眼泪,在心底无声回应:是的,我哭了!我为你而哭!该死的白晓月,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吗!
她感觉到白晓月温暖的大掌抚上她的额头,在她耳边轻柔地说:倾颜,我会陪着你……一辈子陪着你……
温度渐渐消失,声音逐渐远去,她拼命全力在虚无之中挣扎寻找,却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倾颜:“月——”
不要走!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不要——
听见倾颜的哭喊,洛霁楠侧目朝她看来。白衣赛雪,冷若冰霜,更赛过这寒潭冰涧,毫无感情的幽深黑眸冷得就如同游荡人间的地狱孤魂,让人不寒而悚。
“你想救他,就必须找到嗜魂玉!”
倾颜:“嗜魂玉?”
从哭喊中回神,抹去眼角泪珠,倾颜抬头仰望洛霁楠,面露诧异之色。
白如霜并没有告诉她这件事。
洛霁楠缓缓道出其中缘由,“七玉蔷薇之一的红玉蔷薇嗜魂玉,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唤醒白晓月的东西。”
倾颜闻言面露希冀。只要能够救白晓月,即使是天上的月亮,她也一定要想办法摘下来!
倾颜:“嗜魂玉在哪里?”
洛霁楠薄唇微启,吐出冰冷的两个字,“不知!”
倾颜:“不知?”倾颜怔忡,直觉认定洛霁楠在戏耍她。她愤怒道:“什么叫不知!你既然说嗜魂玉能够救月,为何不知它的下落!你耍我不成!”
白如霜:“倾颜,不准这样跟师傅说话!”
白如霜低声斥喝。
师傅神人之姿,又岂能容忍凡人恣意侮*辱。
倾颜瞪眼,不服气地撅起嘴巴,偏开脸去。
这性子……
洛霁楠心中暗叹,刁蛮任性,不知天高地厚,目中无人,还真是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她呀……
“我是神仙,不是万事通,嗜魂玉的下落我确实不知。再说,这七玉蔷薇皆是有灵性之物,懂得自我隐藏,普通法术根本无法探测。只有有缘之人方能寻觅。”
倾颜:“有缘之人?”倾颜歪着脑袋,疑惑,“何为有缘之人?”
洛霁楠冰唇再启,吐出六个让倾颜彻底崩溃的大字,“天机不可泄露。”
倾颜只觉得脑袋昏昏乎乎,耳边充斥着的全都是洛霁楠这六个毫无感情冰冷刺骨的恶毒大字,如同女巫的诅咒,让她几乎崩溃——天机不可泄露!
靠!见鬼的天机!老娘偏偏就不信这个邪!
嗜魂玉,你给我洗干净屁股乖乖等着!不找到你,老娘不叫倾颜!
月,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一定会!
所以,我回来之前,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死你听见了没有!没有老娘的批准,老娘不准你死——
离开绝谷,晓行夜驰,快马加鞭,星夜兼程,赶往泰安。一路上,听见百姓议论泰安城战火纷飞,外敌强罕,守军羸弱。裴叶凯率领的裴家军固然死守城楼,血战三天三夜,打败了敌军数十次进攻,裴家军亦伤亡惨重。百姓感慨,所幸御凤国尚有这样的良将在,否则,泰安城早就城破兵败,敌军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铁蹄血洗中原,生灵涂炭。
听说战况胶着,倾颜的心紧紧悬起。她已经在绝谷耽误了太多太多的时间,白晓月之死几乎将她彻底击垮。她早就忘记了自己身为三军主帅身上肩负的重任,她早就忘记了边关形势险峻时不待我,她早就忘记了还有人等着她回去。……
月,对不起……
等边关战况初定,我马上启程寻找嗜魂玉,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所以,请你稍作忍耐,再等等……
披星戴月,马不停蹄,越临近泰安,满是泥泞的黄土地上到处都是大包小包携老带幼全家东迁的百姓。倾颜拦住一个四十开外的男子细问泰安战况,男子回答,城是守住了。不过敌军大部队围困泰安,已形成囚笼之势,随时随地都会发动进攻。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全家决定东迁投奔亲戚。等打胜仗了,他们再回来。
看来泰安城形势不容乐观,城虽然暂时守住了,然而敌军不退,终非长久之计。再说了,泰安城守军有限,她带来的部队……算了!这个还是别提了!这场消耗战究竟能够打到什么时候呢?
昼夜不眠,飞驰电掣,三日三夜,倾颜和白如霜终于抵达泰安城。泰安城城门紧闭,方圆百里,鸦雀无声,草木枯黄,渺无人烟,竟如同死城一般。
倾颜:倾颜用力拍打城门,高声呼喊“开城门——”
然而,任她喊破了喉咙,也不见半个人应声。
她抑郁了。泰安城的守军都跑到哪里去了!她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这里,难道都没有人发现她吗!
倾颜:“开门——开门——快开城门——”
用力用力再用力,将城门拍得震天响。她就不相信了,守城的士兵莫非全部都耳聋眼花了不成,她就不信吵不醒他们。
终于,从高高的城楼上探出一个脑袋,手持长枪。他探身看了看城楼下一味喊“开门”的倾颜,眼皮子拉搭着,打着呵欠,困倦地说:“哪里来的刁民!去去去!泰安城宵禁了!不准进!快快离开,莫要在这里生事!”
宵禁?!
倾颜抬头仰望蔚蓝苍穹一轮初升红日,忍不住抽了抽眉角。大白天的谈何宵禁,简直荒唐!裴叶凯就是这样治军的吗!
倾颜:她怒瞪城楼上的士兵,挥动着手中马鞭,不停地鞭打着城门,恼火道:“开门!开门!快开门!再不开门,老娘拆了你的城门!”
“你这个刁民——”
看见倾颜不但不知难而退,反而撒泼耍野,士兵气得浑身颤抖。“你你你你你给我等着!”他拿着长枪,转身跑回楼城里,估摸着是去搬救兵了。
倾颜:“没眼力的混账东西!”
倾颜瞪眼,骂骂咧咧,没有好语气。
一路星夜兼程,风尘仆仆,她早就累得快趴下了。如今来到城楼前又被拦住不给进,她肚子里憋了一股子怨气,这下子全部发泄出来。
白如霜静静坐在马上,看倾颜围着紧闭的城门转圈圈,一会儿拿马鞭鞭打城门,一会儿拿脚踹城门,嘴里骂骂咧咧,活像受了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的泼妇,他不禁轻轻摇了摇头。
“唰唰唰唰唰唰——”
城楼上,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倾颜闻声抬头,只见一排弓箭手出现在城楼之上。他们整齐划一地拿起手中长弓,搭箭上弦,齐刷刷对准城楼下的倾颜和白如霜,随时准备发射。
倾颜吃惊瞪大眼睛。
现在是啥情况?!
城楼上,又探出刚才那个脑袋。他手拿长枪,双手叉腰,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对倾颜说:“刁民,这回你害怕了吧!再不离开,小心我一声令下,将你乱箭射死!”
倾颜:“大胆!”倾颜怒不可释。她堂堂的三军主帅,竟然被一个守城楼的小兵拦阻在城楼之外,成何体统。
倾颜:“老娘不发威你当我病猫!”
倾颜急怒攻心,她猛拍马背,纵身跃起,脚尖点城墙壁,如辗平地朝拿长枪的士兵飞去。士兵见状脸色大变,连忙指挥自己的弟兄们,“快快快!放箭!放箭!”
利箭如雨点般朝倾颜呼啸而来,倾颜身姿灵活,左躲右闪。但闻耳边呼呼破风之声,扬起她的乌黑青丝,紧贴耳畔,堪堪划过。
跃上城墙,飞腿一记横扫,将弓箭手踢倒一大片。她纵身猛跃,直扑那个拿长枪的士兵,目光阴厉,杀气腾腾。
不好好教训这个混帐小子,她就不叫倾颜!
“来人呀——敌军来袭啦——有人闯城啦——有人闯城啦——”
拿长枪的士兵惊惶失措,尖声怪叫,一边挥舞着手中长枪抵挡倾颜的进攻,一边怪叫着往城楼里奔跑。
倾颜紧追不放,目光凌厉,浑身杀气逼人。不教训这个没有眼力的混账东西,难消她心头之气。
士兵的叫喊声惊动了城楼里正围聚在地图前研究作战战略的裴叶凯和凤喻离,二人抬头对视一眼,目光中写满讶异。裴叶凯拿起放在案桌上的宝刀,大踏步往外走去。
昨晚守夜,清晨换岗刚刚睡下,听见门外杀爹喊娘的哭喊,卫子旗一个鲤鱼打滚,翻身坐起,拿起墙上挂着的佩剑,星急火燎冲了出去。
然而,出了门口,看见门外情形,卫子旗顿时黑线满脸,嘴角抽搐。
这是什么状况!
只见倾颜脚尖点地,凌空跃起,飞过士兵的脑袋,回身一记旋风踢,正中士兵小腹。士兵惨叫一声,抱着肚子痛苦地弯下腰,满地打滚,呦呦乱叫。
倾颜:倾颜毫不客气地踩在士兵的肩膀上,目露凶光,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混账东西!老娘的话你敢不听,活该劈了你!”
裴叶凯:“倾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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