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奴家回来了。”
阴暗的地下牢狱中,正背靠墙壁打盹儿的青年微微睁开的眼睛。
少女白皙的胳膊在肮脏的石砖墙壁上撕开了一个黝黑的洞口,“委屈你了,外面的事情奴家已经解决了,咱们这就走吧。”
“不急...”
青年伸手揽过了她纤细的腰肢,而失去支撑的空间裂口也随之瞬间闭合。
“戏台已经搭好,想必小丑们都已经等不及要去表演几番了...”
被他以一个相当暧昧姿势搂住的少女并没有挣扎,只是挪挪身子摆出了一个自己觉得比较舒服的姿势,“为什么非要留那小丫头一命啊,她身上的那个次等货有什么特殊意义么?”
“没有没有,只是我想看看她会怎么选择罢了...”望着怀里嘟着嘴的小丫头,伊斯达尔不禁轻笑了出来,“你觉得呢?”
“完全没有自觉的白痴...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嘛——”
“那是...”
见她会意,青年摸了摸她小巧的脑袋,转移开了话题,“怎么,冈格尼尔拿到了么?”
“还没有,不过它已经是归奴家的啦。”少女炫耀似的拿出了一份契书,“作为报酬,奴家就稍微稍微把即将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那么一些——”
“你还使坏——”伊斯达尔揪住了她水嫩嫩的面颊。
“呜呜呜这也是和你学来的嘛——”
“...”
听见了上方急促的脚步声,少女警觉地撑起了身子。
“你先出去,帮我看好那一对父女,别让他们就这样被一帮废物轻轻松松干掉了。”
“可是...”少女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一个温暖的笑容打断了。
“走吧,我有我的打算,等把事情办完,我会去找你的。”
青年语气淡然,却含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嗯。”
少女双瞳里的色彩逐渐流动起来,食指轻轻划过坚硬的墙壁,一道泛着空间波动的裂纹已是悄然布置,回头望了望牢房门口处闪烁的火光,没有迟疑,转身便轻盈地跳进了那一片虚无的黑洞之中。
“人呢?哪个嚷嚷着要拜见斯坦利伯爵大人的?给老子吱个声!”
锁链碰撞的响声令伊斯达尔不快地皱起了眉头,在火把的照亮下,一片张牙舞爪的黑影涌进了这潮湿且带着腥臭的地下空间。
“是哪个?给老子利索点站出来!”狱卒粗俗地冲着一片黑暗的地牢吼了起来。
“是我。”
“哦豁?”火把刺眼的光亮在伊斯达尔面前停顿了下来。
“这不是那个招摇行骗目中无人的臭神棍么?没想到两日不见你竟然会主动投牢狱以身谢罪啊?”
“感谢大人关心,不知伯爵先生此刻在哪儿,小人可否一见呢。”
“哦哦,当然当然,您还外边请。”狱卒冷笑着摸出了一大串钥匙。
被强行带上手铐,迈出那阴暗地牢,在外面等候的,赫然是两位身着完整板甲的骑士。
“大人,这就是那个只会玩弄花招的臭小子了。”狱卒弯着腰恭恭敬敬地把手铐的钥匙交给那个个子稍高的骑士。
“带走。”
没有多余的交谈,两人一前一后,就这样把青年带出了破旧的监牢。
“想不到啊,诸位身为圣殿骑士竟然会掺和我们这片边缘之地的二三打闹。”
与城镇里教会东拼西凑来的名义上的骑士团不同,这些浑身上下都盘踞着杀伐果断之气的铁罐头,是教会与皇室支持派合资倾力培养出的彻彻底底的战争机器。只要命令下达,哪怕是自己的爱人,自己的亲人,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危险与隐患斩断于未然。
两人依然没有回答他,只是那走在前面的骑士,右手已经不经意地搭上了腰际的剑柄。
还是一样的木讷与无趣。
碰了一鼻子灰,伊斯达尔没有再说什么。
夕阳的余晖在远处的田野间被无限拉长,仿佛铺开了一副金色的画卷,向路过的人们展示着自己最后的美丽。
当伊斯达尔被一把推入伯爵的城堡时,库斯利安的边界,几束明亮的烟火腾空而起。
列队整齐的骑士全副武装,想必也没人察觉到他们是如何在半个月前就将这批忠心耿耿的骑士滴水不漏地安排进了小镇。也没人注意到那精致而罕见的铠甲,华丽的大剑与长矛,是何时被无声无息地带进了这平静而安稳的小城。
他们并没有动身。
此刻,伯爵的座位上,端坐地并不是那趾高气昂的胖子。
“让我猜猜好吗?”
伊斯达尔抬起了头,死死地盯住了那正襟危坐的老骑士。
“你们那备受关注的图尔隆德家小公主——”
青年的语调拉的很长,即便身边已经陆陆续续响起了剑刃出鞘的脆响。
“到底会花落谁家呢?”
“放肆!”灰缨羽饰的骑士大步上前——
“退下!”老人沉稳却饱含威严的叱喝在骑士头顶炸响。
“是!”没有任何迟疑,骑士朗声答道。
“那,需要帮我松绑,找个静僻点的地方聊聊么?”伊斯达尔的笑容更盛了几分。
“巴卡兰杜老先生...或者说...卡谬,骑士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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