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聚会准备

最后一节课是班主任的地理课，大家被某种恐惧支配着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安静着，只敢窃窃私语，不大一会班主任就捧着书进来了，但是突然定在了田甜面前，弯着腰仔细地看。

“你头发咋回事？”老师终于忍不住问道。

“啊？”田甜看着老师，余光不由自主落在前面哥哥田野身上，而这时田野仿佛知道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坏笑着看她。

“你这头发的颜色是什么意思?”老师伸出手掐起她前额的一绺，阳光掩映下，能看出上面透着一丝奇怪的殷红。

“这……”田甜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老师您别管她，那是她们家遗传的毛病。”田野笑着帮她解释。

“转过去！”老师喝了田野一句。

“别，别，别生气，我就看她憋的那样怪可怜的……”

“让你转过去呢。”

田野见自己说话没用，就闭了嘴转了过去，接着老师对田甜说道：“今天放学回去把你这头发给弄明白了去。”

“好。”田甜点点头，前额的发梢露出更多泛红的痕迹。

…… ……

放学的铃声响起，田野把书随便往书包里一塞，扯上拉链，从桌膛里抽出来挂在一边的肩膀上，正起身要走，一只手突然抓在另一边的肩膀上。

“哥！”田甜鼓着脸大声喝道。

“啊？咋了?”田野一脸茫然地问。

“这可是你让我染的！”

“啊，对啊，我就是试试看看老师们能不能看出来，结果还真能看出来。”

“你……”

“哎老野。”叶铭韬笑着喊他，“你可真够损的欸！”

“那这哪叫损，这是废物利用。”田野说着，还指了指快被气炸的田甜。

“哎明儿童羽生日，要不要一起去啊？”

“这合适嘛？”田野说着侧身看着童羽，似乎是在问童羽。

“合适，那必须合适啊，没事儿，就这么定了，明儿晚上放学一起走啊！”叶铭韬说着，也把书包从桌膛里扯出来挂在肩上。

“哎老野，有好事不带我一个啊？”身后传来另一个男声，回头一看，是自己之前的同桌路翔一，他们三人原本是坐在中间最后排的，因为叶铭韬和田野相对比较活跃，就给调到了讲桌左右，而路翔一则被安排到了靠后门的位置，可是班里的人数偏偏是不凑巧的36人，路翔一就在最后自成一行了。

“他邀请的，不是我。”田野指了叶铭韬一下。

“谁不都一样嘛。”

“我还没来得及说呢，他我也是刚告诉的。”叶铭韬解释道，“明天晚上童羽过生日，咱哥几个到她家店里小聚一下。”

“那必须去啊，明儿晚上放学一起。”

…… ……

第二天放学，童羽带着佘星茹和沈梦瑶来到了蛋糕店，锁好车，三个女生几乎是簇拥在一起冲向店门。在推开门的一瞬间，满屋子热气香喷喷地扑在脸上，她们摘下手套揉揉被冻得发红的耳朵。

“这耳朵火辣辣的。”童羽捏着耳垂说，“估计是这两天听星茹话听多了，耳朵辣得慌。”

“嗯？”佘星茹被说得一愣。

“呦，回来了？”灰毛老狗手里托着一盘刚做好的蛋糕正在往橱窗里放，只是几个老头老太太都穿着整洁的工作服，老狗穿着一身银白的道袍，怎么看怎么有种诡异的感觉，“你同学也来了？”

“嗯，来了。”童羽应道。

老狗抬眼看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可这一眼把两个女生看得一愣。

“嗯？搞啥子？化妆舞会？”佘星茹举着手半指不指地看着老狗问童羽。

“什么化妆舞会，没那么高端，他就长那样。”童羽若无其事地解释道。

听了这话，沈梦瑶明显被吓到了，一只手迅速捂住嘴，同时眼睛被张得老大。可是佘星茹并没有表现得很夸张，只是抬起眉毛表示出有些意外的样子，嘴巴聚成个圈点点头：“哦——”

“呃——那个——”童羽忙岔开老狗的注意，“我们先上去了啊，你们一会儿把蛋糕什么的都准备好啊！”

说着，童羽拉着两姐妹上了楼，在把她们让到楼上时，特意对老狗比划了个摊手的动作，老狗一眼就明白，这个佘星茹的反应的确太过镇定了，金毛老狗蹲在一旁也察觉出了异样，屁颠屁颠驮着小蓝跑上楼去。

“哦对了，店员们都可以下班了，今天提前打烊！”童羽从楼上大声喊道。

“得，我自个儿准备去吧。”灰毛老狗也一摊手，回到后厨做蛋糕去了。

刚进去，叶铭韬也回来了，后边跟着田野、田甜和路翔一。

“师父我回来了。”叶铭韬喊道。

“能不能低调点儿。”老狗瞟了一眼他和他身后的同学，尤其一个膀大腰圆的，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他抽动鼻子闻了闻，除了糕点香味和一屋子金魔法气息之外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味道，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又过了一阵，张峦、柳万生和魏德军也来了。

“天哪！”柳万生一看厨房里站着这位脸上挂着“海盗面罩”的大厨不由得憋着劲从嗓子眼里惊叹一声，随后两腿开始发软，幸好魏德军和张峦及时把他搀住，不然这紧接着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了。

“你咋了？”魏德军问道。

“这这这……”他指着老狗说不出话来。老狗从后厨走了出来：”怎么的了？“

“我我我……我是要死了么?这都见到牛头马面了？”

“您说什么玩意儿？”老狗抻脖一愣，“来来，您告诉告诉我，您这眼睛是怎么从我这张狗脸上找出牛和马的感觉的？”

“你什么人啊？”魏德军质问道。

“我你我这我……”老狗被柳魏二人说得气不打一处来，指了柳万生一下说，“等他寻思明白了你问他，甭问我，我做蛋糕去。”

说完，老狗扭身又进了后厨。

“他谁啊？”魏德军问道。

“他就是那天在败剑山庄被提到的貉神何立。”柳万生难掩激动地说，“我研究了大半辈子，终于见到个活神了，我研究的都是真的，我的努力不是浪费！”

柳万生说着说着眼眶竟然开始发红了。

“快给搀上去吧。”老狗在后厨拿着把水果刀比比划划地催促道。

“别，你们上去，我再看两眼。”柳万生此刻两只眼睛都不会转了，直勾勾盯着貉神。

貉神朝着厅里的张、魏二人挥挥手：“那你俩先上去吧。”

二人身影刚没过楼梯，柳万生就像个孩子似的东问西问起来。

“你真的是貉神？”

“怎么的，我还得上哪儿给你弄个证明去啊？”貉神把烤箱打开，吹了声口哨，蛋糕坯子就从烤箱里飘了出来，落在案板上。接着他拿出长刀，刀刃的反光从远处飞回。寥寥几下便把蛋糕切成了圆形，然后用勾勾手指，一把铲子从工具堆里挣脱出来落在他手里。他舀了一块奶油拍在蛋糕上，然后均匀地抹开。

“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见到一个神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柳万生说完，皱纹编织的面容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他长长叹了口气，目光也涣散了，“唉——我研究了大半辈子，一直被认为是幼稚狂，所有人都说我是疯子，说我研究的东西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你认同么？”貉神把铲子扔回工具堆里，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我……我只是想证明……”

“那你当初是怎么选择这条路的？”貉神冷笑了一下，开始给蛋糕雕花。

“我当初，是因为一种使命感，好像我就是为了研究你们而生。”

“你只要记得自己的初心就行了，没必要管旁人的眼光，你在做研究，而不是搞服务，没必要迎合旁人的口味。”貉神一边说着，一边游动双臂在蛋糕上创作，“就像我此刻做蛋糕，吃蛋糕的人很多，无论我做成什么样子，都不会改变蛋糕的味道，造型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但那只是一瞬间，一口下去，该甜还是甜，该腻还是腻，”

柳万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在这世上活了上百万年，我见过不知多少物种产生和灭绝，见证过无数王朝诞生和覆灭，你一辈子的存在，在我看来连一瞬间都算不上，所以无论你做什么，高兴就好，毕竟，顶多就是一瞬间的光景。”貉神得意地笑了一下，柳万生不由得半张开嘴，下巴拉平了一些皱纹，也让另一些皱纹切得更深。

貉神变换着手中奶油的颜色来完善自己的作品，忽然动作慢了下来，他也轻叹一声：“我曾和你们人类的祖先共同抵御堕神的入侵，只差一点点，今天站在这里说话的就不是我了。”

“哪一点点？”

“生死瞬间。这是黑魔法的东西，说了你也不懂。”貉神继续自己的作品。

“那现在还有多少和你一样的神活在这世上？”

貉神摇摇头，苦笑一下：“问题不是有多少神活着，只要有光，就可以照亮黑夜，但问题是，这黑夜到底有多黑。”

“你是说堕神现在还存在？”

“当然，他们一直存在，只是我们藏的深，他们还没找到。”

“哦……”柳万生点点头，心里有些不安。

“哼，不过也快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就在今晚。”貉神把东西推到一边，手指在蛋糕上空比划了几下，蛋糕上竟然长出来“1”、“6”两根数字形状的蜡烛。他从案板上把蛋糕端起来，同时蜡烛也亮了起来，“走吧，大家都等半天了。别想那么多，该来的总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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