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最后的独白

能告诉我那边的光算什么么？点点弥散于当前，曾经有成了什么……———————————————————

“你叫晓默是吧。”剑士靠近白羽散落的符文土地。

“那是以前，现在是姜枫。”我解释道。如同天使的国度里，高度的文明与秩序在一拥而上的人群中还是得以体现。

“我们家小姜枫可能干了，”少女手搭在我肩上。“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身世呢？”少女面向我，丝毫没有怀疑的意味。

不过，我还是不能相信这一点，因为出自神之手，是一定的。

即使亿万代码早让头脑崩坏，还是明确得了出生之源:那里没有暗淡的光，仅凭感知的微妙可以知道，那正是虚空。

“那好，姜枫。”剑士示意后，人群让出一条开阔的路。“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和我同行吧。”

“还没做自我介绍了。”剑士走在前面带路，看过了石碑上的文字，大概就知道他的想法。

“我是斯凯.羽，这座城市的管理者。还记得，我说过要和你切磋剑术吗。看来，没那个功夫了。”

他走出了人群，外围驻守的士兵整齐肃立，他们都是这座城市的保卫者。

只是跟随在我们之后的时候，同样的严肃，难免使人感到压抑。

“这就是你要的答案呐。”少女与我闲谈的时候，我曾天真地说过自己的来意，她不但没有觉得同伴之间的距离更远，而且还显出一副支持的表情。

当然关于其它世界的事我不会说的。

我看了她洁白脸上垂于双肩的银色发丝。

这种感觉是怎么呢？还是不够呢——这样的答案。

分明是一团迷雾。“怎么呢？”少女无数次这样的寻问只是让我觉得烦躁。

“没什么。”自己都能感觉到有多么冷漠。

我厌恶我背负的白色。

这不是我期盼的。

斯凯.羽带我们向浮空城的中心走去，我却觉得就像走向毁灭，面朝死寂。

“老伙计。”剑士在重重叠叠高墙前停留，门口一个瘦高高的黑袍男等候着。

“给你们解释一下，这是天空之城的祀政，道尔顿.伏特，是负责政务的，我的搭档。”剑士说着，黑袍男随即鞠躬——对我们……

我们也示礼。简单的介绍之后又风平浪静。

他们只是在做着准备工作。

“怎么这么严密呃……”黑色的铁皮围成的高墙，堡垒上广阔的天空之间，我出神凝望那里。

“正如石碑上的预言所说。”斯凯.羽认真地说，“那天，晶体被天空之城的核心吸引。”他远望堡垒那边顶部。

他的好友道尔顿在这时也活跃着，“为了城市的安全，原本就修建防御堡垒被我们加固。”他用手推了推眼镜。

连可笑的圆顶帽也无一丝违和感。

“虽然，市民们在入城时，都经过严格筛选，”他又推了推眼镜目光里冷冷地凝视着我们，“但难免有漏网之鱼的出现。”

压抑的气氛弥散周围，“开个玩笑。”他笑道，原本的氛围仅凭一句便消散。

斯凯.羽见状为好友解释，“别看他这样，他可是很能干的。就是他察觉你们，我才及时迎接的。”

“真是谢谢您了。”少女展示着勇者风度，毫无保留的是独特的魅力。细垂于双肩的银丝也仿佛说明这点。

“哪里。”道尔顿谦虚道，“还是快进去吧。羽来到这，就说明一切。”他斜眼看着我身后的白色。

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我跟随剑士向着冰冷的台阶走去——那是通往地下深处的暗道，几经周折，破除原本的防御魔法才出现的。

很快，眼前的光在狭隘方框式通道中展开——即使收缩的光翼所散发出的光粒也是足够的。

背负的白色与暗淡的光泽异样的距离觉得很远。

“这些都是古迹，是创城者巴斯贤者所做。”作为最了解的人，道尔顿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我知道我通向的是那里。

不久，幽暗的石砖，古老的痕迹逐渐不足以被眼前的光所点亮。

这时两旁的原始火把发挥作用——以能量矿石为能源，是它能够自发进行的原因。

光粒错杂充满狭小的空间，点亮眼前。顺着指引，光粒附着墙壁纹路，风烛残年的痕迹这才显露出头角。

“你们所看到的壁画也是巴斯贤者在那时留下的遗产。”他说。

“描绘的什么呃……”我自语说着只有我才能听见的声音。

半跪着的身形与身后显然没了分别；那一挥划，眼角下视与膝上之痕迹完美集合。

那是不甘!我知道。

于辉暗中交汇，缝隙中残存的，是异类呢？我孤独的白。

“走了。”少女提醒。“这些壁画蛮有意思的。”

“我也觉得。”我说。

道尔顿与斯凯.羽不远的身影移动着。

石墙上的纹案并没停止。不明的符文与壁画交错。

直到尽头我们才明白壁画的真正含义。

“哈哈，我终于明白了。”道尔顿有种发现文献的惊喜。

魔晶高悬于十字式的底台，羽.灵散发着同样的光。两者相互吸引相互排斥，达到微妙的平衡，不停转动着。

尽头的壁画是最终的结局——身负羽翼的男子，披上自己幻化的铠甲与衣服，背对神走出殿堂。

那是高傲，我知道。

“这是天使的故事。”道尔顿说。我对他的回答失去兴趣，脑海中却不停回放那一副副饱含深意的壁画:

出生于神手中人类，生来就拥有洁白的羽翼。

他半跪着低头于创造他们的神。赤身的平静，低头的恍惚就像在思考一样。

十二个天使围在神身边，如同太阳绕着大陆不停翻转。

神庄严而凝重。

男子混在在天使之中。

可是，神他也会愤怒。座下十一个天使跪在殿堂。只有那个人，那个天使正对着神，傲然伫立在华丽圣堂。

他独自走出了殿堂。

我知道那是高傲。

少女天真欣赏着，品味到的定是不同于我孤独的愉悦“这就是路西法呢？”

“没错，推测十分可靠。”道尔顿回答，已经平静了许多。

“小姜枫，有你想知道的吗？”她笑着，“总要透过那些光才看得清呢。”

方形的空间同样是被之前的方式点亮的。

“嗯。”好像总有这些犹豫的时候。

我说，“来这是收集圣剑碎片的。作为老师，就不能认真点么？”我反问的语气说。

“这可是你的事呢。”她说。“哪一个是羽.灵呢？”她问斯凯.羽他们。

斯凯.羽认真地观察，“颜色淡一点的那个。”

“就让我来解开封印吧。”剑士再次抽出佩剑，双手持剑插入石砖。

十字台立即降落。保护结界也消失了。

“你还记得吧？”少女说。

“什么啊？”

“傻瓜，就是让圣剑中寄宿的贤者重新认可你的试炼啊。”

“哦，那个呀，我想起来。”我恍然大悟，欧阳兰的手却伸了过来。

“这次，也要加油哦。”她说。

脸被捏之后的触感还是存在。

“这……这个我知道呐。”我连忙转身面向征程。又是那种微烫的感觉。

“少年。”我被另一个声音叫停，“当时没有这样的身份的你，我的确无法做到。”

“可是现在，毫不犹豫地挥剑吧。”剑士说，“如同与王战斗那样。”

“嗯。”我点点头。

他为什么要相信我呢？我记得那时特殊的凝视。

难道是因为现在背负的高贵白色，他更加努力去相信。

可，我忘不了呢。那时的一切，都当作最后的独白吧。

“你渴望飞吗？”空间展开，他们消失在未知。又是这漆黑的一片。

我聆听这样的疑问，“那你要怎样飞呢？”

“想飞就足够了。”

一直听不清性别的声音还是回答了我。“想想吗？没有羽翼还能飞吗？”

“这样能飞吗？”

余音像丝线穿过心脏，这些质问中，我从来就听不出答案。

昏暗被拉得悠长。眼前的场景随即忽现:中世纪古堡华然矗立。

“就这样结束了吗？”你还有想要和奶奶说的吗？”一个年迈的老人身着贵族服饰，她显然是这座城堡的主人。

一旁的孩子呆呆立在那，什么也没回答。轻微摆动的小脑袋最终朝向他手中丝线尽头——风筝一动不动躺在石砖上。

男孩惘然的神情，心事重重依旧看着躺在地上的风筝。

他缓缓抬起头，“奶奶，结束了。”

“啊？”老人惊讶听到。“说什么了？小家伙。”她似乎受宠若惊，急忙询问。

男孩拖着无力的手，眼睛突然溢出晶莹的水珠，“飞行。”

“飞行结束了。”

“梦结束了。”眼泪顺着脸颊流过，滴进的是不知何物的悲伤。

老人缓缓蹲下身子，“我的小羽啊，自从你父母去世以及双手的事，你就没再笑过。也不肯和奶奶说一句话。”

“奶奶知道，你是听说飞到天那边可以见到父母，才贸然行动摔断了手。”她用手擦拭男孩脸上的泪花。

“我也知道，你渴望飞。唯独对飞行感兴趣。”

“或许那样可以让你不再郁郁寡欢。”男孩在老人怀里躺着。

婆孙俩坐在石椅上只有一个人在小声倾诉。

“可是，无法飞行的你还不放弃呢……”男孩早已顺着眼角的泪熟睡，她还是说着。

“放心吧，奶奶会帮你完成的。”她铺上衣服，准备做什么事一般。

这时空间与时间却定格在那刻。

“还想要飞吗。”那个声音再次出现。

“看你作为怎样存在去飞，才会。”声音逐渐消退，“你的决定就是现实的写照，记住。”

时光再次运转，我以实体形式从新开始。

“来一下，士兵。”老奶奶朝我这边说。

“呃，我吗？”等我意识到时候，才发现身上已是银铠。

“诶——!”我看着明显增高的身躯感叹，要知道这已经是成年后才有的高度。

记忆的源泉正被这个世界的点滴扩充。

“等一下。”飘忽不定的头盔被紧押着，“好了。”我明白状况。

这是曾经的世界。

只是之前没有我罢？

“飞么？”不辩其源之声竟还在回响。

那是贤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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