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第二法杖的暮光

推开乐室的房门，金发少女走进房间。都已经是这个时候了，蒂娜不知道为什么还来到这里。休息日钢琴师没有安排课程，况且要刚好碰见赛流还需要一些运气。

如果是清晨时分来到乐室蒂娜还能够看见那个坐在椅子上的赛流老师，可今晚她是不太可能会在这里看见的。

“不在这里啊……我在想什么呢，今天是休息日赛流老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少女有些失望，她停顿了一小会又朝三角钢琴靠近。

蒂娜坐到椅子上，整理一下裙摆。翻开乐谱，褐色书页中满是各色的音符，或多或少整齐排列在每一条排线中。

少女按照自己的感觉开始弹奏乐曲，白色手套包裹的纤细手指一下下敲中琴键。

乐声渐渐从房间内传开，庭院中也能够微微听见那首悦耳的钢琴曲。

“怎么这么晚了还能够听见琴声……”

“蒂娜在里面吗……”

走在回廊的芙听见了钢琴的乐声，顺着方向她向声源慢慢接近。

门缝内透出一丝亮光，乐室中确实有人在，芙也没有多想什么就直接推开了房门。

第一眼就看见坐在钢琴对面的演奏者，不是那个俊秀的赛流老师，而是年纪小小的蒂娜。

芙看见蒂娜非常的认真，全神贯注于琴键上的飞舞，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人已经站在远处悄悄倾听。

蒂娜一直记得这首曲目的每一个节奏，因为这是赛流教会她的第一个曲子。

很快曲调也渐渐拉下帷幕，蒂娜轻轻按住最后的琴键，钢琴曲也随之收尾。

“果然没有猜错啊，蒂娜在这里。”

“晚上好，芙小姐。”

“晚上好，蒂娜。”

“今天不是休息日吗，怎么还在乐室？”

“刚刚还以为是赛流老师在这里……”

“赛流老师不在，他去休息了大概。”

芙慢慢走进蒂娜。

“芙小姐怎么也不去休息，时间也很晚了。”

“因为瓦洛斯公爵的托付，芙还是要多和蒂娜在一起的。”

“让你操心了……”

“蒂娜如果失礼了，请一定要告诉我。改正个一门必修课，是我必须要学的东西。”

“蒂娜总是喜欢怪罪自己，其实你也没有做错什么的。”

“真的吗……”

“真的。”

触摸琴键，少女的目光转向自己的手。

“那首曲子很好听，一定是赛流老师教你的吧。”

“是赛流老师教我的第一首曲子，无时无刻都要记住它，记住每一个音符……”

“那也难怪蒂娜会把它弹奏的这么动听。”

“一定是喜欢上了某样东西吧。”

“嗯，蒂娜不只是喜欢上了某样东西，更加明白自己是爱上了某样东西。”

……

树叶飘落，夜晚的暗幕让这里变得有些阴冷。铁栏杆一侧的树也变得有些诡异，树冠轻轻左右摇摆，沙沙的摩擦声一直在响着。

金发男人迈开脚步，骨刃也已经亮在右手边，他带着不寒而栗的亲切微笑朝着巴蒙德走来。

“很久以前，术式就开始出现，使用它们的人总会不自觉地看到强烈的青光。”

“因为有了光，暗藏在深处的漆黑不处可逃，蹂躏与践踏不属于自己的异类……”

“苦渊中全部都是异类，所以将其屠杀，将其毁灭，将其遗弃……”

“人类的正义看似无懈可击，但在那些蛰伏的眼睛面前，全部都是无药可救的行为。”

“大蛇之所以会憎恨，会诅咒，全部都是由人所造成的！”

赛流的话语让站在他面前的巴蒙德默语。

一瞬间，蟒蛇般的骨架从巴蒙德所站的位置上空出现。

几道光束划过天际，蛇骨被切成几段向地表坠落。

残草与泥土飞溅，混乱中一只存在头部的蛇骨向巴蒙德的正前方飞袭。

光矛挥岀，四散的流光还在不停飞舞，准确接下张开大嘴的蛇骨，巴蒙德也被迫向后方退了几步。

就当巴蒙德还在奋力应敌时，从楼边传来了一阵钢琴曲。

赛流好像也察觉到了，收束了从左手幻化成的蛇骨。

“蒂娜……”

“要快一些回到你的身边……”

巴蒙德还没缓过劲，新一轮的进攻再次打响。

三条蛇骨从脚下出现，再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快速逼近巴蒙德的脚下。

令人不悦的怪响，毒蛇正在靠近的预感，终于让巴蒙德决定要认真对待此次的战斗。

将原有的白枝杖固定在地面，而自己一跃而起。

汇聚在他眼中的青色光芒逐渐释放，组成成不同的形状，带来了不同的期遇。

固定在身后的白枝杖射出一道细长的光束，直接将其中一条击毁在地。

烈火焚烧，第二法杖将第二条化成灰烬。

而第三条已经很接近巴蒙德，突然飞跳的蛇骨想要扑向他的身躯。

巴蒙德回身躲避，尽管他的身法再怎么灵敏，也会有出现偏差的时候。衣饰被横向切开，几滴鲜血也更着飞溅，蛇骨割裂了巴蒙德的左腹。

最后一只蛇骨也被烈火燃尽，明亮的双眸环视四周的情况。

他发现赛流也已经不见，到底跑了什么地方，难道要偷袭自己吗？

“在这里啊……”

转头才发现赛流站在了自己身后，挥动手中的武器再次与赛流僵持在一起。

白枝杖拔地而起，不停在空中旋转，然后朝僵持的两人飞去。

骨刃握把末端分离出两只蛇骨，抵挡住了飞来的白枝杖。

巴蒙德曾这个空隙，脱开手转向攻击赛流的头部。

终于在僵持如此久的时间里攻击到赛流一次。

太阳穴附近有部分鲜血的痕迹，赛流完全不顾那些已经流出的鲜血。

“说服可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啊……不过，这也是必须的，老师是这么执着，这么的顽固……”

击碎每一条蛇骨，可着就是一场无尽的战斗，不能画上休止符的漩涡。

巴蒙德试图想要抓住机会，抓住那个一击必胜的机会。

光矛挡住了骨刃的挥砍，高速飞出的白珠命中了赛流，高飞的白枝杖释放出这道爆光（一道强烈的光芒爆炸），爆光引发了白珠的连环爆炸。

灰烟中金发男人还是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只不过身上多了几条环抱的白骨。

“我们最终要调查的难道真的是……”

“具有说服力的表达还需要巴蒙德先生多多学习。”

破土而出的巨大蛇骨击倒了巴蒙德，灰暗的巨大影子将他全部覆盖。

硬是和赛流对上，巴蒙德可能还没有多少的胜算。

“青与白，我们全部都是光之主的信徒，由花瓣飞舞，由吾来对抗……”

倒地的巴蒙德举起第二法杖，白枝杖也一同起了反应。

两把法杖的杖头一并对准了赛流，就在巴蒙德眼中的术式图纹绽放之时。

由光与焰形成的光束交织在一起，比刚刚所有释放的光束都要耀眼，比起刚刚的烈风更加有力。

击碎悬浮在半空的巨型蛇骨，透过强光向赛流攻击。

赛流也没有坐以待毙，他又从身后伸出几十根白骨，向内收缩。俊秀的面容渐渐消失在骨缝中，终于几十根白骨将赛流掩盖。

球状白骨独自面对巴蒙德通过第二法杖释放的强光。

骷髅，骸骨夹杂在半空，同时也形成一层白骨的屏障。

光束狠狠击穿了白骨屏障，突破到了更深层的球状白骨。

光束分流，在球状白骨的后方的柏树难逃一劫，只要是被击中的树梢与树叶，全部都化成了灰烬。

……

“芙小姐……”

“赛流老师和巴蒙德先生怎么会在哪里？”

“而且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好像是闹矛盾了。”

“巴蒙德他……”

“蒂娜！”

“我要过去阻止他们的矛盾！”

少女拉起两边的裙摆，跑出了乐室，芙都没来得及叫出她。

芙想了想，巴蒙德现在可能是与赛流对峙，情况有些复杂，具体的缘由还不清楚。

“这个不行啊，如果蒂娜这个时候过去非常可能会有危险的。”

芙也急忙跑出了乐室，想要叫住蒂娜。

“蒂娜……蒂娜……”

“哪里现在不能去！”

“蒂娜……”

任凭芙怎么喊，蒂娜都没有回头回应。

这下可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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