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已成灰烬,坚强不攻自破,硕果仅存的意志也薄弱得不堪一击,娜塔莎无神地摊在床上,如同死人一样不动分毫,焰色瞳眸只是凝视窗外的黑夜。
信念与坚强为了与某人的约定承诺而存在,当某人堕落成魔鬼不愿回头,一切便从钢铁化为琉璃,在名为“真实”的重击之下支离破碎。
自己一直很努力,结果努力并没有得来什么成果,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懊悔。
但,自己被“真实”击碎了坚强,所以那可能并不是坚强吧,可能仅仅是为了信念而存在的空虚之物......
自己的努力没有意义、没有受到称赞,而且连这副身体都要被当做商品供堕落者们玩弄。
所做一切皆无价值,除了让魔鬼埃尔文能活得更舒坦。
归处已是堆积如山的丑恶残渣,母亲被遗落在二楼病逝。早已变了样的那个家没有一点价值和意义,根本不能称之为家。
除此之外,父亲成为了魔鬼,对妻子病逝的事没有一点波动——不可辩驳的事实贯穿胸口,直击心底。然而被撕裂的心已无血可流,还残留着阵阵挥之不去的疼痛。
眼泪还能流,却没有流出来的意义。
空气中沾满了不知名的叹息,银发炼金术师吐露着悲伤的低语。
从埃尔文离开开始,照亮房间的光芒变暗了,环境比原先暗沉了许多,很难再分清东西南北。即使开着窗,闭塞感仍然不减,就像处于无法逃脱的浓厚黑暗里。
那被云端切割掩埋的月光也支离破碎,余留深红光芒的碎片飘落至室内。
娜塔莎就是被抹去了光芒(信念)的黯淡之月,浸没在无边冰冷的黑暗深处,无人对其伸出援手,连呐喊也被悲伤哽在喉咙,发不出声响。
只不过,哪怕是月亮都会有重新露出云端发亮的时刻。
唯有娜塔莎,她只能永远扮演闭塞黑暗之中活生生的黯月,用来照亮堕落者们藏匿在身体里禽兽般的漆黑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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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娜塔莎炼制的大剑真是十分好用。艾莉丝毫不吝啬地称赞娜塔莎,她在夜晚将剑举高对向月亮,满意自豪地一笑。
这把大剑是把月亮一分为二,耸立在半空的锐利之峰。它闪烁着冷彻光辉,一遍遍证实炼金术师有多么技艺高超。
艾莉丝等到晚上还是独自来到城外某处河流,用冰冷河水冲洗身体。
明晃晃的剑身明如镜面,映着伤痕累累的丑陋身体,也映出那一脸别扭的表情。
虽说这看起来苦涩的表情在其他人身上经常浮现,却鲜少出现在艾莉丝脸上。尽管是关注眉毛才能分辨出苦涩的微小表情变化。
艾莉丝倒觉得娜塔莎不错,至少有她在不用为武器发愁,最近她想要一副精良的铠甲,思路自然而然跑到了银发炼金术师娜塔莎那里。
当然说她没有其他感情不完全对,对首个用“战斗”以外理由主动触碰她的人,娜塔莎也算在金发佣兵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佣兵渴求炼金术师组队看似理所当然,却不能说艾莉丝完全是出于功利才这么想。
“哈,我竟然也有犯蠢放不下别人的时候......我得去找克洛蒂斯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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