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的家十分显眼,以至于大老远就能从林立的建筑群里发现。艾莉丝此时真认为如果娜塔莎父亲不酗赌,大概她本人也不用为了赚钱到处跑了。
有一点很奇怪,艾莉丝发现眼前这幢堪称奢侈的二层式建筑没有关门。字面意义上的没有关门,门是几乎全开的。
再怎么粗心,顶多就是半开半掩,谁会把家门大开?
三人一进建筑,立刻都用各自习惯的表情表达“不出所料”。
外表光鲜却败絮其中的房屋里满是“垃圾”,踏进地板的一瞬间,克洛蒂斯和丝麦尔就一脸“臭死人了啊”的皱眉神色。艾莉丝闻不到正常味道,她对此倒没实感,只觉得室内的存在太碍眼太恶心。
那不是什么杂乱的奴隶佣兵营,而是连奴隶佣兵营都比不上的破烂地方。酒瓶到处滚、血族用于饱餐的血瓶掉落满地、桌子也好椅子也好全部缺胳膊少腿,唯有一张大桌上放满未喝完的酒瓶。
大约五六个烂醉的男人集中在沙发附近,或睡在残破沙发,或趴在大桌上,或抱着酒瓶席地而睡......他们身上散发出让人无法理喻的“腐臭”气息,艾莉丝就算闻不到味道,也能隔空感觉那股慵懒堕落的氛围。
这一切构成了这座城市里丑恶残渣的一部分,实在让人心生不快。
“呕呕真的好臭!”
“你忍受不住就先出去吧,我和艾莉丝会解决的。”
艾莉丝身后二人说的话她一句没听进去,因为她看着眼前犹如废墟的家,一股不好的预感响应直觉再次油然而生。
只不过,她不认为娜塔莎会被这几个软脚虾抓住。
突然,沙发中央一个男子懵懵地醒了过来,伸完一个懒腰才发觉有不速之客闯入。
艾莉丝转换思路,走到他附近,以一种黑道老大的语气开口询问:
“喂蠢猪,这房子里一个叫娜塔莎的贱人在不在?她欠了我们一堆钱。这里到底有没有这个人?喂!”
“......啊......大姐头!?哦不对,大姐头现在应该才开始钓男人......娜塔莎?想起来了,是埃尔文那家伙的女儿吧?听说被他老爹埃尔文弄去城东的废弃娼馆了。”
黑道老大语气有没有用需要看人,并不通用。
当然,得到了情报就是有用,而且艾莉丝没有谴责自己语气或做法的想法。所谓奴隶佣兵可么什么荣誉可言,这种随机应变方式很常见。
“你们也要追债?嗨,真是可怜这一家,娜塔莎欠你们钱搞不好是拆东墙补西墙啊,我还真以为她赚够钱还债了。哦对了,你们想去就顺便把这个给她吧。”
说罢,年纪不超过二十岁的血族小混混摸了摸口袋,向艾莉丝丢出一张带有污渍且被揉烂的纸。
“我兄弟们昨天可算凑够钱了,今天一大早就往那里跑,可能他们已经在和娜塔莎爽了吧。至于纸,是二楼她卧室床台的,给她看这个,边给她看这个边让她受辱,她肯定会爽到爆炸吧!”
艾莉丝不知道纸里是什么,不过她出于多方面考虑,把已经是纸团的纸张放进了口袋。
既然知道娜塔莎被抓到娼馆,必须要十万火急地赶过去,这是常识——
“克洛蒂斯,我们走!”
突然间,艾莉丝被某个人绊住了脚。
“女人......有女人啊!”
“给我滚。”
艾莉丝一脚踢飞地面半醒不醒还抓住她脚的男人,重重一记踢击粉碎了这个堕落者的鼻梁,并把他整个人踢到撞裂墙壁的地步。
她那被不祥瘴气强化后的一脚,其力量超越大力士挥出的巨锤。
“恶心,别随便碰我!”
或许,只有娜塔莎有资格主动地触碰她。
因为银发炼金术师第一个真心靠近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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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无法动弹。
四肢没有挥剑的力气,想反抗都只能做出蹬腿之类的无力抵抗。
娜塔莎又一次见到黎明,但与黎明一同映入眼中的是男人,还有......接过他们的钱,并准许他们前来的埃尔文。
把女儿当做生财工具的魔鬼埃尔文,他昔日焰色的眼睛浑浊不已,没有一点光芒,就像日光里一个红褐色的污点。
饥渴到伸出舌头舔舐嘴唇一圈,发出咻咻声的男人们,目光全部集中在只被内衣裤遮羞的娜塔莎,用一双双淫猥的眼神侮辱着她。
单单被看着,娜塔莎都觉得在被恶心的舌头舔遍全身。
白昼之下被欲望驱使的畜生——这真是再适合他们不过的形容,娜塔莎也很想竭力骂出来以表自己微不足道的抵抗,然而......
“成交。你们去吧,我会在旁边看着。”
“哈哈哈哈,你不加入吗?反正你女儿都会被搞了。”
“没兴趣,那是我的商品,我不会对商品产生反应。”
冷漠的深褐色眼神却确实瞩目于娜塔莎,然而那目光并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确认商品是否完好。
他甘愿成为魔鬼,也要体会活着的实感。
不久之前,有个金发佣兵也需要用特殊方法感受活着的实感。那是个只能眼中只有黑白与血液的家伙,但她的目光远比埃尔文来得明亮,犹如代表生命的祖母绿一般。
只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自己已经孤身一人。
与深褐色眼神对视之际,娜塔莎便失去了最后一点谩骂的力量。
她的信念来自与亲人之间的信任和亲人,而现在,她所爱的宝贵亲人亲手斩断了信念,将她推入无底的绝望深渊。
埃尔文看着眼前。他正不移目光地看着,不带一点感情,以检查货物的目光持续扫视娜塔莎全身。
你只不过是个货品——深褐色的眼睛毫无悔意地无声诉说着结论。
父亲将女儿抛弃,成为魔鬼不愿回头。
这锥心之痛刺入心中,贯穿至深处。
畜生们靠近银发炼金术师,发出粘稠的喘息声,就像是——发了情的狗。
他们并不急于侵犯,而是围绕在她身旁,趴伏在过大的床上。
又滑又黏的舌头带着被吐出的热气游走,从娜塔莎的脸到脖颈,从肩膀到光滑的腋下......或者,也有人从脚趾舔到大腿内侧,持续发出黏稠潮湿的恶心声音。
畜生在仔细地舔舐她全身,除了到最后才能享用的大餐——口唇、胸部和某处。
连扣紧五指想要握拳都做不到,她从刚才开始已经没力气蹬脚了。
灼烧着的意识里不止是悲伤,还有猛烈燃烧的怒火,只是这份怒火无处发泄,最终仅仅汇聚成一个细微的声音——
“你们这些......可恶的狗......”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吗。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没穿衣服的身体仿佛在燃烧,娜塔莎不但感到热而且感到湿气粘附在皮肤上,那股灼热强迫她眯起眼睛......不,本来应该闭起的眼神,被她的意志强硬地撑开,只是看起来像眯起来。
用这双深处熊熊燃烧的火焰色彩,银发炼金术师瞪视此处所有的人,包括魔鬼埃尔文。
随后,她嘴边漏出了一声尖锐短暂的喘息。
那美妙的喘息,瞬间将畜生们的欲望拔高到最高点。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吗。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斩开头、剁碎发了情的头脑,切断恶心的舌、劈裂到处爬动的四肢.....
“她是个强硬货色啊!到这地步非但没有求饶,反而越来越怒气冲天了!?”
娜塔莎无法原谅他们,绝不会绕过他们,不可能屈服。
支撑她的不是信念,徒有怒火。不如说,愤怒与憎恶正是她现在的信念。
伸舌头进来就咬断舌头,伸手指就咬断手指,伸下半身就连根咬断。
“你们这些......死狗......即使成为血族......也仍然是......世界都不予包容的堕落者......我要诅咒你们......诅咒你们......诅咒你们!!”
“什么娘们啊,这么强硬!?我上过的女人比你炼制的剑都多,不管在人类时期,还是在血族时期!!”
突如其来地,正当眼前高大的男人准备发动进攻时,所有人都怔住了。
非常大的违和感。就像把真实之夜当做了白昼那样,极其巨大的违和感。明明废弃娼馆不可能有人进来——
紧闭的大门如炸裂一般被踢开,门板径直飞到床后。
突然怔住的畜生不由自主停下侮辱,与勉强抬起头的娜塔莎一起望向门口:纤细的人影出现在门对面,张开双手豁达地吼道:
“早安啊各位如猪似狗的畜生!我还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竟然是这么让人感到兴奋的事啊!我光是看着都快高潮了!!”
娜塔莎一时间完全瞪大眼睛,她甚至觉得自己在意识浑浊期间做了梦,对事实完全无以置信。
畜生们自然都目瞪口呆,仿佛在正午见到午夜的月亮一般。
“女、女人?”
“没错,我是女人!然而,谁说我不能和她做了?我比你们更了解她,要不要让我试试?”
“哼,你连钱都没付还想来一起爽?”
某个蠢畜生只穿着一条短裤走到金发的女人面前,朝她伸出手,示意交钱。
“我会把钱转交给那边的埃尔文老板,快给吧。喂,给啊?你不是想一起来爽吗?”
“哎呀哎呀,你这条狗还真是来者不拒嘛。我在骂你哦!我刚才骂你是畜生,骂你是一,条,狗~对啊,一条——狗呢。”
最后的声音猛然低沉,同时室内响起一声肉体被刺穿的声音。
“安吉欧瑞克瑟丝。”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蠢人转过身后,所有人都能看见他左胸开着一个大洞,而且看上去是用手刺进去的。
“你的心脏会整颗爆开,所有血管会逐一碎开,你将喷出体内所有的血而死。这是最适合你们这种畜生的死法。”
“救、救救我......救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哀嚎之后,他倒了下去,随后胸腔内跳动的心脏爆开,胸口大洞变成了一个泉眼,暗红血液喷洒如血雨,血肉组织通过唯一的出口全部流出。
所有畜生都目睹了这阵暗红的豪雨,连娜塔莎也为此屏住了呼吸。
“男人应该保护女人,而不是像你们一样。你们只是比奴隶佣兵更低贱的畜生,配不上‘男人’这个颇有稳重感的称谓。那么临死前听听我的名字吧畜生们,也刚好让银发的女士想起我——我叫艾莉丝,是要杀光你们这群畜生的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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