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捉襟见肘的收支让乔小麦很难受,可这确实是现阶段她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了,还好,面试的主管说她要是做的好,提了领班或者大堂经理,收入也就能水涨船高了。那就做吧,乔小麦给自己打气,一年,就一年,我一定能做到领班。
乔小麦这边脱下轻薄的吊带衫热裤,换上深蓝色的套装,再不用化浓重的妆,她的眉形很好,眼睛也漂亮,随便涂个口红就算是工作需要了。
周九良看着眼前这个乔小麦,仿佛换了一个人儿似的。乖乖的模样倒像是个刚出校门的姑娘,跟他认识时那个娇艳泼辣的乔小麦没半点儿相似。
相较于乔小麦的雷厉风行,周九良这边却依然是裹足不前。他照例每日出去,跟小麦说是去上班,其实有时去湖边和安叔聊聊,有时到基地门口枯坐,甚至有两次,他偷偷的跑到天桥德云社。他远远的看着熟悉的招牌,看着熟悉的师兄弟们三两一伙儿打打闹闹的进到后台。
晚场开始了,周九良才敢靠近了去看看,可又不敢逗留,总是看着看着就逃开。
天坛南门附近有几个老旧小区,早先有师兄弟在那边合租房子。每次散了场,孟鹤堂都带着他,跟着师哥们从天坛西门进去,从南门儿穿出来。
夏天还好,十一点多了,天坛公园里也还有夜跑锻炼的人,周九良记得那时候有段儿时间很流行漂移板,有个男孩子每天都在御路上练习,他们师兄弟几个路过时,还跟人家借了板儿玩儿,除了孟鹤堂仗着几分舞蹈功底还算勉强能掌握平衡,其他人如烧饼和他,俱都是摔得七荤八素。
周九良记得有一年冬天下大雪,他们几个从西门进了就开始不好好走路,尽往树稞下走,边走还要边摇着树,让树上挂的散雪抖落到身上。那天,天坛公园里连锻炼的人都没有,天地间好像就剩他们几个,苍松翠柏,白雪皑皑,他们这帮混小子就在这个**肃穆的地方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雪仗。
之后好像是谁因此感冒了,记不得了。周九良心想,真是太久了,久得好像是上辈子的事儿。
后来师兄弟们渐渐长大,成家的成家,买房的买房,一个个都搬离了这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条为了省那两块车钱而开辟的“天坛专线”,竟然就再没人走过了。
周九良坐在御路边,看着玩儿风筝的老人把一长串儿的灯笼风筝放起来,每个小灯笼上都有个小亮点儿,一个个拾级而上,连那一弯弦月如这风筝一样,是被人用线牵着乘风而起的。
不时有情侣或是一家几口儿带着孩子出来消暑,三三两两的从周九良身边走过。
周九良望着那些人,说不上是羡慕还是难过。他从没试过一个人,虽然他平时性子偏冷些,可也总是和师兄弟们在一起的。
他从没试过一个人,他现在只剩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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