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无国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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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阶段 下

章节24 战争永不改变

(D+6 日 下埃及 AM08:00)

苏伊士运河真正重要的并不是北端的塞得港,亦不是南端的苏伊士港,而是中间的伊斯梅利亚,没错就是开战第一天被张翼带人端了一次的那个城市。张翼在城市上空诱爆的微量迦玛射线粒子污染,也使得这个城市的公共医疗系统塞满了前来应诊的呼吸道疾病以及口鼻喉科的患者,其中也不乏因为没有得到有效救治或者本身体质太差而直接过世的患者。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张翼得到的命令是,他要配合东岸的三营E连寻找一个可供青年师渡河的地段。毕竟苏伊士运河不是几米宽的那种小河流,说架桥就能找到块地铺钢板的。

“这架桥不比以前,我们还是有不少技术手段。”阿诺斜了眼正蹲在旁边玩沙子的张翼,心想这货对战地架桥的理解应该不会还停留在舟桥阶段吧。

然后张翼察觉到阿诺正瞧着自己,特别坦荡,特别傻帽,特别白开水的说道:“去哪勘测你说了算,我就跟在后面当保镖。”

所罗门都快要怀疑这货是不是打算在地上刨坑挖骨头了,虽然张翼还没逗逼到那个地步:“其实我觉得抢占渡口比架桥更有可操作性,我们如今的投送方式足以完成这种部署。”

然后张翼扒拉着沙子开口了:“我赞成架桥,毕竟战争说到底就是拼后勤,我们打穿了苏伊士不见得埃及人就会投降,而桥梁比港口更能满足我们的军团从西奈半岛输送给养给下埃及。”

“让军事主官去考虑这件事吧,他们现在只需要我们的勘测报告。”阿诺倒是觉得现在两个方案都是空谈根本不具备执行的可能性。

与此同时,亚历山大港中,张翼对下水道自走雷的清理已经初步见到了成效,至少当埃及人在蹲厕所时还没一个自走雷从马桶里冲出来炸烂了某人的屁股,当亚历山大港的水管工下去检修水管时也没出现被自走雷包围炸成肉泥的情况。

不管怎么说,那群水管工在下面修理下水道时还是会听见下水道深沉传来的交火声,那是UNSF依然在对地下水道进行清理的交战声,虽然张翼那种死不了的狼人更适合这种工作,不过前线毕竟不等人。

现在亚历山大港这边,地中海集团军的局势空前好了起来,挫败了埃及人的反攻,以色列、马耳他、塞浦路斯正在源源不断的亚历山大港口和机场输送物资,并且因为显而易见的理由,仅仅是一座机场已经不能很好满足亚历山大港运转的需求,亲王师和第一机步师的工程营正在城市西南方向的沙地上修建新的机场新的道路,甚至进行新的城市规划,战争还没结束UNSF已经在为将来做着准备。

随即wap和VTOL这些相对而言不那么娇贵的器械被转移到了新机场,而旧机场因为设备完善进驻了需要恒温机库的精密战机,比如F-02翼龙陆基重战,此型隐身长程战机代表着两件事。

1.UNSF对亚历山大港极其周边的确的彻底控制。

2.埃及空军制空权的彻底丧失。

UNSF的战斗机、轰炸机、攻击机、武装VTOL、wap可以任意在埃及的领空巡航,侦查,攻击。可以每日轰炸,每周火力覆盖,甚至是看心情丢炸弹。

而埃及人,哪怕是夜里出来上个厕所都有可能被炸上天,UNSF到现在都没打算彻底轰平埃及人的机场,根据满怀恶意的推测,是想以后用上这些设施。

战争的进程越来越美妙,让老王几乎可以闻到橄榄油的味道,以及2000多年前埃及小麦的味道。他父亲还在的时候很喜欢埃及的麦饭和啤酒,虽然那时从埃及运到罗马啤酒多半都酸了。

西姆莱听着老王感慨克里奥帕特拉还是个小鬼头的时代,流亡到罗马的托勒密十三,是如何同老王的父亲一起享受那不勒斯的葡萄酒和亚洲的妓女,反正西姆莱也就是听个热闹,他出生的时候,最后一支十字军刚刚分完行李散伙。

“听说你父亲是在这儿失踪的?”西姆莱对于老王的故事多少有些耳闻,毕竟就老王的辈分摆在那儿,绝大部分不死者都要给些面子的。顺嘴一说,老王的辈分高不是因为这货出生早,而是比他生的早现在已经死绝了,基本上都是战死或者被暗杀或者意外,反正很少见到自然死亡的。

老王点点头,把罗宋汤放下,在烤肉和长条面包之间犹豫了一下,拿起长条面包咬住狠狠撕了一块下来:“内战的时候我跟随凯撒,家父跟随伟大的独裁官(吐槽庞培),最后一路随着庞培兵败投奔托勒密十四,最后下落不明(顺带一提庞培被托勒密十四砍了脑袋)。”

老王半点尴尬都没有,丝毫不觉得谈论那号压根和自己不在一条路上的老爹,有什么尴尬的,然而话又说来,这对父子内战一路相互砍穿了整个希腊貌似的确没有什么好意思再说啥尴尬这种屁话了。很难说老王随后这两千多年的时光里,老王的感慨是父子两个没能道别,还是在遗憾没能亲手把宽刃短剑刺进父亲的胸口。反正没法细说,不死者父子反目的剧目并不少见。能够像景天那样亲手捅死自己父亲儿子真正战胜父亲才是真的少见。

“愿诸神保佑我们所有人。”西姆莱说着摸出一个乐扣乐扣的碗,里面放着对半切好的三明治,“听某人说,开工前吃粗粮鸡肉三明治有个好兆头。”

老王转念一想,对某鸡农说道:“你自己养鸡场养的鸡?”

西姆莱还真不确定后勤进的保鲜鸡肉有没有自己养鸡场的份:“那运过来就要长虫了。”

“成。”老王拿起一份三明治,沾了沾军团烤肉上的油脂朗声道,“预祝亚历山大图书馆这一次屹立不倒。”

比起这些虚无飘渺的文化遗产,作为年轻好几号的西姆莱更喜欢关注一些眼前的事情:“胜利万岁。”

正如之前所说,亚历山大港要重建大量历史建筑,作为依然有健在亲历者,亚历山大图书馆自然是最先提上日程的,而亲历者也就是老王也是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指导工作,毕竟他当年是在亚历山大图书馆里看过书(以及参与图书馆篝火晚会)的文化人。

自从wap被搬到了新机场之后,张翼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居住面积,总算是不用挤着驾驶员值班室睡了,虽然张翼作为狼人不会真的像家养犬生物一样到处挠。但是合这货在居住环境下保持距离,对所有人的身心健康都有好处。总之见识过这货在干练和逗逼之间无缝切换之后,曾经对张翼的节操抱有一丝幻想的阿诺也不得不承认,距离产生美。

暮间侦查过后,张翼等人勉强赶上了早饭的末班车,虽然以前说过食堂大锅饭越晚去打到的东西越反人类,但早饭……怎么散的乱的都没差,因为本来稀饭牛奶汤这些东西就散的没法再散,面包炒饭意面这些东西就算是碎断断也能将就。

不过显然所罗门和阿诺有点没办法接受那堆集天怒人怨于一身的碎断断,于是纷纷改道去二号餐厅吃军官小灶,留下张翼一个人在那捧着碗吃的稀里哗啦响声不断。对此,所罗门表示虽然张翼这家伙好像没有坊间传闻的那么逗逼,但是这非洲之行貌似使这货无可避免的往原生态方向退化了。甚至让人觉得张翼现在就算是蹲在长椅上,头埋进碗里吃饭都不会让人觉得稀奇(实际上,如果是大汤碗喝汤,他和雪待都会把头埋进去喝,你们懂夏侯家那餐桌)。但是话又说回来非洲这儿原本就是一个原生态的地方不是吗?

这边忙着给嘴里塞完东西,然后一行人立刻颠颠的滚去找参谋团汇报和制定新的计划,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仅仅是架桥那么苏伊士运河两岸可以用来架桥的地方就和某人身上的跳蚤一样多,说句大实话跳蚤这样在战争年代的士兵身上还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所以你们觉得埃及人的情况如何?”很不巧的是,这三只跳蚤来汇报的时候,正赶上盖伊刮胡子的时间,因此他们见到的是一个圣诞老人版的盖伊,好吧毕竟作为一个老骨头的盖伊还是更喜欢手动刮胡子刀,这不像是张翼他们找个电推子一推了事,简单粗暴凑合着。

张翼废了很大的劲才让自己的注意力不放在盖伊的“白胡子上”:“算不上乐观,反正不管让埃及人留在防线上的原因是什么,埃及人到现在都还在坚守自己的岗位,如果不是有一触即溃的毛病倒也算的上训练有素。”

盖伊倒是闷着哼了一下,心想要是到现代一个军队的组织度连待在防线里等人进攻都办不到那才是活倒转回去了:“那么,无论是架桥还是抢渡都没有执行难度了?如果按照你的意思来说。”

“突破埃及人的防线不是问题,架桥和抢渡也不是问题,唯一有点难度的就是,埃及人肯定会在我们渡河到一半的时候进行冲击。”张翼在全息投影上面勾勒着埃及人沿着苏伊士运河布置的防线,在实时更新的全息投影上面这些阵地无一例外的冒着滚滚烟尘,在此段从地中海延伸到红海的防线中唯一的例外就是中间的伊斯梅利亚和南端的苏伊士,UNSF对于这些城市没有轰炸计划,“埃及在防线段的抵抗相当消极,根据以色列集团军那边的消息,即使是被炸翻了天埃及人的抵抗也弱于预期。他们有后手,绝对有后手。就算埃及军队分裂了,我就不信那群宗教疯子手上只有这么一点人。”

好吧不管这些疯子手上现在还剩下多少人只要确认自己手上有足够当量的爆炸物就能保证有再多人都是白送而UNSF作为炸逼本性无论是天上扔的还是地上抛的,爆炸物绝对管够。如果一颗炸弹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是来第二颗,解决不了那就代表当量不够或者爆破方式不对。

当然有些时候也存在和平解决的方式,比如塞得港,依然本着无价值物就不要浪费时间的原则,UNSF并没有打算占领塞得港全境,而是只是让警戒旗队上岸即可,按照原计划警戒旗队由气垫船转运,从雪待曾经登陆过的三角洲地区直接上岸,直插伊斯梅利亚,而在此期间三营效仿在艾利需做过的事情对塞德港围而不打。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埃及人会感从他们真主的号召和UNSF死磕到底,拒不投降。

然而事实证明,有些时候人算真不如天算,或者说其实狂信徒和一般拿枪的老百姓真没啥区别,塞得港埃及人投降了。塞得港的埃及人在发现前两天那帮恨揍了他们一顿的杀神卷土重来了,并且带着更多的人马,在象征性的开了几枪之后,体体面面的挂起来了白旗,投降了。

这可真是始料未及,反正不管怎么样当天警戒旗队就通过塞得港的港口直接上岸奔赴南边,并且在塞得港留下了引导小组,以后物资和人员可以直接从这儿上岸了。三营也不用浪费时间和人员用来围困塞得港,显然直接南下投入作战更符合雪待的心意。

在节约出来的时间以及人员的基础上,雪待乐意分出一点时间来满足塞得港官员的虚荣心,来举行这个什么劳什子的献城仪式。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很讨厌政治,在你穿上这身衣服之前。”鹭泽一蹴看着雪待穿上这货几乎从来没有穿过的卡其色夏季军官常服,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话。顺带一提,一蹴这是一家把参加献城仪式的服装打点好了才来找雪待的茬,究其根本原因一蹴的勋章远没有雪待拿得多。

雪待瞟了一蹴眼,没有停下别勋章的动作:“记忆恢复了?”

“没,但是会时不时的冒出一些以前的片段。”一蹴觉得自己最近总被问道这个问题,可能因为某种时刻即将到来吧。

雪待也没打算在一蹴记忆这个问题是废话太多,这毕竟是个顺其自然的东西,而是有点兴趣回答一蹴的问题:“我现在依然不喜欢政治,但是这已经不是靠荣誉和决斗可以解决分歧的时代,如果政治可以节约我们的时间,减少我们的伤亡,那么就让我们来玩政治吧。”

一蹴叹气,这归更到底不就是勉勉强强的去玩政治,当个政治庸手:“那么未来的政治家,你打算等下如何有风度的从wap肩膀的高度下到地面?”

“和往常一样,索梯。”雪待特别理所当然说道,丝毫没哟意识到索梯下去的那个方式,在旁人看来和上吊时突然不想死单手挣扎的白痴一样。

“你认真的?”一蹴扶额。

“你有什么建议?”雪待坦然。

布拉斯特在受降仪式现场等待开场,但不巧的是在这受降仪式现场的旁边就是上次三营登陆时摧毁的岸防炮台,这座炮台直接被舰炮打穿钢筋混凝土的护壁,随后在里面的人员逃出来之前又被白磷弹命中,直接连人带炮座融化混在了一起。现在还剩下里面曾经有个人的证据,是在凝固的铁水中,一只伸向空中的枯手。最后的挣扎?不甘?还是凑巧?无人在乎。

也无法在乎,从路上行人的眼里布拉斯特见到的只有饥饿,顺带一提,这个饥饿到现在为止只持续了两天,说到底埃及人过惯了富裕的日子,而且战争爆发的太突然,绝大部分群众都没做好家里的储备,城市战备粮储备也在一开始就被炸毁了,现在这个情况已经很难说这到底是谁的过错,和平麻痹了所有人的神经。

不过埃及人并不以投降为耻,相反面对着装备比他们精良的多,但是人数只有他们一半的UNSF卫队,埃及人的会场卫队的神色不由得带上了一丝傲气。首先,他们这是在经过充分抵抗过后战场局势无望而体面投降的,不是战败被俘,被俘才会丢掉荣誉,投降则是带着荣誉。其次,他们人多UNSF想要在之后维持这座城市的稳定必然需要依靠他们,而埃及的老百姓熟悉他们这些有血有肉的保卫者,而不是对面那一水毫无人气的钢铁罐头,如果不是他们旗手带的是狼皮兜帽因此露着正脸真有人该怀疑那层层合金装甲之下的到底是人还是机器,听闻接受城市投降的军事主官是个半机器的改造人,或许那个人身上有更多的机器特征吧。

UNSF的会场卫队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立着,只有微风拂过他们红底金花骷髅手骨标旗与旗手的狼皮兜帽才会起伏那么一下,不过也不用担心炎热问题动力装甲的内置空调把他们照顾的很好。当龙骑兵伴随着断头台以胜利者的姿态降临在受降仪式的会场,这些如同雕像一般的士兵动作统一的转向他们长官降落的位置,龙骑兵先抱着突击步枪枪口朝着天空用感应器四周扫描一番,确定没有什么明显目标之后才收起枪,放出一群浮游机兵环绕在断头台四周。最后这才看到被谣传为半个机器的三营营长从断头台后背的舱门中走出,踩着龙骑兵的浮游机兵如同闲庭散步一般行走到地面上身边跟着台眼珠状的小型机兵。等雪待完全踩到地面上身后的机兵阶梯纷纷散开拱卫在雪待的身边。

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半边机器的人,而是和常人一样有血有肉的身体,甚至显得比常人气色还好些。真要说和传闻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就是身边有大量的机器,但不是在身体里,而是在四周如同有灵智的机兵。

雪待先装作扫了眼周围的风景,直接用目视确认了大角羊VTOL正在接近才抬手向埃及官员致敬,遂迈开脚步向着正在等待他的埃及当地政府官员走去,边走边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和充满风度的仪态向周围的记者和远处阳台楼顶的平民挥手致敬。而护卫在旁的则是先前充作阶梯的浮游机兵,虽然此刻浮游机兵并没有亮出武装,但是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些从手臂大小到半人高的悬浮机器会是没有武装的,而这些隐藏着武装的机器仿佛有智慧一般侍卫在雪待身边,他身后特别小的眼珠状的浮游机兵特别亲昵的在雪待手边蹭了蹭,对此他像扰猫的后背的一样抓了抓眼珠机兵的后背,这眼珠机兵才叽里咕噜的慢悠悠飘在背后跟着。

在常人看来是这些浮游机兵完全服从着雪待的命令,并在自己的意识反应下对雪待表示信赖的行为,但是实际上这是一蹴为了增强演出效果来的一场即兴演出,这些机兵才没有那么聪明至少现在还没有那么聪明,雪待自然猜得到一蹴的用意因此也就即兴配合了一下,按照养猫的经验。

每经过一个纵列的士兵,都会停下一只半人高的浮游机兵在队列前方,而该纵列的卫兵则会枪上肩,行持枪礼。一直到旗手跟前,旗手放下兜帽道:“首领,卫队集结完毕。”

雪待只是点头,语调轻缓但是清晰的说道:“辛苦了,等下还要麻烦你们和鹭泽少尉走一趟。”

“明白。”

“稍息吧同志们,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保存自己的体力。”雪待回头对卫队士兵们说道,而士兵们则以行动回应了长官的命令,一齐放下枪维持立正的姿势。

把自己的卫队照顾完了,雪待只是飘了眼埃及人的卫队,最后视线落在领头的埃及人中尉身上。这埃及人中尉顿时一个激灵,感觉自己是被一只巨型肉食动物盯上了,而且这个巨型食肉生物身边还跟着群机器仆从,就像是拥有科技的野蛮人酋长。

“喂,”雪待带着施舍般的笑容和一个佣人说话的语气开口,隐约还带着一丝友善的怜悯,对这些人因为明智的举动而死里逃生的怜悯,对面那个有点被吓傻的中尉又是一个激灵的回魂了,“你们的主官在哪?”

中尉正要开口雪待身后那台眼珠机兵又飘了出来盯着中尉并且不断靠近,独眼旁边的复合装甲一层一层的解离开来,露出下面用于动态感应和微光呈像的复眼结构,两枚扫描探针也从从下方打开的复合装甲处探出头来就和吐着信子的蛇一样摇摆着(这当然也是一蹴的演出)。

这中尉当场差点就尿了,在口干舌燥之下声音打着颤开口了:“在军营里沐浴更衣。”

“谢谢。”雪待一点头,表示感谢,那个眼珠机兵就在空中打着滚退下了。

等这些忙完了,雪待才把注意力投向脑门油光澄亮的当地政府官员们头上,天知道是他们平时吃太好了还是流汗流的,反正这都无关紧要:“抱歉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我准备了些薄礼。”

随着雪待话音落下,VTOL降落舱门打开,四名一个人多高的逆膝关节结构的机兵推着酒桶肉架下来了,雪待继续说道:“找个地方,这个城市的未来,我们边吃边谈。”

在跟随政府官员离去之前,雪待先联络了一蹴:“把埃及的穆罕默德上校请来。”

一蹴停好龙骑兵打开驾驶舱:“了解。”

当穿着轻型猎兵动力装甲的一蹴从驾驶舱跳下来,吸引的则是另外一番眼球,黑甲银饰(这当然不是正规涂装)、与标旗同款的红底金边披风搭在左边肩膀上,面带骷髅半脸面具下巴则隐藏在护颈和阴影之中。每移动一步动力装甲都会发出轻微的运转和落地缓冲的工作音,而一蹴的呼吸声则在面具的变形之下带上了更多的机器感。比起他们的首领,显然一蹴这个样子更接近埃及人所设想的与机器共生之人的设定。

从卫队中自动分离出了一队人马向埃及人在城市中的军营移动,三名逆关节盾卫机兵举着盾牌在前开路,中间是八名穿着标准型动力装甲的普通士兵举着装了刺刀的SCAR-H步枪以仪仗双纵队行进,最后和一蹴走在一起的贴身护卫则是两民重装装甲兵各自提着一挺.50机枪。而一蹴本人,什么都没带就连披在左肩上的披风也是完全意义上的仪式用品,丝毫没有隐藏左手的功能。

于是队列就这样带着象征性的武装,一路在埃及人惊奇的围观和无惊无险的时间流逝中抵达了埃及人在城市里的军营,一蹴扫了眼这座玫瑰色的混凝土带着拱门,半边墙还能看到鲜花藤装饰的军营,差点没当场平民风气发作,酸一把这埃及人奢侈的作风,然后硬生生的把这已经到喉咙边的话给咽下去了,因为他现在代表的是三营的脸皮。

这群不速之客的到来很快就引起了埃及守军的反应,虽然他们已经投降了,可是UNSF微妙的恶名在外,也让这些已经放弃敌对的埃及军人处于人人自危的状态,见到排在前面的盾卫机兵和一排明晃晃的刺刀,埃及驻军的门卫还以为这是要来屠营的,顿时把路障推了出去躲进掩体里架起机枪,但是谁也不敢开第一枪。

最前方的盾卫机兵到底是纯粹的逻辑反应智能,面对威胁这些忠诚的MT立刻架起盾牌,而重装步兵则本着立威的原则轰隆隆踩着地面上前通过盾卫提前预留好的缝隙和埃及人的岗位以及机枪掩体就这么对峙着。重装步兵在这个距离有信心打穿埃及人的沙包,而埃及人却没信心打穿盾卫机兵以及重装步兵身上一层又一层的装甲板。

而普通步兵,则分列两边等待一蹴的命令,一蹴对此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吩咐道:“都放下,这些人没有被杀的价值。”

盾卫机兵和重装步兵忠实的执行了一蹴的命令,并让开道路,一蹴以及跟在一蹴身后的礼仪卫兵走上前来,然后在埃及人岗卫咽着口水的声音中,一蹴一摘面具露出还有点奶声奶气的面容(以三营那帮汉子的标准)和洁白的牙齿充满礼貌但是也毫不掩饰自己不耐烦的语气说道:“转告穆罕默德上校,我们的首领在等他。”

现在穆罕默德上校知道为什么他进来的时候,政府议员和城市管理委员会的委员们都是苦着一张脸了,食之无味的机械化的将烤肉和干果送进嘴里。

粗盐腌制的咸牛肉和培根以及风鸡,表皮已经发硬的面包,已经有些微微泛酸的木桶啤酒和淡而无味的常温瓶装淡啤酒。对于习惯了享受的埃及官员来说,此刻作为配菜的玉米反而成了难得并且数量稀少的佳肴,即使这些玉米都是罐装的。因为咸牛肉和干培根不管怎么制作都太膈应人了,至于风鸡都风干的就像是饼干一样。

至于带着穆罕默德上校来的那名年轻尉官,现在则是在站在会场角落带着奇怪的微笑喝着酸啤酒,丝毫感觉不出他对啤酒有什么不满,顺带一提这会儿他倒是把面具头盔还有披风都给去掉了,完全露出了整张脸使得旁人可以正确打量他的年龄。的确是相当年轻,除了被晒得有点黝黑之外基本上丢进学校里都不会特别违和。然而比起他们的营长,这个年轻人就显得不那么异类了。

他们的营长顶着二十来岁的外表却有个三十多岁的老军阀一样的谈吐,不光丝毫不在意的畅饮酸啤酒也不会对咸牛肉与培根感到不适,然后还像个多年浸淫政坛的老党棍一般就占领军的权益和埃及当地政府官员讨价还价,当然是充满礼貌的。最后剩下的这个是直觉也是长久以来的恶意所产生的偏见,穆罕默德上校并不觉得石田秀康少校有把这座城里埃及人的命当命。

很快石田少校和这座城市的农业部长谈完了,然后相互保持坐立的姿势握手点头致敬,相谈甚欢然后再见。不过因为农业部长的头发没掉光所以不知道这货的出汗量,不过看他走出这块区域的时候还连连给穆罕默德打提示要他小心这个少校,想必是不轻松吧。

虽然雪待说的是找个地方,而埃及人也按照自己的习惯找了个集会所。只不过所有人脑袋里想的两边军人和官员齐聚一堂,放下成见与纷争共饮美酒,畅享美食的段子并没有出现。大家到的确是在一块吃喝没错,但是除去食物因数之外,UNSF在这里的只有厨子和军人,就首先枪毙了“军政要员齐聚一堂”。UNSF直接军政一把抓了,军事主官同时也是他们的政治要员。

因此UNSF的下级军官在会场里和埃及的下级官吏就着这个路边酒馆的氛围,喝着酸酒吃着粗糙的下酒菜,然后按照已经有结论的框架在细节问题上就地起价、漫天要价、讨价还价。然后凡是职称后面能带个长字的官员则挨个去个小隔区同雪待商议投降后UNSF战时军政府的行政框架。有没有想到历代暴君?其实雪待这里学的是马克.安东尼,只不过他没胆子请个侏儒和妓女。

看到穆罕默德终于到了,雪待虽然很想不去理睬这个浑身精油香味的埃及人,不过应有的外交做派让他痛苦的鞭挞自己的身体去迎合外交条例,起身迎接这个香喷喷的中年人:“上校,终于见到了,坐吧不必客气。”

然后简短的握个手,还不等穆罕默德开口打哈哈,雪待就重新坐下并且对他座位对面的沙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穆罕默德坐下,勤务兵立刻端来了烤肉培根还是酸啤酒,他勉为其难的吃了点,憋住自己的眉头。

雪待带着几丝友好的笑容问道:“味道如何?”

“很不错。”穆罕默德觉得胃已经在打滚。

雪待换了个随意点的坐姿把后背依靠在靠背上,大家都是军人至少明面上是军人,不用像是和政客打交道那般僵硬:“不必撒谎上校,我们每天伙食就是这些东西,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味道。说真的,上校,如何处置你和你的部下让我很为难。”

然后还不等穆罕默德上校有所反应,雪待就根据他经历过许多次的这种情况抢先一步说道:“放心上校,你和你的部下有战俘待遇,毕竟不管怎么说埃及这是分裂战争而不是叛乱战争,无论是你们还是穆巴拉克都是正规军,而且再怎么说你们也还没脱下军装打游击战不是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部下现在不会进战俘营吗?”上校这才隐约想起UNSF的UN是联合国的意思,这个军阀般的武装体系终究受安理会约束。打击恐怖分子武装犯罪集团,甚至是一国的叛军暴民再怎么不留情面、心狠手辣,归根到底是因为这些人不受任何一部法律规章的保护,而自己现在作为受保护的战俘自然不会被怎么样。

雪待则是露出一副“果然是这个反应”的笑容,然后拿起盘子要勤务兵再去拿点培根和面包还有玉米过来,他打算今天就在这里把午饭解决了,而且他在把盘子递给勤务兵之前故意把用来垫盘子的那本书蹭出来了一点,那是一本封面为头骨的《圣经》,九十年代美国海军陆战队发行版本,除了封面吓人一点其实内容和标准版本的圣经是一样的。

但那个突兀的骷髅头还是吸引住了穆罕默德的目光,当然只是扫了一眼,并且成功让穆罕默德的脑袋清空了一下,完全不明白雪待摆这本书的意思,然后一半的想法是“这书只是碰巧放那里。”,另外一半想法是“这疯子又在盘算什么?”,而且必须承认的是后面一种想法在占据上风。

“按照一般流程,你和你的部下肯定是要进战俘营的。不过现在有点麻烦,无论是后送还是就地新建战俘营对我们而言都不现实。”雪待没把书退回去,做出没注意那书的样子,“因此这是我的解决方案,你和你的人会就地解散,然后释放。但是一旦得到我们的通知他们必须前来参加社会基础建设工程,当然军官我们也会分配合适的工作,你们用之后的社会劳动来代替服刑。当然,一切劳动我们是会计薪酬的,UNSF从不欠账。”

雪待没用祈使句这就代表此刻他是直接以占领军军事主官的身份对埃及军队战俘主官下达的命令,基本上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但是显然穆罕默德上校还想就自己应有的待遇来一番争取:“那么根据应有的保障,我们这些军官应该可以免于体力劳动不是吗?”

“当然,你们的待遇同你们的身份与表现直接挂钩。”雪待说完盯着穆罕默德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对方脸色露出了有些茫然的表情才继续说道,“你们先把武器上缴,然后把营地移交给我的人马,自己先回家休整一番等我们的通知吧。”

待遇同表现挂钩,穆罕默德还没白痴到无法理解这话的意思,不过面对这样两句话自己还会表露出什么反应,那也是白做到了现在这个位置:“我明白了。”

穆罕默德上校完成了他的会谈,暂时雪待磨嘴皮子的功夫完了,一蹴拿着雪待要的培根和面包以及玉米过来,问道:“你似乎没有告诉他们要去哪儿抡锤子?”

雪待咚咚咚的把书和里面散页的地方整理好慢条斯理的说道:“他们会知道的等他们有资格知道的时候。”

章节25 仗该怎么打怎么打

(D+6日 AM12:00)

针对埃及军队可能存在针对以色列集团军的反击行动,鉴于这次地中海集团军的兵力已经空前充沛,并且已经完全确立了对下埃及地区的制空权,于是便纠集起了帝国师和亲王师的师属NEXT支队外加张翼的小队,一个二十七架NEXT组成的巡逻袭击大队,用张翼的说法就是挺进杀人放火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张翼一到这个时候都会把贬义的不得了的东西拿来包装自己,但是阿诺表示这个叫法还挺适合他们现在的任务。

一共27架NEXT每架至少八吨的挂载,这一共两百多吨的爆炸物可不能什么都不做24小时自己飞在天上,而这27架NEXT也不可能完全靠自自动驾驶在天上战备巡逻,毕竟大部分NEXT搭载的还是驾驶辅助AI而不是自主AI。哦,张翼那货的重生可以,重生的AI是低级的无人格自主AI,不过重生型WAP的产量一直不高。或许某一天,这些纯AI也能像是人类一样执行任务,拥有应变能力,不过暂时他们还没有。

既然有人驾驶就需要有人上去巡逻有人在下面保证战备巡逻,当也肯定有人会在地上休整,张翼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反正多半离不开食物和那城墙般厚度的脸皮,使他的小队得到了在地面随时待命的准备,总而言之只要别把自己搞得意识不清或者疲惫无比,自己任意行动。更通俗点说法,别把自己弄的意识不亲或者累个半死,总之休息就对了。

张翼的休息方式很简单,廉价并且得到所罗门和阿诺的高度配合,那就是坐在食堂里吹着冷气,摆一筐薯条一瓶冰可乐然后三个杯子最后看电视。别吐槽,请对张翼同志和所罗门同志的钱包抱有宽容的心,即使是阿诺也是要赚钱养家的,这种不要钱还有空调吹而且还有电子娱乐的地方有什么不满的?

然后现在张翼正抬着脑袋,看着电视上关于塞得港投降的直播,先看到UNSF那一排动力装甲步兵张翼吹了一个响亮的流氓哨,然后再看到了三营的标旗,张翼直接一口可乐喷到了桌上。厨师见到这般情景二话不说的丢了一张油腻腻的抹布过去在半空中被阿诺用手接住了,然后才丢给张翼,并且不忘损张翼一句:“上面不写着三营吗?”(顺带一提,看的是卡塔尔半岛电视台阿拉伯版)

张翼擦桌子的同时反吐回去:“我TM不是圣痛,没法自带翻译机,而且我不会阿拉伯语。”

“那你看阿拉伯语新闻有毛意义?”所罗门张嘴就喷。

张翼的回答也特别理所当然:“看图啊。”

紧接着雪待和一蹴分别闪亮登场之后,张翼又一口老血(口水):“这二啦吧唧的造型算哪门子的角色扮演啊。”

“不,凭良心说,营长穿的卡其色军装还是比较正常的。”阿诺摆摆手,觉得也就一蹴那个造型稍微奇怪了点,其他人都还好。

张翼不依不饶:“你没看他后面跟着一个会飞的R2D2装自己是黑武士啊!”

所罗门就不认同了:“那玩意叫眼球机比较恰当吧?”

好吧,不管雪待是打算扮黑武士还是达斯.西帝厄斯,跟在他旁边的究竟是R2D2还是安克雷眼球机这都没意义,毕竟张翼不可能从亚历山大港一个追踪制导板砖砸在雪待头上。因为就算有这种搬砖,雪待的报复反击板砖绝对砸的比张翼准,圣痛都是自带火控的挂逼。

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揍翻埃及人才是重点,张翼他们吃了午饭没多久就接到了出动命令,侦查无人机发现了对方团级规模的机械化部队,现在已经外出巡逻的小队已经正在往那儿赶,为了确保能够彻底歼灭这个团,最好再派遣六架NEXT再配合一些其他型号的wap进行辅助。当然其实派遣坦克团配合NEXT进行夹击效果更好,但貌似赶不上。

空管并没有纠结于组成大集群一齐出动,而是按照小队准备完备的时间依次出动,张翼他们是第二批次,因为第一批次是机舱内值勤的机组,张翼他们三个要忙着先排空肠道。等他们登上NEXT的时候,上面的战术目标分配也下来了,张翼的小队在外围盘旋驱赶那些运气比较好的落单敌军回到战场中间的油锅里,当然做单扑杀也无妨,总之确保把敌军往赶尽杀绝那个目标杀就行了。

“这区域离伊斯梅利亚很近啊。”所罗门看到区域地势,不经感慨一番,开战第一天大闹一番机场之后,已经有段时间没过来杀人放火了,这姑且算是故地重游?

“你想下去买纪念品?”阿诺斜所罗门一眼,当然这是调侃。

“不,我想下去强抢几个民女。”所罗门也在抬杠,或者说在享受打哈哈。

“都闭嘴。”张翼突然觉得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注意警戒,搜索队形,埃及人突然把这个团暴露出来指不定是什么陷阱?”

“发现是陷阱我们就撤退吗?”所罗门一脸雀跃。

张翼当然知道他在雀跃什么:“当然不是,我们会以绝对的物资差距碾碎他们。”

“你说的绝对的物资差在哪?”战场外围所罗门从待机NEXT中吐槽张翼。

张翼那边也是待机,不过他又用驾驶舱内的功放听轻摇滚:“谁知道啊,这不是没发现有伏兵么?”

阿诺打着哈欠的同时在驾驶舱里斜了眼张翼的重生,默不作声的发了一个音乐频道的共享请求过去,然后果不其然张翼没有立刻同意:“你干嘛?”

“我也无聊,我总不能数天上的导弹玩吧?”阿诺指了指天上一枚又一枚的AGM和滑翔炸弹接踵而至摧残着伊斯梅利亚周边的埃及人阵地和设施,想必在刻意保存之下设施还能正常运作的伊斯梅利亚市区,现在已经人满为患资源紧张了吧,这也是战术之一就是了。

“海军和轰炸机部队的人打的很卖力啊。”张翼仰天感叹着,然后批准了阿诺的请求,“这音乐类型怪怪的,有意见你也将就着听吧。”

然后做派一看就很古朴的阿诺果然听了几句就犯嘀咕了:“这摇滚轻音乐都不沾到底算啥?而且怎么你的分类是轻摇滚?”

“因为轻音乐+摇滚一样半边,我知道你要吐槽但是这样好记。”张翼似乎已经微妙的掌握了阿诺喜欢吐槽的槽点,不过真的说起来张翼根本就是在有自知之明的情况下各种犯浑吧?

阿诺也懒得去吐槽张翼听歌到底是个什么喜好,反正他们又不是乐曲鉴赏师,听歌不需要动脑袋:“这歌手声音倒是蛮好听的……怎么全是这妞的曲子?”

“请至少说是女士,妞这个说法太俗了。”张翼义正言辞的矫正阿诺的说法,规矩的就像是拿错了剧本。

“喂,阿诺,看我丢给你的东西。”所罗门也没闲着,扫了眼小队缓存中刚刚被阿诺看进去歌手的名字,结果这一查果然有不得了的东西。顺带一提,这货查到的是张翼和果凛先前在纽约游玩时,酒店里的住房记录。

阿诺稍微一愣:“看不出来啊,你个闷声吃大餐的货。”

张翼继续维持半死不活的同时反吐槽:“把你的龌蹉思想收起来,我和她连垒都没摸到。”

张翼的话是真的吗?当然是真话。所罗门他们信么?当然不信。不过这属于任务外的八卦,稍微扯一扯就算了,而且当事人不想多说也就没法了。毕竟自问这两人还没有那个把握从精神压迫和肉体折磨上逼迫张翼开口。不过反正八卦的精髓就是脑补。

闲话少说,正当UNSF那边慢条斯理的打着歼灭战,正在考虑这样拖下去可能存在的埃及人伏击部队也不会出现的想法,然后埃及人的伏击部队就像是慢了半拍一样终于出现了。

而且是针对性极强的伏击,他们打的就是NEXT针对这个情况埃及人完全放弃了在电子战方面和UNSF一较高下的打算。伏击部队是由大量高炮和红外制导导弹,这些无法被电子干扰但是又只能承担近程防空任务的技术装备武装,但是这基本上也意味着这只部队最后比如会和NEXT短兵相接,毕竟wap这种东西首先考虑的是陆战能力,空战是他们的机动方式和掠袭能力。

好吧,或许有人会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伏击方面加强坦克的比重?这个问题很简单,NEXT可以决定是在天上飞还是在地面滑,而坦克不行,你就是给坦克装上翅膀把燃油机给转爆缸了他都只能在地上跑。能跑多快我们不管(其实坦克把速度飚出五十多迈真不是问题),但就是飞不起来,因此交战方式的主动权在wap的手上。

换而言之,埃及人需要考虑的不是如何一定能击败这简直犯规的NEXT而是确保先能和NEXT交上一战。当然为了防止某些人形机甲狂热爱好者吓BB需要额外废话两句这里体现的不是NEXT这类人形机甲的优越性,而是体现的是拥有完整陆空体系的重要性,而NEXT则是在合理利用对手的劣势。

但是话又说回来,还有多少认为打仗需要公公平平的彰显骑士风度呢?毕竟骑士的年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只会突然有一两个骑士精神的家伙跳出来犯二而已。当然,张翼也会犯二,不过不是在这个角度犯二。

作为外围机动力量留给张翼小队的任务也很杂,任务的优先度以序号的先后顺序标定。

1.依然是清理外围力量。

2.给进场中的援军提供制导。

3.别留下活口。

“啥?不让我们去歼灭伏击的防空单位?”所罗门突然理解不能,而且看到空中拖着红外干扰弹的友机,他并不打算将全身而退的希望赌在运气上面。

然后张翼在那儿闷着乐一番之后,以滑稽的搞笑演员姿态,双手展开(驾驶舱里,人,尼玛操作wap做这个动作就是纯犯二了)高声宣布:“先生们女士们,尤其是那边的所罗门,隐身战轰机群为您带来,绝对的物资量。”随着张翼的高声宣告,16枚AGM导弹从低空进入战场然后爬升最后俯冲攻顶,击毁了埃及人的红外制导防空系统,而这全程负责目标照射的则是那些拖着红外干扰弹维持缠斗状态的NEXT,而发射这些AGM的则是从亚历山大港起飞一直在战场外围保证电磁静默等待时机的F/X-02机群,正如UNSF一直以来说的,谁规定一种武器装备只能有一种用法?刺刀还能当做叉子来吃饭呢。

然后更绝的是正在引导援军的阿诺,从阿诺共享的援军行军的画面中,张翼觉得自己穿越了时光,来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西方演戏场,观摩前苏联的军事演戏,良久张翼才半痴呆的发出一声感叹:“卧槽,猫老大这是玩疯了吧……”

滚滚浓烟黄沙漫漫之下,T-80B坦克旁边伴随着T-64坦克,后面跟随前进的是BMP-3步兵战车,MI-28N武装直升机前出侦查,MI-24挂着火箭巢投送轻装步兵进敌军侧翼,以铺天盖地之势,携社会主义铁锤之威滚滚涌向埃及人。

在这之中雪影骑在那辆被改装成废土刺猬的T-94wap的机枪枪座后面如神经病般浪笑:“碾碎这帮渣滓!前进!同志们!”

就在雪影发神经像个冒牌政委一样乱喊,众人的耳机里充斥着“喵哈哈哈哈~”这样白痴的笑声。

正牌政委乔治终于听不下去了:“你个四等人过把瘾就行了啊,别真玩上头了。”

雪影立刻大手一甩,表达自己那颗对红色政权无比向往的心:“你别说,如果那会儿苏联还在我绝对投苏联去,才不给美国人当救火队。”

“好了四等人,我知道你比较喜欢苏联的大衣和熊皮帽。”乔治继续给雪影喂毒,打算以毒攻毒把这个已经不正常的家伙给毒清醒一点。

“其实我更喜欢他们的联盟自行火炮。当然某老不死的要是送辆龙卷风过年更好。”雪影测距埃及人哨兵的散兵坑已经进入机枪射程,枪栓一拉就开始突突。

乔治扶额,显然雪影那边的毒显然药效更长久,妈的这货能唱着国际歌的同时还能一脸浪笑的给他女儿上油,这要是没两斤砒霜给他下孔雀胆谈什么以毒攻毒?当然,即使是老型号,圣痛可以单独隔离身体里的有毒物质然后通过排泄排出去,所以就算真的给这货吃砒霜也没事。

当然寻常人吃砒霜是送命,按寻常人那个计量给狼人吃砒霜他最多会闹肚子,张翼现在就是一副吃了砒霜的表情,半死不活的趴在仪表盘上,胃直抽抽:“我发现我胃痉挛了。”

所罗门见有乐子可以闹,故作关心的询问道:“胃病发了?要不要去看医生。”

张翼隐约记得自己成为狼人,雪待成为圣痛之前,他们两个相互之间经常以这句话作为打招呼,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用中二一点的说法,那几乎就是上辈子的事情。上辈子雪待磕着镇定剂拖着反应迟钝的手脚也要冒着心脏病发作的风险把高年级的学生按进泥巴坑里,而上辈子他张翼无论发生什么都只能站在旁边看着。

但显然,现在不是忆往昔,耻辱岁月惆的时候,只是张翼现在因为被两个二货气的胃疼的时候他也没心情想起些旧事:“你死一边去。两个二货啊,这兄弟两个一个接着一个一起犯二到底是什么节奏啊……”

所罗门故作夸张的一拍脑袋,一只土狗(狼人)居然说别人二,而且他居然觉得土狗没说错,这绝对是世界的不对,世界的扭曲。

然后他很快就被阿诺狠狠瞪了一眼,虽然阿诺现在脑袋里也是这些念头。哦,老天他居然和所罗门脑波同步了,这太恐怖了。但这应该不是客观的问题,回去一定要找医生,不对,直接找技师好好检查自己的脑袋和植入体。

另外一边,万恶之源的某喵哈哈~,正在把埃及人机械化团的残兵围困起来进行惨无人道的围歼,其中绝大部分伤亡是在雪影刚刚冲进埃及人的队列时所造成,之后混战所造成的伤亡将会如果没有止血的伤口一般缓慢但是致命。少数幸运的人会被俘之后会被投入战俘营成为劳工大军的一员,当然,包食宿结算工钱工程结束还有遣散费可拿。归根到底这个团可以除名了,埃及人野战的尝试又一次失败。

这没办法,毕竟战术体系和部队专业文化程度差距就摆在那儿,这边至少都是大专或者大学预科再或者是五年老兵起步,野战环境下收拾埃及人的少爷老爷军队自然没问题。

但是真正困难的是对伊斯梅利亚的攻防,巷战在某种程度上是弱军对付强兵的最佳选择。当然UNSF同样可以选择围而不打,但不管是围而不大还是强攻最终都会有大量人员伤亡,毕竟这是战争不管哪边死人都直接归纳为“伤亡人数”后面接一串数字。

搞怪,搞笑,逗逼都先放在一边,因为这群货脑袋抽起来那就是三个章节七万字起步都不带能说完的。现在的正事是,战区司令(也就是亚德里克那个老狗)下达了强攻伊斯梅利亚的任务,毕竟伊斯梅利亚是个现成的苏伊士运河西岸桥头堡,而且从开战第一天开始引发的伽马射线(也就是常说的核反应后的残留污染)就在给这座城市放血,放了这么久的血也该差不多该贫血了吧,接下来就是推倒收玉米了。

要不然把105旅这群攻坚牲口从马特鲁调过来是干嘛呢?但是话说回来,见到这群牲口投入战区,已经有NEXT的驾驶在战斗的间隙中猜测,这是打算要屠城吗?毕竟李雪影这个名字伴随的基本上都是血腥,而至于他本人顽强“革命者的乐观主义精神(中二逗逼精神)”基本上都被自动理解成了——癫狂。

但是主官癫狂不癫狂先不管,这帮攻坚牲口的攻击行动还是按部就班的展开了,部队被拆分成了各个小的战斗群沿着公路向城市缓慢推进,每个战斗群都是T-64坦克为核心支撑,搭配以一定数量携带轻武器和额外护甲的重装动力步兵(不过考虑到105旅的主体是地狱之壁,因此他们的动力装甲其实大部分是重装规格),然后再搭两到三个重武器射击组的徒步步兵的伴随作战。

进入交战状态之后坦克会顶到前面吸引火力(当然也要顶住反坦克火力),并且以自己的主炮直射歼灭对方的火力点,然后重武器小组往两边展开形成交叉火力压制对方步兵的行动,最后重装步兵在坦克和重武器小组的掩护下冲上去夺取对方的阵地,当然这必然会伴随着对敌军必要的歼灭行动至于伤亡多少取决于埃及人的抵抗时间,也不是每次都会血流成河肢体横飞啦狗脑子四溢啦。

如果只是一个方向有这样的攻击行动,埃及人的城防倒是可以分兵重点防守,但是雪影这个疯子摆出的架势是给每个进城的通道都有相同的攻击强度,至于没有公路的地方这货大概会直接重炮轰平几座建筑开出通道来,没有进攻通道从来不是问题。

105旅从城市的西南方发起进攻的同时,NL军团第一机步师也在北面发动进攻,之前补给线物流量的问题现在倒是在塞得港投降后得到了缓解。不过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则,某喵哈哈,啊呸,某李姓准将旅长盯上了之前被炸的一塌糊涂的伊斯梅利亚军用机场,当然按照埃及人现在的尿性多半是有修复的心,但是冒着炸弹雨和小股部队的反复袭扰也没修复的那个力。毕竟雪影已经在宿舍前往厕所的路上发现了三个人血弹坑,而且此刻对这机场废墟的争夺战还没结束。

另外一边,张翼从正在观摩厕所的雪影头顶呼啸而过,斜眼看了眼这货在干嘛,然后扭头用突击步枪打爆了刚刚向他发射导弹的装甲车。失去引导的导弹立刻变成了布朗运动,最后斜着朝向天空飞去。当然没有发生喜闻乐见的擦肩而过,也没发生爆炸的闪光照亮了一人一机的背影,倒不如说等导弹最后重新落到地上只在地面砸出了一个坑压根就没爆炸。

重生飞到空中确认落点处无人之后才端起突击步枪,发射数弹诱爆了哑火的导弹:“猫老大你不指挥作战了?”

“我连着线呢。”雪影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旧型圣痛直接把网络收发端植入天灵盖,更老式的型号是和铁钉一样的插入栓钉进额头,不过现在已经很少见到这种圣痛了。

“真是方便摸鱼的功能啊。”重生在空中一个倒挂金钩改变方向面朝市区,“我再去厮杀一轮。”

机步一师的补给正在通过塞得港源源不断的上岸,雪待大可放心的把塞得港的管理工作扔给第一机步师的班子,进而结束了作为塞得港土皇帝的时光,一共当了四个多小时的土皇帝。回到舰上的第一件事,雪待在通往食堂(下行)以及前往舰桥(上行)的楼梯间处,果断选择了上行。

“我们的塞得港领主回来了。”黎德舰长见到雪待出现,果断吐槽雪待在塞得港整出的动静。

雪待只是耸耸肩膀表示:“反正绝大部分电视观众只会一边喊二,一边又吃这一套不是?”

“绝大部分都喜欢这种华丽丽的东西,这倒是没错。”黎德没对雪待明确表示刚才电视那套有多二,但是从黎德这么古井无波的家伙嘴里蹦出吐槽的话,那实际效果看来也是不言自明了。

对此雪待原本打算按照以往自己的性格设定表示横竖都无所谓反正是完成任务,不过不知何种原因他也有了种恶作剧的冲动:“其实我觉得满好玩的,装作自己很受欢迎什么的,以前忙着打仗没功夫享受人生。”

听雪待这么说,黎德也就懒得再说什么了,随后那边雪待已经连上服务器了解战况计划新的行动,他也没必要说什么了,只是默默掏出烟斗叼在嘴里没有点燃。

雪待把自己沉浸进战场网络中观察战场的局势,和所有侦查无人机共享视野和感官,第一机步师正在按部就班的从北门进攻,东线的三营一部和警戒旗队正在等待合适的时机架桥度过苏伊士河加入战局,东南面的青年师在经过短暂的交火击溃埃及人的野战部队之后也找到了适合渡河的位置,至于西南面则是105旅而且根据李雪影一贯的指挥现在105就像块碎玻璃一样直接扎进了伊斯梅利亚并且还在不断搅动着。

乔治在他的重型动力装甲里,端着双联的MG3机枪,撞穿已经是废墟的墙壁,突然出现在了溃败中的埃及步兵连的侧面,绝大部分埃及人都在忙于埋头逃命没有注意到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形坦克。

少数几个注意到的士兵还未来得及发声警告,就已经被MG3激射出的子弹打的支离破碎,更多的埃及人在这之后的数分钟里被射穿、被钉死在废墟的墙壁上、被追上来的追兵砍到在地,片刻功夫之后尽皆化为一地尸骸或者即将成为尸骸的伤员。

见到这些在地上呻吟抽搐甚至连伤痛的呼喊都发不出的将死之人,雪影决定给他们一个痛快的,以免他们继续承受接下来数分钟的折磨:“愿你们共饮于战神的座前,兄弟。”

另外一边,乔治倒是对刚才的杀戮有点意犹未尽,或者用更直接的说法,他没有杀过瘾,敌军数量上令人满足但是质量上却很倒胃口:“雪影啊,像这样击溃敌人的确很有**,但是没有乐趣啊。”

嗯,有击溃敌军的**,但是没有乐趣。这不是战斗这只是屠杀,战斗才有乐趣屠杀只有**。而战斗必须势均力敌才行,没错这是骑士精神的一种。

“放宽心老伙计,我们某个共同的朋友正在某处等着呢。”雪影指的自然是乌瑞纳斯,要不然他把手上所有的部队拖到这个引人堕落的国度干嘛,“只不过赴约前,我们要清扫一下沿路的小流氓。”

“希望等着的是个大美妞。”

不管乔治所说的美妞在将来的哪个地方,这沿途路上的“垃圾”和“小混混”也要一个一个的去打扫,去埋葬,但攻击的节奏越快,埃及人收缩的速度也越快,等真的进入市中心三环区域之后,抵抗就变得不是那么容易突破了。

“怎么,第一机步师那些人怎么说?”乔治知道自己有点明知故问的味道,这雪影刚才都直接把无线电的麦克风都砸了,肯定不会有好结果。

然后雪影果然肉眼可见的直接处于炸毛模式:“那群人要我端正军人态度,负责好自己的片区。操,明明老子帮他们从后面捅埃及人的后门能有效降低伤亡缩短作战时间。”

“然后我们把自己鲜嫩的菊花暴露给埃及人?”乔治倒是觉得就现在自己管好自己的场子就够了,毕竟只是从兵法上来说105旅现在算的上是孤军深入“别太贪心了,我们现在先巩固现有阵地,等待其他部队跟上来。”

“那群在地上爬的履带要什么时候才能跟上来?!”

“不是每个两条腿和你一样都装了弹簧发条的。”

“三营现在有多少兵力?”雪待在圣痛网络里问询问一蹴,这些杂物原本应该是威尔管理,但现在威尔在亚德里克身边当联络员,所以就只能塞给一蹴,不过反正一蹴是圣痛把这些东西塞进缓存里需要的时候再调出来就行。

“现在我们手上只有A连和D连,艾利需现在已经有以色列军队接手,需要把C连召回吗?”一蹴倒是没那个义务去舰桥履行军事主官的义务,所以一回来他就能泡在二号餐厅里吃他的军官小灶,顺带一提雪待联络他的时候一蹴正在吃第二道甜点,而且没停下嘴。

雪待考虑了一会儿,他不是很放心以色列人,倒不是担心以色列人会趁机屠杀埃及人(好吧有那么一点担心),只是把以色列和埃及人摆在一起就算不出事,他们也能多半出些事情:“不能太早下决定,你现在在哪?”

“二号餐厅啊,陆上士兵战地士兵伙食是咸肉酸啤酒,没说我们军官不能花钱改善伙食吧?”以前有说过为啥一蹴明明既不用养家也不像张翼到处烂却还是月光族吧,这就是原因这货基本上每顿饭现在都是军官小灶,然后每天还要去小卖部买各色饮品,充分在吃喝二字上享受人生。

雪待撇撇嘴,真想告诉这货你丫的还有一个老婆一个女儿在未来等着你需要去抚养啊,但是话又说回来一蹴这小子记忆恢复之后会不会认那母女两个都还不一定呢,也就懒得多说什么了:“帮我点份黑椒牛肉乌冬面还有蔬菜天妇罗配米饭,再来两份鸡翅和味增汤,我马上就到。”

“OK.”一蹴美滋滋的暗想,有免费的午餐啦。

(D+6日 PM06:00 托勒密法老号)

接到了命令索贝尔亲率全连的动力装甲步兵,乘坐VTOL于四小时内赶赴托勒密法老号等待差遣,而他们抵达的时候只见托勒密法老号的甲板上一片忙碌,所有的VTOL都在做起飞前的准备,即使是没鼻子的人此刻都闻得出大战将至的味道。

“索贝尔中尉。”索贝尔脚刚落到地上,营长的通讯指令就直接接入了他的通讯频道,“立刻带你的人马到大食堂来,我们在食堂布置任务。”

“明白少校,我们这就来。”

雪待在投影仪面前打出了伊斯梅利亚的地图,而地图前面A连、C连、D连所有的动力步兵,手里拿着披萨或者面包或者烙饼边吃边听雪待讲解任务,这是雪待要求他们进食的,待会的行动很有可能是彻夜鏖战,要么现在吃饱,要么下去之后啃着干粮作战。

“如你们所见,伊斯梅利亚的平均价值远小于它在地图上的价值。”雪待毫不客气的把伊斯梅利亚的北面、东面的居民区、棚户区、货栈区、手工业区、商业区这些没有价值的地区从地图上去掉,只留下了一小部分市中心和西南区以及紧挨着西南区的民用机场这一块。

“那么其他的部分呢少校?”底下有人拿着汉堡问道,毕竟这样一剪掉伊斯梅利亚也就不剩下什么了。

雪待毫不掩饰的闷哼一声,充分表达了他对埃及人的不屑之情:“让埃及人自己去头疼去吧,伊斯梅利亚是他们的监狱,而我们只需要有价值的设施。”

火车站、体育场、以及这个看起来像是某种寺庙的玩意,这些目标建筑被标记出来刚好在一条直线上。当然其实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只有火车站和港口,港口现在已经在105旅嘴边,也就是说打下火车站并且肃清铁路沿线就行了,至于那个寺庙和体育场,这毕竟不能让被困在城市的埃及人就在火车站边上闲逛不是?

“拿下这些地方,这座城市对我们而言就算到手了,至于其他的那些贫民窟,既然埃及人打算为了家园而战,那就让他们继续呆在自己的家里吧。”雪待这么说无非就是希望这些目标占领之后,一些容易热血上头的家伙又去攻击一些其他无价值的街区。

毕竟这些召集起来的都是披坚执锐的动力步兵,而面对这些落后国家的步兵,只要不犯蠢动力步兵进行一边倒的屠杀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在屠杀敌军的**刺激下,一时的热血上脑就很难叫回来了。似乎单纯的自然人所组成的军队就不会出现这种现象,不过他们也没办法在铁罐头里长期作战就是了。

散会时分,雪待单独叫住了索贝尔,毕竟留着艾利需慢慢变成人间炼狱这不炒作一下,岂不是对不住现代社会发达的传媒体系。

“能保证画面的真实性吗?”雪待接过索贝尔整理出来的DV录像带问道。

索贝尔为了保证这些录像带的真实性做足了功夫:“每卷录像带上面都记录了时间和录下这些片段的人员的名字,因为这些是装在作战记录仪上的画面,也不会存在电脑处理的问题。”

“嗯,这我相信。”雪待随便挑了卷DV带,别想太多他没法摸着磁带直接读取上面的记录,现在圣痛暂时还没这个功能,“现在的重点是,那些‘自由的’媒体人,会不会播放这些带子。”

“你不相信媒体吗?少校。”

“只有脑袋空无一物的白痴才会相信媒体人的节操。”

“那么为什么不试着去相信那些电视台会为了收视率而播放这些带子呢?”

雪待被自己的思维给绕进去了,现在的西方媒体没节操是没错,但他们到并不是对着UNSF带有色眼镜,而是对着天底下所有政治集团带有色眼镜。媒体在当代的责任是给自己的老板赚钱,而给自己的老板赚钱最好方法就是取悦百姓,这样才会有更多的商人投钱给电视台。

而如何取悦老百姓?如何惊悚怎么来,如何三俗怎么来,如何糜烂怎么来,如何打感情牌怎么来,总之如何让老百姓可以不动脑袋的看着电视清空大脑有用信息怎么来,老百姓把脑袋放空了,收视率就上去了。

所以这个有色眼镜,是对所有人带的,媒体人就是要带着这幅有色眼镜,去扭曲一切他们主观看到的现象,然后制作成寻常人家喜爱的戏码。反正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嘛,相信找个靠谱的文案这些人吃人的戏码也能充分刺激到泪腺。

“一蹴,今天行动你就不必去了。”雪待眼尖看到一蹴抓着东西往嘴里塞叫住他。

鹭泽一蹴正啃着炸鸡腿,然后差点就把油脂给自己喷出来了,靠,他可是三营成立到现在打满了全场,怎么这次就要他把全勤交出去:“发生什么了?龙骑兵出了问题还是机兵出了问题?”

“别提机兵,那些机兵的AI蠢的要死非要圣痛直接指挥才能战斗。”提到机兵雪待又是一脑袋的官司,这些作为试点装备而先装备到三营的东西,也就之前在塞得港装那啥的时候起了点作用,唯一的安慰是这些机兵不占人员编制。

“那是什么原因?”一蹴特光棍的把整个鸡腿塞进嘴里嚼起来等待雪待的回答。

雪待正要说发现索贝尔还在一旁尴尬的待命,也就赶快打个手势让他该干嘛干嘛去:“你是我们的新闻官,这些东西的配套文稿你拿去润色一下。”

一蹴下意识接过那盒DV带,然后立刻意识到不对了,他隐约记得他的作文水平,和雪待以前的高数成绩差不多:“所以在你的记忆里,我以前作文的水平很好?”

“不,你以前作文水平和我以前的高数水平差不多。”雪待和一蹴想到了同一个梗,“总之自己写不好不会在网上找范本啊,圣痛只要有电就是百科全书。”

一蹴领命称诺,反正他步战水平算不上突出也不想下去拖后腿:“哦对了,刚才二号食堂的大厨告诉我,不是不欢迎我们两个去吃,但是希望你吧唧嘴的声音可以小一点。”

“你把‘们’给省略掉了。”雪待对于他俩的吃相会被吐槽一点都不感到意外,毕竟就某只土狗那个大号的污染机摆在那里,三营能有什么好吃相?尼玛吃慢一点都该这货去风卷残云了。

“啊切!妈的!谁骂我?!”伊斯梅利亚城边上的民用机场里,张翼一个喷嚏喷出了一道焦茶水雾,这道水雾也让机场旁边民居里的狙击手锁定了他的位置,直接一发子弹穿透墙壁擦着张翼的头皮钻进了对面墙里。

张翼看了眼杯里的焦茶表面浮着一层墙灰,耸耸肩毫不在意的继续吃着他的糖块喝茶,老冯上次给雪影搞来的不光是老近卫军的T-80B坦克,还有毛子压仓的补给品作为附赠,因此现在105除了衣服不社会主义,吃的用的喝的都很社会主义。

就像是张翼现在喝茶的同时用AMS控制武器站扫射反击狙击手用的德卡什机枪一样,话说14.5MM机枪子弹的声音听着比老干妈(M2机枪)要浑厚多了。

“话说你多久没睡觉了。”所罗门也是一身灰头土脸的出现在茶厮里,而且就目前这个机场的拉锯激烈程度来看,这还要争夺一段时间。

“一天多吧,没事的。”战场气味有效掩盖了张翼狼人体质下不能洗澡的体臭,反正不管怎么说现在张翼身上的味道就和在超载的公交车上吐了一地一样,根本微不足道。

提到吐,那边阿诺倒是因为有点适应不了社会主义的土豆炖牛肉,肠胃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而这天人交战的背后他需要上阵杀掉更多的埃及人来安慰自己的肠胃,总之当他们三个的NEXT重新补给完毕的时候,阿诺是第一个奔上NEXT的。

这次出动的目的很简单,这三人依然在战场上挂弹巡逻,只要有友军部队需要火力支援,他们就会立刻飞奔过去把一切都炸上天。120MM无后作力炮和40MM突击步枪扫荡巷战就是这么游刃有余。

张翼见阿诺驾驶舱的仪表盘上还有盒胃药,然后问道:“要不要我们找家还没毁坏干净的厨卫用品给你待机?”

阿诺缓慢的给张翼竖起一个中指:“我胃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折腾了!”

“还有水嘛。”所罗门也借机穷快活,话说自从和这个土狗组队之后,原来吐槽阿诺还能有这么多方法啊,这样就不用每次都牵扯到那个什么罗莉斯然后被阿诺暴起一板砖。

“干尸吗?!”

张翼的战场巡逻几乎和三营的机降作战几乎同时展开,理所应当的三台NEXT被拉了壮丁支援攻击体育场的行动,虽然按照原本的隶属这应该算是归建吧。

雪待见到重生那青不青、蓝不蓝的涂装,直接接通了张翼的频道:“我还以为重生又被你玩坏了,怎么这次没把自己折腾进维修工厂?”

“埃及人太菜了,我们以前越级打怪看来练过了点。”张翼闻言开始搜寻雪待通讯的来源,很快他就看见雪待穿着重装动力装甲正在带领一个小队攻击体育场的售票台,不过那个售票台现在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堡垒建筑,“你不去指挥全营行动?哦,对了105旅的旅长是猫老大。”

“所以一开始就别指望有啥战场秩序,万幸三营也很擅长打烂仗。”雪待这话说的可真不亏心,他一开始从步兵开始干,而且往常三营的战斗除了一边倒的碾压战最后基本上,都会变成烂战,还记得湘南的销品茂和京都市政府前的五百米长街吗?

张翼都快觉得烂仗是他们这些旧长耳动物的传统了,反正不管怎么说那些个水泥堡垒,动力步兵的84MM无后作力炮啃着有点吃力,重生端起120MM无后作力炮“咚咚”就是两发,随后看到的就是堡垒内部窜出的火苗顺着射击孔和刚刚的开口喷射了好几秒,雪待眼疾脚快一脚把差点被气流吹飞的某冒失鬼踹到掩体后面撅着。

“运气不错,诱爆弹药堆了,不用太感谢我。”张翼说道,顺道还远远的用重生做了一个敬礼的手势。

雪待压根就懒得去感谢这个家伙,暗骂一句“这混球”,就吩咐手底下的人马快跟上。

雪影得知三营参加攻击行动的时候,第一批落地的动力步兵已经把埃及人砸进地里了,乔治几乎也和雪影一样惊讶,不过很快考虑到三营的营长和雪影是啥关系立刻也就释然了,某些时候不得不承认,战术风格这玩意也是有家族共性的,包括乱拳打死老师傅和瞎他娘乱扫炮。

“你看我干嘛?”雪影被乔治盯毛了,抓抓已经倒竖起来的汗毛。

乔治一声闷哼:“你们兄弟两个乱来这方面到挺像的。”

“那是,你看我们乱来起来还是人吗?”雪影看起来特别开心。

某只路过正在摸鱼的猫听到这两的对话,艾薇塔躲到无人观察到的角落里掏出了她心爱的小鱼干和牛奶面包,进食的同时由衷感叹道:“一群牲口。”

但是这种105旅和三营合作的大混战并没能持续下去,一份因为联系不上雪影而耽搁了一个小时的书面命令总算让这个经常跑出圈的猫老大看到了,命令105旅来一个大掉头,从东北方向往开罗进攻,他的右翼是亲王师南下从北面往开罗进发、左翼是青年师也调转枪头往开罗前进,彻底切断开罗和苏伊士运河一线的联系。

这样一来开罗想要获得补给就只能从世俗派控制下的上埃及地区走线,而苏伊士运河一线的穆斯林派系埃及军队也会陷入分割之中而被孤立,随着UNSF的军队源源不断的涌入埃及,这些人马最终被歼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猫老大有点不乐意了,他在伊斯梅利亚玩的正开心呢,但话又说回来开罗这块牛排又有足够大的吸引力,因此猫老大的不乐意主要体现在想要两边的乐子通吃上面。不过在雪影耽搁之前,乔治就已经帮他回复了,所以其实也没啥好纠结的,军令如山倒。

“所以伊斯梅利亚就这么丢给三营?”雪影在打包搬家的时候抓紧时间给盖伊通了个电话,毕竟现在105旅算地中海集团军的编制。

盖伊自己的亲王师也要开拔,他并不需要跟着一起行动,倒是在前线指挥亲王师临场发挥的是从西北方向扑向开罗的帝国师师长,没错就是那个养鸡的西姆莱。

所以盖伊这货正在咖啡机面前给自己折腾咖啡:“准确来说是半个三营,会有两个连调度给105旅进行混编。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在担心你兄弟?”

105旅重装突击力量有余而侦查力量有所不足,关键原因在于定位是轻步兵的“蓝色信天翁”不堪重用,所以从专精轻步兵行动的三营调人过来补是正确的选择。好吧,就像盖伊说的,雪影在担心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兄弟:“你确定三营的人马真的够?”

“你还担心他?他手上有12架NEXT再加上百眼巨人上面24架NEXT的掩护,整个下埃及就不存在顶着36架报丧乌鸦去要他命的敌对力量。现在是2009年,同志,不是1989年。”换而言之,确保几个渡河口的安全之后,地中海集团军和以色列集团军打算把整个苏伊士运河沿线的埃及部队放在一边,留下足够的部队看守这个大型牢笼即可,然后航空兵还能看心情投老鼠药下去给埃及人喂毒(炸弹)。第一机步师和三营有幸成为了这个狱警。

“那么就这样吧。另外,补给单上的特殊货物那是什么?核炮弹?”雪影可不觉得盖伊有胆真拿核武器去轰开罗。

“我也不知情,亚德里克的命令就是让我把这批炮弹和相应的炮组交给你,至于里面是什么你可以去问问张翼那小子。”盖伊索性直接把张翼卖了,反正一直以来那货就是日常被卖。

“好吧,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雪影立刻心下释然,管他的呢,反正横竖死不到他李雪影的头上。

(D+7 日 AM:06:00 开罗城外 105旅阵地)

“把我们的特殊货物拿出来。”雪影一脸严肃的对着新加强的炮兵连下令道。

然后已经知道特殊货物是啥的炮兵们个个喜笑颜开、笑容可局、欢天喜地,总之有热闹不看王八蛋的去开铅箱把里面的炮弹郑重其事的请了出来,更有好事之徒在连部帐篷处摆了一个卫星电视,里面放着半岛电视台在开罗的现场直播。

UNSF即将对开罗进行特种战术攻击的行动已经通过半岛电视台从昨夜开始大肆宣传,现在闹得整个开罗人心惶惶,政府部门瘫痪,出城的难民挤满了出城的高速公路。而且在已经知道城市现在只有南边和西南边还没有UNSF的军队,这两处的交通情况尤其险峻,这还不等UNSF开始进攻,这在一小时里因为车祸和纠纷以及死之前爽一把等社会事件所造成的伤亡已经超过四位数。

雪影看着这些报道一脸愉悦,顺带一提,此刻在伊斯梅利亚调度火车的雪待看到这个报道也是一脸的愉悦。

雪影的愉悦我们好理解,这货唯恐天下不乱。这开罗乱成这样,这个当代土匪头子肯定乐坏了,世道越乱当土匪才越有趣,即使只是心理上的土匪。

雪待在那儿穷开心就有点难以理解了,当然面对营长各自奇怪的笑点和愉悦点,三营绝大部分人都学会了装作没看见,毕竟这个营长平常是很正常的。

然后刚刚归建的张翼倒是很理解雪待因为啥愉悦,虽然这货在堆栈办公区的实际作用就是,喝掉他藏在雪待行军包里的酒,毕竟雪待作为军事主官许可的行李体积和质量比别人多的多,而且基本上没人来查。

“老天,我还以为小雅能把你调教的正常点。”顺带一提,张翼这货很符合他动物属性的坐在窗台上,旁边放着从雪待包里摸出来的威士忌,手里还举着一个大羊腿(毕竟现在三营守着后勤节点)。

雪待看了眼张翼,从他腿上的盘子里拿了块羊肋排,烤的焦了点不过没必要计较那么多:“我是变正常了啊,你看我现在多乐意享受生活,话说羊排是你烤的?”

“阿诺烤的,话说那小子除了是个毒舌面瘫,基本上是个全才啊。”张翼被雪待绕完了话题立刻回归原题,“是啊,但是你不像人的地方也更夸张了。你到底多憎恨人类啊。”

雪待斜他一眼:“这话就不对了,我是人类,雅是人类,我和雅的孩子也必然是人类。我一家活的好好的,为什么我会憎恨人类?话说‘小雅’这种称呼是你该叫的么?”

张翼一张血盆大口撕掉一大块羊肉,特流氓的说道:“你要是愿意我叫她嫂子或者雅姐也成,但是你别忘了,在日语和拉丁语环境下这两是一个词。所以,你还是在转移话题,你现在看着那些老百姓受难,不是特别愉快吗?”

“哦,我愉快的是契约精神得到了忠实的执行,认真准备战争的我们在赢得胜利,沉迷于歌舞升平太平盛世的埃及人在受难,所以我开心。另外,你要是当着雅的面还叫的这么没正行,我绝对会干掉你。”雪待满脸皎洁的微笑。

张翼立刻一个寒碜,上次张翼没正行,雪待扭头趁雅不在就赏了他一脸胡椒喷剂:“你这有异性没人性的。”

“哟,狼人小子。”雪待刻意强调了一下张翼的种族,毕竟狼人在狭义上是不算人类。

“啥事,电子脑?”张翼果断反击,说到底从狭义上圣痛也是不算人类,“话说你这么偷懒真的没问题?”

雪待津津有味的嚼碎骨头:“没关系,作为电子脑有些工作不需要用工具。”

电视里的埃及人的逃难正在逐渐升级,除了徒步或者驾车逃离的,依然有人寄希望于火车和机场,毕竟这些东西移动速度比较快,也是开战之初被瘫痪的最快的,说到底这些人也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就和他们一如既往的以为冷战结束后埃及的和平会一直持续下去一样,一厢情愿。

报应会不会迟到我们不知道,雪影的炮弹肯定不迟到,筒状的特殊弹头在空中进入下坠弹道,而与此同时传入城中的炮弹呼啸声给城内混乱的热油给注入了一锅凉醋,一切瞬间冰凉下来。

没人来得及逃出去了,UNSF投入核炮弹的留言深入每个人的心中,核武对众生的制裁一直都是最平等的,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事情等待审判的降临。

然而降临的是糖果和干粮袋,以及随后在空中四处飘散的传单。好吧也许有那么一两个白痴被糖果给砸出了一头包,这算是这次炮击造成的伤亡。然后传单才是重头戏,上面的内容全是以鼓励大家在这混乱的时局里努力活下去,珍视家人报团面对困难,这些没啥油盐但是有人愿意听的东西。

埃及人有没有听进去,那是抱有疑问的。

但是显然雪影蛮喜欢张翼这个创意的。被核弹蒸发?才不会让你们死的那么痛快。

毁灭开罗要一步一步,慢慢的来,才会让人感到愉快。

顺带一提,那些糖果,里面有水银,但是谁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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